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她的臉龐慢慢靠近,将柔軟的櫻唇貼向了他冰冷的薄唇,翕翕一動,吐出一點舌尖來,輕輕地輾轉反側,想叩開齒間。

姜寧希望這是有用的。

這是姜寧的第一次接吻,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她閉上了雙眼。閉目後的黑暗,一切都在不安中微微顫抖着,是意料之中的沾濕浸潤,也是意料之外的冰涼寒冷。驚得她想退卻。現在的她,還有心思在想。嗯,他的身體這樣的冷,肯定是身體很不好。

又不得不再進。

因為這不是一個吻,這是要救他的命。

方才被她一直偷偷壓在舌根下掖着的那一粒金剛菩提子,終于被姜寧勾了出來,又推了出去。

佛門聖物就伴随着呼吸,被檀越郎吞服了下去。

眼看目的達成,姜寧就想趕緊退出來。

然而就在她微微睜眼後所得見是,四目相對下的震撼。

驚得姜寧下意識地就想逃。檀越郎那應該恢複神采的眼眸,開始變得更加晦暗不明了,瞳孔內欲望與戾氣交織,正在暗潮洶湧。

這下可是真的退不開了。

他鎖住了想要逃跑的人,如同猛獸攫住獵物一般得寸進尺。

溫柔不複存在,姜寧想去舌頭去抵擋,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救人的想法功虧于潰了,只剩下情緒波動下的呼吸交纏。

慢慢地那顆菩提子流轉到了檀越郎的紫府之中,種子破殼而出。結出的須彌芥子,流淌着清聖之氣,灌溉着檀越郎的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寸經脈。

心魔徐徐将熄,被正主的元嬰吞噬殆盡。而找回神智的檀越郎終歸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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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氣褪去,檀越郎開始放慢節奏,将那片嬌嫩如花的唇瓣壓向自己更深一些,享受着早該屬于他的旖旎缱绻。

直到姜寧都快不能呼吸的時候,檀越郎才放開她讓她呼呼喘氣。

姜寧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頰定是通紅到有如火燒的地步了。她把頭擱在了他的肩膀上,開始極為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時候偏偏,檀越郎還要厚顏無恥極了,“多謝,姜姑娘的救命之恩。”

還想不錯過姜寧的羞态。還嫌不夠似得,更像是有意賠罪。非得低頭在在姜寧的眼簾上,落下了最後結束的一吻。

不咎是又驚又羨。玄訛則是在原地連連稱奇,“這姑娘真是活神仙。一個吻而已,不光把你救活了過來。還把你變成了一個佛修。滿身的佛門腌臜氣息。”

檀越郎噙着笑意,“多謝。”現下的他心情大好。

致謝後檀越郎還對着玄訛眨了下眼睛,把這個笑容深化了一下。

這就是趕客的意思了。玄訛只好抱起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便宜弟弟,回魔宮驗一驗貨。

不咎當然不幹,“我不走!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我應該是你兄長,你得跟我走。”兄弟倆沒必要在這裏争執這個問題,容易讓外人看笑話。

誰知不咎并非在意血統親生問題,“如果你是我哥的話。那你的幫我把姜寧姐姐搶過來!我要和姜寧姐姐一起回魔宮!”

姜寧已經是很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了,哪知此時還會被人點名。

可惜身為大王子的玄訛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直接把不咎這個小蘿蔔頭給扛了起來。不咎自是不肯老實的。玄訛直接把不咎拍暈了,還對他教導道,“我修幾千年的都還沒說這個話。你自己先修個幾百年後,自己去試試吧。”

然後兄弟倆就頭也不回的強行走掉了。

等二人走遠,兔起烏沉,朦胧的月在天邊有了一層淡淡的輪廓。

檀越郎摸着姜寧的發梢,以為她還在害羞在,就貼心的寬慰着說,“他們走啦。”

豈知姜寧的心思,早就與羞愧二字毫無瓜葛了。她從檀越郎身上下來。他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色。

陡然聲音傳來,從姜寧口中說出的是一句兇巴巴的,“乘黃,起劍了!”

乘黃劍得令,它聽從指令懸于姜寧面前一側,但并沒能出劍。乘黃無奈于姜寧沒有靈力修為,那自己又怎麽能起劍呢?

能聽見乘黃劍心聲的檀越郎,想笑卻又不敢笑。

姜寧見乘黃劍只是懸于自己面前一直沒個動靜,還以為是自己的指令下達的不夠清楚。

遂指明了攻擊對象,“乘黃,別愣着。給我打這個男人!”

什麽?我去打檀越郎?乘黃劍轉過身來,用那單眼的獸瞳來盯着姜寧,好像是在确認什麽一樣。

乘黃劍進退兩難,只好撲到了姜寧的身上,趁趁姜寧,讨好她。

“他剛才那樣欺負我,你都不幫我的嗎?”姜寧心裏有委屈,指責着乘黃劍。

檀越郎只好把她摟在了懷裏,“好啦,好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過失。你何必跟一把劍置氣呢?”

姜寧還不習慣這樣,只能低着頭一面卻卻着,一面埋怨,“你老實交代,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姜寧不敢把後面的話問出來,怕這一問就又要被檀越郎得了便宜。

她想問他,是不是借着入魔來多占她便宜的。

檀越郎哪敢交代,這一交代下來,事情發展不就沒了好結果嘛。他把姜寧的小臉,端正來看,兩人面面相觑下。

他沒去接姜寧的話,反過來一問,“姜姑娘把這以後保命的東西,如今都給了我。那你以後怎麽辦呢?”檀越郎心裏知道,他的姑娘怎可能會有差池。

但今天的他就是有點壞心眼,想問一問自家的姑娘。看她是個什麽态度來。

果然就見姜寧眸子裏漾開一絲得意,嘴角笑着說道,“你不是在半面法師面前下了保證嗎?”

“下了什麽保證?”他繼續壞了心。

她也接着笑,“你不是保證我會性命無虞的嘛。我姜寧,信你。”

檀越郎轉而牽住了姜寧的手,他的手冷冷的卻很有力量。

“那以後姜姑娘來讨這顆金剛菩提子時,得小心了。”

“我還讨得回來嗎?”姜寧不解,這都吞下消失的東西。怎麽還能在檀越郎的肚子裏,再長出一棵能結果的菩提樹來麽?

“姜姑娘要是想要,那必須讨得回來呀。”

“哦?”她要看他到底玩什麽花招。姜寧仰頭凝視着檀越郎。

姜寧只怕要失望了,檀越郎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我把姑娘送的這顆種子,留在心房裏藏了起來了。

下次姑娘要是想要。我直接把心送給姑娘就行了。”

“哼。”說多了原來都是套路來着,姜寧想直接走開,卻忘了自己的手還在檀越郎那裏,“我跟你講,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又被留在原地。

對,我們現代人,怎麽可能吃這樣庸俗的套路。

“是是,姜姑娘不吃我這一套的。”檀越郎勾着笑意,看了看二人牽在一起的手“那?我們能走了嗎?”

“走啊。”姜寧不明白不走還要幹嘛?

檀越郎尋思着意見,“是去吃東西嗎?”

“嗯哼。”

二人牽手走在了一起。

“想吃什麽呢?”

“我想吃……”

他真的就想這樣,一路牽着她的手,把自己的姑娘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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