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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紀初發現在回去的車上,柳惠雖然一路無話,但眉目間比去的時候輕松了不少,應該是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确實,柳惠想起她從家裏出去之後,沒別的地方可去,在大街上游蕩的時候,碰到了王雙雙。

“喲,這不是柳惠嘛,你這是從鄉下回來了?”

柳惠看出王雙雙的得意,不知怎的,她突然就不想搞清楚了。

“你這還挺能耐,以後不走了?”王雙雙繼續試探,雖然知道柳惠不可能有可能回城,但萬一呢。

柳惠就靜靜地看着她說,她竟看出她一絲着急。

怎麽,怕她招惹張建設。

“咋下鄉一趟還變啞巴了,我和張建設結婚了,你還不知道吧?”王雙雙故意道,她看過那封信,張建設只寫了結婚,沒寫是誰。

不過意外沒看到柳惠破防,轉念一想,可能她家裏告訴她了。

“恩,恭喜啊。”柳惠說了第一句話。

王雙雙見她終于出聲,松了口氣,還以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搭理她呢,“其實改讓你回來參加的,當時咱們好多同學都來了,但沒辦法,你在鄉下回不來。”

“你還沒說呢,回來還走嗎?”

“你說呢?”柳惠反問。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你不會以為回來就能嫁給張建設吧?”王雙雙一臉尖酸刻薄。

柳惠聽完這句心裏一顫:“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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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雙雙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索性也不瞞了,柳惠要是回去還好,要是不回去正好讓她死心:“我怎麽知道的,張建設信裏寫的呗,你家裏光和你說了我和張建設結婚了,不會沒告訴你什麽時候結的吧?”

“比給你那封信早了半個多月呢,而且他寫那封信我就在旁邊看着。”

柳惠被王雙雙小人得意的嘴臉惡心到,“你的意思是,那封信你們是故意耍我的?”

王雙雙:“是啊,我害怕建設還念着你,我也害怕你還念着他,随後我倆一合計就寫了那封信,想着你要是不回來還好,你要是回來了,就正好和你說清楚。”

“為什麽不在在信裏說。”柳惠心裏堵的說不出話。

王雙雙一臉不贊同,“這麽大的事,在信裏怎麽行,得當面說,我們又去不了鄉下,只能讓你回來了。”

柳惠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兩個都有病。”

王雙雙:“你才有病呢,我能比得上你,惦記人家對象,你別想狡辯,你回來不就是為這事嗎?”

柳惠看不上她,她王雙雙還看不上柳惠呢,還不是自己眼巴巴跑回來了。

王雙雙還想再罵幾句,發現張建設過來了,連忙住了口。

“你,你怎麽回來了?”張建設從遠處過來的時候看着背影熟悉,但又不敢認,走到近處一看,果然是她。

兩個人站到一起的時候,柳惠突然就放下了,就讓這兩個爛人糾纏生活一輩子吧。

“沒事,聽說你們結婚,正好遇見了,來道一聲恭喜,你們和合适。”

柳惠面色平靜,沒有一絲怨怼,剛才見王雙雙的時候情緒還有些起伏,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所以對面倆人分不清到底是祝福還是諷刺。

張建設還想多說,柳惠卻不想再聽,沒理會倆人的眉眼官司,說了一聲再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她想回南灣村了,想教她幹活的嬸子,想翠翠紀初她們。

柳惠回來的時候看出紀初的擔心,但這一天折騰的太累了,她說不出話。

等到地方下車的時候,她才算恢複過來,沖她笑了笑。

同時響起的,還有她的肚子。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肚子确實撐不住了,她想加快腳步回知青點,但沒等走幾步就被紀初拉住。

“我就知道你來不及吃飯。”紀初打開陳牧拿着的包袱,開始往外掏東西。

一會遞給她一個包子,一會遞給她兩塊糕點。

還催促道:“快吃。”

而陳牧就在一旁守着看着她,對她的給予沒有絲毫心疼,相反嘴上一直帶着笑。

柳惠咬了一口包子,心道:真好。

這樣的感情才應該真正的長長久久。

紀初和陳牧今天買了好多東西,她分成一大一小的兩份,大的給陳牧,小的她帶回知青點。

臨走她還不忘囑咐:“別想着都給我留着,你必須吃。”

陳牧說了一聲好,目送她們離開。

倆人沒走多久就到了知青點,不過一進屋就發現氣氛不對。

三個人都在,但安靜的過分,以前只要紀初不在,張雪花的聲音都能傳到門外。

老實的劉翠翠見兩人終于回來,不由松了口氣,終于不是她自己在了。

張雪花剛吵完架,才平靜下來不久,見紀初一回來,又想起剛才,沖着兩人哼了一聲出去了。

“她這是怎麽回事,又犯什麽病了?”紀初問。

劉翠翠見另一個當事人還在,不知道如何說。

林芳倒是無所謂,直接道:“我倆吵架了,以後不在一起了。”

柳惠很吃驚,下意識看了紀初一眼,不明白怎麽回事,這倆人以前多好啊,怎麽這回鬧的這麽大。

紀初是知道一點的,其實林芳和張雪花的性格有很多相像,不然也不能玩到一起,但不同的是,張雪花在某些事上更偏執,無比的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不和自己想的一致都是錯的。

林芳也有一點,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小的判斷錯誤不會影響到她,但大的會,還會自己多想複盤,好像她就是從知道她看不上陳明傑,了解李曉玉真面目開始的。

從那之後,她就開始和張雪花有了隔閡,這兩個人的性格好的時候是真好,但一旦不好,翻舊帳的時候就會推翻一切。

其實前幾天她們倆氣氛就不對了,只不過柳惠倆人心裏都想着別的事,沒注意罷了。

現在好了,徹底鬧開了。

不過也挺好,沒了林芳和張雪花一夥,她能少作點妖。

不出她所料,直到她和柳惠洗漱完,大家都躺下,張雪花也沒說一句話,林芳倒是和沒多大事一樣,除了不搭理張雪花,和其他人該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還是有一點不一樣,她和紀初的話變多了。

除了林芳,還有柳惠,一個兩個的全圍着紀初,張雪花越發不平衡。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時候剛來,因為紀初不愛說話,長得好看,再加上沒多久她就成了老師,還和陳牧談上了對象,她不理她們,她們也不理她。

她還時不時的和紀初吵架,每次都是紀初贏,所以她看不慣她,撺掇着林芳也不理她。

柳惠和劉翠翠都是不愛招惹人的性子,看着紀初說話沖不好相處也不理她,生怕一個不好就鬧起來。

所以宿舍一共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搭理紀初,她自己也不反省,還不以為意,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就算故意在紀初面前和林芳說笑,有時還拉進柳惠倆人,紀初表面雖然沒什麽,但她知道,她肯定不好受,便時常這麽做。

所以明明紀初才是被排除在外的,現在為什麽成了她。

張雪花發恨的看着其他人,嘴上雖然不言語,但心裏全是咒罵。

林芳這是看着紀初越來越好,看不上她張雪花了,才去捧紀初的臭腳,不知道紀初有什麽好得意的,以後等她失勢,林芳頭一個踩的就是她。

還有林芳,這種牆頭草小人沒有好下場。

柳惠和劉翠翠也是,表面上不摻和,實際心思深着呢,這不是林芳一歪就看出來了。

這些賤人都孤立她就行,說不定老天什麽時候開眼就劈死她們。

其他人倒是不知道張雪花想這麽多,只是覺得今天還真是安靜了不少,入睡都提前了。

尤其是紀初,太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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