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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公安一走整個南灣村都炸開了鍋,可不得了了,陳牧根本就不是老陳家的孩子,他們也都聽說過當年陳知青他媽來這的時候也挺着個大肚子,最後還因為一些事直接在他們這生了孩子,就是和劉蘭花一塊生的,那個孩子就是陳明傑陳知青。
陳知青剛來的時候劉蘭花還炫耀過呢,說這孩子和他們家有緣,不過大家聽聽就過去了,以為劉蘭花巴結人家呢,但誰成想是這個原因啊,大家都沒往換孩子那個地方想,畢竟好人哪有幹這事的。
都是一個村的,誰不知道誰啊,劉蘭花對陳牧啥樣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他們以前誰不納悶,同樣都是孩子,老陳家咋對陳牧那個樣呢,從小就不招待見不說,還早早的趕了出去,要不是有陳大牛,陳牧那孩子說不準早就被餓死了。
還不光小時候,就是這些年老陳家對陳牧也不好啊,時不時的就上門鬧一次,生怕陳牧過得好了。
你說說哪有對自己孩子這麽狠的,感情不是親生的啊。
這麽一想可是都對起來了,怪不得呢,當初劉蘭花編排陳牧的時候,村裏可有不少人幫着她,
都想着親娘倆哪有隔夜仇啊,所以現在大家想明白之後都恨的牙癢癢,這劉蘭花兩口子幹的是什麽畜生事。
他娘的,自己孩子送到城裏享福去了,讓人家孩子在鄉下連口飯都吃不上。
多喪良心啊,多虧被公安抓走了,這倆人就應該去蹲大獄,一輩子別回來才好。
有人實在氣不過,還故意跑到老陳家門口去說,吓的陳家人一直閉門不出。
現在家裏就倆大人,陳芝芝和許玉華,以往有這種熱鬧,倆人都是沖在最前面看熱鬧的,但誰知道現在的熱鬧成了他們家,還是這麽大的事。
陳芝芝平時再跋扈,也是個小姑娘,眼看着自己爹媽被公安帶走已經吓掉了魂,現在又知道原因,更不敢出去了。
因為這個爆炸性的新聞,直到晚上南灣村還吃飯的不吃飯,睡覺的不睡覺,都一股腦串門子,聚在一起,叭叭的說着這件事,一邊說一邊罵。
大家嘴裏都說着活該,這麽狠毒的人該一輩子蹲大獄,真是氣的牙根都癢癢。
所以在聽說倆人回來的時候都跑去了村口,想着怎麽也得罵兩句,啐兩口,結果他們身後竟然跟着個穿幹部衣服的體面人,這讓大家一下熄了火。
這一打聽才知道,跟着的人是陳知青他爹,不對,現在應該是陳牧他爹了。
而且最讓人生氣的是,他娘的是陳知青他爹把人帶回來的。
一行人剛進來不久,劉德福作為一村之長就過來了。
“您來了。”陳滿河猜到劉德福會過來,但沒想到這麽快。
“這是陳知青的爹娘。”
“這是村長。”
陳滿河見雙方不認識,互相介紹道。
劉德福打過招呼之後,直入主題:“滿河,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坐在主位上,問蹲在門口低着頭的陳滿河。
村裏的風言風語他都聽說了,但他是真不敢相信陳滿河兩口子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可一想到陳牧那孩子的遭遇,心裏又打鼓。
這件事根本不能深想,劉德福往深了想自己都害怕,但他們一個村子裏住了這麽多年,實在不敢相信滿河蘭花兩口子能做那種事。
“村長,我和蘭花沒啥大事,都是李曉青這丫頭胡說八道。”陳滿河說起來就生氣。
“那你給錢怎麽說?”他們莊稼人不聰明,但也不傻,八百塊錢呢,誰能說給就給,就光這個事就能把滿河兩口子噎的說不出話。
“您也知道,我們和陳牧關系一直不好,要真被李曉青添油加醋傳出去,要是平常時候還好,但現在你也聽說了,陳牧和紀初那孩子要擺酒,我又要競選大隊長,就想着先把這件事過去,先把錢給她了。”
“哪知道誰給舉報了,她惱羞成怒,就和公安說孩子是我和蘭花故意換的,這我倆哪能做出這種事,不過也拿不出證據,就光胡說八道,後來自己都承認了,是嫉妒她姐姐,故意造謠的,公安就讓我們回來了。”
陳滿河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劉德福:“那你覺得,倆孩子時抱錯了還是沒抱錯?”
陳滿河想說當然沒抱錯,但一想到陳牧那個狗崽子要求做什麽檢測,說是能檢查出來,他一時沒出聲。
“爹,陳牧不過來,說陳家的事和他沒關系。”劉鐵柱一進來就打斷了陳滿河說話。
劉德福見他讓去叫陳牧過來的兒子回來,還說陳牧死活不過來,他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啊。
陳有德聽見這個名字一愣,到現在了這個孩子也沒露面。
“哎,這個孩子被他爺爺教唆的,現在都不認我們這個爹娘。”陳滿河故意道。
劉德福是見過陳大牛老爺子,也知道他的為人,當時搬家他就在旁邊,比誰知道的都清楚,聽完陳滿河的話,他都不知道他咋有臉說出來的。
“陳牧是個好孩子,你別老說他。”當年是他們家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更何況陳家這個爛攤子,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也老了,是該有啥說啥了。
“他是好孩子,好孩子能不認養大自己的爹娘,能我回回上門都被他趕出來,光聽他那個爺爺的話,你看看他在村裏的名聲,有個說這孩子好的嗎?”劉蘭花趕緊潑髒水。
他名聲怎麽成這樣你不知道?
劉德福越來越聽不下這兩口子說話,和兒子劉鐵柱道:“再去叫一遍,這事關系最大的就是他,不能光讓別人說,有些事得聽他自己說。”
劉德福囑咐劉鐵柱,這回無論如何,一定得把人叫來。
劉鐵柱多精啊,一下就聽懂他爹的暗示,立馬再一次去叫人。
陳牧和紀初正在吃飯呢,這幾天大家要麽忙着大隊長選舉,要麽陳家人被抓走,事情發生得太多,大家都沒注意到陳牧的新房子已經蓋好了。
今天倆人再打掃打掃就已經差不多了,有些東西也已經搬進來了。
“太亮堂了,新建的房子就是好。”紀初感慨道。
想到不久之後她就不用和她們擠在一起睡覺了,紀初就高興的不得了。
“嗯,過幾天徐大哥來給我們送其他打好的東西。”陳牧看着她笑就開心。
紀初點點頭,“那我這幾天多過來,這些東西我要自己布置。”
“好。”
陳牧完全由着她。
“不過我們真不過去?”紀初看着他。
“不去,不都說了嗎,我現在可是都入贅了,不管是哪個陳家都沒關系。”陳牧提醒她道。
紀初聽完忍不住笑,對啊,還有這事呢,不過那次說完之後她就忘了,沒想到陳牧竟然還記心裏了。
“其實他們把陳滿河兩人從那裏面弄出來也挺好,這樣不是能讓我們更早看清他們,反正我對他們也沒什麽期望。”陳牧想到自己聽說陳滿河倆人出來多虧了陳有德他們,除了有些惡心也沒多大感覺,這樣也好。
他也不希望自己都這麽大了突然冒出一對來晚了的親生父母。
紀初覺得也是,知道書中內容的時候她就對那對父母觀感不好了,現在已經是厭惡了,正常人能在知道自己孩子可能被惡意調換的時候,不是急着調查清楚,而是把那對罪魁禍首從公安手裏弄出來嗎,腦子有病就是。
不過不和他們牽扯上也好,紀初都已經可以預料到,陳明傑現在的父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和陳滿河兩口子扯上關系,都不用他們動手,兩家人自己就能鬧掰,不信等着看吧,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陳鐵柱第二次來的時候,剛敲門就被紀初看到了。
“你怎麽又來了?”
“我爹說你們必須得過去,不然滿河叔他們家光說你的壞話,我爹說你得自己過去說。”陳鐵柱堅持道。
陳牧紀初倆人都不用想,就陳滿河和劉蘭花那張嘴說的肯定都是對陳牧不好的,指不定怎麽造謠呢。
“那咱們過去看看。”紀初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陳牧明白她想幹什麽,非但沒有阻攔,還跟着她去。
陳鐵柱在一旁愣着,感情他說半天還不如紀知青一句話。
“走吧,咱們一起過去。”紀初走還不忘陳鐵柱。
還沒到陳家門口,紀初老遠就見門口圍着不少人,“這,大家還都挺閑?”
看來八卦還真是在哪個時代都吃香,何況還是這麽大的八卦。
剛走近就聽有人說,來了來了。
其實陳家的門沒關,但大家像是達成了什麽共識,竟然沒有一個人進去。
可能是進去了也不知道該說啥。
“當時我說想吃一口三哥手裏的餅幹,結果他不光不給,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還拿石頭扔我,你看給我額頭扔的……”
許玉華看着她小姑子額頭上幾乎看不見的疤,來來回回都展示了三遍了。
“你額頭上的疤是你自己摔的,和我沒關系,當時你在吃買回來的餅幹,故意在我面前饞我,我不搭理你,你就拿石頭扔我,結果自己被絆倒了,磕出了這個疤。”
陳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許玉華看了呆住的陳芝芝一眼,她就知道,這麽不講理的死丫頭怎麽能被陳牧欺負。
原來這才是事情真相。
“啧啧啧,颠倒是非,胡說八道是你們陳家人的傳統嗎?”紀初嘲笑道。
“你才胡說!”陳芝芝立馬道。
陳牧她不敢罵,紀初她還不敢嗎。
“那你反駁啊,說陳牧說的不對,你額頭上的疤怎麽來的,你再重複一遍啊?”紀初激她,知道她不敢,要不然也不會看到陳牧後立刻息聲。
“我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這麽會造謠,在背後這麽诋毀我們。”
陳芝芝本能反駁,但一看到陳牧朝她看過來,不知為什麽就張不了嘴。
陳有德看到陳牧的那一刻,反射般的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孩子看過之後,他甚至有種直覺,陳牧比明傑更像是他們家孩子。
長相雖然不像他,但特別像他爺爺,尤其是那雙眼睛,還有眼下小痣長的地方,簡直一模一樣。
“你,你就是陳牧,我是明傑的……”父親兩個字還沒出來,就被陳牧打斷。
“我說了,我和陳家早就斷絕了關系,我今天來不過就是為了告訴陳家這些人,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陳牧進來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這個人,穿的冠冕堂皇,說話也冠冕堂皇。
不過不妨礙他一點都不喜歡他。
“老三,怎麽說話呢,你說要做鑒定,我也陪你做了,你信李曉青那個死丫頭胡說八道就算了,還真不把我當爹了,就算我真不是,我也養了你這麽多年。”陳滿河生氣道。
“我是不是你心裏不知道,這件事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在二十年前你不就知道了。”陳牧諷刺道。
劉蘭花本來看到他心情就不好,這一聽更是炸了:“你胡咧咧啥呢,那都是他們胡說的。”
“老三,爹知道你因為你爺爺的事心裏記恨我們,但不管是你小時候還是現在,我陳滿河都敢拍着胸口說沒有一點對不起你,你媽是心直口快,說話有時候不好聽,但我們倆從始至終都拿你和你哥你妹他們一個樣。”
“當初我們之所以答應李曉青,也是考慮到你快和紀知青結婚了,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你倆,不然我們能這麽老老實實的把錢給她。”
陳滿河一番話說的痛心疾首,跟真有那麽回事一樣。
陳牧都快給氣笑了:“你不會以為這件事只有李曉青知道吧,知道當初我為什麽和你們斷絕關系斷的那麽幹脆嗎,因為我早就知道了,你們這些年對我怎麽樣我心裏又不是沒數。”
“有誰能讓自己的親兒子大冷天用河裏剛化凍的冰水洗衣服,回來之後吃不上一口飯不說,還得繼續用涼水洗所有的碗,家裏只要有人不順心就能打我一頓,我後背多少被你這位大隊長抽出來的鞭痕,我餓暈過多少次,被你們打暈過多少次,爺爺為什麽帶我搬出去,還不是擔心我被你們活活打死,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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