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鄉村蜜事(二)

鄉村蜜事(二)

顧遙之洗完澡進屋的時候，便看見周厲晾着明晃晃的大家夥，臉紅得轉身就要走，背後傳來一聲睡意朦胧的：“哎！小美人，幫我把風扇開開。”

顧遙之沒敢回頭，硬着頭皮道：“睡覺不能吹風扇，容易頭疼。”

“不行我要熱死了，你不開我自己開！”周厲說着，自己下床晃晃蕩蕩地走過來。

顧遙之臉紅得不行，擡腿就要走，結果被周厲抓小雞崽似的抓過去，入眼就是周厲精壯的胸膛，顧遙之吓得忙捂住了眼睛。

周厲好笑了一下：“都是男的，有啥好害羞的？”

顧遙之捂着眼睛，啜懦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熱死了，我要先開風扇，哎，你這電風扇怎麽開的？我弄不明白。”

顧遙之把手從眼睛上拿下來，伸過去按開了開關。

涼風吹過來，周厲頓時舒爽地嘆息了一聲。

顧遙之低着頭，小聲問：“現在……你能把衣服穿上了嗎？”

周厲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咋地？我不穿衣服你還不在這屋待了呗？”

顧遙之十分堅定地說：“我去跟爺爺睡。”說完，掙開他就要走。

周厲連忙叫住他：“哎哎哎，爺爺在睡覺你就別打擾他了，我穿，我穿還不行嗎？”

說完，他去行李箱裏翻了翻，翻出來一個黑背心和一個大褲衩套上了。

顧遙之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本書，走到窗前的書桌邊坐着看了起來。

周厲湊過去問：“你看啥呢？”

然後他看到了書上明晃晃兩個大字：語文。

顧遙之道：“這是下學期要學的書，我提前看看。”

“下學期要學的書，你怎麽會有？”周厲看着顧遙之手裏拿的書有些舊。

顧遙之摩擦着手裏的書，表情似有懷念：“這是我姐姐高考的時候用的書，她上大學之前一直住的是這個屋子，我和爺爺住，她上大學之後，我就搬到她的屋子裏了，書自然也留給我了。”

周厲第一次聽說顧遙之還有姐姐，一時挺驚訝的，“你還有一個姐姐？”

顧遙之點頭：“是的，我姐姐大我三歲，現在已經上大學了，她是我們村裏第一個考上名牌大學的，爺爺一直很為她驕傲。”

顧遙之說起姐姐的時候，陽光透進來，映得他的眼睛亮亮的，裏面有小星星一樣。

周厲看着他白皙的側顏，唇角不由彎了一下：“你以後也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學的。”

顧遙之轉頭，猝不及防撞上他溫和的笑眼，低下頭，小聲道：“謝謝。”

“謝什麽？”周厲輕笑一聲，又想起什麽，問道：“我看你家只有爺爺，你的爸媽呢？”

提到爸媽，顧遙之的情緒陡然變得低沉起來，整個人沉默起來不說話，周厲便想這一定是他的傷心事，及時轉移話題，看着他問：“你以後想做什麽？”

“以後……”顧遙之仿佛才從低迷中走出來，眼裏有些許迷茫：“還沒想好。”

“沒想好那就不想了，你以後什麽都不用做，在家給我做飯，我養你怎麽樣？”

話像是開玩笑，可眉眼卻是認真的。

顧遙之想，那怎麽行呢？還沒待說出口，隔壁大叔過來門口吆喝着，說他家的玉米熟了，邀請他們去摘着吃。

顧遙之眼睛一亮，周厲感應到了什麽，問他：“想吃？”

顧遙之用力點頭：“隔壁叔叔家的玉米可甜了！”

周厲自然地拉住他的手，笑道：“那咱們去摘吧！”

顧遙之一怔，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拉着自己已經成了習慣？

到了那兒，周厲都沒讓顧遙之動手，一個人就摘了兩筐，完事還要給大叔付錢，大叔沒要，周厲便堅持：“不行，您這沒少幫爺爺劈柴，這玉米錢說什麽您也得收下，就當是我們小輩給您的見面禮了。”說着，他從窗戶瞄了一眼屋裏的顧遙之，對大叔道：“再說，小輩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呢！”

大叔一怔，問：“什麽事？”

大叔家裏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屋裏玩小汽車，顧遙之因外面太熱，便進屋跟小男孩玩了起來。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問他：“遙遙哥哥，聽說你去了城裏，城裏是什麽樣子的啊？”

顧遙之想了想，道：“全是高樓大廈，街上汽車很多……”

顧遙之還沒說完，小男孩眼睛就亮了，“很多汽車？好酷！在鄉下我都很少見到汽車，我也想去城裏！”

顧遙之笑道：“等你長大了，就也能去城裏了。”

小男孩低下了頭，“爸爸說，去一趟城裏很貴的，去不起啊……”

顧遙之一怔，摸着他的頭發說：“哥哥以後帶你去。”

小男孩眼睛一亮：“真的？”

顧遙之點點頭：“真的！”

“遙遙哥哥你最好了！”小男孩高興得一下子撲進了顧遙之懷裏。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顧遙之擡頭一看，是周厲提着兩筐玉米走了進來。

顧遙之有些驚訝：“你怎麽摘了這麽多啊？”

周厲笑道：“你愛吃，我就多摘了一些，放心，我給叔錢了。”

顧遙之板着臉：“這麽多，夏天天熱，吃不完該放壞了。”

周厲道：“你分幾天做不就好了麽？”

顧遙之一時啞口，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呢？

周厲得意地看着他：“你看看你，讀書讀傻了吧！”

顧遙之毫不客氣地還嘴：“你才傻了！”兩只眼睛氣呼呼的瞪着他，兩腮鼓鼓的，看在周厲眼裏只覺得可愛。

小男孩看着他們捂嘴笑：“你們說話的語氣好像爸爸媽媽啊！”

顧遙之聽着鬧了個大紅臉，又見周厲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頭對小男孩道：“哥哥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啊！”說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周厲走過去塞給小男孩十塊錢，對他眨了眨眼道：“小朋友，你嘴很甜哦，哥哥給你小紅包。”

小男孩眼睛一亮，自動提升了對周厲的好感，再看有錢哥哥已經提着兩筐玉米追遙遙哥哥去了。

顧遙之生氣歸生氣，但是看到這麽多玉米他還是開心的，周厲哄了一會兒，他便迫不及待地抱着玉米開始鼓搗起來，周厲便在他旁邊給他打下手。

顧遙之本來想着用玉米做兩道菜，但新鮮下來的玉米最适合直接吃了，再加上家裏菜少，便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弄好了玉米便直接煮了起來。顧遙之看到家裏還有之前顧爺爺買的醬，又洗了茄子和土豆切了一起放進鍋裏煮，土豆拌茄子，這是最樸實的菜，也是他小時候最愛吃的菜。

菜都在鍋裏煮着，兩人便在廚房唠嗑，唠着唠着，玉米的香味就飄了出來，兩個人聞着肚子咕嚕叫了起來，相視一笑，迫不及待地把玉米拿出來一個人抱着一個玉米開始啃了起來。

周厲吃爽了，拍着大腿道：“媽的！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甜的玉米！”

顧遙之也笑：“我就說甜吧！”

大概是玉米的味道太香，顧爺爺聞着味出來了，看着他倆笑道：“你們兩個小東西，在廚房偷吃呢？”

顧遙之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個玉米出來遞過去：“爺爺您也吃。”

顧爺爺走過來：“給我騰個地兒！”

顧遙之一怔，趕緊拿了凳子過來給顧爺爺坐着。

于是，三個人的晚飯就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解決了。

吃完飯，顧爺爺叫顧遙之帶着周厲到附近走走，顧遙之簡單地帶他在附近轉了一圈，路過超市的時候，周厲強烈要求進去買了把扇子。

回來之後，顧遙之就在桌前看書。

周厲其實有跑步的習慣，但一想這溫度，還是算了吧，沖個澡就在床上打游戲。

要睡覺的時候，周厲還唠叨陳姨多餘，大熱天蓋什麽夏涼被，更何況小美人還不讓他開電風扇，并且要求他最少要穿大褲衩睡覺，自己一個人睡在櫃子那頭，讓他睡靠門這頭。

周厲還笑：“火車上不是一起抱着睡過了？”

顧遙之紅着臉強調：“那不一樣！”

“好吧好吧，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吧！”

他躺在床上，拿着扇子瘋狂扇着，媽的！太熱了太熱了！別的不說，明天這空調一定得給他裝上！

他看着另一邊靜靜平躺着的顧遙之，忍不住問：“你不熱嗎？”

顧遙之回了一句：“心靜自然涼。”

周厲想，都這麽熱了上哪兒靜去？！這不逗他玩呢麽！

透過月光看顧遙之白皙的側臉，這麽熱？難道小美人身上是又涼又滑的？他仔細盯着顧遙之的臉，好像真的沒有一點汗漬，不由想，難道小美人是冰做的不成？都不會熱的？那會不會很好摸啊？抱着一定很解暑吧！

他正想着，顧遙之又補了一句：“還有，你扇扇子的聲音很大，能不能請你小點聲，我要睡了。”說着，身子翻過去背對周厲。

顧遙之心想：才好沒兩天就露出本性了，老盯着他看什麽？

“好吧。”周厲不知顧遙之的想法，停下了绮思，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忍着痛放慢了扇扇子的速度，心裏想，明天一定要把空調安上！

第二天早上，顧遙之見昨天剩的煮玉米已經有了酸味，有些可惜不能吃了。

周厲癟着嘴說：“是屋子裏太熱了！”

周厲平日裏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痞痞的模樣，如今這一賣萌，倒顯出他讓人忽略已久的孩子心性來。

顧遙之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熱也沒辦法啊！忍着點吧！”

顧遙之又煮了新的玉米供三人吃，吃完飯後，他怕天氣太熱新摘的玉米也給熱壞了，想着趕緊把那些剩的玉米做了吃，決定中午用玉米做點別的，想到昨天遇到李天霸的事情，便問周厲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買菜，誰知道周厲支支吾吾躺在床上說自己有些熱傷風了，顧遙之心裏有些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生病了，卻又擔心，問他要不要吃點藥，周厲說不用，躺一會兒就好了。

顧遙之只好提着籃子準備自己出門，周厲又起來叫住他：“哎，你別一個人去，你叫隔壁嬸子陪你一起去。”

嬸子就是隔壁大叔的媳婦，顧遙之驚訝就昨天那麽一會兒，周厲就跟大叔嬸子搭上線了？還叫他找嬸子去買菜？

剛想完便想自己想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答了句好，便出門了。

看着顧遙之出門後，周厲又去顧爺爺的屋子，說自己想給家裏安空調和冰箱，再刨個廁所，怕吵到顧爺爺，想請顧爺爺去隔壁大叔家待一會兒。

顧爺爺說都老了安了也享受不了多久，又浪費錢，奈何周厲堅持，顧爺爺也只好依他。

周厲把顧爺爺扶到隔壁大叔家安頓好之後，便給鄭三他叔打了電話：“叔，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你可以叫他們過來了。”

不久後，門口開來幾輛車，出來十幾個人，有擡空調的，有擡冰箱的，還有拿着刨廁所工具的。

周厲一樣一樣安排好，冰箱擡進去，安空調的安空調，刨廁所的刨廁所，有序地進行起來。

因為他家的動靜太大，村裏的小孩都跑來圍在門口看，一雙雙大眼睛充滿了新奇。

顧遙之越想越不對勁，明明吃早飯的時候好好的，怎麽他出門的時候突然就病了呢？周厲明明是在騙他！周厲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他也顧不上買菜了，拉着還在跟人讨價還價的大嬸就往回走。誰成想，他一回到家，就看見這樣一副熱鬧的畫面。

周厲看見顧遙之，走了出來，由于在現場指揮，他鼻子上蹭了一劫灰，額頭上全是汗。

顧遙之忽然有一種想要幫他擦汗的沖動，他想，一定是強迫症的原因。

鎮定了一下心神問：“這是怎麽了？”

周厲笑道：“給你家做個改造，讓你和爺爺住得舒服一點。本來想給你個驚喜，讓嬸子多拖你一會兒，誰知道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爺爺呢？”

“在隔壁大叔家。”

隔壁嬸子笑道：“這孩子昨天特意交代我和我家那口子，也真是有心了。誰知道小遙跟趕集似的，非拉着我回來，真是攔不住啊！”

周厲便笑着看他，“這麽着急回來做什麽？緊張我？”

“我……”顧遙之想到自己剛才還懷疑他，愧疚得說不出口。

見顧遙之也不說話，愣愣地在那裏，周厲以為他太驚喜，便笑道：“裏面太亂，你也跟嬸子去隔壁待着吧，這邊弄好了我去叫你和爺爺。”

顧遙之點了點頭，便随隔壁大嬸走了。

隔壁大嬸一邊走一邊對他說：“小遙你真是有福了，能認識這樣有錢的人家。”

顧遙之低着頭不說話，欠了這麽大一個人情，他該怎麽還？

到了中午，周厲說這邊還沒弄完，叫他們在隔壁大叔家吃飯，不用管自己，他和施工隊這些人一起吃。

下午又忙活了一下午，才徹底弄好，弄好之後，他把兩人接回來，空調他沒有安在哪個房間裏，而是安在相當于客廳的廚房，這樣空調一開，整個屋子都能照顧到。

回去的時候空調已經開着了，屋子裏一片涼爽，從沒用過空調的顧爺爺也說舒服。

周厲讓人在兩個屋裏都放了加濕器，防止晚上吹空調會幹燥。

冰箱他直接放到了廚房，方便小美人做飯用。至于廁所，他在廚房後面原本放雜物的地方刨了個廁所，刨到一半，他忽然想，直接安個馬桶過來不就完了麽？于是叫鄭三他叔找人又擡了個馬桶過來安上了。

新的廁所都是瓷磚鋪成的，看上去十分幹淨。

周厲跟顧爺爺說廁所是馬桶，以後上廁所坐着也不累，很舒服。

顧爺爺笑着說他從來沒用過這麽高檔的廁所。

顧遙之白天買了排骨，晚上做了排骨炖玉米，算是犒勞周厲。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顧遙之對周厲說：“今天謝謝你，這些錢，我以後會還你。”

周厲就想到他會這麽說，便道：“不用你還，錢都是家裏老爺子出的，這是老爺子給顧爺爺的一點心意，再說我這段時間也住在這裏，就當是改善一下生活環境了。”

“可是……”顧遙之還是覺得不妥。

“不過……”周厲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要是真想還……”

被周厲這樣的眼神望着，顧遙之心頭一跳，怕他又說出什麽親他一下的話來。

周厲忽然一笑：“那以後就多幫我補習吧！”

顧遙之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心裏感謝他。

就連顧遙之自己也不知道，他從這一天開始，便真正放下了對周厲的芥蒂。

顧家整了這麽大動靜，相熟的人都來看看顧家的新改變，來的人都喜歡他家的冰箱、空調和廁所，有羨慕的也想自己安，一問價錢，直道太貴安不起。

周厲想着跟鄭三他叔說便宜點也幫村民們安了，奈何鄭三他叔炸毛說這哪是便宜一點，虧本不做，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附近的小朋友喜歡他家的冰箱，經常打了自己家的水來他家放着冰着喝，周厲靈機一動，叫人擡了個飲料販賣機過來，飲料販賣機有制冷功能，這樣喝的飲料直接就是冷的，夏天喝着尤其爽。飲料販賣機就放在他家門口，定價便宜一點賣給附近的小孩子，飲料就直接從附近的小超市進貨，很方便。

小孩子聽說他家有便宜飲料賣，再加上對飲料販賣機好奇，紛紛跑過來買，一時間門庭若市。

周厲叫人在門上安了個遮陽小篷，過堂風一穿，不用開空調都很涼快，盛夏的上午，兩人便搬了小凳子坐在屋子門口閑唠嗑。

周厲看着門口的人，笑着調侃顧遙之：“你說我能不能靠這個發家致富？”

顧遙之涼涼道：“發家致富倒不能，我只知道我大概會被外面的聲音給吵死。”

“那我給你搬走？”

顧遙之卻道：“不用，我挺喜歡的。”而後，他又補了一句：“喜歡這樣的熱鬧。”

說話間，顧遙之看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跑過來，說了一句：“找你的。”說完，起身進了屋。

不一會兒，跑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叫阿杏，自從他家有了飲料販賣機，便天天來他家門口買水，明明直接把錢塞進去飲料就能自動下來的，偏偏每次都不會用，偏要找周厲出來教她，一口厲哥哥叫得真甜。

阿杏不像一般農村姑娘那樣皮膚黝黑，相反，她皮膚白皙，長相甜美，穿着一身碎花裙子，紮着兩個麻花辮，很讨人喜歡，也是村裏最漂亮的姑娘。

她看到周厲先叫了一聲厲哥哥，而後探頭探腦地往門裏看：“遙遙哥哥不在？”

周厲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這小姑娘這點小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一來這小姑娘是隔壁嬸子的侄女兒，他請人家幫過忙，也不好鬧得太僵，二來也想看看小美人的反應，左不過就是多說兩句話的事，便也陪她玩玩。

更何況，現在似乎已經有了成效。

想到剛才顧遙之臭着一張臉進了屋，他的唇角不自覺彎起。

回了一句：“剛進屋，又不會用了？”說着，就要往外走。

誰知阿杏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今天不是來買飲料的。”

“？”周厲疑惑地看她。

阿杏的神情忽然變得驚惶，抱住他：“厲哥哥，我好害怕……”

周厲下意識地往屋裏看了一眼，不由地挪了挪手，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怎麽了？”

阿杏抽泣着道：“我們村裏有個小霸王叫李天霸，他……他逼我做他女朋友……”

周厲皺了皺眉，前幾天剛教訓完，這李天霸怎麽故态複萌了呢？

阿杏點點頭，從他懷裏出來，一雙美目盈盈看着他，一臉希冀地問：“你能不能假裝是我男朋友，把他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