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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徐強等三人一直尾随在馬駿等人的身後,自然也看到了那條巨蟒,只不過巨蟒的注意力被馬駿等人吸引,他們才險險逃過一劫。
看着巨蟒遠去,徐海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聲問:“三叔,我看他們多半是活不成了,咱們怎麽辦?”
徐強面色難看地說:“遠遠地吊着,他們死不死沒關系,重要的是那小子身上的地圖。”
“可那麽大的蛇,如果發現了咱們,那咱們就只能變成他的口糧。”徐海腦海裏始終萦繞着梁華被擰成面條,又被吞下去的慘狀。
“瞧你這點出息,要是害怕,掉頭走人,沒人攔着。”
徐強瞪了徐海一眼,擡腳就追了上去,李銳緊随其後。
徐海猶豫了猶豫,還是跟了上去,讪讪地笑着說:“三叔,我怎麽可能讓您一個人冒險,嘿嘿,富貴險中求,為了讓三叔過上好日子,我他娘的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值。”
徐海沒有別的長處,就是這張嘴能哄的徐強開心,所以無兒無女的徐強一直将這個侄子帶在身邊。
“少說這些沒用的,跟緊點,別給我添麻煩。”話說的不好聽,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三叔放心,您怎麽說,我怎麽做,絕對不拖後腿。”
巨蟒追了馬駿等人兩天,他們就追了巨蟒兩天,就連吃東西的空都沒有,好不容易看到巨蟒離開,馬駿等人躲進山洞,他們也終于有了空閑,找了個相對隐蔽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媽的,這兩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老子這身腱子肉都餓瘦了。”徐海從背包裏拿出一包泡面,罵罵咧咧地啃了起來。
徐強看了看山洞的方向,也掏出一盒壓縮餅幹吃了起來。
一包泡面下肚,徐海一點飽腹感都沒有,站起身說:“三叔,我去找點柴火,咱們燒點水煮面,這麽吃一點都不管飽。”
“你他娘的是想找死嗎?”徐強臉色難看地說:“這巨蟒剛走,你就上趕着把它再招來?你他娘的如果嫌死的不夠快,就離我們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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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悻悻地坐了回去,說:“三叔,您別生氣,我這不是怕你總喝冷水,胃病會犯嘛。不燒就不燒,多喝點水也能飽。”
徐強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說:“行了,趕緊吃吧,吃完了咱們也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徐海又拿出一包泡面,就着水吃了起來。喝水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樹枝上有一個巨大的蜂窩。他看着徐強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站起身說:“三叔,我去方便,一會兒就回來。”
徐強不疑有他,叮囑道:“快去快回。”
徐海擡腳就走向那棵挂着蜂窩的大樹,站在樹下找了根樹枝,翹着腳夠了夠,根本夠不着。他卷起褲腿,在手心啐了兩口唾沫,擡腳就上了樹。因為從小就沒少幹這種事,爬樹對于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在樹上随手折了根樹枝,去夠下方的蜂窩。
“徐海!”徐強驚恐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徐海看了過去,得意地笑着說:“三叔,喝蜂蜜養胃,我幫你弄個大的,嘿嘿。”
“快跑,有蛇!”徐強看着盤旋在徐海頭頂的巨蟒,不禁急紅了眼,不顧危險的出聲提醒道。
“嘶嘶、嘶嘶……”
巨蟒吞吐信子的聲音就在耳邊,徐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驚恐地擡頭,只見一顆燈籠大的蛇頭出現在眼前,金色的豎瞳冷森森地看着他。徐海吓的身子一陣發軟,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巨蟒一點一點的将他纏了起來。
“徐海,快跑啊,你他娘的幹什麽呢?快跑!”徐強焦急的大喊着。
“三……三叔,救……救我,我不想死……”
冰涼黏膩的觸感在皮膚上劃過,徐海的驚恐達到極限,好不容易有了點感覺,卻是因為巨蟒慢慢将自己纏緊,先是肌肉,再是骨骼,疼痛一點一點加劇,讓他切切實實地嘗到了什麽是粉身碎骨的滋味,直到胸腔內最後一絲氧氣被剝奪,徐海才算真正解脫。而他被擰成麻花的身子,随後就被巨蟒吞吃下肚。
徐強和李銳目睹了整個過程,耳邊是徐海接連不斷的慘叫,眼睜睜地看着徐海被巨蟒吞掉,卻不敢過去。
“師傅,快走,那巨蟒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李銳拉扯着徐強,眼底被驚恐占滿。
徐強回過神來,擡手就甩了李銳一個耳光,憤恨地看着他,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李銳被打的一愣,看向徐強的眼神變了變,拎起徐海的背包就追了上去。
徐強怨毒地看了看山洞的方向,轉身往回走,方向正是巨蟒所在的方向。他随手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巨蟒,随後快速的朝着山洞奔跑,來到近前後,突然鑽進了一旁的草叢,屏住呼吸,身體緊貼地面,仔細地聽着周圍的動靜。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而且越來越接近,他不禁緊張起來,身子一動不敢動。緊接着一陣腳步聲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停了下來。
徐強松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在他想來,徐海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這些人招惹了巨蟒,是他們害死了徐海,所以他要他們賠命。
沒過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随即便是一聲慘叫,徐強嘴角的笑再次擴大,心裏痛快了不少。
等巨蟒離開,徐強這才從草叢裏出來,看了看山洞的方向,有些奇怪,卻又輕蔑地撇撇嘴,裏面的人和他一樣選擇無視同伴的命,他自己不以為恥,卻恥笑着別人。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徐強一愣,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頭巨大的棕熊走了過來,他連忙爬上了一旁的大樹,俯視着棕熊從樹下走過,走向山洞。
徐強恍然,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巨蟒不進山洞,原來是因為山洞是棕熊的領地。
慘叫聲再次響起,徐強嘴角的笑再度擴大,猶如在聽美妙的音樂。在他看來,裏面的人下場越慘,他心情越好,就好似給徐海報了仇。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徐強連忙藏了藏身子,俯視着衆人在棕熊的追趕下,離開自己的視線。
徐強從樹上下來,遠遠地吊在後面,李銳突然竄了出來,吓了他一跳,剛想發火就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巴掌,臉色緩了下來,說:“小心點,我身邊就只剩下你一個親近的人,千萬別再出事。”
李銳點點頭,說:“師傅放心,我一定小心謹慎。”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突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正巧砸在李銳的腦袋上。砸的李銳一陣發懵,随之而來的是一股香甜的味道,以及臉上粘膩的觸感。他伸手摸了摸,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徐強,只見他一臉驚恐的模樣,心裏一緊,掉頭就跑。
“嗡嗡嗡”的聲音不絕于耳,即便李銳使出了全力奔跑,也躲不開密密麻麻的蜂群,直到蜂毒發作,四肢發軟的倒在地上,整個身子被蜂群完完全全的覆蓋,他才不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蜂群離開時,李銳的身子已經慘不忍睹,裸露在外的皮膚,起了大大小小的包,一個壓一個,一個挨一個,恐怖至極。
徐強僅僅看了一眼,便拎起他的背包,朝着衆人逃跑的方向走去。
緊趕慢趕終于趕上了馬駿等人的腳步,徐強剛松了口氣,只覺得腳下一軟,兩只腳腕便陷了進去。他僵硬地低下頭,看向腳下,自己的身子還在慢慢下沉,他連忙抓住能抓到的東西,使勁兒的想要爬上去,可手中的東西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爬出沼澤,只能在絕望中,看着黑色的泥水沒過頭頂,而他的呼救聲也被淹沒其中。
僅僅一天一夜,吞沒徐強的沼澤就将他吐了出來,而出來的徐強只剩下森森白骨。爬在白骨上的是一條條不知名的小蟲。
看着對面的三人,牛英俊砸吧了砸吧嘴,說:“唉我說,老馬,他們這輩子得做了多少壞事,才能死的這麽慘。”
一個像麻花,一個滿身包,還有一個是爬滿了蟲的骨頭架子,這死法确實別致。
馬大帥沒有理會牛英俊,徑直走向最近的徐海,一把将他體內的石像人臉抽了出來,随手一捏将其滅殺,毫不停留的走向李銳。牛英俊見狀不甘示弱,來到徐強身邊,将他體內的石像人臉抽了出來。
三人剛剛恢複神智,就被馬大帥用鎖鏈鎖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不消說他們都是下地獄的命。可不等他們離開,四周的石像竟全部活了過來,擺動着蛇尾,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兩人撲了過去。
“呦,這是大變活人啊。老馬,他們顯然是想以多欺少。”
“少廢話,早打完,早收工。”馬大帥将徐強三人的魂魄甩了起來,原本鬼魂的虛體竟變成了實體,打在石像身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牛英俊慢悠悠地拿出枷鎖,撇撇嘴說:“我看你是想早回去,把掉的星星打回來。”
馬大帥手腕一轉,掄着徐強三人朝牛英俊甩了過去。
牛英俊被吓了一跳,連忙躲閃,讪讪地說:“不就一顆星嘛,你至于謀殺同僚嗎?”
“再廢話,我去找老板娘喝奶茶。”
牛英俊一聽連忙妥協,說:“得得得,聽你的,早打完,早收工,絕對不耽誤你打排位。”
徐強三人雖然已經死了,可他們現在真的還想再死一回,被人論起來當錘子使,真不是人能幹出的事,即便他們閉着眼睛,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也無法減輕半點,讓他們深刻的體會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滋味……
閻九君身影閃了閃,下一秒便出現在半空,看着下面紛亂的場景不禁微微皺眉,右手平伸,一塊黑色的令牌出現在掌心,随即飛了出去,懸浮于空中,發出黝黑的光芒。随着光芒越來越盛,石像廣場灰蒙蒙的天空便開始風雲湧動,無數的石像人臉在黑色的光芒照耀下化成青煙,僅僅片刻的功夫,廣場上的石像人臉便以肅清。
閻九君收回令牌,灰蒙蒙的天空變得湛藍,橘色的夕陽照了進來,讓這詭異的廣場,也變得普通起來。再去看石像上的人臉,就會發現原本血紅的眼睛不見了,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眼睛。
廣場的變化被衆人盡收眼底,他們自然也看到了漂浮在半空的閻九君,在震驚以後,便是濃濃的好奇。
高源率先出聲問:“闫先生到底是什麽身份?”
白如墨崇拜地看着閻九君,說:“姓閻且如此強大的人,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老大了。”
“你們老大?”高源震驚地睜大眼睛,說:“你是說閻先生的‘閻’是閻君的閻?”
“不然呢?誰還能有這種本事?”
高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白大人,閻君大人性情怎樣?如果有人無意中得罪了他,他一般會怎麽做?”
白如墨是千年的老鬼,哪聽不明白高源話裏的意思,審視地看了看高源,說:“你小子夠膽啊,連我們老大都敢得罪!”
高源讪讪地說:“我那不是不清楚閻君的身份嘛,我這應該也算是不知者不罪吧?”
“我們老大向來公私分明,況且平日裏忙得很,哪有功夫記恨你。”白如墨跟随閻九君數百年,他的性情怎樣,手底下的人都心知肚明,表面看上去似乎有點不近人情,其實最是心軟不過。
高源長出一口氣,說:“那還好,還好。”
閻九君看了看底下的衆人,說:“将他們帶回地府。”
“是,老大。”
牛英俊來到梁華和張宇寧身邊,一甩手便給兩人帶上了枷鎖,看了一眼旁邊的馬駿,問:“老大,那邊那個怎麽處理?”
“他還未死。”
“好嘞,老大,那我們便先行一步。”
牛英俊的話音一落,廣場上的鬼魂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閻九君、馬駿和曹沖。
曹沖朝着閻九君的方向直直走了過去,沒有任何阻礙,很快就來到巨石雕像底下。他擡頭看向閻九君,神色有些緊張,猶豫了一瞬,問:“閻、閻君大人,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麽?”
閻九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有事。”
‘我有事’=‘你是活人,不歸我管,懶得搭理你’?
曹沖臉上閃過尴尬的神色,明明活着是好事,可他心裏卻有種被人遺棄了的感覺。想想李瑾,想想喬欣,還有高源,悲傷的情緒再次出現。
閻九君轉身看向巨石雕像,那只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淡淡地開口,說:“你既已死,就該投身輪回,卻心生貪念,用邪術将國民的魂魄困于此處,溫養你的魂魄,企圖瞞過天道,以求另類長生。瑪卡,你此等行徑,罪不可恕,跟我回地獄受審。”
“閻君,為何你能成仙成神,我就不可?我的國民依我而生,就該為我而死,你又何必多管閑事。”粗啞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瑪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你擾亂三界秩序,我怎能不管。”
閻九君不在廢話,直接甩出黑色令牌,朝着巨石雕像激射而去。雕像豎瞳亮起紅光,迎着閻九君的黑色令牌就撞了上去。黑色和紅色相撞,發出耀眼的光,刺痛了曹沖的眼睛,他本能地閉上,随即趴在了地上。緊接着一陣爆炸聲響起,再看巨石雕像,已被轟爛了半個身子。
閻九君依舊懸浮在半空,英俊的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
“閻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多年,為何今日卻要糾纏不休?”瑪卡的聲音明顯虛弱了幾分。
“相安無事多年,皆因你使用手段瞞過天道,如今既被我發現,我怎能袖手旁觀。瑪卡,跟我回地獄受審!”
千年的消耗,魔國國民的魂魄已經消失殆盡,可瑪卡還不能走出這裏,他需要更多的靈魂滋養,才有可能瞞過天道再生為人,甚至長生不老,只是沒想到區區幾個魂魄,便引來了閻九君這個難纏的煞星。
“閻君,今日你放我一馬,他日我大功告成,定記你一份恩情,到時任你驅使,未敢不從。”
閻九君聞言目光一寒,揮手間令牌再次打出,又是轟隆一聲,巨石雕像剩下的半邊身子也被轟爛。一個包裹在黑色濃霧中的人影出現。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還有他身後長長的蛇尾。
瑪卡憤怒地說:“閻君,你休要欺人太甚!”
“你利用邪術,将國民變成與你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利用獨目疫将他們的魂魄困在石像中,任你取用。你不配為人,欺你又如何!”向來情緒不外露的閻九君,此時卻疾言厲色,可想而知他現在心裏何等憤怒。
閻九君動了真怒,下手絲毫不留情,短短幾個照面,便将禍害了千年的瑪卡收入令牌之中。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聲慘叫接着一聲慘叫,凄厲地從令牌中傳出。
那塊令牌是閻九君的身份象征,也是他常用的法器,裏面也有十八層,不過相較于地獄的十八層,相對小了些,但裏面的刑罰絲毫不亞于真正的地獄,甚至更加慘烈。
令牌空間中,瑪卡恢複原本的模樣,全身赤裸地站在火海當中,黑色的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皮肉被燒焦,血液被烘烤,瑪卡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來自火山獄烈焰焚身的滋味。
閻九君收起令牌,身影閃爍間,回到地面,走向曹沖。不待曹沖說話,轉眼間的功夫,兩人已經出了西山。而就在兩人消失的瞬間,馬駿的身體恢複自由。
曹沖茫然地看看四周,當他意識到自己出了西山後,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再去尋找閻九君,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無視衆人的目光,曹沖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虔誠地說:“謝謝閻君大人!”
待他起身,腦袋突然一空,進西山之後的記憶全部消失。
石像廣場上,馬駿看看四周,卻不見了閻九君和曹沖的身影,他倉皇地轉身,連滾帶爬的逃離石像廣場。跑了一陣子的他疲憊不堪的靠在一棵大樹旁,剛喘勻了氣,突然腦袋被樹上掉下的東西砸了一下。
腦袋被砸的一陣發蒙,不待他回神,就聽到一陣‘嗡嗡嗡’的蜂鳴聲,在結合鼻間香甜的味道,頭上黏膩的觸感,馬駿瞬間回神,本能的狂奔起來。
身後的‘嗡嗡’聲萦繞耳邊,越來越近,可馬駿的體力卻漸漸不支,終于在一次摔倒後,被追過來的蜂群圍住。
“啊!啊!救命,救命!”慘叫聲不絕于耳,馬駿拼命地拍打着身上的蜜蜂,卻是徒勞無功,直到蜂毒發作,他奄奄一息,蜂群才飛離他的身子。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馬駿虛弱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蜂毒發作,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只能看到一個棕色的物體在向他移動,待他看清時,棕熊已經來到近前。
深深的絕望在馬駿眼底蔓延,此時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看着巨大的熊掌朝着他的腦袋拍了下來。
“砰”的一聲,馬駿的腦袋猶如西瓜一樣,被棕熊拍的稀爛。棕熊在吃了他的腦子後,又掏了他的內髒,這才慢慢悠悠地離開了。随後沒多久,那條巨蟒也來了,将馬駿無頭的屍體吞進了肚子,随即爬回自己的老巢,又将屍體吐了出來,被剛剛孵化出的小蛇,啃食了個幹淨。
馬駿的鬼魂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一點一點吃掉,心裏的驚懼達到頂點,明明已經沒了軀體,可那種生理反應卻依舊存在,他彎着腰不停的幹嘔着。
“啧啧,死的真慘!”
身後傳來聲音,馬駿本能的回頭,帶看清身後的人時,他眼底的驚懼更甚,顧不得生理反應,拔腿就跑。
牛英俊看的一愣,随即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他現在還是牛頭的模樣,搖搖頭恢複人樣,他撇撇嘴說:“長的太帥果然遭人嫉妒。”
馬駿一直跑一直跑,跑了不知道多久,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周邊也多了許多行人,奇怪的是他們行走的方向都非常統一,只朝着一個方向走。不過有人在就好,說明他已經離開了西山。他走向離他最近的行人,想要問問這是哪裏,擡起的手卻從那人的身體穿了過去。
馬駿一怔,随即想起剛才的可怕畫面,驚懼地呢喃道:“我……我死了?”
前面的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轉過頭看向馬駿,随即便是一聲尖叫:“啊啊啊,有鬼啊!”
“別叫了,你自己就是鬼,還怕什麽鬼?”
尖叫聲戛然而止,那人摸了摸額頭上的菜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那什麽,不好意思,這人死的太別致,我一時沒留意,被吓了一跳。”
牛英俊砸吧了砸吧嘴,說:“那是挺別致的。先是被蜂群蟄,後來又被棕熊拍爛了腦袋,最後被蛇群啃得只剩下骨頭,那死的真是老慘了!”
那人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菜刀,小聲說:“我就出軌一不小心被老婆抓了個正着,然後就被一刀砍死了。他死的這麽慘,應該沒少幹壞事吧?”
“那可不,地獄預定名額已經分配,絕對的vip會員。”
衆人雖然出西山的時間并不相同,但他們到達閻羅殿的時間卻相差無幾。
黑白無常在前面打頭,馬面墜在身後,他們一到冥府,就恢複成了在冥界的模樣,再加上四周安靜到詭異的氣氛,還有殿內亮着的白慘慘的光,讓他們好奇的心萌生了幾分敬畏。
閻九君坐在閻羅殿的正中,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蟒袍,長發用金色的發冠束起,英俊的臉上神色肅穆,不容半點亵渎。
潘固安右手拿着判官筆,左手拿着生死簿,似笑非笑地站在閻九君下首。
衆人來到殿前,白無常唱道:“跪!”
衆人沒有絲毫猶豫,相繼跪倒在地,說:“參見閻君。”
閻九君掃了一眼衆人,目光落在殿中的馬駿身上,說:“馬駿,你可知罪?”
衆人一愣,他們被帶到冥府的時候,根本沒有馬駿,這一路走來,也沒見有他的影子,聽閻九君這麽一叫,不禁好奇的四下看了看。這麽一看,在他們身後還真多出那麽一位,只是他的腦袋被拍爛,晃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身體又被啃成了骨頭架子,就算他媽來了也鐵定認不出這人是誰。
馬駿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說:“我……閻君明查,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才會做下錯事,請閻君開恩,開恩吶!”
馬駿這麽一開口,衆人便認出了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地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死的也沒那麽慘了。
閻九君清冷的眸子閃過不耐煩,不想跟他廢話,直接袍袖一揮,衆人面前便出現一個熒幕,之前發生的種種猶如放電影一般,呈現在他們面前。
兩個月前一天,馬駿在古玩市場轉悠,正如他所說,他平時的愛好除了旅行,就是在古玩市場淘寶。轉悠了一圈,沒淘到喜歡的東西,他正想離開,突然看到一個老頭拿着一張古地圖,在跟一個中年男人讨價還價。
“不行,這價錢不行,您這還的有些過分。這張地圖可是傳說中千年前點石成金的魔國國王的墓葬圖,裏面可是珍寶無數,甚至還有傳說中的魔珠,能讓人青春永駐。你就給這點錢,不行,實在不行。”老頭眉頭皺得死緊,連連擺手表示拒絕。
“就這破地圖,還是什麽魔國國王的墓葬圖?老頭,你也太能吹了!如果真像你說的,裏面珍寶無數,你還能拿出來買?”中年男人嘴上說着不信,手卻一直拿着地圖,明顯只是想壓價。
見男人懷疑地圖是假的,老頭似乎是生了氣,一把奪過地圖,說:“二十萬,少一毛錢也不賣!”
“二十萬!你怎麽不去搶,最多兩萬塊,我就當日行一善了。”
“不賣。”老頭将地圖小心地收回口袋,轉身就走。
中年男人沒有攔着,而是見老頭走遠,一路尾随。馬駿起了好奇心,也跟着追了上去。跟了一路,見老頭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那男人快走幾步就追了上去,因為怕被發現,馬駿并沒有靠近,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沒過一會兒,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正往口袋裏塞着什麽。就在馬駿猜測是不是男人搶了老頭的地圖時,突然一陣急剎聲響起,緊接着便是‘砰’的一聲,當馬駿再去看時,中年男人已經躺在了汽車底下。
汽車司機連忙下車查看情況,一臉焦急地拿出手機打電話,馬駿連忙走到近前,一看男人的腦袋被壓扁,明顯活不成了。當他看到男人口袋裏露出的地圖一角時,他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假裝查看男人情況,将地圖偷偷拿在手裏,随後匆匆離開現場。因為地方偏僻,幾乎沒有行人,所以倒是沒被發現。
馬駿查上網調查了許多魔國的資料,得到的信息和老頭說的基本差不多,他不禁欣喜若狂。只不過西山那個地方荒無人煙,傳說中又有瘴氣和毒蟲猛獸,他一個人想要找過去,幾乎是不可能。于是他在網上挑挑選選,召集了五個人,和他一起前往西山。
這一路出奇的順利,在西山走了五天,他們就找到了瑪卡的墓葬所在,也見到了傳說中的珍寶,幾乎摞成山的黃金,以及各種奇珍異寶,勾出了他們貪婪的本性,他們自相殘殺,最後馬駿成了唯一活下來的人。
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時候,瑪卡出現了,眼前的珍寶黃金化成泡影,全都消失不見。
“金子,我的金子!”馬駿瘋狂的在大殿裏奔跑,試圖抓住剛剛唾手可得的財富,只可惜到最後只是徒勞無功。
“想要擁有嗎?這無數的黃金,無數的珍寶,你……想要擁有嗎?”瑪卡的聲音在馬駿耳邊蠱惑的響着。
“想,想,我想,給我,給我,快給我!”內心的貪欲被勾起,加之剛剛殺了人,馬駿徹底瘋魔起來。
“只要你做我的奴隸,我就給你數不盡的財富。”
“奴隸?”馬駿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清明,随即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誰?”瑪卡大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墓葬裏回蕩,顯得有幾分詭異,半晌後,他說:“這是我的王國,我瑪卡是這裏的主宰!”
“你是瑪卡?”馬駿震驚地看着瑪卡,半晌沒有回神。
“只要你做我的奴隸,就有數不盡的財富,到那時候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你将成為人上人,所有人都拜服在你的腳下。”
在瑪卡的引誘下,馬駿沉浸在美好的未來中。過了許久,他轉頭看向瑪卡,說:“做你的奴隸,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很簡單,你只需每隔一段時間,帶幾個人進來,把他們的靈魂獻祭給我。”
馬駿下意識地皺起了眉,說:“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殺人?”
“殺人?你不是已經殺了嗎?”瑪卡看向地上的屍體,笑着說:“你放心,不需要你動手,這西山能夠殺人的東西多得是,你只要将人帶進來就好。”
馬駿掙紮了片刻,說:“我怎麽知道你不會騙我?”
瑪卡揮揮手,一小箱金子出現在眼前,說:“這些只是開始。”
馬駿撲到箱子前,拿起金條摸了摸,又咬了咬,欣喜若狂地說:“是金子,真的是金子!”
“從現在開始,它們就是你的了。不過你要在一個月內,找到人帶進西山,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我瑪卡不允許有人背叛!”
“好,好,好!只要有金子,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馬駿背着金子走出西山,沒多久便反悔了,他不想幫瑪卡,也不想放棄金子,想将金子兌換成錢,可每每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那些金子就會變成石頭。
一天晚上,他做了個夢,瑪卡出現在他的夢裏,冷笑地看着他被怪物撕成碎片,那種痛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夢醒後,瑪卡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蕩,“我不允許任何背叛,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從那天開始,馬駿每天都做噩夢,每次的噩夢都不同,但他的下場都很慘,以致于他不敢再有反悔的想法,老老實實的留意着身邊的人。在高源他們之前,馬駿已經帶過一批人進去,只有他一個人走了出來,走出來時他又多了一箱金子,而且之前得到的那些金子終于可以兌換成錢,他算是發了一筆橫財。
将整個過程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衆人終于明白他們為什麽明明已經死了,卻忘記了自己死亡的事實,還能在西山繼續行走,原來在他們進入西山那一刻,就已經被瑪卡盯上。他之所以那麽做,也是想讓他們在石像廣場激發內心巨大的恐懼,便于那些獨目疫占據他們的魂魄,以便更好的滋養他的魂魄。
“馬駿,你個混蛋,居然是你害死了我們!”高源怒不可遏地看着馬駿。
“馬駿,我們可是最好的哥們,你居然也對我下手!”梁華也說的咬牙切齒。
喬欣一陣恍然,說:“我說怎麽每次曹沖提出要返回的時候,你都會積極的勸說繼續往前走,原來在你眼裏我們都是你賺錢的工具。”
“曹沖,你為什麽不殺曹沖?他為什麽沒有死?”提起曹沖,梁華心底就是一陣嫉恨,憑什麽這些人只有他活着。
“我不知道,你們都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馬駿拼命的搖着頭,那懸在脖子上的半顆腦袋,不停的晃悠,讓看到的人都替他懸着心,唯恐他這半顆腦袋也給晃悠掉了。
“我他媽殺了你!”
徐海站起身就朝馬駿撲了過去,只可惜他的身子被擰成了麻花,眼睛找不準方向,愣是撲了個空。
徐強和李銳也恨得不行,正想着上前幫忙,被黑白無常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放肆!大殿之上,閻君面前,豈容喧嘩!”
不理會殿下的喧鬧,閻九君淡淡地看了一眼潘固安。
潘固安會意,翻開生死簿,一邊勾畫一邊說:“馬駿,身背十二條人命,罪犯滔天,罰火山獄千年,永世不得為人。”
馬駿一聽,頓時慌了神,求饒道:“閻君大人,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閻九君不想理會,微微太了擡手,馬駿的嘴便消失不見,說:“帶下去。”
“是,閻君。”
牛英俊将馬駿鎖上,猶如牽着豬狗一般,将他扯出了大殿。
潘固安接着念道:“徐強,心術不正,引巨蟒害死張宇寧,挖墳掘墓,身背數十起陰債,罰刀山獄五百年。”
不給徐強争辯的機會,馬面直接拎起了他的骨頭架子,朝着閻九君行禮後,退出大殿。
“徐海,身犯五起奸/淫婦女罪,偷盜罪,搶劫罪,數罪并罰,罰刀山獄五百年。”
“李銳,挖墳掘墓,身背十五起陰債,罰刀山獄百年。”
“梁華,你雖未鑄成大錯,卻心術不正,多次想要加害于人,罰你轉生畜牲道,三世之後,視情況而定。”
黑如雲待潘固安念完,直接鎖了人帶走,絲毫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高源、喬欣、李瑾、張宇寧,你們皆是枉死,生前并未做過壞事,過了奈何橋,轉頭投胎去吧。”
“多謝閻君。”
白如墨将人帶走,大殿裏只剩下閻九君和潘固安。
潘固安合上生死簿,說:“閻君,生死簿中已沒了瑪卡的記錄,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囚禁閻君令中,永世受冥焰焚身之苦。”
“是,閻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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