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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是巧合嗎?

現在信息量不足,是不是巧合都沒意義,當務之急是更重要的事。

白芮十分妩媚地一笑,上前溫柔地拉住聶聞星衣袖,像個依人的小鳥一樣,柔軟地問聶聞星:

“聶老板,你的病房是哪間?我想和你談談。”

聶聞星往前走去,示意白芮跟上,看上去心情平靜的樣子。

白芮斟酌着,不知該怎麽提出自己的請求,想了一路,等到了單人病房裏坐下,她才整理出了幾句話:

“聶老板,我以前只求和你在一起,沒想過別的,可經過這麽一場病,我有一點點想法,想跟你說一說。在我這裏,我最信賴、最依靠的人就是你了,我想得到你的建議和幫助,可以嗎?”

白芮特意修煉過,自己目光誠懇,語氣婉約中帶躊躇,是特別能讓人産生憐憫之情的樣子。

可是,眼前這個家夥,沒法用常理去揣測,白芮說完就目光灼灼看着她,期待看見回應。

可惜聶聞星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連眼神都沒移過來。

她手裏抓着一把小叉子,吃水果用的,水果盤新鮮的擺在眼前,她卻沒有叉,只是玩弄着叉子,盯着叉子看個不停。

“所以?”

她反問的語氣十分低沉。

“所以啊,我在想,等我出院以後,公司能不能多給我一些賺錢的機會?我不挑的,綜藝、gg、地推我什麽都行……好不好,聶老板?”

白芮這是第一次,問聶聞星要資源。

如果不是很想解約,她才不會去求聶聞星,寧願自己一分錢不賺。但是,反過來想,她也不能白給聶聞星睡這四年,肯定要薅夠羊毛。

今天這個,就是薅羊毛第一步了。

“你想要資源?”

聶聞星迅速聽明白。

“嗯……我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有一點自己的儲備金,萬一以後還要住院,就不用你的錢了……”

白芮垂下眼睫,低眉折腰,用另一只小叉子從果盤裏,叉了只聖女果,送到聶聞星眼前,小小聲地:

“求你了,親愛的……”

只有在床上某些時候,白芮會主動叫聶聞星兩句“親愛的”,每次聽到這個詞,聶聞星就會打雞血一樣興奮。

這還是白芮第一次有求于聶聞星,用了這樣的詞,氣氛一下暧昧起來。

聶聞星眸色變深,直接把白芮拉過來,按在病床上,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嗯……聶老板,你別着急……這裏是醫院……”

“我的病房沒人會進來。”

白芮的病號服已經被扯到肩膀,她氣喘籲籲地,想推開身上的人,卻手軟腳軟地無力。

聶聞星仿佛一頭發怒的野獸,直接把人按在病床的被子裏面,就上手了……

白芮很長很厚的頭發掉落在病床邊緣,她緊閉着眼睛,手腳無力的彈動,并沒有反抗。

“你不愛我,是不是?”

到了某個節點,聶聞星忽然停下動作,擡手捏緊白芮的下巴,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句話的語氣裏含着一點,令人很難察覺的失落,可白芮卻因為熟悉,很清晰的感覺到了。

聶聞星因為自己不愛她的事實,而感覺失落嗎?這算什麽,難道這個和自己除了做x零交流的上司、老板,居然覺得自己應該愛她?

白芮一聲冷笑,并不想掩飾了:

“對啊。”

話音剛落,聶聞星忽然加速動作,白芮猛地一抖,身體蜷縮起來,手掌抓住枕頭,腦袋往旁邊偏着,嘴唇緊緊抿住。

過了一會兒,白芮從迷亂情緒中蘇醒過來,擡頭看時,聶聞星又在旁邊拿着叉子,去插蘋果吃。

蘋果的小塊兒被她優雅的送入嘴裏,她神态淡漠,完全看不出來剛剛發生了一場激烈的運動,連手指都沒有一絲污跡或顫抖。

白芮在枕頭上癱倒着,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兀自發笑。

“呵呵……呵呵……”

笑聲接連不斷,她像是發現了什麽最好笑的事情,直接沖着聶聞星笑個不停。

可那雙狐貍一樣上挑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只有明晃晃的不加掩飾的嫌惡之意。

“聶老板,這麽多年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還是想起來就喂兩口的寵物呢?還嫌我不愛你,這樣的關系,配說愛嗎?”

白芮臉上在笑,眼睛裏卻只有悲傷,頭發蓬亂搭在床腳,身上衣服亂七八糟,腿上甚至都沒穿任何東西。

可這樣的她,卻一改平常溫順婉約的氣場,只是一個奇怪的笑容,就讓她徹底變了個人。

妖豔,陰毒,冷漠無情,譏諷嘲笑。

“聶老板,你不覺得可笑嗎?”

她話聲像輕飄飄的月光落在地上,也落在聶聞星心口上,照出一片片的血跡來。

聶聞星表面上溫文不動,甚至用叉子叉了塊蘋果,送到白芮嘴邊:

“你先冷靜一下。”

白芮扭過頭去沒有接,就把聶聞星的胳膊晾在那裏。

聶聞星放下叉子,走去衛生間洗了洗手,水聲嘩嘩的流。

她擦幹淨手走出來,看見白芮已經整理好衣服,拿皮筋紮好頭發,站在地上穿病人的便鞋。

聶聞星目光沉沉,沒有喜怒,只是淡淡的說:

“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但是,你要知道。”

白芮擡起頭來望她,天光從窗戶射入,照在聶聞星輪廓端莊的臉龐上,那面孔鍍一層金邊,美得不似人間。

而那目光,也冰冷得不似人間。

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白芮面前站定,伸手一把掐住白芮的下巴,就在之前已經掐出紅痕的位置。

她眼神冰冷中帶一絲瘋狂,話音更是從牙縫中擠出:

“你的命在我手裏,乖,別反抗。”

白芮咬緊牙關,吞咽一下,倔強的瞪着聶聞星。

她突然張口,直接沖着聶聞星的臉,吐出一口唾沫:

“我呸!”

臉上被吐了唾沫的聶聞星,完全驚呆了,手上都沒有用力,臉都沒往旁邊挪。

白芮趁機脫離束縛,大踏步地離開了。

管他洪水滔天,如今系統不在了,白芮的原則就是先爽了再說!

她走出暗無天日的病房,“砰”的大力往回踹了一腳,門被關上的同時,連門框都震得發抖。

門外守着的幾個助理,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章若職責所在,開口就是鄙夷的語氣:

“白小姐,聶總正在休息,你這樣不妥吧?”

白芮眼睛一眯:

“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狗眼看人低?”

章若一臉呆滞,完全想不通這個平時非常溫順、還會按節假日給自己買禮物的溫柔貼心好情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的?

白芮擡肘撞了他一下,大搖大擺走開了。

章若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滿臉不可置信:

“這人不是來住院的嗎?這年頭病人力氣都這麽大了?”

*

白芮回去就立馬換上自己的衣服,叫幫忙照顧她的李曉芳直接去辦了出院。

她回到自己房子裏,随便吃了點東西,走去門邊把智能門鎖的密碼徹底換掉了。

這套房子三室兩廳,當初是聶聞星掏錢給白芮買的,房本上寫的是白芮的名字,也沒必要還回去。

這點東西,給自己當四年擔驚受怕、區域風雲的精神損失費都不夠。

白芮在沙發上坐了坐,心緒不平,起身又去健身房好好撸了幾組鐵,使勁跑了半小時的跑步機,還是爬坡模式。

全身大汗淋漓之後,她随手擦着汗,去浴缸裏泡澡。

可惜之前以為自己要死遁了,浴缸裏要用的泡澡用品都被用光了,白芮只能随便泡泡就出來。

躺倒在床上,白芮打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出路,忽然又接到章若的電話:

“白小姐!聶老板突然發病了,鬧着要到你這邊來,你準備一下!”

白芮:

“……她發病了不在醫院治,跑我這來幹嘛?”

章若語氣有點慌亂:

“她……好像是離你越近好的越快……好了你準備一下,馬上到!”

白芮:

“……???”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這是什麽,霸總特有的道歉方法嗎?“看不到你我就會發病”這種橋段嗎?什麽爛俗狗血言情文啊!

白芮并不打算迎接,甚至只打算讓聶聞星在外面過夜,門都不讓她進。

要說這幾年,兩個人天天在一起睡來睡去,白芮對聶聞星要沒有一點感情,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要說這是愛情,那更不可能。

畢竟白芮記得,有位名人說過:當你必須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極度恨他。

任何感情,扯上強迫,都會消弭于無形。

再加上白芮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想當初在原世界,她最愛的其實是妹妹類型,女朋友一個又一個,要麽剛工作,要麽上大學,涉世未深清清純純,白芮愛的不得了。

如今把自己委身給這麽個……偏執瘋狂神經病,真是,白芮想想都覺得自己慘。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嘀嘀嘀,密碼錯誤,請重試”的提示音。

白芮勾起嘴角,眼睛盯着門口,懶洋洋只穿睡袍躺在沙發上,并沒有要動的意思。

“密碼錯誤,請重試!”

“密碼五次錯誤,将啓動報警系統,五四三二一……”

“白芮!給我開門!”

聶聞星的聲音,滿是怒氣,順着門縫傳進來。

白芮快樂的笑起來,她都不用看,光憑想象就能想到聶聞星此刻的表情。

實在太快樂了!

她沒阻止智能門鎖報警,就躺在屋裏聽着,但聽着聽着她就覺得不對了。

門鎖不但沒有報警,還不知為何,沒有聲音了。

她這個門鎖可是那種防小黑盒、防強拆的,聶聞星能對這東西用什麽手段呢?白芮怎麽想都想不通,還是攏了睡袍,光腳踩着地毯走出去,透過貓眼往外看。

聶聞星在外面,章若也在。

同時還有好幾個工人打扮的人!

而且……他們……好像正在……撬門?

進不去門,就要把門直接拆掉嗎?

白芮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還真是,非常聶聞星的風格啊!

為了避免自家門遭受毒手,白芮回房去換身衣服,打開了大門。

聶聞星領着一衆工人,面沉如水的站在原地,見白芮終于開門了,她手一招,章若馬上招呼工人們魚貫離開。

“出息了?會換密碼了?”

雖然極力壓抑,白芮還是聽得出來,聶聞星話裏帶着一絲壓不住的怒氣。

“呵,你不也出息了,會撬門了?”

白芮雙手抱胸,嘲諷一笑。

“你別忘了,這房子是誰買的。”

聶聞星深呼吸了一下,胸口起伏,強行壓抑着怒氣。

“那你也別忘了,這房子房本上寫誰的名字。”

白芮一點也不怕,氣勢拉起來,漂亮的狐貍眼睛眯着,下把高高擡起。

章若送完工人們回來,在旁邊一看,竟然覺得這一瞬間,白芮氣場比自家老板還要強大。

不過是一只金絲雀,如今怎麽了?踹開籠子自己當主人了嗎?

章若不禁感嘆:這年頭當金主,也是個高危職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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