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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豔秋姐，我知道你提這些是好心，也知道因為明傑和陳牧一塊出生，你心裏一直惦記着他，不想看着我們鬧成這樣，可你說陳牧是我親兒子，我這當娘的心裏也不好受啊。”

劉蘭花說的聲淚俱下，還說也不怕她們笑話了，非得把陳牧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做過怎麽，都一一說出來。

“當年家裏四個孩子，老爺子最喜歡老三陳牧，陳牧也仗着他爺爺喜歡，到處欺負人，欺負比他小的老四還不夠，他看老二也不順眼，動不動就踢一腳，把兩個孩子當馬騎，他爺爺就是看見了也不管，有一回我回來，正好看見他拿着磚頭打老四的頭，就因為老四不給他當馬騎，額頭都被打破了。”

陳芝芝配合的撩起額頭上的劉海，仔細看俨然有一塊疤。

許玉華低頭不說話，別以為她不知道陳芝芝頭上那塊疤怎麽來的，明明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家裏的好東西都得是他的，老二老四吃一口都不行，老爺子有點錢都給老三買吃的，什麽桃酥山楂糕，老四想吃，老三就逗她，學狗叫，學豬叫，老四學完也不給她，他就在旁邊看着老三哭，我和他爹說一句，他能上來踹我們，他從來不拿家裏孩子當兄弟姐妹，不拿我們當爹娘，”

“但有老爺子護着，我和他爹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說這樣下去不行，這孩子必須得管一管，老爺子知道後，說我們不疼他，扭頭就帶着家裏的錢，另起了房子，還和我們一家斷了往來。”

“村裏人不知道咋回事，都罵我們一家不孝順，我這心裏苦啊，我害怕他們爺孫吃不上飯，拿着家裏僅有的糧食去看他們，直接就被倆人打了出來，不信你們去問問村裏的人，看有沒有這麽一回事，後來我想着陳牧是我親兒子，當娘的怎麽能和孩子置氣，我就又陸續去了幾次，沒有一次讓我進去，隔着門把我帶的東西扔出來，長時間下來我也寒了心。”

“直到他爺爺去世，我想把他接過來，誰知道他爺爺和他說了什麽，那個小兔崽子拿着磚頭就往我們頭上扔啊，那時候我才明白，他從來就沒拿我這個親娘當娘，還有這次娶媳婦也是，我就不同意他娶那個知青，不說別的，人家紀知青條件多好，以後有機會不得回城，他怎麽辦，你們說說，我這當娘的哪一點不是為他考慮了。”

劉蘭花說敢說就不怕她們笑話，說着還掉了眼淚，像是真的難受一樣。

陳芝芝安慰一般的拍了拍她娘。

許玉華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外來的媳婦，但就拿老陳家對陳牧的态度以及做法來看，她一度懷疑她婆婆是反着說的。

但看着她公公聽完也是面色沉重，沒有絲毫反駁，又有點動搖，難道真有可能是真的，那她可是佩服陳牧了，沒被老太太打死。

陳明香看着陳芝芝額頭上的疤痕，加上又聽劉蘭花那一番真情實感的話，忍不住說：“這個陳牧可真不是個東西，虧我媽還勸他，您和我叔這麽明事理，多好的一對爹娘啊，陳牧還不珍惜。”

李豔秋也是，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了，她是真沒想到陳牧那孩子是這種人，早知道她就該罵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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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這事是我辦的不對，我想叉了。”

“哪能是你們額錯，你們也是為了我們好，可能我們兩口子和陳牧沒有父母緣。”陳滿河沉聲道。

劉蘭花：“我說的這些你們也別往心裏去，我就是憋得慌了，村裏的人誤會我也沒法說，我要說了，他們該怎麽說陳牧這個孩子，我就是和你們說說。”

一旁的陳明傑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也忍不住罵陳牧一句，同時更多是對陳家人的感動，平時蘭花嬸對他一個遠方親戚都好成這樣，對陳牧這個親生兒子肯定更好，到今天這步，也不知道蘭花嬸他們受了多少委屈。

“嬸，你別難過，等下次我見到他我替你罵他。”陳明香義憤填膺道。

“別，陳牧蓋完房子就要娶媳婦了，不能讓他名聲壞了，啥事都讓我這個當娘的擔着就行，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

“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啊。”

劉蘭花說着又要哭，但在場的沒一個笑話她，尤其是李豔秋，都是當娘的，別人不懂，她懂，只要孩子好，他們怎麽樣都行。

陳明傑又想起了那天，陳牧在還沒蓋好的房子面前質問蘭花嬸，蘭花嬸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大家都以為蘭花嬸真的幹了那些事，原來他是知道蘭花嬸肯定不會說出真相。

知道陳牧打的是什麽主意之後，陳明傑對這個人更看不上了，同時還有對紀初的恨鐵不成鋼，她的眼睛是真出問題了，不然怎麽會看上陳牧這麽一個虛僞至極的小人。

飯後，劉蘭花積極的收拾出一間屋子，讓李豔秋母女住。

而陳明傑呆了一會就回知青點了，在門口正好碰到晚回的紀初他們，“紀知青，我能單獨和你聊一聊嗎？”

趙其铮和柳惠一起看向紀初，随後紀初示意他們先回。

“說。”紀初就站在門口。

“你真的了解陳牧是什麽樣的人嗎？或者說，你知道他從小到大做過什麽嗎？”陳明傑在回來的路上再三猶豫，還是沒忍住想告訴紀初。

敢情吃一頓飯回來，又被劉蘭花洗腦了，也不知道劉蘭花在背後又造陳牧什麽謠了。

“那你呢，你了解嗎？”紀初反問。

“當然，蘭花嬸親口告訴我的，陳牧從小仗着爺爺的偏心，欺負姐妹，打罵父母，甚至是更過分的事，還有那天他質問蘭花嬸翻錢的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和你說的，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騙你的。”陳明傑信誓旦旦道。

他堅信蘭花嬸在這種事情上不會說謊，那騙人的一定是陳牧。

“是嗎，我不信。”紀初聽這些甚至覺得搞笑。

“真的，你相信我，陳牧他就是個騙子，他對自己的父母都能這樣，以後說不定對你也……”

陳明傑還沒說完就被紀初打斷：“你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咒別人，你能不能動動自己的腦子，你相信劉蘭花，當然相信劉蘭花說的話，而我相信陳牧，自然是相信他的話，你憑什麽聽完一面之詞就來否定陳牧，那我還說你是錯的，劉蘭花是個壞人呢，你信嗎？”

“你肯定不信對不對，那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劉蘭花對你好，陳牧對我更好，別有事沒事幻想自己是救世主了行嗎，雖然忍着不和你生氣，一直想着被騙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但你顯然不是。”

沒事早點洗洗睡得了，沒點b數還成天想着拯救別人的人就是有病。

紀初對這種人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陳明傑剛聽完覺得有一絲道理，但後來仔細回想覺得紀初簡直不可理喻，是她自己喜歡上陳牧之後就沒有腦子了，他們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區別就在于他是對的，陳牧就是這種人，揭露他的真面目和他對紀初到底怎麽樣沒有沖突，一個條件好的下鄉知青，一個靠着別人蓋房子的窮小子，他能不對紀初好嗎。

都是下鄉支援建設的夥伴，他想着能幫就幫一把，誰知道紀初這麽不聽勸，就她這樣，以後早晚後悔。

等着，他一定讓大家都看看，陳牧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讓紀初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紀初正要進屋，就聽到張雪花的陰陽怪氣。

“喲，柳知青吃飯回來了，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有的人上趕着幫忙人家也不搭理，沒辦法，就是看不上你，有的人才好了幾天就請去吃飯了，你說對吧，劉知青？”

“對了，你平時不是和柳知青關系最好嗎，咋這回沒和柳知青一起啊。”

自從張雪花和林芳鬧掰之後，她說話就不顧忌了，只要抓住一點她能說的，非要陰陽一遍，讓你不舒服才開心。

紀初想起前幾天林芳說要和柳惠一樣去幫忙，被她拒絕的事，可能被張雪花聽見了，不過那幾天是因為林芳白天分到的或太累了，她沒好意思。

“林芳，這幾天晚上回來你還累的腰酸嗎？”

林芳剛要說回去，聽見紀初問她，連忙搖了搖頭。

“那等房子落成或者下雨要收拾的時候你也跟着去幫幫忙，我可不讓你白幫，新家弄好之後請你吃飯。”

林芳心裏一喜，說了一聲好。

“那，那我也去幫忙？”劉翠翠膽子小，說話聲音也小。

“行，那就麻煩大家了。”紀初笑道。

說完還看了張雪花一眼，果不其然她臉沉了。

不過她動不動就找事，也不嫌累。

張雪花快要呆不下去，現在都和紀初好，曉玉說的沒錯，紀初這個人，表面上看着誰都不在乎，啥也不想要，實際心眼多着呢，心裏還不知道怎麽恨她張雪花呢。

看到在她挑撥下，誰都不理她，指定在心裏說她活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