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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外面吵鬧鬧的都是媒體和粉絲,藍绡流和其他兩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匆匆通過後面的貴賓通道,到達休息室。
掩上門隔絕嘈雜,三人輕微松了口氣,藍绡流從頭到尾都埋着腦袋,到現在才抱怨地取下帽子,“堵車真讨厭……”
他細碎的發絲還黏着點汗,輕輕撥開便顯露出雪白飽滿的額頭。
卓清衡跟程古靈倒是神色如常,随意打量了下休息室,然後走到桌邊給自己燒茶倒水。
茶還沒有燒開,外面突然推門進來劇組的導演,神色焦急地在打電話,一時居然都沒發現屋內還有人,“……還沒有決定出來嗎?”
“還有兩小時典禮就要開始了!”
導演簡直無法理解,心急火燎地拔高了嗓門兒,“我才不管他們怎麽打架,必須要給我選個提裙擺的人出來——”
團團亂轉到半途,猝然發現室內三人都盯着他。
導演現在對藍绡流心情極其複雜,本身他是覺得藍绡流有盛世美顏、臺詞功底也好演技也沒有問題,肯定能夠在他的劇裏面大放異彩,誰知道其他的演員居然會把影版的風氣帶過來。
沒錯,肯定就是其他演員的問題,藍绡流剛來懂什麽!
“你們怎麽都在。”導演深吸了口氣,但只是簡單打了聲招呼,回頭又氣急敗壞地跟電話那頭吵起來了,邊吵邊出門,最後重新合上門。
“……”卓清衡意味深長地道,“看來給你提裙擺的人還沒決出勝負。”
程古靈也有點困惑好奇,朝着藍绡流看過去。
“廢物。”藍绡流懶洋洋地趴着休息,對此不是很在意。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人不是很有意思,換成以前的副本早就血流成河了,頻繁都能夠聽到系統的死亡播報,甚至還有人為了得到他铤而走險,動不動就将他綁在小黑屋,最後被怪物吞噬。
但是現在藍绡流只能夠靠腦補來刺激自己的腎上腺素了,手機裏面所有演員包括舒遠栖都被他删掉,主要也是有些興致缺缺。
休息了會兒,程古靈是最坐不住的,“囡囡怎麽還沒有回來?”
按道理來說樓下再堵車也不至于超過半小時,但是他們幾乎都已經坐了四十分鐘了,卓清衡嘗試着給寧随打電話也沒打通。
“堵車會影響信號嗎?”藍绡流甚至都坐起來了,隐約覺得不太對,“車載Wifi總有吧,給發他消息回了嗎?”
“不會影響,都沒有。”卓清衡收起手機,跟着其他兩人共同走到門邊,這種明顯失聯的情況以前都沒有過,肯定是有哪裏出事了。
誰知道門才剛剛打開,便看到正好過來的沈星燎,輕輕晃了下手機,“随随讓我過來看看你們,我剛剛在談事情現在才看到。”
“但是囡囡不見了。”卓清衡簡明扼要地跟他說了情況,确認沈星燎也沒有聯系上他以後,眸色便幽邃起來,“我們分頭去找找。”
說話間他接過沈星燎的手機,在聊天軟件上迅速輸入了群號,示意他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就往這裏面發。
沈星燎的手機屏幕甚至聊天界面都是寧随的照片,卓清衡看到了只是靜靜擡起睫羽,什麽都沒有說。而當沈星燎看到他們四人群的時候,也只是無聲地動眉,現在變成五人群了。
現在外面這麽多媒體記者和粉絲,三人也就只能戴好口罩帽子在大樓內部搜索,沈星燎則是往外走,同時給導演和經紀人打電話幫忙。
“不要聲張,把藍绡流出場的時間換了就行。”
“嗯,放在最後壓軸,他的妝造會比較慢。”
對于失去異能或者是系統幫助的三人來說,不像是副本裏面可以精準定位也沒有輔助工具,尋人就像是大海撈針,只能一層層地找,每個休息室都打開來看。
沈星燎邊往外面走邊嘗試着給寧随打電話,反反複複都是無法接通,這種情況要麽就是沒有信號,要麽就是進到了封閉的隔間裏面去。
……總不至于還會被黑粉突然襲擊,現場加強過安保大概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于是他迅速地鎖定了電梯。
大樓總共有八部電梯,前前後後他都檢查過沒有問題,再有就是高層通向隔壁的空中甬道,兩側有段漆黑的路也是沒有信號的。
隔壁寫字樓最近放假會停電!沈星燎在群裏面發了消息,立馬就朝着十八樓的甬道走過去,摸黑通過小段路,找到了緊閉的電梯。
而此時,三人也在隔壁寫字樓的停車場找到了寧随的車,看到群裏面的消息,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漆黑的電梯,臉色都不太好看。
對普通人而言,或許只是停電被困。
但是對他們而言,電梯意味着噩夢般的記憶。
寧随沒有什麽畏黑的情緒,之前在院裏面的時候時常被關。
但完全封閉的電梯裏面……确實還是太黑了。
聽到哐當電梯罷工的聲音,寧随的第一反應是驚詫,嘗試着各種撥打電話和呼叫無果以後,索性往後退緊貼着內壁,開始思考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時不時看看手機,還好有電,顯示着他的被困了多久。
合作後萬界娛樂的事情本來就很多,眼下正好能夠幫寧随冷靜情緒,他在腦子裏面幾乎是把後面幾個月的行程都整理結束,電梯內外依舊寂靜無聲。
手機顯示四十五分鐘過去。
其實還好,比在院裏被關的時間短多了。
自從離開得益療養院開始為生活奔波後,寧随的日常時間被擠占得就沒空去回憶過往,但是此時冷不丁地,卻想起來他跟沈星燎偷偷跑出去玩被發現的事情。
兩人是分開被關的,寧随其實沒病,就算他對某些異常殘忍或者是過激的行為表現得極其冷靜,在每次測試的時候依舊能夠選擇出符合正常人邏輯的答案,他就是個普通的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的守法公民。
所以他的屋子是黑黑的,什麽都沒有。
但是沈星燎不同,他診斷出來的各項心理問題極其嚴重,而且又受到家族的特殊關照,小黑屋裏面除了不見天日,還有各種嚴苛的治療,不至于受皮肉之苦,但是對于精神來說是殘忍的摧殘。
寧随比他小整整六歲,他剛成年的時候自己也才丁點大,但是也知道不能夠哭喊,院裏面特地把他放在自己隔壁,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偷偷跑出去玩、抗拒治療的後果。
他只能夠獨自坐在空曠而漆黑的屋子裏面,安靜聽着隔壁傳來的動靜,等他反應過來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才發現滿臉都是淚痕,就連唇瓣都咬得破碎不堪,溢出血珠。
七十五分鐘過去。
寧随強行制止了自己回憶這件事。
他怕自己待會兒再在電梯裏面窒息,本來情況就很不妙……
就在這時,寧随敏銳地聽到電梯傳來輕微的動靜。
像是什麽東西重新啓動,就連緊急呼叫的面板都亮了起來,寧随迅速地站起,果不其然看到電梯門緩緩打開,沈星燎風塵仆仆的身形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剎那間寧随竟是有些恍惚,當年的小黑屋和此時重疊,從前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跟沈星燎、不論誰都好能夠沖破桎梏,打碎這道牆把彼此拯救出去,當時卻誰都無能為力。
現在沈星燎卻在外面等他。
“沈哥!”寧随朝着他飛奔過去,誰知道蹲得太久雙腿發麻,踉跄間直接摔進他的懷裏,旋即被穩穩的扶住。
沈星燎端詳着他的臉,眼底有各種幽晦和急促的洶湧掠過,直到确認他毫發無損以後才重重松了口氣,忍不住抱住他,“沒事就好。”
手臂格外用力,寧随都被勒得有點發疼,心跳劇烈卻沒有推開,他也不知道沈星燎在找他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從前那些事情,可跨越記憶的重逢,也讓他想要緊緊擁抱對方。
拼命地汲取對方的體溫,将要将自己埋到他的骨肉裏面去。
……直到三人露出身形,幽幽地看着他。
在看到電梯的剎那,三人幾乎是狂奔上來的,卓清衡跟程古靈都還好,藍绡流到後面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扶着牆沉郁着漂亮臉蛋兒,“早知道我們就不跑這麽快了。”
話是這樣說,但倘若有心觀察的話,依舊能夠看到他們極其輕微地松懈了肩膀,又靜靜地看了眼電梯,眼底的情緒晦暗莫辯。
卓清衡跟程古靈都在電梯裏面出過事,卓清衡在穿越各個世界的時候,被剪線的情況沒有十回也有八回;程古靈更是常年在這裏跟追逐而來的屍潮的搏鬥,惡臭的血液滿濺,開門便是滿地殘肢。
藍绡流就更不用說了,電梯是無限游戲副本裏面的經典要素,最極端的情況下從內到外都爬滿了張着血盆大口的鬼,但凡被碰到就是缺胳膊少腿。
即便知道正常的世界不可能有這些東西,但是那剎那間升騰起來的記憶,依舊像是噩夢般影響着他們,只覺得無端背脊發寒。
倘若打開電梯門時,看到的真的是破碎的寧随……
周遭的空氣忽然變得壓抑。
像是有隐約的怒意,又有極其輕微的恐慌。
寧随跟沈星燎抱夠了,回頭看到他們黑着臉情緒很差的樣子,頓覺心裏面熨帖滾燙,連忙安慰道,“別擔心我,我沒事。”
“……”三人的臉色轉瞬恢複如初,程古靈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卓清衡深深看他幾眼,卻放溫和了嗓音,“囡囡沒事就好。”
藍绡流跑得汗流浃背還沒恢複過來呢,手機還在不停震動,搞得他有些不耐煩地抱怨,“是誰呀一直給我打電話……”
看清楚來電以後頓了頓,揚起眉梢挂了來電。
寧随卻猛然想起來不對勁,看了眼時間,“是導演吧?還有二十分鐘典禮就要開始了,绡流你還沒有做造型換衣服。”
“真麻煩。”藍绡流很顯然也意識到了,轉身嘟嘟囔囔的,又煩躁地撥了撥被汗水打濕的碎發,這點時間怎麽夠他洗吹的。
電梯突然罷工的事情暫時沒法深究,幾人回到休息室立馬就開始準備,導演知道他們回來簡直驚喜若狂,否則真的就要推遲開場了。
就算沈星燎提前打過招呼要讓藍绡流壓軸,但沒有見到人始終不放心啊!
沈星燎特地把自己的化妝師叫過來,幫藍绡流處理造型,主要是他覺得頭發出汗非要洗完才能做,時間不多只能夠迅速處理了。
化妝師安麗在緊急處理妝造這件事上很有經驗,基本沈星燎之前忙起來趕通告的時候都是她在跟,等待藍绡流洗頭的間隙,便把大量的工具都拿出來擺在桌面上。
“不需要這麽多。”沈星燎出言提醒,安麗又收回去大半部分,只留待會兒重點要做的,譬如保濕噴霧和定型劑。
藍绡流洗完頭又把裙子換了出來,複古的造型層層疊疊的極其難穿,但是他在這方面處理得很好,再加上最近留了齊肩發,烏黑亮麗撲灑下來就像是漂亮的月華。
安麗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震撼了,本來以為熱搜視頻裏面的他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現在這張絕美的臉就擺在自己手裏面,居然讓她有了點罕見的手足無措。
“這裏。”藍绡流纖細雪白的指尖點了點淚痣,“不要擦掉了,待會兒我要拍特寫的。”
這句話讓安麗頓時回神,腦海中也有了妝造的大致輪廓,同時也讓旁邊的寧随和沈星燎同時擡起頭來,無言地盯了會兒。
劇情裏面是沒有這顆淚痣的,藍绡流拍攝的時候也會刻意把它遮掉,不為別的,就是光拍《二拜香》還不值得他展現出來。
這顆淚痣是有意義的,曾經在無限游戲裏面,系統就把他評級為魅惑衆生的标志,甚至還給出了衍生技能,到現在藍绡流也都覺得自己這張臉的全貌,就應該要到重大場合才值得展示。
《二拜香》開機典禮的熱度就很高。
全網直播,各大平臺綜合熱度直逼三億。
等妝造迅速的處理完畢,藍绡流的這張臉像是更加具有蠱惑感了,其實除了保濕噴霧基本都沒怎麽動他五官,只是掃了點眉尾,重點還是在頭發上做了點層次。
可回過頭來粲然笑的時候,陡然滿室日照月輝,“走吧。”
開機典禮的現場極其沸騰,呼喊聲排山倒海。
媒體記者瘋狂拍照,不論哪個演員出場都會讓人感受到沖擊力。
這就是《二拜香》全員帥男靓女的魅力,有哭喊着要讓藍绡流趕緊出場的粉絲,也有沉浸在顏控的世界裏面無法自拔的粉絲,不論是現場還是直播間都很瘋狂。
“媽的,所以到底誰提裙擺啊!”導演心急火燎地在候場區團團亂轉,越是靠近藍绡流出場就越是焦慮,氣得簡直血壓飙升。
剛剛演員們還沒出場時就已經險些再次打起來,大約這真的是最後為藍绡流提裙擺的機會的,他們的狀态蓬勃到幾乎要瘋掉,其中舒遠栖是最狠的,那架勢是拼着自己的星途不要也要搶到裙擺。
到最後導演竟詭異地理解了,要知道今天的直播熱度超絕,上次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是沈星燎榮獲影帝,誰要是能夠在今天跟藍绡流并肩……或者只是跟在後面撿裙擺,都已經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問題就是要趕緊決出勝負啊!不然還要打到紅毯上去嗎!
導演都要急瘋了,轉頭又豁然頓住。
藍绡流穿着那身裙子就站在他背後,倒是沒有往日那番懶洋洋的姿态,而是站得很沉寂,大半邊絕美的臉都在陰影裏面,看起來有種讓人心頭猛跳的危險美感。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世人時常因為他的美貌而忽略了他的致命,所以才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而他兩米長的裙擺此時正塞在寧随懷裏……塞得很随意。
“……”藍绡流沉郁着漂亮的臉蛋,“囡囡!我這裙擺待會兒上去走紅毯是皺的怎麽辦,你就不能好好幫我拎着嗎?”
“我能幫你拎已經很不錯了。”寧随示意他朝着候場區另外的角落看去,那裏的演員們劍拔弩張,似乎還在進行激烈的争執。
“或者你想讓他們幫你拎嗎?要不要我叫舒遠栖過來?”
“不要。”藍绡流幹脆利落的拒絕,連這點小事情都解決不掉的廢物他連看都不會看,在他的行為模式中甚至沒有施舍這麽一說。
藍绡流不得不費勁跟寧随講解這裙擺到底怎麽拎,寧随簡直無語,這料子壓根就不會皺,整個劇組花大價錢做的裙子怎麽可能随便皺。
直到場上幾乎所有演員的紅毯都要走完了,導演急沖沖跑過來說提裙擺的設計變成采訪,寧随意料之中地點點頭,“那走吧。”
旋即輕輕地把裙擺抛開,如同被風吹動般輕盈地散開。
強烈的燈光忽然暗淡些許,藍绡流順着風走上紅毯,驟然間整個典禮現場寂靜,粉絲和媒體記者看得目不轉睛,就連終于赤紅着眼殺出重圍的舒遠栖,沖到半途也猛然凝滞。
這套服裝的裙擺長且像極了魚尾,布料輕盈但卻流光溢彩,即便沒有強光的照射也像是落日下粼粼的水面,随着藍绡流的走動而輕輕晃悠,像是在晃動所有人的心髒。
昂貴奢華的服裝并沒有搶掉藍绡流的風頭,他像是在月色下出鞘的刀鋒,灑滿了冷冽的清輝,眼角的淚痣充斥着濃烈驚豔的蠱惑感,顯得他愈發漂亮又極致地危險。
走完紅毯的整條路,讓人看到像是無數惡鬼掙紮着要從地底爬出來,但是輕易地被他踩在腳底下,無視周遭,絕美卻殘忍地勾唇。
終于,當大銀幕映出他的特寫時,全網沸騰!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藍绡流好美啊啊啊!】
【絕了絕了真的絕了!他這顆淚痣是天生的嗎!好絕啊!】
【這就是為什麽所有演員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都要為他提裙擺,這要是我也會瘋的!這張臉就該魅惑衆生!】
【我在建模裏面都沒有見到過這種美貌好嗎!居然還有人近距離接觸他不動心的嗎!啊啊啊啊我瘋了!】
【這不壓軸誰壓軸!誰會不願意為他提裙擺!盛世美顏!人間尤物!我不發藍绡流的瘋發什麽瘋!】
典禮現場鋪天蓋地的尖叫浪潮,直播間的彈幕更是噴湧而出,不管是熱度還是話題量爆炸瘋漲,媒體們更是拼了老命般擠到前排。
原本這裏如果有人提裙擺的話,不但是藍绡流、幫着提裙擺的人也會得到這樣爆炸般的禮遇,但是直到走到紅毯前都勝負未分,現在便只有藍绡流單獨接受采訪。
犀利的問題一個個地抛出,在震撼中沒有人憐香惜玉,藍绡流的氣質只會讓人恨不得将他的底子挖光,全部暴露出來任人哄搶。
“之前直播間的榜一們是因為你打起來的嗎?”
“《二拜香》的演員們是不是都在為你争風吃醋?”
“為了搶你的裙擺他們甚至還打過架是真的嗎?”
“這些問題你都能夠正面回答嗎!”
可即便面對洶湧的像是獸潮般的圍堵,藍绡流站在原地也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甚至極其習慣周圍的人為他發瘋,唇邊的笑意也愈發愉悅。
就在直播間的事情抖露出來時他就知道,黑料纏身就是他的宿命,這種東西雖然比起副本裏面的血腥味差了很多,卻也勉勉強強夠格做他的消遣。
“是真的。”
所以他揚眉,蠱惑的淚痣跟着動了動。
“全都是真的。”
“我這張臉,難道還不配嗎?”
掀起血雨腥風,攪得天翻地覆。
不論是粉絲還是媒體齊齊震撼,很顯然沒聊到他會直接承認,想好的再多具有攻擊性的話語和問題,居然在強悍的實力面前一敗塗地。
現場和直播間排山倒海全都瘋了!今天、接下來幾天甚至更長的一段時間內,藍绡流這個名字都将是定點爆炸的炸彈,只要是提起就會有鋪天蓋地的話題量和熱度。
現場的導演和經紀人們差點當場跳起來,憤怒又灰敗地念叨着“早知道他就是這種貨色”、“他就是故意的”、“這下徹底完蛋了全都完蛋了”……
候場區的卓清衡和程古靈盯了片刻,齊刷刷別頭,“yue——”
寧随:“……”
“绡流确實很好看啊。”寧随跟他們的感想不同,就是純粹的欣賞,既沒有對于那張蠱惑容顏的沖動,但也會由衷贊嘆。
這是種對于家人的肯定,雖然寧随從前這種感受比較少,此時的腦子卻能夠無比清晰地将它定義。
“沈哥你覺得呢?”寧随側頭又問沈星燎。
沈星燎垂着睫羽在跟團隊處理熱搜,“沒看。”
寧随:“……”
他竟分不清楚是标準答案還是敷衍。
《二拜香》開機典禮的本意,是要将熱搜轉變成宣發的。
雖然最後沒有能夠角逐出誰來提裙擺,但是憑借着藍绡流這張極具摧毀性的臉,網友們對于八卦的好奇心也都得到了徹底滿足——
打架沖突難道是什麽值得瘋嘲的事情嗎?拜托給藍绡流提裙擺本就是值得競争的好嗎,除了想要自己擁有,更不希望別人給藍绡流蒙塵。
之前曝光視頻的熱度就這樣下降,藍绡流所扮演的角色逐漸凸顯出來,無數的粉絲蜂擁到劇組哭喊着要劇照,甚至恨不得他們早點拍攝完畢,讓他們能夠更多地看到藍绡流穿裙子的容顏!
現在藍绡流又不開直播,這已經是目前僅剩的能夠期待的物料,顏粉瘋起來也是很瘋的,要不是現在萬界娛樂有強大的團隊做支撐,輿論都不知道會發散到什麽地方去!
不過劇組要明天開恢複拍戲,結束後寧随便把他們全部都載回了家。
經過這麽通折騰大家都有點累了,藍绡流回屋換衣服洗澡,寧随正要問其他人晚上想吃點什麽,就發現他們坐在沙發上盯着自己。
“囡囡過來。”
寧随有點詫異,走過來在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下,總覺得幾人的情緒比起平時更加沉重幽深,有點像是促膝長談的架勢。
感受到這裏寧随也就認真起來,平時都是自己跟他們開會,誰知道居然有天他們也有找自己開會的時候,正襟危坐表示自己在聽。
卓清衡反複審視着他,像是還在确認他沒有受傷或者後遺症,“今天電梯是怎麽回事?”
“後面沈哥去查了。”寧随看了眼背後在廚房做飯的沈星燎,把手機上的內容推給他們看,“寫字樓放假的時候會停電檢修,本來我乘坐的電梯是不能用的。”
但是今天輪值的保安新來的也不知道這件事,後面知道寧随被困的時候也被吓壞了。卓清衡跟程古靈接過去看了,又靜靜地看他。
這下寧随察覺到不對勁了,通常來說他們對自己的事情只會表現出好奇或者是不甘,但是很少有這樣沉寂得近乎內省的模樣。
這或許是難得的善意,想到這裏寧随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熨帖和滾燙,絲毫不回避他們的目光,任由他們去探究和注視。
沒多久藍绡流也換完衣服下來了,頭發濕漉漉地也沒有擦幹,大約是走紅毯累到了,打着哈欠懶洋洋的樣子,連衣領都濕了大半。
寧随只是掃了眼便看不下去,招手道,“绡流過來我幫你擦。”
藍绡流便乖順地靠在他身邊,察覺到動作輕輕地還嘟囔,“我沒這麽脆弱,能不能搞快點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麽事情要做?看熱搜嗎?那也叫事情嗎?”寧随無語地胡亂擦幾下,但是動作還是很輕。
藍绡流不是最在乎他的美貌嗎,待會兒把頭發擦毛了還美貌個屁。
擦完後寧随發現對面兩人還在看他,但是神色沒有之前那麽幽深了,投去詢問的目光确認沒別的事情後,便起身去廚房幫忙。
等寧随走後,藍绡流卻走到兩人的身邊坐下,那副懶洋洋的姿态逐漸消散,眉眼間反倒是流露出一絲驚心動魄的危險。
“囡囡是怎麽說的?”
“的确是意外事故。”卓清衡微微動眉,示意他去看剛剛轉發到群裏面的消息,“沈星燎親自去查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偏偏是意外事故,讓氣氛變得壓抑很多。如果真的是有人報複那還好解決得多,誰都不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動寧随。
意外事故是無法永遠避免的,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會來。
跟電梯這種噩夢記憶挂鈎的時候,無形中他們的情緒也比往常更加沉重,因為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不管再是玲珑通透,寧随也只是個脆弱的普通人。
如果保護不好他,有朝一日或許他真的會提前破碎。
寧随來到廚房時回頭看了眼,三人又湊着腦袋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感受到了善意,寧随現在沸騰的血液都還沒有能夠平息下來……即便很隐晦而且也不動聲色,這結合他們的秉性來看已經非常不得了!
回過神來,他又發現沈星燎注視着自己,大約是察覺到了情緒的變化,英俊的眉峰動了動,“看起來剛剛聊得還可以?”
“應該吧。”寧随走過去幫他洗菜,思索片刻試探道,“沈哥,這次出事是不是把你們都吓到了,我覺得你們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三人是這樣,沈星燎其實也是,打開電梯門抱着寧随的時候,力道特別大把他勒得生疼,只是他的情緒也很洶湧才沒有及時察覺。
沒有等到回答,寧随忍不住側頭去看,發現沈星燎濃密的睫羽低垂,不知道深邃的眼眸中到底是什麽情緒。
很久才聽到他道,“随随,電梯出事的時候你害怕嗎?”
寧随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就驚詫了瞬間,後續就光想事情轉移注意力去了,七十五分鐘看起來很長,但是又沒那麽長。
可他并沒有回答,他覺得沈星燎應該同樣會浮現小黑屋的記憶,這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深刻,幾乎充斥着整個年少時期。
“我其實挺害怕的。”沈星燎很少跟他表露脆弱,但是此時被問起來,卻回身握住他的手,“以前你在小黑屋裏面就沒有聲音。”
寧随豁然掀起睫羽,無聲地顫抖着,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在小黑屋的時候他确實從來都不發出聲音,怕的就是被沈星燎聽到。
要是哭了沈星燎肯定會難過的,雖然自己從來都瞞不住,壓抑哭泣時咬破的嘴唇每次都會被他看到……但當時寧随想着,或許還能夠讓沈星燎以為小黑屋隔音呢,這樣他就算痛苦也不會強行隐忍着。
這樣最起碼,寧随還能夠在黑暗中知道他遭受了什麽。
但那時候他還太小了,竟都沒有考慮過如果沈星燎真信了隔音,到底會如何擔心自己呢,無聲無息的恐慌就像是潮水般将他吞沒,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自己會發生什麽事情。
“沈哥。”寧随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嗓音都有點顫抖,“當時我不敢發出聲音,我怕你擔心我,其實我全都知道的……”
他急促地深深地吸氣,盡可能平緩自己的聲線卻做不到,“但是我今天電梯裏面半點都不害怕,我知道你們肯定會來找我……”
說到半途猝然頓住,兩人的視線交彙,明明知道現在已經和從前截然不同,但是血液灼熱,心髒和神經依舊止不住地劇烈顫動。
寧随垂眼,他看到沈星燎的手上還帶着冰涼的水珠,但是掌心滾燙的溫度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激起層層戰栗。
他無意識動動想要觸碰,誰知道沈星燎卻用力收緊,灼熱而幽深的目光注視着他,漆黑的眼底像是有不穩定的旋渦,暗流洶湧。
“沈哥。”寧随輕聲道,“我可以抱你嗎。”
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抱他。
然後他就被擁進寬闊滾燙的胸膛,手臂收得緊,寧随深深埋進他的氣息裏面幾乎是要窒息,但是他閉着眼放任自己沉溺進去。
沈星燎的心跳極其劇烈,當年也是那樣,寧随的身板比較小,他單手就能夠輕松抱起來,胸腔的震響便清晰傳進他的耳蝸,讓他覺得短暫的時光被無限地拉長。
“随随。”低啞的聲音灑落。
耳朵突然一疼,沈星燎咬得很用力,“別出事。”
“我真的會害怕。”
上夾子的當天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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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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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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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