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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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擔憂的邁步上床,圍着鶴秋打轉,“秋秋?聽不懂我們說話了麽?不會撞到腦子了吧?”
封越冷漠的看着鶴秋,“別裝傻。”
鶴秋臭着臉不樂意。
但封越剛剛毫不猶豫的跳下海救他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裏閃動,揮之不去,讓他一時間說不出什麽惡言惡語。
他一手摸着十一,忽的惡向膽邊生,把封越給薅了過來,揉搓起來。
十一看傻了。
封越也怔了兩秒才回過神來,亮出了爪子。
鶴秋立刻撒手,捂着腦袋裝模作樣道,“頭疼。”
封越收了爪子踩在被子上,渾身散發着陰郁的氣息。
他還沒說開口什麽,路迢忍不住道,“別裝了。真疼你早哭出來,就咱倆你跟我裝什麽啊?”
“燒烤還吃不吃了?”
鶴秋氣急敗壞,“我哪兒裝了?我這可是差點兒丢了一條命,有點兒頭疼的小毛病不是很正常。”
路迢拎起來保溫袋,“吃不吃?”
鶴秋悲憤,“……吃。”
他就是為了這一頓燒烤才落到現在的下場,怎麽能不吃呢!
路迢把保溫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小桌子上。
除了燒烤之外,還有一碗雞湯。
“廚師長說能驅寒,雖然我覺得你這體格也沒什麽必要。”
鶴秋白他一眼,“你長這張嘴也沒什麽必要,淨會說些風涼話。”
“哼,我還會吃呢。”路迢說着跟鶴秋搶了起來。
兩個人加快速度消滅着桌上的烤串,正鬥的激烈,房門被敲響了。
來的是賽麗號的船長,進門之後看向鶴秋的目光有些困惑。
他沒等在這邊正是因為在調查出意外的原因。
鶴秋在路迢開門的時候已經把燒烤都推到了路迢那一側,自己面前只擺着一碗寡淡的雞湯。
他“虛弱的”靠在床上,看到船長立刻道,“那個泳池今晚連夜改!”
船長沒有反對,只是如實道,“我們剛剛讓專業人員測試了一下,泳池并沒有問題,一般人是不可能掉下去的。不過考慮到确實有未排查到的安全方面的隐患,已經決定再修一道壁壘阻攔。”
“方便的話,鶴少能給我們提供一些這方面的經驗麽?我們之後也能進行針對性的測試。”
鶴秋:……
他鎮定道,“我一個外行給不了什麽建議,外面加個攔截層就行。”
一般人也沒他這麽倒黴吧。
送走船長,路迢也沒能多待,被鶴秋給推了出去。
倒不是他突然對學習生出了積極性,而是封越的耐心俨然告罄,大有再拖延下去就開始搞事的樣子。
再留路迢在這兒,他又要瞎逼逼了!
嶄新的書頁攤在面前,鶴秋邊翻邊唉聲嘆氣。
他現在連險些丢了條命的後怕都驅散了不少,只琢磨着是不是他真的die了,封越也會追上去,催他趕緊學習,下地獄都不放過他。
鶴秋想着,思緒便又從書上飄走了。
他手還支着腦袋,眼睛已經已經瞟向了封越。
篤篤。
鶴秋下意識的低頭,而後才反應過來,敲門聲他應該去開門啊!
鶴秋皺眉朝門邊走去,他已經讓路迢幫忙傳話了,不用特意來看他,也不知道是誰又不聽勸跑過來的。
一拉開門。
陳佳鑫抱着攝像機擠了進來,“鶴秋,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鶴秋指了指他懷裏,“看病人應該帶個花吧,再不行帶點兒吃的,你帶個攝像機?”
這算盤是一點兒也不遮掩啊!
陳佳鑫笑嘻嘻道,“這是為了給你留下寶貴的回憶啊,你出門的機會可不多。”
鶴秋欲言又止。
但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這裏,他的生活都一樣啊。
陳佳鑫不知他的苦楚,看鶴秋沒拒絕,便把攝像機架好了,拍了拍鶴秋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攝像機擺上。
鶴秋起初還有些不适應,裝模作樣的看了會兒書。
很快就放棄了,開始擺爛。
他從小就不是愛學習的人,在陳佳鑫面前更沒必要裝。
再說了,發出去也就幾分鐘的視頻,剛剛的夠陳佳鑫剪了。
鶴秋想着,眼睛落在封越身上,帶着好奇的打量。
他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封越逼他上進的事情另說,這回的救命之恩多少得給點兒回報。
只是他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适的禮物,除了他認真學習、努力完成封越定的目标任務。
鶴秋低頭看了眼書,又移開。
好像他的命也沒這麽重。
鶴秋試圖尋求外援,“十一,你之前不是認識封越麽?他是什麽樣的系統啊?”
十一滿臉憤憤,貓臉都生動起來,“窮兇極惡、令人發指!”
鶴秋,“……這一般是形容歹徒的吧。”
他同情的摸了摸十一腦袋,這是被封越給虐成什麽樣了。
“嗚嗚,他就是……”十一哭了起來。
鶴秋沒問出個方向,都安慰它去了。
鶴秋只好去問封越。
到睡覺之前,才有時間開口,“越老師,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麽?”
封越正準備轉移到陽臺上挑燈夜讀,想也不想道,“沒有。”
鶴秋不死心的問他,“那你平時都在做什麽啊?”
封越叼着書和平板跳上桌子,瞥了他一眼。
鶴秋:。
問廢話了,封越一整天都在學習呢。
他躺回床上想了想,長籲短嘆的給封越準備了一份禮物。
發完消息才關燈睡下。
半夜。
鶴秋的眉頭緊皺,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深陷夢魇之中,但卻無法逃離,周圍是靜谧的海水,頭頂不見天日,他努力的往上游了好久,卻依舊浮不出海面,而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墜入黑暗之際,鶴秋喘着氣睜開眼,就瞧見了搭在自己臉上的大尾巴。
他把十一的尾巴拿開,長吐了一口氣,而後報複的把十一連着腦袋塞進了被子裏。
做完這件事再閉眼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鶴秋閉上眼仍覺得心悸。
懷裏的十一睡的正香,鶴秋只好小聲叫封越,“越老師?”
封越睜開眼。
鶴秋找不到他,還在叫,“越老師?”
“也睡着了啊。”他不敢聲音太大把兩只貓吵醒,只好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封越看着鶴秋眼睛亂轉,臉上帶着茫然不安,無奈出聲,“沒睡。”
鶴秋的神情鮮活起來,期盼的在左側搜尋,“越老師,你在哪兒啊?能不能過來跟我一起睡啊?”
封越沒說話,但很快,鶴秋就感覺到自己左側的枕頭陷下去一塊兒,心裏頓時安定不少。
他側過身體,閉上眼躺了會兒,仍覺得不安心,悄摸睜眼看了眼面前的黑團,把手搭在了封越身上,攬住之後才覺得安心不少。
鶴秋真心道,“謝謝你,封越。”
封越起到一半的身體又重新趴了回去,歪着頭看了看鶴秋。
“不要恐懼。如果是夢,不會傷害到你。如果不是夢,我會救你。”
他承諾道。
鶴秋點點頭,得寸進尺的把腦袋靠向封越,依偎着他。
靠着封越,鶴秋這次安心不少,夢到深海也毫無懼怕,因為他身後有一雙手扶着他。
很快,夢境轉換,到了窗幾明亮的教室。
封越拿着一人高的書擺到了他面前,發出魔鬼般的聲音,“今天你的任務是把這些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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