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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家沒事幹就睡覺,結果導致晚上睡不着。
睡不着難免就會胡思亂想。
想的最多的,還是曲淩。
曲螃蟹!真是很難想象表面上這樣一個清俊溫和的人內裏竟然是像螃蟹一樣的性格。曲淩嘴角那抹柔軟的微笑如果消失了,那張臉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為什麽要急于告訴我這些?他小時候的事和他真正的性格,還是在被曲八爺爺指婚後這樣敏感的時期。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有錯覺?誤以為他在內心裏已經認同了這件婚事的錯覺。
手指撫過微微發燙的耳朵,想起白天他曾擰在上面的手指。現在回想起來,今天與曲淩的相處和與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或許是我自己的心态起了變化,又或許是他的一舉一動實在讓人費解,總之,回想起白天的一切,心裏有一種朦胧的暧昧感。有一點點迷惘,卻又有淡淡的甜美。
啊~~我要瘋掉了!我這是怎麽了?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是曲淩微笑的臉。
蘇圓圓,你完蛋了,你真的入戲了。
究竟是一出戲還是現實?我已分不清。
睜開眼睛,窗外有點點星光透了進來,讓我又想起了在洪湖的那晚。
曲淩說,他心裏沒有星星。
我不信。
一定有的,只是被他藏在了某個角落。
莊遠這家夥,也是二十歲的人了,性子還和小時候一樣頑劣。大清早不睡覺,非要在院子裏跟我爺爺一起打太極。你打太極就好好打吧,非把自己想象成李小龍嗷嗷亂叫,害我被吵的頭痛欲裂。
“蘇圓圓!蘇圓圓大懶蟲!”這家夥站在樓下直接用我的名字吊起嗓子來了。
“有一個懶惰的大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圓圓,她有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她一瞪眼吓死一大片!”莊遠竟然把黃品源的《小薇》給篡改成诋毀我的歌曲。
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HELLOKITTY!
“莊大圓兒!”我駐着拐棍趴在窗戶上一聲大吼,莊遠仰頭向上看來,一個爛桔子準确無誤地砸在他額頭上。
敢惹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哇!爺爺!蘇圓圓用大便砸我!”
“我呸!你看清楚,這是本小姐賞你的桔子!”
“有你這麽賞人的嗎?”
“你再敢亂唱我就真的找大便砸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爺爺!蘇圓圓欺負我!”莊大圓兒扯着我爺爺的袖子撒嬌。
爺爺呵呵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對我說:“圓圓,莊遠是客人,你不能這麽無禮!快點下來吃早飯,今天你大伯會把小遠送回來。”
“是,爺爺我馬上下來。”爺爺的話,我不敢不聽。
小遠是當年我和方靜言在花鳥市場買回來的一只金毛獵犬,因為眼睛又黑又圓和莊遠極其相似,便得了小遠這麽個名字。
一晃好幾年過去,當年只有玩具熊那麽點兒大的小遠,已經長成了一只漂亮潇灑的大金毛,牽着他在街上溜一圈,回頭率超高。
前段時間,大伯不知看什麽電視受了啓發,說是奶奶每天買菜很累,如果把小遠訓練成可以幫忙背菜的狗毛驢,奶奶就可以輕松很多。我們都沒有訓狗的本事,大伯就把小遠牽回家訓練去了。
據說,現在小遠已經可以背着小肉圓兒安全行駛三公裏。
可憐的小遠啊,淪為小肉圓的坐騎,那小家夥有多重,我最明白。
真看到變成狗毛驢的小遠時,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大伯母不但給它做了一副花花綠綠的褡裢挂在身上,還在它脖子上系了個蝴蝶結。
小遠看看見我,激動的黑眼珠子裏全是眼淚,嗚嗚地在我身邊蹭來蹭去。可惜我行動不便,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它抱在懷裏。
莊遠指着小遠抽着嘴角說:“你們這。。。這是虐畜!!”
“這叫給家庭做貢獻!我說莊大圓兒,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的很自在吧?你也該和小遠學學,做點貢獻!”
“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先把院子裏的狗屎給撿幹淨!”
“蘇圓圓!!”
“你撿還是不撿?”
“哼!”莊遠氣咻咻地找來小鏟子把小遠的便便給鏟到花園裏去了。
“小遠,你要和你莊遠哥哥多學學,你看人多乖啊!便便都知道自己去廁所!你怎麽去了一趟大伯家就随地大小便呢?”
“蘇圓圓!!”莊遠舉着沾着狗便便的小鏟子抓狂了。
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裏吃水果,莊遠這小子不好好吃自己的份,非要和我搶着吃。爺爺盯着我倆看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有了!”
全家人都停下來看他。
“爸,誰有了?”我爸咬着柚子問。
“圓圓有了!”爺爺盯着我的莊遠兩眼放光。
噗———奶奶和媽媽都把嘴裏的柚子噴的老遠。
“老蘇你瞎說什麽呢!我們圓圓可是黃花大閨女!”奶奶用力掐了下爺爺。
“唉呀!我不是那個意思!”爺爺急地推了推老花鏡,“我是說,曲八給圓圓定的婚事有辦法推掉了!”
“嘎?”奶奶和媽媽交換了眼色,故意問:“什麽辦法?”
“十八號他不是要擺酒嗎?到時候咱們把莊遠帶去,就說這是從小和圓圓定了親的。有真人在,不怕他老曲不相信!”
“什麽?我和他定親?”我噴!
“我才不要!”莊遠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我是說假裝!”爺爺安撫地拉住一蹦三丈高的莊大圓兒。
“老蘇,我覺得曲淩這孩子很不錯,你幹嘛一直這麽反對?”奶奶和我媽是一條心,覺得能把我嫁給曲淩,是天上掉的大陷餅,偏偏爺爺不同意,搞的她們很郁悶,生怕老爺子把婚事給攪黃了。
“曲家人都什麽性格你還不了解嗎?”爺爺瞪着奶奶,“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再說人家家世背景這麽高,咱們蘇家高攀不起!”
“曲家處事的手段是絕了些,但也要看對什麽人,老蘇你要講良心,曲家對我們蘇家可是有情有義,當年文革你被關到豬圈裏,我帶着四個兒子無處可去,要不是老曲收留我們,又把你救出來,咱們蘇家能有今天嗎?”奶奶也不示弱,把舊帳全翻出來講給大家聽。
“這是兩回事!我不能用自己的孫女兒去報恩!”爺爺氣的吹胡子瞪眼,“圓圓!爺爺絕不會讓你跳到火坑裏去的!”
呃,爺爺,你是不是有點絕對了?其實。。。。那個火坑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老四,圓圓是你閨女,你出來說句話!”奶奶把老爸給拉了出來。
“其實。。。”老爸撓了撓頭,“其實小時候住在曲家,曲老爺子對我們兄弟真的很不錯。還有曲淩他爸,都把我當兄弟看。。。說起來,曲淩小時候我還帶他玩過呢!曲家人向來愛恨分明,恨的徹底也愛的徹底。再說了,這年頭,男人沒點手段厲害,怎麽在社會上混啊!曲淩年紀輕輕就做到院長,肯定是很有些手段的。我家圓圓沒心眼兒,就該找個厲害的罩着她。只要曲淩能真心對圓圓,我覺得這婚事挺好,圓圓媽,你說呢?”
“我看的出來!曲淩絕對喜歡我家圓圓!”老媽等發言機會等很久了,忙不跌地扔出個炸彈炮轟孤軍奮戰的老爺子。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你才見過那小子幾次?”爺爺誓死反撲。
“兩只眼都看到的!”媽媽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我一直看着兩人眉目傳情呢!”
噴——媽,您還真是會觀察。
總之,為了我和曲淩的婚事,家裏一直争論不休,除了三伯覺得曲淩為人不簡單,認為他和我不合适外,其他人都和爺爺唱反調,生怕我的婚事被老爺子攪黃了,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個店。
轉眼到了十八號,全家人像打仗似的一早就在院子裏集合,連蘇天天都從Y市趕了回來。
我知道,他是特意趕回來看我笑話的。
“蘇圓圓,你要是真能嫁出去,我就把我最愛的寵物送給你!”蘇天天笑嘻嘻地趴在我身邊說。
“你先說說你最愛的寵物是蝦米?”我用懷疑的眼神盯着他詭異的笑臉。
“就是小靈啊!”蘇天天長的其實挺有男子氣,個子也高,用一般女孩子的眼光來看絕對是帥哥一枚,但不曉得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很幼稚,橫看豎看也看不出個帥字來。
“小靈?好武俠的名字,小靈是狗還是貓?”
“小靈跟了我五年,它是我大一的時候在學校操場上撿到的。”蘇天天拿出一瓶礦泉水比劃着說,“我那天和幾個同學從圖書館出來,結果在路中間看到了小靈,同學們都吓的跳到一邊,只有我,興奮的兩眼放光。我用一根棍子對準輕輕一挑,就把小靈捉到礦泉水瓶子裏了。後來,它被我帶回宿舍,養在裝了泥巴和青草的奶粉罐子裏。”
“。。。。蘇天天,小靈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額上已經冒出汗來。
“蜈蚣!”蘇天天笑眯眯地在我面前晃着礦泉水瓶子,洋洋得意。
“我把小靈帶到中藥收購站問過,老藥師說我的小靈至少可以賣五百元錢!”蘇天天在我面前伸出五根長長的手指頭,“我想了想,還是舍不得賣,我家小靈搞不好可以修煉成精,變成美女哩!”
“。。。。蘇天天,你發高燒吧?”我一掌把他腦袋拍偏,“還美女呢!蜈蚣精變成的美女你也敢要?當心毒死你!”
“傻樣!”蘇天天忽然斂了笑意,一臉鄙視地看着我說:“和你開玩笑呢!我怎麽可能這麽弱智!”
我胸口血氣翻騰,就快噴出血來,“蘇天天!你找死!”一拐棍輪下去,打的蘇天天嗷嗷亂叫。
毛主席說過,對待階級敵人,我們絕不能心慈手軟!
十二點整,西花苑酒店。
到酒店門口我爺爺就傻了,大紅紙牌上寫着:恭祝曲淩先生,蘇圓圓小姐定婚大喜!
還沒等爺爺回過神來,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就走過來握着他的手笑道:“蘇老校長!恭喜啊!”
“呵。。。呵呵,”爺爺尴尬地陪笑兩聲,根本想不起來這些人是誰。
“林局!朱局!王書記。。。你們好!”大伯也走上前和這人握手。
“蘇主席,蘇圓圓小姐是令嫒嗎?”
“不,不!是我四弟家的女兒!”
“啊!竟然是老四的女兒嗎?哈哈!在哪裏,讓我看看!”
大伯手一指,坐在輪椅上剝桔子的我就成了衆人眼中的明星。
“果然大家閨秀!”
“氣質如蘭啊!”
“書香門第,氣自華!”
噴——我坐在輪椅上剝桔子的樣子自己想想都覺得很委瑣,虧這些大伯們能脫口而出如此稱贊,并且表情還十分自然,一點不做作虛僞。
進了大門才知道,曲家所謂的會親定婚宴并不是只有我們兩家人,市裏面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被請來了。
這種場合,就算我爺爺想反悔,也反悔不起來,畢竟這麽多高層領導在場,把事情搞僵了,曲家面子上不好看,蘇家日子也不好過。
“蘇文同!”曲八爺爺坐在太師椅上滿面紅光又得意非凡。
“曲八!”爺爺氣哼哼地沖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只是兩家會親,為什麽請這麽多人來?”
“我們兩家孩子定婚是大喜事,他們知道了自己非要來,我可沒主動請!人家既然來了,我總不能再把人請走吧?”
“你以為我三歲?我會相信你?”爺爺看來是真的急了,伸手揪住曲八的山羊胡子說:“你就會逼我!從小到大都這麽逼我,現在老也老了,幹嘛連我孫女兒都不放過?”
曲八爺爺不甘示弱,也伸手揪住我爺爺的胡子說:“我什麽時候逼你了?我都是在幫你救你!你這書呆子!老迂腐!這兩個孩子不是一般的緣分,你甭想把他們拆散了!”
“什麽不一般的緣分?都是你一個人在這瞎攪和!”
“我瞎攪和?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我家牆上就挂着圓圓的照片?知不知道十年前你孫女兒就騎在我孫子脖子上作威作福?連我孫兒的脖子都騎過了,還能不給我家作媳婦?
“。。。。你。。。你說什麽?”爺爺呆住了,他從來不知道我小時候和曲淩見過面。
“我孫子也三十歲的人了,每次我催他相親結婚,他就指着圓圓的照片說,急什麽,媳婦還沒長大呢!”曲八爺爺越說越得意。
“爺爺!”曲淩突然從曲八身後走出來,一向除了微笑難見其他表情的臉上竟然羞的一片通紅,“蘇爺爺!你別聽我爺爺亂說,那些都是玩笑話!圓圓小時候确實和我見過,但我絕沒有過別的不堪想法!”
我爺爺站在原地已經驚地說不出話來,老人家本來神精就比較脆弱,曲八爺爺還老是用重炸彈攻擊人家,真是太不厚道了。
爺爺在石化狀态下被家人拉走,入席,接受敬酒,吃菜。直到酒過三巡他才微微緩過神來。低着頭苦思了一陣,突然眼睛一亮,把莊大圓兒招過來,拖到曲八爺爺面前說:“老曲,不是我不想把孫女兒嫁給你孫子,實在是我孫女兒從小就和別人定了娃娃親!看,這孩子就是圓圓的未婚夫,特意從英國回來看她的!”
“哦?”曲八爺爺吊起眉毛上上下下打量着莊遠,突然大笑道:“蘇文同!你知道這孩子是誰嗎?”
“呃?”爺爺不知所以地回頭看向莊遠。
莊遠突然低頭沖曲八爺爺恭敬道:“曲爺爺好!”
“你。。。你認識曲八?”爺爺脆弱的神精再次受到重創。
“認識?豈止是認識,他是我家孫女兒曲蝴蝶如假包換的未婚夫,他們才是真正從小定的娃娃親!”
“什麽?”爺爺臉上斜挂着老花鏡呯地落在到地上,當真是大跌眼鏡。
越單純越幸福,心像開滿花的樹。
我們心裏的那顆樹,是否依然芬芳凝萃滿枝丫?
站在大雨中,我們是否還在期待着彩虹?
今天的月亮是上弦,一彎如眉,晶瑩柔亮。
如果你所在的城市是晴天,記得睡前推開窗看看夜空。
今夜的月,真的很美。
月亮邊上伴了一顆小星,那是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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