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桑聽雲是到了公司坐下來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的。

她不是第一次和夏聲野共度良宵了,如果昨晚真的做了些什麽讓夏聲野都被榨幹的程度,她不可能什麽感覺都沒有。

她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夏聲野都成那樣了她還跟沒人事一樣。

而且她也不覺得夏聲野會是那種趁着她喝醉做些什麽的人。

只是有了這次的教訓,桑聽雲說什麽都不會再喝這麽多酒了。

她甚至連昨天晚上怎麽把夏聲野給放進來的都不知道,腦子裏斷片斷的徹徹底底,只記得是廖思娅把自己送回家的。

桑聽雲也沒想到,自己下班回家後會在家裏看到夏聲野。

他竟然還沒走!

他為什麽還不走?

桑聽雲看着一塵不染明顯被打掃過的家,和陽臺上晾曬的兩個人的衣服。

她認真的問:“你是田螺姑娘嗎?”

夏聲野坐正身子,認真的回答,“我是田螺少爺。”

桑聽雲:....

說真的,桑聽雲懷疑這七年間夏聲野是不是被某個孤魂野鬼給奪了舍。

不然為什麽,高中時那個清清冷冷話少到近乎自閉的美少年,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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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現在這樣不好。

只是桑聽雲很想知道他這七年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會突然性格大變,肯定有一部分環境的影響。

桑聽雲還記得當初和夏聲野分手後,他家突然搬家的事兒。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她不會自戀到是因為和自己分手才搬家,她沒那麽大的威力,多半是家裏的事。

夏聲野見桑聽雲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的,也摸不準她是個什麽想法。

猶豫了一會兒後,夏聲野問:“你對田螺少爺不滿意嗎?”

桑聽雲回過神,“這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只是你在這兒待了一天就是為了給我打掃衛生?”

夏聲野伸了個懶腰說:“睡了個午覺,然後躺在沙發上欣賞了一會兒那個。”

他的手指向陽臺。

桑聽雲順着夏聲野骨節分明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自己迎風飄蕩的小內內。

臉頓時整個爆紅,“你....你變态啊。”

桑聽雲換上拖鞋馬不停蹄的去把曬幹了的內褲拿了下來,結果看到了手上有條似乎是昨天晚上換下來但是她喝醉了沒印象,今天早上出門着急所以丢在浴室沒有洗的內褲。

沒有洗的內褲,為什麽會挂在陽臺上曬着,還曬幹了?

桑聽雲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夏聲野。

夏聲野摸了摸鼻子說:“我本來沒想動的,但是網上說女孩的內褲不立刻洗掉的話會滋生細菌,所以我就....”

桑聽雲是真想把內褲糊他臉上,但是按照現在夏聲野的性格,她怕內褲丢過去就拿不回來了。

桑聽雲氣哼哼的抱着內褲回房間了,結果入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邊的行李箱。

桑聽雲:?

她把內褲收進櫃子裏後,推着行李箱到客廳,問:“這是什麽?”

夏聲野說:“行李箱。”

桑聽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廢話,我知道這是行李箱,我問的是它為什麽會在這兒?”

夏聲野反問:“它為什麽不會在這兒?”

“這是我家。”桑聽雲說。

夏聲野點頭:“你說的對。”

桑聽雲無了個大語,什麽叫我說的對,我說的本來就對,還需要你肯定嗎?

“聽雲。”夏聲野知道自己再這個态度,桑聽雲保準會把他趕出去。

他軟了聲,放低了姿态說:“我周六就回C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來這兒。我們三個月的期限說不準在我還在C城的時候就結束了,就這麽兩天,我都不能待嗎?”

桑聽雲最怕的就是夏聲野服軟。

那種拖長了音調,用着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喚着她的名字,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桑聽雲移開了視線,好險,差點就心軟了。

“不行,你明明有地方住。”桑聽雲別扭的說。

夏聲野趴在沙發上,更加可憐了,“可是我房都退掉了,晚飯也沒吃,就等你回來一起吃。”

桑聽雲鐵石心腸,“那你吃過晚飯再走。”

夏聲野想了想也答應了,總比現在就讓他走來的好。

“你準備自己做飯給我吃嗎?”夏聲野從沙發上起來,不着聲色的把行李箱又推回了房間。

桑聽雲全當自己沒看到他的小動作,進廚房圍上圍裙說:“不然呢,你做給我吃?”

“也不是不行。”夏聲野說。

桑聽雲眉毛一挑,将自己剛穿上的圍裙解了下來遞給他,“那你來。”

夏聲野穿上圍裙,看了眼冰箱裏的食物。

“喲,還有排骨呢。”夏聲野有些驚訝,一般會儲存這麽多食物在家的人,肯定經常做飯。

因為不做飯的人壓根不會買菜放在冰箱裏。

“你想吃就做。”桑聽雲大氣的說,一份排骨她還是請得起的。

夏聲野嗯了一聲,将排骨拿了出來,随後又在冷藏區拿了個西紅柿和三個雞蛋。

“我看還有面條,晚上不做那麽多,就一葷一素一碗面可以吧?”夏聲野問。

桑聽雲自然是沒有意見。

她倒也沒什麽都沒做,夏聲野在處理冷凍的排骨時,桑聽雲就把西紅柿給洗了。

“你去客廳休息吧,上了一天的班。”夏聲野用胳膊肘推她。

桑聽雲沒辦法,只能甩甩手上的水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叮囑,“你別把廚房炸了啊。”

夏聲野頭也不回的說:“知道。”

桑聽雲出去後,沒有去客廳,而是回了自己的那個小書房。

書房也被打掃過了,桌子上一塵不染,連她之前不知道蹭了什麽的污漬都被擦的幹幹淨淨。

夏聲野收拾東西的時候很自覺的沒有碰她桌面上的東西,所以她桌子上的書啊筆啊一類的東西,還是按照自己之前習慣的位置放。

這倒是讓桑聽雲有了不少的好感。

她開了電腦打開網頁,随後登陸了找工作的網址。

沒錯,桑聽雲準備換工作了。

産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是那天和廖思娅去別墅party的時候。

桑聽雲從來都不是一個自卑的人,正相反,她在充滿愛的家庭長大,從小到達都沒受過什麽委屈,幾乎一路順順利利的長到了現在。

所以她很知足,也從不妄想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想安安穩穩的工作,拿着五險一金,每個月還能存點小錢。

但那次別墅party,桑聽雲見識到了自己未曾涉獵過的圈子。

不像是一杯十幾塊錢的氣泡酒就能待在吧臺的酒吧,也不是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的酒吧。

那樣的聚會裏全都是上層社會的人,也許是富二代,也許是天之驕子,和她這種只想過好自己日子的普通人之間有着天壤之別。

至少如果沒有廖思娅,她肯定不會受邀參加這樣的聚會。

除非裏面誰看上了她的臉,但也僅限于此。

讓桑聽雲動了想辭職的念頭,主要還是在二樓見到了和別墅的主人相談甚歡的夏聲野。

在看到他住四位數一晚的酒店時,桑聽雲和他之間的距離感還不明顯。

但當她看到夏聲野和自己平時接觸不到的人談工作甚至對方對他的态度極其客氣時,桑聽雲就知道,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

他們七年之前尚且可以并肩而立,七年之後竟是連他的生活都融不進去。

這是桑聽雲不喜歡的。

桑聽雲的确不是自卑。

她只是有自己的驕傲,不想在下次兩人一起吃飯時,她只會讓他付錢。

如果真的和夏聲野有未來。

桑聽雲不想做依附他生存的莬絲花。

桑聽雲心無旁骛的浏覽着電腦頁面,她準備找一個适合自己的工作。

她大二時開始接觸繪畫,到現在也有六年了。只是她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是單純的買書買教程上網看別人的視頻自學的。

她想找與繪畫相關的工作其實有點困難,因為她不是美術專業出身,也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

盡管從現在才開始努力也許有點困難,但桑聽雲還是想試一試。

她想看看自己努力過後,還有沒有信心站在夏聲野的旁邊。

夏聲野做完飯後将飯菜端到了餐廳門口的一張小桌子上,随後一邊解着圍裙一邊喊桑聽雲吃飯。

喊完後他才後知後覺這一幕特別像以前他媽喊他爸吃飯。

書房裏傳來了桑聽雲“好~”的應聲,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夏聲野又喊了一遍。

桑聽雲喊:“來了來了。”

屁股離開了椅子做出來一副準備走的姿勢,但眼睛還釘在電腦屏幕上。

腿好像要出去了,但上半身臨危不動。

夏聲野喊了兩聲還沒見到人,便尋着聲過來了。

看到桑聽雲的這個動作時,夏聲野有些好笑的靠着門框,問:“你這是身體想走,但靈魂不讓?”

桑聽雲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切出頁面,回過頭就開始怪他,“你吓死我了,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

“嗯,怪我。”夏聲野将她推出了房間,“快洗手吃飯了,都幾點了。”

桑聽雲看了眼時間,都快晚上八點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去洗手間洗過手,然後坐在了餐桌前。

“不錯嘛,色澤不錯,香味也濃郁。”桑聽雲在吃的上邊絲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夾了一塊排骨吃到嘴裏後,糖醋味兒在嘴裏爆開。

要死,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要知道,桑聽雲雖然嘴刁,但因為自己做飯口味一般的原因只要求能吃飽就行。

夏聲野做的這道糖醋排骨簡直是在她的味蕾上跳舞,竟該死的美味。

一下子就讓她狠狠的心動了。

如果夏聲野能知道抓住她的心只需要抓住她的胃,肯定會無償應聘她家的廚師。

“怎麽樣?”夏聲野笑盈盈的問。

桑聽雲将嘴裏的肉咽下去後,誠懇的誇贊,“好吃。”

夏聲野這才在心裏悄悄的松了口氣,他還擔心不符合桑聽雲的口味。

“你喜歡的話明天我還給你做。”夏聲野借機說。

桑聽雲猶豫了一下,舔舔唇,最終點了點頭。

這就是答應讓他這兩天住下來的意思了。

吃完飯後,桑聽雲要去洗碗,夏聲野攔着她死活不讓她去。

“我是客人我來洗。”夏聲野說。

桑聽雲大為震驚,“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那....我是家人?”夏聲野一本正經的問。

“滾滾滾,洗碗去。”桑聽雲把他趕進廚房,自己回房間拿上換洗的衣物洗澡去了。

這次她長記性了,洗澡之前就把內褲洗幹淨了。

洗完澡後夏聲野坐在客廳裏玩筆記本電腦,桑聽雲遠遠的看着感覺他像是在工作,就沒打擾他。

反正已經默認了他留宿,她也就不再說些什麽了。

桑聽雲去書房繼續找工作,A城從事繪畫的相關行業不是太多,而且大多都要求美術專業或者是有相關工作經驗的人。

桑聽雲對這些懂得不多,但還是試着投了簡歷。

她想着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嘗試自己接單,如果畫的好名氣能打出去的話,之後接商稿也能賺不少錢。

以前桑聽雲是有個微博的,裏面也有一兩萬的粉絲,都是沖着她的畫來的。

桑聽雲喜歡畫的東西比較特殊,也算是她自己的性.癖吧,她喜歡畫身體單獨的某個部位,也許是骨節分明青筋凸起的手,也許是踩着煙頭穿着皮鞋露出了一小截黑色襪子的腳踝。

怎麽說呢,都是傾向于成熟男人的畫風。

有人說畫能體現一個畫手的情感,那桑聽雲覺得自己多半是缺少安全感,想要一個成熟又有魅力的人能愛着她寵着她。

她又想到了坐在外邊沙發上的夏聲野。

魅力麽....那肯定是有的。

至于成熟....

對不起,她屬實想不到自從和夏聲野再次見面之後,他有做過什麽成熟的事兒。

在她腦子裏除了耍賴皮就是不要臉還有變态這幾個印象。

沒有一個褒義詞。

桑聽雲不由得沉思,她真的要和這樣的男人試着繼續走下去嗎?

搞得她好像也喜歡這樣的變态似的。

桑聽雲一陣惡寒的抖了抖身子。

“聽雲,我借浴室用一用。”夏聲野處理了一部分工作後對桑聽雲說道。

桑聽雲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大方的說:“用吧。”

夏聲野拿好換洗衣物進浴室,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沐浴露的芬香。

他揉了揉鼻子,怎麽說呢,是心動的感覺。

夏聲野拍拍臉,把身體上的熱度拍下去後,進去沖了個溫水澡。

說是溫水,其實溫度還是偏涼的,主要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之所以沒洗冷水澡,是因為他不傻,外邊還開着空調呢,洗個冷水澡再出去吹個空調保準會感冒。

等等。

夏聲野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如果他感冒的話,桑聽雲會不會照顧他?

想象中的畫面是:桑聽雲得知他發燒後避之不及把他送去醫院挂水然後給他在酒店開個房,不讓他進她家。

好狠一女的。

夏聲野放棄了發燒博取同情關懷的念頭。

洗完澡後夏聲野熟練的在床頭櫃找到了吹風機,然後拿着吹風機赤着腳噠噠噠的跑到書房門口扒拉着門框喊:“桑聽雲~~”

“幹嘛?”桑聽雲頭都不回。

夏聲野說:“幫我吹頭發~~”

聲調拖拉的很長,像是撒嬌。

光是聽着他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撒嬌,桑聽雲還是覺得有些違和感的。

當她回過頭看到了頂着一頭濕漉漉的亂發,雙眸水潤的盯着自己的帥臉時,違和感就沒了。

這就是帥哥的魅力。

“你自己不能吹?”桑聽雲問。

“能,但想讓你吹。”夏聲野理直氣壯,随後又委屈,“我昨晚還幫你吹過呢。”

桑聽雲回想了一下想不起來,但好像昨晚的确自己去洗了個澡來着。

“那行吧,去沙發上坐着。”桑聽雲想着有來有回誰也不欠誰,便起身接過了吹風機。

等桑聽雲打開吹風機幫他吹頭發後,夏聲野小聲的說了一句,“我還幫你洗過澡呢。”

只是吹風機的聲音太大,桑聽雲沒聽見。

桑聽雲吹頭發的手法很暴躁,一只瘋狂的抓着他腦袋上的頭發,另外一只手拿着開了最高檔的吹風機呼呼呼的吹。

還好夏聲野的發質好,哪怕她這麽沒章法的抓,頭發也不至于變成雞窩。

吹個大概十分鐘幹的差不多了,桑聽雲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好了,起來吧。”

夏聲野抓了抓頭發,仰頭看她,“你今天幾點休息?時間已經不早了。”

桑聽雲幾乎不用想就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意思。

“你....要麽你今晚睡沙發?”桑聽雲有些別扭的說。

夏聲野順勢往沙發上一躺,結果狹小的沙發根本無法完整的容納他,一雙大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頗有些無處可去的可憐感。

他攤開手,表情好像在說:你看,睡不下我。

桑聽雲避開視線,“你困了的話就先去睡吧,我還有點事要忙。”

夏聲野能睡上床已經滿足了,痛快的起身往卧室走,“那你早點回屋,我等你。”

“你等我幹什麽!”桑聽雲炸毛,“你睡你的!”

夏聲野嘆了口氣,“我最近生病了。”

桑聽雲:?

夏聲野說:“是一種不抱着你就睡不着的病。”

桑聽雲:......

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誠懇的說:“那希望你回C城之後不會因為睡眠不足而猝死。”

說完,扭頭就回了書房。

夏聲野看着她的背影,呢喃了一句,“說不準呢。”

他再次抓了抓頭發,上邊還有這一絲吹風機的熱度,恍惚間讓他覺得是桑聽雲的手。

打了個哈欠,夏聲野先進屋睡覺了。

在桑聽雲這兒總是能讓他很容易的放下心神進入睡眠,這是一個令長時間容易失眠的患者非常貪戀的感覺。

桑聽雲從書房出來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她關上燈放輕了腳步挪到房間門口,發現夏聲野已經抱着枕頭微微蜷縮着身體睡着了。

房間內只開了一盞臺燈,燈光調的很暗,桑聽雲勉強能看清路。

她偷偷摸摸的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準備鑽進被窩,一邊鑽一邊想睡自己的床還要偷偷摸摸的好可憐哦。

但是只要不吵醒夏聲野就好。

桑聽雲躺在了床上,聽着另一側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稍稍松了口氣,閉上眼準備睡覺。

下一秒,一條手臂陡然從身後出現,攬住了她的腰。

桑聽雲的身體猛地一僵,随後身後傳來了夏聲野帶着困意的聲音,“怎麽才回來,不困嗎?”

桑聽雲立馬說:“困,現在就想睡了。”

夏聲野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随後就這麽從身後擁抱着她繼續睡了。

桑聽雲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

原來是她想多了啊,她還以為會做那個事呢。

雖然沒做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她怎麽又突然有點不高興?

她就這麽躺在床上,夏聲野他竟然無動于衷!?

桑聽雲對自己的魅力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第二天醒來後,桑聽雲依舊還是睡之前的姿勢,只是身後已經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了。

昨晚被他抱着睡有點熱又沒法掙脫出來,所以她将空調溫度調的有點低,現在身後的人突然沒了,反而有些冷。

她裹着被子盯着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他是走了嗎?不對,行李箱還在房間裏。

那是去哪了?

發呆了大概十分鐘,桑聽雲才關了空調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周五,她還得去上班。

只不過今天醒的早,應該能自己煮完馄饨吃再出門了。

桑聽雲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門,走神的思緒被撲面而來的香氣給勾回了神。

一開始被房門遮擋住的味道全部一股腦的鑽進了她的鼻子裏,桑聽雲有些怔然的往廚房的方向走,看到了廚房玻璃門內戴着圍裙忙碌的身影。

不知道他是幾點起來的,等着鍋裏的東西時還打了個哈欠。

桑聽雲自從出來工作後,第一次有人在她家給她做早餐,這是種很讓人心動的場景。

當然,如果夏聲野沒有光着上半身穿着她那粉色的小熊圍裙的話,這個場景至少看起來會很溫馨很讓人心動。

從背後看着他精壯的背脊以及系在腰後的那粉色蝴蝶結。

這實在讓她溫馨不起來,甚至覺得好怪哦好想再看一遍。

桑聽雲盯着他後腰的蝴蝶結看了好一會兒,思想逐漸從好怪哦變成了好澀哦。

夏聲野是在端着粥準備拿到桌子上時,一轉身看到了站在出房門外發呆的桑聽雲。

他腳步頓了一下,随後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門,示意她幫自己開一下門。

桑聽雲這才回過神自己竟然跟個變态一樣盯着他的後腰看。

她垂下腦袋掩蓋自己紅了的臉頰,伸手将門打開。

夏聲野把小砂鍋端到桌子上後,雙手在圍裙兩側蹭了蹭水漬,給桑聽雲來了一個僅隔着一層圍裙的擁抱。

“今天醒好早,這才六點半呢。”夏聲野看到了桑聽雲耳朵紅了,用手捏了捏,問,“耳朵怎麽紅了?”

說着,夏聲野的手心摸上了她的臉,“好熱,發燒了嗎?昨晚空調好像打的有點低了。”

夏聲野低下頭,想用自己的額頭試一下她額頭的溫度。

“我沒事。”桑聽雲連忙用手攔住夏聲野的腦袋,“就是客廳沒開空調有些熱,我先去洗漱然後過來吃飯了。”

桑聽雲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留下了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夏聲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擡腿跟上去,“我也還沒洗漱.....”

“你等我洗完的!”桑聽雲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了出來。

夏聲野擰了一下門把手,好家夥,還從裏面反鎖了。

夏聲野裸着上身穿着圍裙,覺得自己好可憐哦。

他辛辛苦苦起了個大早給她做早餐,她竟然連洗手間都不讓進。

等桑聽雲洗漱完臉上的熱度也消退之後,夏聲野已經靠着洗手間外邊的牆自閉了。

“你幹嘛?”桑聽雲見他把額頭抵在牆上一副emo的樣子,吓了一跳。

夏聲野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說:“我想抱抱你。”

一記直球打得桑聽雲措手不及。

“你剛剛不是抱過了?”而且搞得她耳朵都紅了,差點被發現自己不健康的小心思。

“就那?兩秒鐘都沒到呢。”夏聲野抵着牆撒潑耍賴,“沒有抱抱就沒有力氣,力氣都用在做早餐上了。”

桑聽雲立馬認慫,“抱抱抱,給你抱個三秒鐘的。”

夏聲野長臂一伸,立馬把桑聽雲摟緊了懷裏還抵在了牆上,将臉埋在她的脖子間深深的吸了口氣,悶聲說:“開始充電....”

夏聲野有些熱的氣息灑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引起了一陣酥麻。

“夠了,三秒了。”桑聽雲伸手去推他。

夏聲野松開之前快速的在她嘴唇邊輕啄了一下,說:“充電完成。”

桑聽雲被偷親了一下,伸腿去踢他,“滾滾滾,洗漱去!都沒刷牙吧你。”

夏聲野做了個鬼臉進了洗手間。

桑聽雲摸了摸被偷親的嘴角,覺得好奇怪。

心髒跳的比兩人上床時都要快。

原來這就是男女朋友之間早晨會有的情趣嗎?桑聽雲愛了愛了。

夏聲野煮的是青菜瘦肉蛋花粥,這也是她家冰箱裏還剩下的一些食物做的。

除此之外,他還去樓下的早餐店裏買了幾個包子。

桑聽雲看着小砂鍋裏的粥,琢磨着這至少得小火慢炖半個小時吧。

還要下樓買包子,夏聲野到底幾點起的?

不對,他穿什麽衣服下樓買包子的?為什麽現在是光着的?

桑聽雲狐疑的望着洗漱完出來的夏聲野。

“怎麽了?”夏聲野解了圍裙,又回房間拿了件短袖穿上坐到桌子前。

桑聽雲很想問你是不是勾引我,但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夏聲野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後給她盛了碗粥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邊盛邊說:“今早出去晨跑時出了一身的汗,廚房又熱,我才沒穿上衣的。”

桑聽雲剛用勺子喝了一口粥,聞言差點被嗆到。

腦子裏一溜煙的全是:天吶,他不會是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麽吧。

“你怎麽突然說這個?”桑聽雲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狀似無意的問。

夏聲野說:“直覺告訴我,我如果不說清楚的話,應該會被你當作變态。”

桑聽雲:.....

還真是了嘿。

謝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今天評論的都會發紅包,如果沒有評論我再把這句話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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