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萋萋一句話,說得關橫海滿臉通紅,又是羞愧又是氣惱。

“你娘平時到底是怎麽教導你的,怎麽把你教成這個樣子?不敬長輩,目無尊長,連‘爹爹’都不肯叫!”關橫海越說越氣,“還有,你母親當初離開,并不是被賈姨娘逼走的,賈姨娘甚至沒有單獨見過你母親,私下裏還一直勸我跟你母親低頭認錯。”

萋萋又是一笑,“賈姨娘可真是……善良又小意,好一個委曲求全的可憐人,越發顯得我娘親不容于人。”

關橫海一噎,努力把想要訓斥她的話咽了下去,“當初我和你娘和離,雙方都有錯,我們兩個氣性太大,誰也不肯低頭,結果就——”

話沒說完,就被萋萋打斷了,“你願意認錯那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娘,我娘沒有錯。”

“你——”關橫海一個堂堂将軍,無論是在軍營中手下将士面前,還是回到府中在賈氏母女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體面人,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嗆聲。

他看着夏萋萋,頗有些頭疼。

這是他的女兒,看上去那麽漂亮嬌嬌軟軟的小丫頭,可脾氣竟然臭得要死,油鹽不進,跟當初她娘硬要和離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偏偏他有愧于她,不管是什麽原因,使得他的信件和銀子都沒能送到她的手中,反正他這個父親幾乎缺席了她的整個生命。

她剛剛出生他就去了邊關,他回來之後沒多久她就被帶走了,說起來,前前後後加起來,他不過才見過這個女兒幾次,倒是非親生的關采采一直在他身邊。

“萋萋,好啦,就算是爹爹的錯好了,我——”

“什麽叫‘就算是’你的錯,本來就是你的錯!”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有人大步而來,不過一眨眼就到了夏萋萋身邊,低聲安慰道:“別怕,小綠草,我來了。”

“陛、陛下?”關橫海吃了一驚,連忙行禮。

他心中滿是疑惑,上次在西華街那次,他還以為是皇帝偶然遇到,路見不平。可現在皇帝都找到女兒的小院來了,還那麽親密地把女兒護在身後,顯然兩人是認識的,而且非常熟稔。

“陛下如何認得我女兒?”關橫海百思不得其解。

Advertisement

蕭旸愣了愣,比他還要詫異,“你不知道我認得萋萋?”

關橫海傻眼:“微臣……應該知道嗎?”

蕭旸更傻眼:“你不知道的話,那三年前你是從誰的手裏,把我帶走的?”

關橫海懵了:“是賈姨娘說撿到了重傷昏迷的你,你向她求救,要求把你帶回京都,難道、難道……當時你是跟萋萋在一起的?!”

他太過震驚,以至于連“陛下”都忘了稱呼,“你的傷沒痊愈就急着往回跑,難道是去見萋萋?!”

關橫海突然想到什麽,雙眸猛地睜大:“那個時候,夫人是不是……是不是還活着?”

一想到這種情況,關橫海心如刀絞。

如果三年前他追着蕭旸回去,是不是就能見到夫人了?可當時賈歆說他有要務在身,需要趕緊回京述職,不能耽誤太久,所以攔着他沒讓他去追,而是點了兩名侍衛去追蕭旸。

如果當時他沒聽賈歆的話……

蕭旸突然冷笑一聲。

很多事他之前沒明白,現在跟關橫海一對質,突然想清楚了很多。

當時他的情況危急,萋萋束手無策,恐怕自身也有性命之憂,不知道萋萋是怎麽求了賈歆,讓賈歆救了他一命。

萋萋從來不可肯提當年的事情,也許不是她不肯說,而是被賈歆逼着發了什麽毒誓。

沒關系,萋萋不能說,他自然可以從別人身上問出來。

“你的那個賈姨娘,可真是個厲害角色。”蕭旸冷聲道。

關橫海回過神來,“陛下何出此言?”

蕭旸沒搭理他,而是垂眸望着一言不發的萋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別怕,小綠草,當年不管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都過去了,我會為你讨回公道的。”

安慰過萋萋,他這才看向關橫海,“你知道嗎,昨晚有刺客闖入此處,試圖殺害萋萋。”

“什麽?!”關橫海驚了,“萋萋受傷了嗎?那刺客人呢?是誰派來的?!”

蕭旸慢條斯理地開口,“刺客被朕安排在此處保護萋萋的龍翊衛抓了,他身上有關将軍府的腰牌。”

“這不可能!”關橫海大驚。

“刺客招供說他是關将軍府裏的侍衛,關将軍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見那刺客,看看你是否認得?”

關橫海幾乎要被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打懵了,“這、這到底……我、我沒有……萋萋,我沒有……”

蕭旸嗤笑一聲,“那刺客還招供,說是三年前随着關将軍和賈姨娘去了蓬葉,另一個侍衛被派去刺殺夫人和萋萋,被朕當場殺死。”

“當然,朕也中了毒,昏迷不醒,被賈歆帶走。”他忽略了中間萋萋可能去求了賈歆的事。

“之後,昨晚被抓的那個刺客被賈歆派出,去殺掉夫人和萋萋,可惜那小院人去樓空,他沒有找到夫人和萋萋。”

當年他從馬車上醒來之後瘋了似的跑回小院,卻發現那個和萋萋住了八年的院子已經沒有人了,他以為自己被徹底抛棄了,差點瘋掉。

當時他不懂萋萋為什麽要這麽做,昨晚夜審刺客之後,他突然明白了。

因為萋萋求了賈歆之後回家,夫人應該已經猜到了他們三人上香途中遇到惡人是賈歆動的手,也猜到了賈歆會立刻再派刺客,所以,夫人連夜帶着萋萋離開,從蓬葉逃到了相隔不遠的邊城,又在邊城遇到了永安侯。

他怨恨過很多次,為什麽萋萋那麽決絕地離開了,連一絲希望都沒有留給他。

可要是萋萋不離開,應該已經被刺客殺掉,成了一堆白骨。

關橫海已經徹底傻眼。

當年夫人帶着女兒一離開,他就後悔了,奈何夫人不肯原諒他。

關橫海派人悄悄保護夫人和女兒,自然也知道她們最終落腳在離京都千裏之遙的蓬葉。

這些年,他的信件和銀子都是派人送到蓬葉的這個小院。雖然從來沒收到過回信,但他一直堅持這樣做,想着日久見人心,夫人總會被他感動,早晚會給他回一封信的。

三年前他被先皇派到蓬葉辦差,本來想立刻去見夫人和女兒。

賈歆勸他,說是要把公務先辦完,這樣他就可以心無旁骛地去找夫人,不然的話,先找夫人中間又要去辦公務,萬一夫人誤會他心不在焉就糟了,畢竟是求夫人回心轉意,當然要專心致志才行。

他深以為然。

等辦完公務之後,他再去那個小院,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院子裏、房間裏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顯然是剛剛搬走,而且還是匆忙搬走。

賈歆說,一定是夫人聽說他到了蓬葉,特地連夜離開,就是不想見他。

他當時……信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