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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太陽可大了，姐頭暈目眩的還得堅持幹活，肚子還餓得咕嘟咕嘟叫，要是沒有早上那大半個雞蛋墊底，姐差不多都要累暈了！”

林暄和林曦都心疼極了，一個從後面、一個從前面，像夾心餅幹似的抱住了姐姐：“姐！”

“唉，你們可得記得姐的好，知道不？”林彤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林暄和林曦眼淚汪汪的：“姐好！我們都記得！”

“嗯，這還差不多。”林彤安排小弟繼續幫忙捏肩，又讓小妹繼續蹦蹦跳跳運動運動，接着說起了金手指的事。

“沒想巧嬸人好，看見我中午只吃一個黑苞谷餅子，還特意分了四分之一桃酥給我。姐舍不得吃呀，特意想留給你們。”

“小仙女感動姐對弟妹好，特意又給姐獎勵了東西，你們猜，這次是什麽？”

林彤掏出了那油紙包碎片，又朝着弟妹神神秘秘地笑。

兩個小蘿蔔頭都是一臉好奇。

桃酥，在生産大隊可是個頂頂稀罕的東西，裏面放的都是往日裏舍不得吃的大白面、精貴油，還點綴着濃濃的芝麻香，讓人吃一口就念念不忘。

大隊過年的時候，有條件好的人家，回娘家或是走親戚，便拿紅紙包包上幾塊，拿出手可謂是體面着呢！不知會惹得多少人羨慕。

但暄暄她們情況特殊，林媽蘇韻是下鄉知青，不是本地人。城裏寄過來的包裹，則大都是趁手的現錢、票證之類，即使是有吃的，那也是放得住的各種罐頭，很少有桃酥。

偏偏林媽自個兒又極極喜歡這桃酥味兒，因此，即使偶有兩塊，也全部進了林媽的肚子，原身三姐妹從來沒機會嘗過。

所以，雖然心裏抓耳撓腮地好奇這桃酥，但提到小仙女獎勵時，兩弟妹都是天馬行空地開始胡亂猜測。

林暄饞口地舔了舔唇，顯然是想到了早上的好滋味：“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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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林曦的眼神止不住地往床上的十一顆糖果那裏瞟。

“都不是，是新的桃酥！”林彤從寶箱裏拿出了那五塊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桃酥，不意外地看見兩弟妹亮起來的眼睛，“要嘗嘗不？”

林暄、林曦眼睛裏面都像是蘊滿了星星：“姐，可以嗎？”

桃酥不好消化，但暄暄、曦曦晚上都是餓着肚子啥也沒吃，因此，吃點桃酥倒也沒什麽關系。

林彤朝她們肯定地點頭，直接從寶箱裏拿出了一塊完整的稻香村桃酥來，拆了包裝分成了三塊碎片：“來，一人一小塊。”

兩個小蘿蔔頭小心翼翼地接過，有些好奇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她們簡直忍不住激動地想要發出尖叫，臉上的快樂之意遮掩不住。

“姐，這就是桃酥的味道嗎？實在是太好吃了吧！是甜的，而且好香好香！”林暄捧着三分之一桃酥，眼睛亮晶晶的。

“好吃！好吃！”小曦曦吃得也珍惜極了，她寶貝地先一點點舔舐邊角處，再小口小口地抿化，濃郁的香味充斥舌尖，讓她抑制不住地翹起了唇，秀氣的眉毛彎彎的。

“姐，你也吃！你也吃呀！”發現姐姐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卻沒去動手上的那一部分，兩個小蘿蔔頭都主動和她推銷起這桃酥的美味來。

“好的呀。”林彤點頭應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卻是遮掩不住。

主要兩個小蘿蔔頭的吃相實在是太可愛了，面頰一鼓一鼓的，大眼睛亮閃閃滿是沉浸美食的享受，像是兩只懵懵懂懂的小倉鼠般，可愛極了。

不過，這桃酥也是真的好吃。

咬第一口的感覺是酥，細膩的口感中裹挾着濃郁的香氣，一下子就攝住了全部的感官。緊接着，綿延适中的甜味便一點點侵襲出來，混合着油香、甜香和極淺的雞蛋香，像是奏響了華美的宮廷樂章。

最令人驚喜的是，桃酥之中偶爾還夾雜着一些點綴的桃仁，堅果的香氣沁入彌漫其間，十分滋味又添了三四分。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嗯，真好吃！

……

寶箱裏的東西過了淩晨十二點會直接被銷毀，因此，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林彤也不得不把五塊桃酥都盡數拿了出來，包裝紙又重新扔了進去。

不過幸運的是，這東西到底是吃的，統共也只有五塊，三人解決起來倒是快得很。

巧嬸給的那四分之一桃酥留作明天工具使用，當晚林彤她們分了兩塊，第二天早上又偷偷吃了三塊，終于徹底完成了“毀屍滅跡”。

雞鳴破曉，天剛蒙蒙亮。

林彤熟練地完成着清掃雞籠和剁菜裝食盒的工作，看着雞兄雞姐頭頂上懸浮的青銅色寶箱時，有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之感。

“喔喔喔！”雞姐頂着寶箱，邁着雄邁的步伐在林彤身邊轉悠，時不時還逗趣般啄一啄她鞋子旁邊的野菜。

林彤：“……”

哼！此一時彼一時，即使青銅色寶箱的光芒快要閃瞎她的眼睛，她仍然堅定不為所動！

聰明人，就是要懂得取舍。

今晚林爸寄的包裹就即将抵達林家，新的大批寶箱正在靠近！根據以往的經驗，裏面一般放的可都是些稀罕吃食，寶箱開出好東西的幾率更是大大提高。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她這個機智的小聰明蛋可不得好好留着今天三個珍貴的寶箱位？

至于雞兄雞姐出産的寶箱？以後的機會還多着呢，不急不急！

林彤大氣地起身，拍了拍褲子後面沾染的灰塵，洗完手後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廚房的方向。

——該吃早飯了！

飯桌邊仍然坐得滿滿當當，一成不變的窩窩頭、玉米糊糊和鹹菜頭被放置在中央。

怎麽，還想一天一個樣有新鮮吃食不成？現在這年代，能不餓肚子都不錯了，瞎講究什麽呢？林家，甚至于整個第三生産大隊，每天的飯桌上基本都是這幾樣。

“爺，奶，早上好！”林彤利索地擠進了桌子旁邊，聲音清脆甜美，面上笑容甜美。

伸手不打笑臉人。

林爺爺雖然愣了愣，最後還是象征性地朝她點了一下頭，看起來還挺有長輩樣：“嗯，準備吃早飯了，下次三妮來早點。”

倒是林奶奶，昨晚被頂撞的氣還沒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斜着眼瞧她，聲音滲人：“怎麽了，還想像昨天那樣搶東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