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chapter19

[chapter19]/半夏小說首發

倆人的距離一點點的縮短,蔣骁的鼻尖幾乎快蹭到女孩兒細嫩的頰邊。

只差一點。

內心深處那個卑劣的聲音在慫恿,她醉了,睡着了,親一下不會被發現。

這也許是你唯一能與她親密的機會了。

一個偷來的吻,卑鄙,卻又那樣叫人渴望。

喉結滾了滾,他沉眸俯身。

忽然,那雙蝶翼般的眼睫輕顫,女孩兒的眸子泛着初醒的霧氣,迷茫看向他:“哥哥?”

蔣骁:“……”

謝青頤眨眨眼,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他的氣息那樣真實——

“你怎麽…靠得這麽近?”

像是兜頭澆了一盆涼水,身體的燥意頓時煙消雲散,她清澈明亮的眼裏倒影出他乘人之危的卑劣模樣。

“你臉上有東西。”

蔣骁淡聲道,長指落在她的眼角,輕擦一下:“有黑點,也許是睫毛膏花了。”

謝青頤噎住:“你說的應該是我特地畫的淚痣。”

英俊的面龐閃過一抹僵凝,蔣骁收回手,坐直身子:“抱歉。”

反正待會兒回家就卸妝,謝青頤并不在乎這個淚痣還在不在,她在乎的是——剛才他靠得那麽近,真的是擦髒東西?

鬼才信呢。

佯裝輕松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嘴裏發出一聲慵懶的嘤咛,揉了揉脖子:“我怎麽會靠在你的肩膀上?”

見她沒再提偷吻的事,蔣骁心口微松,又恢複一貫的從容姿态:“你的頭一直在撞窗戶,我怕你撞傻了,謝叔叔找我算賬。”

謝青頤:“......”

你才撞傻呢,臭直男!

腹诽一句,她幽幽瞄了他一眼,見他又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心底不大痛快。

于是她又湊到蔣骁身旁,烏黑眸子明亮望向他:“你剛才真的只是幫我擦臉?”

清甜的嗓音帶着滿滿的狐疑。

轎車還在路上平穩行駛,隔音玻璃擋住街邊喧嚣,待她尾音沉寂,後車廂內安靜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搭在右側的手指微動兩下,蔣骁目視前方,聲音又沉又冷:“是。”

“哦這樣。”

謝青頤一錯不錯注意着他每一點表情變化,尾音拉長,帶着戲谑:“我還以為,你剛才是要親我呢。”

蔣骁眼神輕晃。

不等他出聲,謝青頤又往他身側靠近了些:“哥哥,要不要試着跟我接吻?”

蔣骁思緒有一瞬停擺。

伊甸園的場景再現,她成了那條纏繞在枝桠上的小蛇,吐着鮮紅信子,以裹着蜜糖的言語,拽他入深淵。

喉頭的幹渴感再次襲來,他呼吸愈發重了:“你……”

“我開玩笑的啦!”

謝青頤彎起眸,露出個狡黠燦爛的笑容,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你可別生氣,是你先把我的淚痣擦掉的,我口嗨一下也不算什麽。”

握緊的手指漸漸松開,蔣骁牽強扯了下嘴角:“嗯,不生氣。”

他該慶幸她的跳脫及時喚回他的理智。

差一點,他可能就放縱情緒,越過界限。

“不過,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

蔣骁斂眸,語氣正經而嚴肅:“不合适。”

見他又這副肅然無趣的模樣,謝青頤細白手指漫不經心撩撥了下耳側的碎發,懶散道:“這有什麽不合适的,你和我又沒有血緣關系,撇開蔣叔叔和我爸的舊交情,我們就是一對普通的成年男女,接個吻也算不得什麽......”

見她越說越放肆,蔣骁打斷:“你喝醉了,淨說胡話。”

“我沒喝醉,今晚也就喝了兩杯紅酒而已,我的酒量還不至于這麽差。”

謝青頤靠坐在車座上,歪頭看他。

心底就像有無數個貓爪在撓,想撓破那一層窗戶紙,又想撓破他這副禁欲矜冷的面具。

從她對男女感情有所了解開始,她就對他産生一種無法宣之于口的荒誕占有。

想親他,抱他,接近他,撕碎他的理智,摧毀他的僞裝。

她驕縱慣了,從小到大沒有得不到的,而蔣骁,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個,如此期望擁有的男人。

她想讓他從身體到靈魂,毫無保留完完全全屬于她。

“我剛才說也不算胡話,我是真心考慮找個人陪我練吻技。”

謝青頤瞧見男人那因緊繃而顯得愈發清晰下颌線,隐約感受到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快感:“我不是要跟薄老師拍吻戲了麽?他的吻戲可是圈內一絕,b站還有他的吻戲盤點呢,聽說能把腿給吻軟的那種。我又沒接過吻,要是和他拍吻戲,經驗不足入不了戲,一場又一場的NG,那我多尴尬.....萬一曝光出去,他粉絲肯定得噴死我,覺得我故意占他的便宜。”

吻戲也是戲,十分考驗演員的功底。

好的吻戲讓觀衆心生缱绻,糟糕的吻戲會成為經典表情包以及b站油膩尴尬名場面的常客。

她說得有理有據,蔣骁卻一個字都聽不進。

只要一想到那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可能不止一遍地親吻眼前的小姑娘,一種難以言喻的濃烈怒意強勢湧上心口,駭浪翻滾,無休無止。

“不用考慮這些。”

蔣骁眉宇間滿是冷峻,見她驚奇投來的目光,沉吟補充:“我的意思是,離進組還有些時間,也許那些無關緊要的戲份會被删減,畢竟現在審核标準日漸收緊……”

“也許吧。”

謝青頤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紅唇微勾:“但吻戲遲早有的……”

眼角餘光觑見他不耐說這些的清冷神色,謝青頤止住話頭:“現在想這些的确有點早,還得一個月後才進組呢,大不了到時候叫影帝多帶帶我,他脾氣好,應該不會拒絕。”

蔣骁喉嚨一陣發澀。

閉了閉眼,終究什麽都沒說。

接下來,兩人都保持着沉默。

好在沒多久,轎車便駛入禦景苑。

“早點休息。”蔣骁道。

“嗯,你也是。”

謝青頤有點氣悶,淡淡應了一聲,就幹脆地拿起包,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啪”一聲,車門都摔得有點響,前排司機吓了一跳,但後視鏡裏的老板都沒有半分不滿,他自然也不好多說。

只是心裏不免猜測:上車前不是還好好的,剛才擋板後發生了什麽?吵架了?

像上次一樣,直到謝青頤上了樓,路燈下那輛黑色賓利才徐徐離去。

站在窗戶邊上出了好一會兒神,她撫上自己的唇瓣。

如果自己那一刻沒有睜開眼,他會不會就親上來了?

漆黑眼底劃過一抹懊惱,旋即又湧起一絲期待。

所以,他對她也不是毫無感覺的吧。

但她故意拿“接吻”話題試探他的時候,他為什麽還那麽淡定?

就這麽能忍?

獨自糾結了好一陣,謝青頤忍不住摸出手機,給秦玖發了消息。

Diane:「阿玖,在嗎在嗎。」

阿玖:「?」

Diane:「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朋友麽?」

阿玖:「?」

Diane:「就是上次裹着浴巾的那個……」

阿玖:「那個怨種姐妹啊,這次又咋了?」

Diane:「.........」

Diane:「就那個男人今天趁着她睡着,好像是想偷親她。」

阿玖:「親了沒?」

Diane:「她當時睡着了嘛,一睜開眼睛,那男人就躲開了,說是她臉上有髒東西......」

阿玖:「你信麽?」

Diane:「我不信。」

阿玖:「那不就得了,擺明那男人也有那意思嘛。」

Diane:「真的?」

這條疑問發過去,對面沒有回應,過了一分鐘,秦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謝青頤啊謝青頤,我說你怎麽回事?認識你這麽久,你也不是個磨磨唧唧的人,怎麽搞個男人這麽費勁呢?”

謝青頤咳了聲:“誰說是我了?”

“是是是,是你的一個朋友。”

隔着電話仿佛都能看到秦玖翻白眼:“這種老梗都八百年了,你還用呢?除了我和歐陽,你還有什麽朋友值得這麽關注?”

謝青頤:“……”

秦玖直爽的話語繼續在耳畔響起:“那男人到底是誰啊,竟然叫你這麽上心?不會是你朋友圈發的那個薄清澤吧?他人雖然長得還行,家底也挺豐厚,但就一混娛樂圈的,談戀愛玩玩還行,沖着結婚的話還是算了吧,你爸媽肯定不同意。”

謝青頤本想否認,但想到秦玖那八卦性子,要是自己說不是影帝,她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現在可不想把自己喜歡蔣骁的事抖落出來。

“我才20呢,怎麽可能考慮結婚的事。”謝青頤道。

“噢,那就行。”

秦玖放下心來:“不過薄清澤的确挺難搞的,他入行這麽多年,除了兩個公開談過的前女友,就再沒其他緋聞。而且他都三十好幾,你個小姑娘跟他玩暧昧,根本玩不贏嘛......”

“你覺得他在跟我玩暧昧?”

“偷吻這件事,像是在暧昧。至于上次浴室的事嘛……”

秦玖陷入思考,語氣不太确定:“如果那方面沒問題的話,應該就直接上本壘了。聽你上次的描述,倒有點像純情處/男……不過薄清澤都這個年紀,還談過兩個女朋友,還是處不大可能吧。”

謝青頤:“......”

“哎呀,都是成年人了,還磨磨唧唧幹嘛。你是想和他繼續玩暧昧呢,還是看中他的美色,想睡他?”

她這麽直白,倒叫謝青頤有點不好意思。

單手捂着發燙的臉頰,她裝淡定:“睡也是想的嘛,但在那之前,我想叫他喜歡我……”

“你完了月亮,你這是要走心走腎啊。”

秦玖啧了聲:“單純睡的話,反倒好辦些。要叫他喜歡你……呃,我也沒啥戀愛經驗。”

“那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偷親我,是不是說明對我有意思?”

“這肯定啊,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最直白的表現,就是對她有生理上的欲/望,這是刻在雄性動物基因裏的本能。”

聽到這話,謝青頤嘴角挑了挑眉:“是吧,我就說他怎麽能對仙女無動于衷……”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換我就直接上前,問他能不能成,不能成的話,就換個目标。反正世界上男人那麽多,何必執着于一個。”

不一樣的。

謝青頤在心裏默默補充,世界上男人那麽多,但蔣骁只此一個,是旁人都無法取代的存在。

沉默片刻,她輕聲道:“我再試探試探他吧,如果還不行的話......”

秦玖:“嗯?”

謝青頤磨磨牙,狠狠道:“那我就睡他了再說!”

這邊兩個小姐妹分析着情感問題,另一邊的黑色轎車裏,靜谧空氣裏響起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

蔣骁拿着手機,屏幕上播放着熱度最高的吻戲合集——

「薄清澤也太會親了叭!強吻濕吻舌吻法式熱吻,應有盡有!lsp速來!」

色氣滿滿的畫面,配上纏綿暧昧的音樂,滿屏的荷爾蒙氣息。

彈幕裏更是瘋了,一片啊啊啊啊尖叫——

「絕了絕了絕了,我宣布薄老師的吻技封神!」

「仔細看,拉絲了!!!!」

「啊啊啊啊咬嘴唇,受不了,太刺激了。」

「八個機位的吻也太絕了。」

「這個張嘴也太性感了吧,啊啊啊啊換我來。」

「斯哈斯哈,老男人太會了,今晚魂穿女主角。」

蔣骁:“……”

皺着眉頭看了兩分鐘,當看到對戲的女演員也有唇珠後,他臉色逐漸沉下。

一想到謝青頤會被別的男人咬着唇......

不行,完全不行。

關閉視頻,車廂內那些暧昧的音樂頓時消失。

長指揉了揉疲累的眉骨,蔣骁再次睜開眼,給趙秘書撥了個電話。

響了兩聲,那頭很快接通:“蔣總。”

蔣骁語氣平淡地吩咐:“明天聯系《月滿西樓》片方,删除女主角所有吻戲……實在不可删除部分,借位,或者找替身。改好後,我可再追加兩千萬投資。”

趙秘書那頭怔了怔,悻悻問道:“蔣總,這要是讓謝小姐知道了?”

蔣骁語調沉下:“你辦不好,我讓別人辦。”

趙秘書心裏咯噔一下,連忙答應:“蔣總放心,我會和那邊好好溝通,保證不會讓謝小姐知道是您的吩咐。”

蔣骁嗯了聲,正準備挂電話,趙秘書忍不住多嘴問了句:“蔣總,你要是喜歡謝小姐,得主動些。”

背地裏搞這些動作,那是治标不治本。

電影你能動用資本删劇情,那以後謝小姐談戀愛、結婚了,你能怎麽辦?大鬧婚禮,沖進新人的婚房,不讓他們親密?

這些話趙秘書只心裏想想,說是不敢說的,何況他剛才多嘴的那一句說出口,下一秒就後悔了。

就在他恨不得自抽嘴巴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嗓音:“誰說我喜歡她?”

趙秘書:“..........”

這長了眼睛都看得出來吧?

似乎隔着電話信號聽到他的腹诽,蔣骁肅聲道:“我将她當妹妹看待,無論是給她買禮物,還是删這種不必要的親密戲。”

趙秘書心想這不是自欺欺人嘛,嘴上連連應着:“是,是我誤會了,還請蔣總別怪,我下次再也不亂說了。”

蔣骁沉默着挂斷電話。

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繁華夜景,他想,換做謝明聿知道妹妹會有這些親密吻戲,應該也會叫片方删除。

他不過是以哥哥的身份,不叫她被別的男人占便宜罷了。

一周後,謝青頤前腳從滬城電視臺簽完男團選秀綜藝《Superstar 88》合同,後腳就收到《月滿西樓》修改後的新劇本。

乍一看好像沒什麽,仔細再看,女主角的親密戲份克制了不少。

“編劇老師考慮之後,覺得這一段的戲份用一種內斂細膩的方式會更恰當,也更适合狄漢秋和蘇寒煙之間的感情。”牧導在電話裏這般解釋着,又笑着安撫:“改動并不大,不影響你背臺詞的。”

謝青頤拿錢辦事,尊重劇本,既然編劇和導演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也沒異議。

只是挂斷電話後,忍不住皺起眉。

她那天晚上借着三分醉意調戲了蔣骁,今天劇本就改掉了吻戲,未免有點巧合。

是吃醋了,還是被戲弄得生氣了?

又或者,這真就是一個巧合?

沒有證據,她胡亂猜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蔣骁發了條消息——

Diane:「大哭/大哭/大哭/」

三個小黃人表情發過去,那頭很快有了回複。

William:「怎麽了?」

今天倒是回複得快。

謝青頤想着,輕敲屏幕:「剛收到新劇本,親密戲份和吻戲删了好多!不開心.jpg」

William:「………」

William:「你想有這種戲份?」

Diane:「也不是說想,但對象是薄老師欸!如果初吻是跟他的話,體驗感應該會不錯?」

William:「………」

又是久久的“正在輸入中”,最後歸于平靜。

謝青頤忍不住猜測起對面的表情。

板着臉,皺着眉?

他會想什麽呢?覺得她這樣太矜持麽?

可他本來就知道她不是什麽溫柔斯文的乖女孩。

就在謝青頤以為這段對話結束了,手機忽的一震,是條新的消息——

William:「這些涉及你感情私事,我幫不到你。」

謝青頤眉頭蹙了蹙,小聲咕哝:“什麽幫不到,明明能幫,不想幫而已。”

然而,那天晚上的話,大白天清醒狀況,她是絕對不會再說一遍了。

謝青頤回道:「沒事,你幫不到,我可以找別人幫忙。微笑/」

錯過仙女是你的損失!!!

消息剛發過去不久,群裏歐陽冒了泡:「下周日回N城的飛機,走之前組個局吧。」

阿玖:「ok,下周日行程我空出來。」

Diane:「這麽快又要回M國了?」

Diane:「行,我下周也空出時間,地點你們定,我到時候直接去。」

Hao:「還有我其他幾位玩得好的朋友,沒問題吧?」

阿玖:「我沒問題。」

Diane:「可以,人多也熱鬧點。」

這邊一個局約好,蔣骁那邊還沒回複,謝青頤想,這次對話大概真的結束了。

正巧保姆車也開到了機場,這兩天得往H城參加個奢侈品活動,有她忙的。

京市,光翎集團。

大氣典雅的中式風格辦公室裏,蔣越神情冷淡地看向沙發對面坐着的年輕男人:“滬城梁家你看不上,港城葉家你也看不上,京市程家可是一等一的豪門大戶,根正苗紅,連這也看不上……你到底想挑哪樣的?”

蔣骁垂眸,盯着青瓷茶盞水面漂浮的葉片,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不勞爸費心。”

蔣越冷哼:“這沒外人,你不必跟我打官腔。”

蔣骁:“.......”

蔣越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我清楚,你也清楚。你該知道,誰都可以,唯獨謝家沒可能。”

蔣骁沉眸:“我知道。”

“你知道是一回事,可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蔣越漫不經心撥了下腕間的佛珠,不緊不慢道:“人吶,最難克服的就是私欲。你能克制住不去找她一時,能克制住一輩子麽?你不能。其實你心裏還存着一絲期望吧?期望有一天,你能和她在一起……”

他停住話語,不動聲色觑着男人冷白英俊的側顏。

單論顏值,這小子的臉的确能叫女孩們尖叫癡迷。

他将他母親的優點都長了去。

尤其那雙綠色眼眸,雖然沒有他母親的碧綠通透,但專注看人時,總透着一種令人沉迷墜落的深情。

就像多年前,Las Vegas紙醉金迷的夜晚,她便是用那雙綠眼睛無辜又妩媚地看向他……

思緒飄忽又拉回,眼前年輕俊美的男人依舊沉默着。

蔣越定神道:“找個女人結婚吧,只要你結了婚,就算你心裏還抱有幻想,月亮那性子,絕不會當小三,更不願意接受一個二婚的男人。從此,你們也只能是兄妹。”

他想斷了他最後一絲僥幸。

父子倆都很清楚,辦公室裏的氣氛越發凝重壓抑。

一陣沉默後,蔣骁擡眸,神色堅決:“我沒辦法娶別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婚姻于他毫無意義。

蔣越深深凝視着這雙墨綠色的眼睛,從中讀出一種無聲的抵抗與堅定,但那更內裏的神情卻又那麽熟悉。

良久,他嘆息:“你還真是像極了你母親。”

蔣骁眉心一動,下一刻,就聽父親繼續道:“那樣美麗,又那樣……”

愚蠢。

他将這兩個字沒于唇齒,淺啜一口茶水:“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想結婚,那我也不再逼你。不過——”

稍作停頓,他掀起眼皮直視前方:“你最好打消一切不該有的念頭,不然我不介意将你的身份公之于衆。你那樣喜歡她,不希望她和你一起成為旁人口中的談資笑柄吧?”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對面年輕人的面龐愈發冷肅。

蔣越心裏發出一聲冷嘲。

看吧,這個兒子,像了他,又不像他。

愛,這種東西,實在可笑至極。

它讓一個本該完美無缺的人,變成個患得患失、失去判斷的蠢貨。

“行了,你出去吧。”

蔣越擺手,露出個不冷不淡的笑:“反正我這身體,再活個二十年也沒問題。二十年後,月亮的孩子都能喊我叫爺爺了,到時候你如果還沒死心,我閉眼了也管不着。”

蔣骁緩緩站起身,神情沒有絲毫波動:“爸,我去忙了。”

腳步聲被門板隔離在外,辦公室內很快歸于安靜。

蔣越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扉,黑沉沉眼裏閃過一抹懊悔。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心軟将這小子帶回國。

歐陽昊攢的局在7°Club,一群年輕人在包廂裏唱歌、喝酒、玩游戲,男男女女都有——

年輕公子哥是歐陽昊的朋友,女生是他們帶來的妹子。

一瓶酒每人分了點,很快就見了底,包廂內的氣氛也熱烈起來。

有朋友見歐陽昊一個人坐着,拍了拍他的肩:“一個人坐着多沒意思,我讓我女朋友叫兩個閨蜜來?她的閨蜜都長得不錯,膚白貌美大長腿。”

“不用。”歐陽昊看了眼手機裏那條「在路上了」,搖頭道:“我兩個朋友等會兒過來。”

“朋友來就來呗,又不影響叫妹子。”

歐陽昊還想再說,包廂門就被推開。

打頭走進來的是一頭利落短發的秦玖,她掃了圈包廂,視線落在歐陽昊的臉上,朝他點頭示意,又轉過臉,對門外說了聲:“進吧。”

一身黑色連衣裙配淺灰色針織開衫的謝青頤這才走了進來。

她摘下口罩和墨鏡,包廂內除了眉開眼笑的歐陽昊,其餘人都一副驚訝的表情,眼珠子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這其中,有知道她真實身份的,詫異于謝家小公主竟然會來今天的局。

也有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驚愕于大明星竟然和歐陽公子有交情?

當然,既然能參加這個局,大家對外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都有分寸。

“阿玖,月亮,你們來了。”

歐陽昊起身,指着身邊沙發空位:“坐這邊。”

其餘人也自動靠邊讓位,好奇地看向新來的兩位,尤其是那位看起來就很矯情的謝青頤。

謝青頤和秦玖一起入座,歐陽昊又給她們簡單介紹下其他人。

雙方打過招呼,也沒多聊。

謝青頤才從機場趕回來,肚子還餓着,拿簽子從果盤裏叉起一片西瓜就往嘴裏送。

“西瓜糖分高,你不是要減肥麽?”秦玖提醒着。

謝青頤舉着塊西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禁吐槽:“你好嚴苛哦,秦總。”

歐陽昊點頭附和:“一塊西瓜而已,月亮已經這麽瘦了,還減什麽肥?”

“藝人上鏡胖十斤,她馬上要上個男團綜藝,作為導師有個開場熱舞,那舞裙可是量身定制的,要是胖了穿不下多尴尬。”

秦玖拿過謝青頤手中的西瓜,給她抓了把藍莓:“慢慢吃。”

謝青頤故作嘆息:“唉,小姐的身子,打工的命。”

歐陽昊悄悄與謝青頤道:“你要想吃西瓜,等會兒我想辦法支開阿玖,你随便吃。”

謝青頤挑眉笑:“那倒不必。”

幾人又說笑一陣,忽然有人提議:“幹說話多沒意思,不如趁着今天人多,來玩游戲吧?”

酒桌上的游戲,無非就那麽幾種,中最經典的莫過于真心話大冒險。

見到有人拿出這副牌,謝青頤都沒忍住翻個白眼。

這都多少年了,怎麽還在玩這玩意。

換做平時,她肯定不參與了,可今天是歐陽昊的送別局。

看在歐陽的面子上,謝青頤也坐在桌邊,決定佛系參與一下。

游戲很快開始,前面幾把倒還好,都是別人受到懲罰,她在旁邊吃瓜看戲還覺得蠻有意思。

直到她輸了。

謝青頤:“……?”

這什麽破爛手氣。

她一臉無語地将牌丢在桌上。

身邊人齊刷刷看向她,帶着幾分熱切。

畢竟她是今晚局上最神秘、最耀眼、最吸引注目的那位,無論是大冒險還是真心話,都叫他們期待。

“月亮,你選哪個啊?”

歐陽昊也一臉雀躍,今天這組牌他特地選的戀愛情侶版,每張卡牌都與感情有關。

局上還有一堆陌生人,謝青頤必然不會選真心話:“大冒險吧。”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将大冒險的卡池遞上。

謝青頤:“……”

紅唇微抿,她伸手随意抽了張——

「打電話給一位異性,說喜歡你。」

拿着卡池的人大聲念出懲罰,桌上衆人都興奮了。

“我去,謝小姐手氣不錯啊,一抽就這麽刺激。”

“哈哈哈快打,快打!”

謝青頤嘴角微抽,淡聲道:“不打,我喝酒。”

說着,毫不猶豫,唰唰唰幹掉三杯酒。

“喝酒多沒意思啊……”

“唉,好了好了,酒都喝了,咱們繼續。”

失望歸失望,但謝青頤喝酒認罰,衆人也無話可說。

這樣又玩了兩輪,謝青頤再次輸了。

這次她依舊選了大冒險,再次抽卡——

「打電話給一位異性,說喜歡你。」

當身邊人再次念出卡面懲罰,莫說謝青頤了,就連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

“這堆卡裏,到底幾張這個卡啊?”

謝青頤皺眉,拿過卡池就想檢查。

旁人也沒攔着她,将卡池遞給她:“今天剛買一套,不至于重複吧?”

說着,擡手随便抓了幾張,卡面都不帶重複。

可見的确是謝青頤的手氣問題。

眼見謝青頤又掃過桌上酒杯,歐陽昊忙湊到她耳邊:“月亮,你給我打,就不用喝酒了。”

謝青頤看他一眼,覺得這法子可行。

然而旁邊的人看他們嘀嘀咕咕,一下拆穿他們的小心思:“桌上的人除外,玩游戲可不帶作弊。”

歐陽昊:“……”

這些損友是白癡嗎,今天叫他們來是做什麽的,忘了嗎!

謝青頤:“……”

倒是一旁的秦玖忽的想到什麽,賊兮兮地湊到謝青頤身邊:“你不是想知道薄清澤對你的感覺嗎,趁這個機會,打電話問問呗?要是情況不對,我們立刻給你起哄解圍,你也不尴尬。”

這話勾得謝青頤有些蠢蠢欲動。

要趁着這游戲,試探他麽?

見她瑩白臉龐露出猶豫,周邊的吃瓜人紛紛起哄:“打吧打吧,反正是玩游戲呢。”

“就是啊,第一回你喝酒躲掉了,第二回又抽到了,看來這牌跟你有緣。”

“打吧,打完了咱們好開下一局。”

一聲又一聲的慫恿裏,謝青頤拿出手機,默默翻到列表裏那個號碼。

備注是個emoji表情:一個狐貍頭。

電話嘟嘟嘟響起。

響了三聲,那頭才接起,傳來一道沉金冷玉般的嗓音:“喂。”

是個男聲,而且光聽聲音就覺得是個帥哥!

除了臉色微僵的歐陽昊,以及目瞪口呆有些懷疑人生的秦玖,在場的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

謝青頤微抿着唇,出聲道:“是我。”

“我知道。打電話有什麽事?”

四周保持着絕對的靜谧,在一雙雙含着熱忱的目光裏,謝青頤聽到自己的心髒聒噪不休。

咚咚咚——

仿佛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

那邊見她遲遲沒出聲,又喚一聲:“月亮?”

他的聲音是那麽近,震動着耳膜。

“我有件事跟你說……”

謝青頤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哥哥,我喜歡你。”

來晚了,但是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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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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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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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