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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要是真有錢，陳牧能去借錢嗎？”

“說不定就是人家紀知青的錢。”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陳家和劉蘭花丢不丢人，兒子蓋房自己不出錢，讓兒媳婦掏。”

“要是我都沒臉見人。”

劉蘭花：“你們說瞎話，蓋房子這麽大的事，你爹娘能說掏錢就掏錢，他們要是真拿你當親閨女，能讓你一個城裏姑娘嫁給陳牧這個要啥沒啥的鄉下窮小子。“

劉蘭花說完就篤定的看着紀初，看她怎麽說，就拿她一個鄉下丈母娘來說，女方嫁人都是往高了嫁，哪有低嫁這麽多的。

要是他們芝芝以後找婆家，她肯定是得好好把關的，絕對得讓她找一個比自己家條件好的。

像紀初這樣的城裏姑娘，條件好，有文化，不知比陳牧好了多少倍，家裏能同意她找個鄉下的。

劉蘭花才不信。

“我娘說的對，紀知青你就瞎說吧，你爹娘怎麽能看的上老三？”許玉華也撇撇嘴。

不是她說，老三雖然長得好看，人高馬大的，但窮啊，窮還不說，唯一能幫襯的爹娘還不來往了，以後光靠自己，不得喝西北風啊。

其他大爺大娘，叔伯嬸子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劉蘭花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她說的對啊。

哪有城裏丈人丈母娘為了個農村女婿，搭上自家閨女不說，還又搭錢搭房子的。

“紀知青，你幫着陳牧我沒啥不願意的，畢竟我是他娘，哪有當娘的不願意自己孩子好的，說實話，要是今天真是你掏的錢，我還更願意，說明你這當兒媳的厲害啊。”

“但是咱們辦事得講良心，陳牧哪些兄弟姐妹都是老爺子親孫子孫女，也都一口一個爺爺的叫過，就是說破大天，這錢也得有他們一份，哪怕陳牧多拿一點，也不能自己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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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蘭花自認為自己猜對了，這倆人串口供的時候也不想想，哪有當爹娘的對閨女女婿這麽好的。

“我爸媽又不是傻子，當然不能白對陳牧這麽好。”

“我們都說好了，以後生的孩子跟我姓，姓紀，不姓陳，誰讓孩子沒有爺爺奶奶呢。”

紀初回怼道。

她還不忘問陳牧一句：“是吧，陳牧。”

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陳牧點頭承認。

本來他就不喜歡自己的姓，不管是南灣村的這個陳，還是陳明傑一家的那個陳，他都不稀罕。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這兩個陳姓人家和他都沒有關系。

所以他以後的孩子姓什麽都無所謂，再說了，誰說孩子一定得跟着父親姓。

這一句倆人一說完可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這是啥意思啊，孩子跟着女方姓，這不是妥妥的上門女婿嗎，雖然人家倆人還在村裏，但以後陳牧是得去紀家養老的。

生下的孫子就是人紀家的大孫子，那陳家都是外來的。

你說說這老陳家，在村裏也是有名有臉的人家，咋逼得自己兒子去做上門女婿了。

這事多新鮮啊。

也不知道陳滿河知道之後啥想法，那還有臉出門見人不？

對，大家絕大部分認為陳牧是走投無路，不然一大老爺們，哪能去當上門女婿啊？

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有住的地方呢，再說了，就陳牧這個條件，除了紀知青那還有人想嫁啊。

不過幸好陳牧和紀知青處的好，倆人都一年了還膩膩歪歪的，不然像李家的李招娣一樣，不把入贅的男人當個人。

“你說啥？”劉蘭花一口氣沒上來。

孩子跟紀初姓？這不是入贅嗎？

陳牧就是跟他們再不好，人家看來也是老陳家的人，要是真入了贅，以後他們可咋擡頭。

“不行，我不同意，孩子跟紀初姓，還要不要個臉了。”劉蘭花堅決反對。

許玉華也沒想到，咋還這樣呢，“就是啊，娘說的對，在村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老三你咋能入贅呢？”

這樣不光老兩口丢人，他們也丢人。

“晚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紀初道，沒想到她随口一說，還能有這樣的效果。

“商量好了也不行，老三，房子不蓋了，你倆成婚的事好說，咱們再商量，入贅這事堅決不行。”劉蘭花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這是把她的臉往地上踩，她接受不了。

陳牧沒理她，反而催促因看熱鬧而停下來的幫工們，抓緊幹活。

他自己的動作也跟着加快。

劉蘭花見阻止不了，一拍大腿坐下就開始哭，邊哭邊說：“你們看看啊，爹娘老子都在，自己上趕着入贅啊，我以後在村裏咋擡頭啊。”

在場的見到這一幕，有不少人動了恻隐之心，這陳牧也是，明明和老陳家商量商量就行的事，咋要入贅呢？

都是親爹娘，有啥說不通的。

這不就相當于沒了個兒子嗎，要是放他們自己身上，也好受不了。

“這不都是你們逼的嗎，你配當陳牧的娘嗎，你是嗎？”紀初一點都不害怕。

劉蘭花被這三問問的有點懵，不知道為啥，每次紀初一和她說這個話她就心慌。

“我咋不是了，是他不想認我這個娘，又不是我不認他這個兒子。”

紀初見劉蘭花依舊嘴硬：“是嗎，有哪個親娘從小就把孩子趕出來，不管他的死活，當時你明明知道陳牧爺爺身體差，已經沒有勞動能力了，你還是依舊把他們趕出來，你光說陳牧爺爺去世之後你去過，那爺爺去世之前呢，一老一小，一病一弱，你還不是任他們生死。”

“陳牧爺爺是什麽人大家應該知道一些，他是無理取鬧的人嗎？當時為什麽在知道過不好的情況下，他還是堅持帶着陳牧離開那個家獨自生活，為什麽不多想想這些，你天天把你是陳牧親娘挂嘴邊，你希望陳牧好，那陳牧一個當兒子的這麽對你，你不知道為啥嗎？”

紀初表面是說給劉蘭花聽的，實際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別一天天的把孝道挂嘴邊，生恩大過天，父母對孩子不好可以，孩子不能不孝順父母，都是什麽洗腦包。

至于劉蘭花，她才不在乎呢，這種人已經沒救了，更何況紀初也沒打算救她。

“紀初說的是，陳牧爺爺多好一人啊，當時為啥死活搬出去，你們說是老人說自己老了，，不想占兒孫地方，但他為啥帶着陳牧走了。”王雲燕知道陳家對陳牧不好，但不知道具體因為啥。

其他人也慢慢開始想，一家人咋就鬧成這樣了，以前他們都以為是陳牧年紀小不懂事，心裏有恨轉不過彎來，但現在看來，劉蘭花絕對幹啥了。

更有和陳芝芝一輩的孩子，記起以前陳芝芝老說，陳牧在他們家就是幹活的，只配吃豬食，她就陳江一個哥哥，陳牧才不是她哥。

而且這事不就是劉蘭花逼的嗎，是她看不上紀初，天天拿着陳牧娶媳婦得回他們老陳家，這事來拿捏陳牧和紀初，放話堅決不要紀初這樣的媳婦。

她這根本不是要陳牧回家的态度，現在鬧成這個樣，不是自己活該嗎？

劉蘭花就想人家得去求她，什麽事也得她說了算才行。

吳永芳：“就是啊蘭花，雲燕問的對，當時老爺子為啥非得帶着陳牧搬出去？”

大家起了好奇心，都跟着問。

為啥，還能為啥，嫌她讓陳牧生生餓出病來，還讓芝芝拿着磚頭把他頭打破了呗。

劉蘭花：“我哪知道為啥，老爺子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王雲燕：“你就胡說吧，當時老爺子清醒着呢，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見過個屁，你就是向着他們，不就是咱兩家不好，這我們家一有熱鬧了，看着別人笑話我們，你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你和紀初關系這麽好，說不定這喪良心的主意就是你出的呢。”劉蘭花瞪着說風涼話的王雲燕。

王雲燕不怵她：“我王雲燕光明磊落，有啥說啥，誰和你一樣，把自己親兒子逼成這樣，大家可不看你熱鬧嗎。”

“行了，嬸你快回家吧。”別在這丢人顯眼了。

陳勝利說了一聲。

許玉華也覺得丢人，每次她娘只要碰上紀初，就鬧成這樣，沒個能贏的時候。

她也得跟着一起被別人背地裏編排。

許玉華見沒人站在她們這邊，上前拉了拉劉蘭花，讓她回家。

趁着這個臺階，劉蘭花爬起來就走，臨走還不忘反對，說不能蓋房子。

鬧成這樣是大家沒想到的，劉蘭花一走，就都不好意思的散了。

倒是陳牧，人一走就給紀初端了杯水出來，擔心她說這麽多口渴。

等人走光了，陳明傑才過來，紀初正就着陳牧的手喝水呢。

看到他之後對視一眼，這人又來幹嘛。

“陳牧，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劉嬸她不是個壞人，你們之間肯定有誤會，你和紀初結婚回陳家的事，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可以幫你去說，劉嬸應該能聽進我說的話，所以就別鬧這麽僵了。”

剛才陳明傑不敢過來，主要擔心紀初不給他留面子，但劉嬸他們對他太好，不勸勸倆人，他心裏實在過不去。

紀初：“我剛罵完人，現在累了，所以你，滾。”

和說不明白的人，實在沒有溝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