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嫌貧愛富前女友
嫌貧愛富前女友
這一天對于其他七中學生來說過得頗為驚心動魄。
先是早上學神載着校花來上學引起極大轟動,可是随後不久校花就親口否認了他們交往,話語裏還隐約有種學神單相思的意思。
本以為學神聽聞會生氣,誰知人家輕飄飄一句“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徹底坐實了他單戀并且有妻管嚴趨勢的事實。
這還沒完,中午學神親自去校門口最受好評、價格也相對最貴的飯館買飯,親自送到校花班級,和她共進午餐。
要知道學神可是出了名的“貧困生”啊,以往中午不是在兼職,就是随便對付兩口,這還是第一次這麽“大手筆”享用一頓飯。
可把一群小女生感動壞了,“愛她,就要傾其所有!自己能吃糠咽菜,喜歡的人絕對不能!”
對此,孟易川差點就想揮起小手絹,控訴那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負心漢。
“為什麽當初我們在一起時,我就只有白開水配饅頭,輪到她了,就是有肉有菜,還有酸奶!你對得起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嗎!”
蕭晟:……
他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後,再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孟易川一邊嘤嘤哭着,一邊迅速撲到走廊邊往下瞧,果然沒一會就見那個負心郎和他的“新歡”并排走了出來,瞧方向明顯是去車庫。
靠,早上送、中午送不算,連放學也要一起回家嗎?
進展這麽快,虧他那天還想給他制造機會,沒想到人家私底下早想好怎麽接近女神了。
什麽不小心撞到她,呸,肯定是處心積慮,心機狗!
只可憐他,一片丹心卻照了溝渠,以後恐怕都要一直形單影只喽。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吳鵬笑嘻嘻的從後面冒出頭,“要不要我送你呀?我也有自行車哦。”
“滾滾滾!”孟易川像趕蒼蠅似得揮了揮手,“再拿老子尋開心,小心老子揍你!”
吳鵬才不會被他吓到,“誰怕誰啊,你以為你是蕭神,打遍七中無敵手?”
“少提他以前那些事,小心吓跑了他的心上人,把你扒皮抽筋。”
吳鵬身體一顫,再不敢随意插科打诨,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會夏沁顏也正在問這個問題。
“他們說你打架很厲害?”
蕭晟背脊挺得筆直,聲音平靜:“一般,除了要欺負我的混混,我也沒跟別人打過架,不太清楚自己屬于什麽水平。”
夏沁顏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他們為什麽要欺負你呀?”
“有些人欺負人沒有理由,可能是長相,可能是成績,總歸有一點讓他們看不慣。”
“太過分了!你沒找老師嗎?”學校那麽重視你,肯定不會不管。
蕭晟輕笑,“老師能在學校管,可是出了學校呢?難道他們還能随時派個人跟着我?而且……”
夏沁顏等了一會都不見他往下說,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後背催促:“而且什麽啊,幹嘛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而且想讓一個人不好過的辦法多得是,打架、給他身體造成傷害,這是最簡單粗暴,也是最低端、最容易惹麻煩的方式。
他應該慶幸找他麻煩的人都還太幼稚,沒有學會社會上更肮髒的手段,不然憑他的家世,就算有老師學校的庇護,又能如何?
在足夠的權勢面前,他就好比蝼蟻,微不足道,随手便能捏死。
蕭晟搖搖頭,卻沒有把這些與她細說,“我已經麻煩他們很多了,能自己解決的還是想先自己解決,要不然人情欠的太多,難還。”
也有道理。
夏沁顏沒再多問,看着路邊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腳丫,重新提了另一個話題,“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藍姐那打工?”
“嗯。”
今天周五,明天和後天白天他都會在咖啡店,晚上則有家教。
“那……”夏沁顏沉默半響,還是問出了她從昨天就在糾結的問題:“藍姐那還缺人嗎?”
蕭晟騎車的動作頓了頓,“你想去?”
“……只是問問!”夏沁顏不自覺擡高音量,“藍姐人很好,幫了我一場,關心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蕭晟看着腰間捏緊的小手,把他的衣服揪得亂七八糟,手指白嫩纖細,根本不是用來幹活的手。
他默了默,“她不缺。”
“哦……”
“但是我急缺一個幫忙寫作業的,有償,你知道誰願意幹嗎?”
“你還要寫作業?”夏沁顏聲音裏透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學神哎,年級、噢不,全市第一哎,不僅也要寫作業,而且還不想自己寫??
槽點太多,她一時都不知道從哪吐起。
“我也是學生,當然要寫作業。”蕭晟語帶笑意。
“但是我還有那麽多份工作要忙,根本擠不出來時間,為了不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只能求人幫忙。以前是孟易川,現在他不願意幹了,說是要和我絕交,這不是一時難住了嗎?”
“真的?”夏沁顏還是不信。
“騙你孟易川是小狗。”
遠處正在孤孤單單往家趕的孟易川狠狠打了個噴嚏,md,這是誰在背後罵他?
夏沁顏只覺這話怪怪的,但一時又想不起哪裏怪,蕭晟不給她想明白的機會,将話又繞了回去,“你有合适的人選嗎?”
“沒有。”學神的作業啊,誰敢代寫,那必須都是全對才行吧!
“這樣嗎,那可就難辦了,這可怎麽是好,難不成我周一真的要開天窗,被老師當衆叫去辦公室,再當着其他老師的面數落一遍?那可太丢臉了。”
夏沁顏想想那個畫面,一向清冷高傲、仿佛誰都不在乎的蕭晟可憐巴巴站在辦公桌前挨訓的模樣,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好像也挺好玩。
蕭晟回頭,“看吧,到時候全校人都會像你一樣嘲笑我。”
他這一動,自行車頭也跟着搖擺,吓得夏沁顏哇哇直叫:“盯着前面啊,別亂動!”
“沒人幫忙,就你來吧?”
“不要。”
“付工資,一門一百,還包一日三餐和茶水點心,怎麽樣?”
“……不要。”
“兩百!六門課,一門一張卷子,一天就能掙一千二哎,考慮一下吧?”
夏沁顏抿唇,很心動,但是……
“我成績不太好……”她的聲音特別小,好似害怕被誰聽見,“我不一定會做。”
尤其她是文科,蕭晟理科,數學她都不一定能搞得定,更何況物理化學那些,她看着頭都大。
“沒事,做了就行,孟易川也不會,經常錯一堆。”
孟·常年年級前十·易川不由又打了個噴嚏,他疑惑的摸摸鼻子,難道感冒了?
“行嗎,幫幫忙吧?”蕭晟作勢又要回身,夏沁顏擔心他再來一次,真要連人帶車一起翻了,忙不疊答應。
“行行行,我幫還不行嗎,好好騎車,要是摔了我,要你好看!”
蕭晟目視前方,眼裏浮上了淺淺的笑意,她的手不應該用來幹活,寫字、學習倒是可以。
“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藍姐店裏。”
“為什麽?”
“我要監督你,假如到了周一你沒做完怎麽辦?”
“……”
夏沁顏氣哼哼的,“去就去。”
這天的晚飯夏沁顏還是在蕭晟家吃的,蕭晟親自下廚,美其名曰:先嘗嘗味道,合适的話從周一開始就從家裏帶飯,中午去食堂熱一下就行。
昨天和今天兩天的接觸,讓夏沁顏心裏那股別扭也散了個七七八八,與蕭晟和蕭雅芝的相處漸漸自然又随意。
吃完飯後三人還會一起下樓散散步,不知情的瞧見了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人。
而夏進從早出晚歸,到整夜整夜不歸,夏沁顏給他打電話也始終顯示忙音。
“還是打不通?”
蕭晟将一個青花瓷杯放在她面前,“新做的口味,試試怎麽樣。”
“謝謝。”夏沁顏把手機扔到一邊,雖然眼裏的擔憂掩也掩不住,但面上卻還是維持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愛回不回,回來也只是呼呼大睡,有他這個爸爸就跟沒有一樣。”
她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根本沒心思細品,随即又放下,“挺好的。”
蕭晟瞥了眼杯子,沒有多說。
“卷子做得怎麽樣了?”
“……在做了在做了!”夏沁顏認命的拿起筆,小臉快皺成了苦瓜,“我覺得你們老師出的題是不是都超綱了?”
還是說這就是重點班和普通班的區別?
“哪道?我瞧瞧。”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夏沁顏連點了十幾道題,語氣十分篤定,“肯定都沒學過。”
蕭晟探頭一瞧,只是簡單的掃了兩眼,立馬就知道大多都是講的複合函數法、簡單抽樣和立體幾何。
明明是高二的知識點。
他無奈的挑了挑眉,接過筆在草稿紙上詳細的寫下思路,“這個首先要……之後再考慮x的取值範圍,最後……”
夏沁顏湊過去認真聽着,時不時恍然的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兩人并排坐着,越靠越近,幾乎肩膀挨着肩膀,蕭晟睫毛顫了顫,表面不動聲色,捏着筆的手卻越來越緊。
那股熟悉的蜜桃香仿佛烈性毒藥,強勢又霸道的占據了他所有神經。
他輕輕吸了口氣,按下不斷翻湧的思緒,集中精神給她講題,直到她将這張卷子全部吃透。
姜虎站在櫃臺後看着兩人,好笑的搖了搖頭,從沒見過上趕着送錢,還附帶補習的。
尤其那人還是極其“摳門”的蕭晟。
果然戀愛使人面目全非。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夏沁顏感覺只是撸了撸貓,然後做了幾張卷子,順帶吃吃喝喝,再偶爾上上幾節“私教課”,周末就結束了。
又到了要老老實實上課的時候,等到下個周末,還有漫長的五天。
“為什麽不能上二休五呢?”夏沁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将一沓卷子和一件外套塞給蕭晟,嘴上還不忘抱怨,“好想天天睡到自然醒啊。”
“聽說十一過後高三要統一上晚自習,周六也要補課。”
蕭晟接過東西,将卷子塞進書包,穿上外套。
今天又是周一,必須穿校服的日子,兩人在經過“互換衣服”快一周之後,終于各自穿回了自己的。
夏沁顏瞪他,“真的假的?”
“嗯。”蕭晟擡頭,就見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像是受到驚吓的小兔子,忍不住一笑,臨時改了口,“也不一定,道聽途說,做不得真。”
算了,還是讓她開心一天是一天吧。
夏沁顏松了口氣,簡直不敢想那樣的日子。
“就算要補課、上晚自習,那也應該是你們重點班,我們藝術生還有專業課要上,十一二月就要聯考了,哪有那麽多時間。”
“聯考?”蕭晟推着自行車往外走,不着痕跡的打聽,“你在外面報了班?”
“沒有。”夏沁顏拽着書包帶子,“以前是我媽給我找的老師,一對一,現在……已經快兩周沒上課了。”
一開始是家裏變故太快,她接受不了,壓根沒想起來還要上課,現在則是不知道該去哪上,那個老師價格太貴,如今的她根本負擔不起。
“是嗎,你學的什麽?”
“播音主持。”
蕭晟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是跳舞或是樂器。”
看着也不像個安靜嚴肅坐在臺前播報新聞的樣子啊。
倒是身段、氣質像是學跳舞的。
夏沁顏翻了個白眼,“都有學,但都沒學精,吃不了苦,天天練習,手指疼、腳疼,實在受不了,我媽就幹脆讓我學了播音,這個倒是只需要站着不動。”
蕭晟:……
這麽說的确很符合你的性格,怕苦怕累還嬌氣任性。
“想好報哪個大學了嗎?”
“中傳吧。”夏沁顏仰頭,“要上當然上最好的。”
中傳啊,蕭晟沉思,京市他肯定沒問題,但是她的文化課行嗎?
他想起那幾張做得慘不忍睹的卷子,閉了閉眼。原本想多帶幾個家教,現在看來不行了,或許之前的都得辭掉。
因為這裏有一個更重要、也更不開竅的學生。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跨上自行車,“今天的作業也麻煩你幫我做一下吧,我有另外的兼職。”
“什麽呀?”
“代打。”
蕭晟看着她坐上後座,腳下一蹬,車子迅速向前,為了能保證她的生活質量,也為了方便監督她學習,看來不得不重操舊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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