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那一瞬間姜寧認出了檀越郎的臉龐。

而一直奏琴的某人好似也注意到了姜寧的視線,隔着滄浪海在四目相對中,他颔首一笑。

“哇……”這一笑,小舟上的學姐就受不了了。

“君子如風啊。”另一位學姐也如此評價道。

“這位公子能在瑤臺彈奏,定是九春師長老的朋友。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世家公子了。”

白紗簾曼妙随風而舞,接着再彈下去,七弦琴音明顯的轉入柔和。

吟猱往來搖動,如山上皚皚白雪,天上皎皎明月,清冷入心頭。

一曲剛畢,檀越郎就連古琴都忘了拿,直接縱身而下躍到了姜寧所在的小舟上,躍到了姜寧的眼跟前。

姜寧眼看他着一身純白青羅衫,映着清秀面目,就這樣如同天上明月般,直接落到了自己面前來,頓時便把什麽也都忘了。

情如海水深,相思不可量,今日得見君,明月入我懷。

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

一時方寸島上滄浪海邊,方才還在餘音繞梁的聽琴衆人,都把目光彙聚到了姜寧與檀越郎這二者身上去了。

還是蓬萊島的學姐善觀察,且知情識趣,“公子原來是來找這位學妹的呀,我等還是速速離去吧。”

三島方外宗并不反對宗內弟子的戀愛,也不反對宗內弟子與別的派門弟子戀愛。

“是啊,是啊。我們還是去乘另一條船去吧。免得耽誤了這位學妹的好事。”說着她們二人就掩面而笑跳到了另一條小船上,還與旁人分享着姜寧與檀越郎的八卦。

反觀姜寧與檀越郎,卻好像對這一切都充耳未聞一樣。自從他來到了姜寧的眼前之後,檀越郎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來,而姜寧也是同樣。

Advertisement

直到過了半晌,還是姜寧先開口了,“你怎麽來了……”

人到了自己眼前,卻千言萬語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問話裏面既有疑問,也有擔憂。

他微微一笑,“姜姑娘不告而別後,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我今日特地前來向姑娘讨要,昔日許諾給我的那座金山了。”

昔日銷金城內,柑橘甜如心頭蜜。她是曾允諾過,我姜寧會送給檀越郎一座金山來報答你。

難為他還記得。她不由得臉頰一熱。

可惜現在哪是什麽金山的問題,姜寧瞧了一下四周,生怕有人認出她或檀越郎來,心裏一急,連忙拉着他的手道,“你不該來的,趁着沒人認出你之前,你還是趕緊走吧。”

可此時的檀越郎卻十分的執拗,偏偏要盯着姜寧握着他的手,還要眉目含笑道,“姜姑娘,我不走。檀越郎不怕的。”

“你!”姜寧心裏覺得有氣,又知道說不過他,當下這個節骨眼更不是與這個呆子争論的時候。

只能調轉船頭,在衆人矚目中,将小舟駛向了瀛洲島。

瀛洲島上只有她與瀛寰二人,就算瀛寰在島上,應該也是在天空之上的滄浪海閣上。不會注意到島上的。

為了他的安全着想,有什麽在哪裏與檀越郎說清楚,再好不過了。

瀛洲島上靠近方寸島岸邊有一座曲橋,名喚月迷津渡。架在瀛洲島的一處曲水溪渠之上,連接着瀛洲島與滄浪海。

橋上九曲連環,終年煙霧缭繞不散,宛若仙境,叫人看不真切。

檀越郎選擇将船停靠在了此處。

他牽着姜寧的手,與她一同登上了月迷津渡。

乘黃獸主動從姜寧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大霧彌漫,姜寧看不清它跑去了哪裏。她怕它會去支會瀛寰,于是連忙向抽身追上前去阻止。

卻被檀越郎從身後圈住了身子。

他詢問着姜寧的意見,“姜姑娘,我能吻你嗎?”

姜寧心下一驚,轉過身子與他對看,卻不知是否是因為迷霧的原因,檀越郎的五官竟然是這樣的模糊了。

因為這個吻字,一時讓姜寧忘了乘黃獸的事情,心裏另一件記挂的事情反倒浮上了心頭,“昨夜你是不是來過?來看過我?”

“姜姑娘好聰明,确實是我來了……”檀越郎笑着回應着姜寧,還伸手輕輕撫摸着昨夜他才親吻流連過的地方。

姜寧閉上了雙眼,低聲說道,“這哪是什麽聰明,你都喊了我的名字。我豈會不知道。”

“除了名字呢?”檀越郎将臉湊到了姜寧的耳邊,嗓音低沉而輕柔的問道,“姜姑娘怎麽不提那個吻呢?是不滿意嗎?”

姜寧頓時又羞又惱,一把就推開了檀越郎,離開了他的懷抱,還站的遠遠地與他對峙了起來,“你說這個做什麽!現在是你的問題,你怎麽敢來三島方外宗!”

檀越郎一步接着一步,步步為營般靠向了姜寧,“我說了,我是來讨金山的,我是來讨吻的,我也是來讨姜姑娘的。”

話音剛落他就又走到了姜寧面前,與姜寧不同,霧氣沒有影響檀越郎的視線,他看着姜寧那又羞愧又驚怕的小臉,心裏癢癢的。

“你真是胡鬧!”姜寧想不出有什麽說辭,能應付眼前的情況。只有大喊了一聲。

“我還沒開始呢,姜姑娘怎麽能說我是胡鬧。”檀越郎又上前了一步,這一步讓他抵到了姜寧的眼跟前,幾乎與她貼在了一起了。

不知為何,面對這樣的檀越郎直叫姜寧感到後怕,自然反應下的身體已是先一步的畏懼,向往後退一步了。

然而曲橋這麽窄,根本退無可退。

她拿手想再一次推開檀越郎,而這一次卻被他逮了個正着。

猛地間,檀越郎僅只用單手就鉗住了姜寧的雙腕,不容她退後或者拒絕了。

姜寧的心更慌了,“你這是要做什麽!”

無論什麽情況下,檀越郎可從未僭越過,更未如此過啊,“你抓疼我了。”

然而本該溫柔似水的檀越郎,根本不聽,還強行蠻橫無理,“姜姑娘說我胡鬧,那我就胡鬧給姜姑娘看。”

“你!”姜寧惱到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一個勁地在那想掙脫開。

可檀越郎的力氣和手法,豈是姜寧能得逞的。

眼見姜寧這樣的不乖,檀越郎不知道從哪兒變幻出了一條白色紗帶,他将白紗帶繞到了姜寧的雙手上,給捆到了一起了。

牢牢地捆到了一起。

“哼,有本事你別松開!”姜寧現在剩下的只有威脅了。

檀越郎笑了笑,“只要姜姑娘願意,我倒是想這一輩子都不松開了。”

姜寧正準備接着頂嘴回去,卻不想檀越郎竟然将白紗帶的另一頭,給綁到他自己的手腕上去了。

也纏繞地很緊很緊,好像還系了一個死結。

就仿佛是為了印證他自己剛才所說的一樣,一輩子都不松開,不會放手了。

姜寧有些後怕,他這是要幹什麽?是上一次魔氣沒有根除完全嗎?

檀越郎這是入魔了,瘋了嗎?“你瘋了嗎?這裏是三島方外宗瀛洲島,我是含章神君的未婚妻。我未婚夫就在滄浪海閣的上面,你快給我松開!”

“呵……”聽聞瀛寰大名的檀越郎,此時卻輕笑了一聲,還絲毫的不以為然了起來,“這時候姜姑娘就想起他來了嗎?”等把自己手腕上那一頭的白紗帶給綁好後,他又湊到了姜寧的耳邊,“現在是不是有些遲了呢?”

絲帶綁的這樣的牢靠,姜寧整個人行動都受到了限制。她本以為這樣就應該結束了,檀越郎肯定是要這樣綁着她,将她帶到哪裏去。

誰知道,這個人果真是越到後面越胡鬧了。簡直就是任性妄為。

檀越郎與此時又拿出了一條白紗帶,比剛才那一條倒是纖細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這個混蛋,又想綁什麽。

因為他将自己與姜寧系到了一塊去了,所以檀越郎擡手,姜寧也不得不跟着擡手。檀越郎将白紗帶蓋到了姜寧的眼前,柔聲相勸道,“這時候你應該閉眼,姜姑娘。”

姜寧偏偏不,反而還瞪着一雙眼睛,怒斥道,“你綁了我還不夠,現在還要綁住我的眼睛。你究竟是要做什麽壞事,讓我看都看不見嗎?”

檀越郎無法,将白絲帶覆蓋到了姜寧雙眸之上,最後只能用術法在她腦後打了一個結。結也系的很緊,擺明了也是怕姜寧掙脫了開來。

局限于霧氣彌漫,本就視野受限的姜寧,現在更惶惶不安了,“你要做什麽!”

“我呀,我要做姜姑娘剛才所說的,不能讓你看見的壞事呀。”檀越郎用另一只不受限局限的手臂,将姜寧牢牢地困鎖在了他懷抱裏,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的呢喃着。

“你真……”姜寧想罵他是無賴。

剎那間,卻正好被檀越郎逮住了她張嘴的機會。他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姜寧想說的話,封住了她柔軟的雙唇,一如他剛才所說的,一如他一直想做的。

檀越郎他吻了上去。

他用冰冷的舌尖勾着姜寧與他一塊纏綿。一邊吻着,還要一邊問,“姜姑娘知道,是誰在吻你嗎?”

倆人貼的這麽近,姜寧都能感受到了彼此之間的心跳,她如同是大海裏沉浮的浮木,整個人都是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等檀越郎問她話時,給了姜寧一個喘息之機,“你走開,我不要你吻我。”

“姜姑娘,你要的。說說看,是誰在吻你。你說了,說對了,我就放開你。”檀越郎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在極度隐忍着什麽。

姜寧覺得這是一個笑話,這樣冰冷的吻只可能是他。她如實答道,“是檀越郎。”

檀越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卻并沒有遵守諾言,把姜寧給放開。

他又吻了上去,這一次他吻着姜寧微顫的眼簾,吻着她的鼻梁,一路吻到了嘴角邊,又問,“現在還是檀越郎在吻你嗎?”

“是……是,檀越郎。”她都說不來一個簡短的整句了。姜寧現在都不求檀越郎能停下來,不吻她了。只求自己的心髒,可別再胡亂蹦蹦跳下去了。

此時束縛着姜寧雙眼的白絲帶終于消失不見了,霧也跟着吹散了一些。

檀越郎眼見姜寧還閉着雙眼,他就喊着姜寧的名字,笑着說道,“姜寧,你的呼吸都亂了。再看一眼我是誰吧。”

他要她親眼看見,親口說出他是誰。

姜寧在迷蒙中睜開了雙眼,急切想看看眼前的情況,衣衫未變,服飾未變,他倆捆在一起的手腕,也沒松開過。

可是,她驚呆了,眼前之人居然變成了——

自己的未婚夫,含章神君,瀛寰。

瀛寰正在一臉神色柔和中,含笑問着她,“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不……不可能。”姜寧的頭擺的像撥浪鼓一樣。她是想過檀越郎神秘的身份,也猜過檀越郎與瀛洲關系。

她根本沒有想過,他會在自己的面前變身。不敢想象他倆真的就是一同一個人。

眼見姜寧此時心緒起伏不定,瀛寰低頭又吻了上去。

與前兩次的都不同,這一次才是瀛寰真正想要的吻。姜寧極力抗拒着,卻徒勞無功。

他用冰冷的薄唇含住了姜寧的唇瓣,像呵護花蕊一樣親昵着姜寧,他吮吸了進去攪了個天翻地覆。

“不!你別吻我,你走開。”姜寧推攘着他。

可這根本不管用,也不可能管用。肆意的親吻疼愛,如滔天的巨浪吞噬了她,如手腕上仍舊糾纏着的絲帶,桎梏着她。

直到姜寧的嘴唇都腫了,瀛寰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這一次他說,“你要的,柔奴你要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