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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德盛和東可可他們覺得街禮騷成這樣,估計喬竹想拒絕也說不出口了,大家就都撤了。
喬竹和街禮走進廣場,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不是為了學習的事而只是為了娛樂出來的。
喬竹雙手交握放在前面,看着路面說:“我們去拿票嗎?”
街禮溫聲:“自助取票機可以取。”
在影院的大廳有兩臺自助取票機,現在剛好沒人。
街禮取了電影票,等待區有許多空位,街禮問喬竹:“坐會?”
喬竹揮揮手說:“我想去洗個手。”
喬竹在公交車上抓着扶杆過來,覺得手上有細菌,想先洗手。
她進了洗手間,先用清水洗了一遍。
看到旁邊的洗手液,她往下一按。
忽然發出一陣細密的水珠聲,水霧大範圍散開,喬竹的身上被噴了個徹底。
喬竹被噴到之後,一股甜蜜的香水味溢散開來,她咳了兩聲,一個拿着手機正在通話的女白領驚呼:“對不起,那是我的香水。”
女白領拿開香水瓶,拼命道歉,喬竹也只好揮手說沒關系。
喬竹頂着一身香水味出來,看到街禮等待的桌子多了幾個男生。
那幾個男生穿着私立國際高中的制服,一個臉頰兩顆痣的男生摁着街禮面前的桌子打招呼:“禮哥,這麽久不見,去哪高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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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聽說南城金中花重金挖禮哥過去,現在在學校裏享受着天皇老子的待遇吧?”
兩顆痣的男生說:“說什麽呢,我禮哥需要那點小錢嗎,誰不知道禮大少自帶金礦,倒是禮哥,你不是從來不參加這些娛樂活動嗎?以前你們班每周組建一次聚會你從來不去。”
街禮坐在那無動于衷,像是被擁趸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淡淡開口:“我今天有約,別圍在這。”
他說完看見喬竹的身影,臉上又是另一種神色,嘴角不自覺勾起。
別人看見街禮臉色忽然放晴,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一下子就了然:“原來是這樣,不打擾不打擾,我們這就走。”
幾個私立男高中生嬉笑着走開,街禮把凳子上喬竹的小包放到桌子上,把凳子擺正。
喬竹坐下來,因為擔心身上的香水味太異樣盡可能遠離街禮,想着到了電影院裏面人多了味道會不那麽顯眼,她問:“街禮,電影還有多久呀?”
街禮把小同學只坐半張凳子的小動作納入眼裏,但是聽到那莺轉般的聲音又臉色放晴,他說:“期待了?”
喬竹說:“我想早點進去。”
“等我看看。”
街禮往後看大屏幕,給喬竹報了個數字:“還有12分鐘。”
街禮說:“你待着,我去買點吃的,薯片、爆米花、可樂、熱狗這些行不行?”
喬竹說:“都好。”
電影院來來去去也就是這幾樣。
街禮去買東西,喬竹在原地坐着,忽然感覺前面暗了許多,一陣陰影覆蓋。
喬竹擡頭,剛才那幾個私立高中的男生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看着她。
喬竹說:“有什麽事嗎?”
為首那個兩顆痣的男生摁着桌子說:“你是街禮的妞嗎?”
喬竹抿了抿唇,又擔心身上的香味被人發現,扯了扯袖子。
有人垂涎說:“南城金中真牛逼,我們學校沒有這樣的,挂不得街禮要轉過去,我都想轉校了。”
有人說:“我們國高學校的男生怎麽樣,有沒有滿足你期待。”
大家哈哈笑起來,喬竹皺了皺眉。
為首那兩顆痣的男生一直打量喬竹,問:“喂,你和街禮好上了沒有?”
喬竹有些惱了:“關你什麽事。”
那男生說:“要不要跟我,街禮給你多少錢,我一個月給你多一倍,十萬怎麽樣?”
喬竹皺眉看着他,眼神從煩躁,到慢慢睜大眼睛,有些怔然。
那男生看喬竹表情有些松動,也浮起得意的笑意,但接着感覺頭發有些濕潤,滴答滴答,水珠順着額頭往下流,他伸手去接,接到一手可樂。
可樂順着脖子将白色制服弄得灰褐色髒兮,那男生狠狠皺起眉,轉過頭看到街禮一臉寒氣的臉又發怵:“禮,禮哥。”
街禮說:“對我的東西有興趣嗎?”
那男的說:“哪有,開,開個玩笑罷了,禮哥。”
街禮說:“開夠了嗎?”
那男生心裏一陣恨意滋生,看到街禮的臉又變得膽怯,周圍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他說:“開夠了。”
街禮說:“跟她道歉。”
那男的忍下一口氣,回頭對喬竹低頭:“金中的同學,對不起。”
找事的人走了之後,喬竹看到街禮的臉色有點凝重,
喬竹感覺到街禮有點不開心,但是這種不開心不是被掃興的不開心,而是有些愧疚的不開心。
街禮回頭看喬竹,說:“我不知道他們會糾纏你。”
喬竹也不知道說什麽,低頭說:“嗯。”
街禮說:“你放心,我,”
他像是在承諾一件認真的事情那樣低聲說:“我以後會好好交朋友的。”
喬竹張嘴想說什麽,這時候影廳提醒:“1號廳《夏日星星》即将開映,請逗留的觀衆盡快進場。”
把喬竹安慰街禮的機會打斷了。
街禮往後伸出手:“走吧。”
喬竹看見街禮的袖子,忙将雙手放在身後,“嗯。”
街禮捕捉到喬竹的動作,眼神一暗。
一進影廳光線特別暗,街禮在前面帶路,喬竹擡起袖子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水味走過木香的前調,現在來到了甜蜜的中調,現在更加花香濃郁,比先前濃了好幾倍。
喬竹雙手揮了揮,趕不掉那如影随形的香味。
到了座位的過道,街禮轉過身來:“我帶你進去。”
喬竹又是條件反射把袖子藏在身後:“什麽?”
街禮舉起的手一僵,放下說:“沒什麽,你看得見嗎?”
喬竹說:“可以的。”
兩人坐到座位上,街禮這次買的是大座位,是可以躺下的那種沙發床,而且他說到做到,給平安符也買了一張電影票,小兔子獨享一張大躺椅。
喬竹看到最右邊的小兔子,她的袖子一直拘謹藏着,影片還沒開始,她壓低聲音說:“街禮,我可不可以去和小兔子坐?”
街禮看着前面的預告片,忽然淡淡開口:“我是瘟疫嗎?”
喬竹說:“什麽?”
街禮抿了抿唇,看着她說:“不可以,你可以把小兔子拿過來。”
喬竹悶悶地“哦”了一聲。
喬竹窩回位置,沒多久電影開演了,這篇影片是講的一位老師到特殊教育機構任職,邂逅一群問題少年的故事,故事的切入點很鮮明,直接以學生攻擊護士為切入點,吸引觀衆的眼球。
喬竹很快就被影片吸引了,而且她發現她鼻尖的香水味好像淡了。
她側過身去,聞了聞袖子,确實淡了不少。
喬竹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她回頭去看街禮,發現熒幕的燈光打到街禮臉上,他精致的五官更加立體鮮明,身上的光影效果很美,但是他在發呆。
他在走神,喬竹也不好意思跟他說話,只是那袋零食還在他座位旁邊的小平臺,太可惜了。
喬竹發現自己的座位好像有點晃動,而且伴随着咚咚咚的聲音,什麽四維特效?
可是她一看屏幕,電影裏是教育機構灰色天臺和湛藍天空的特寫,沒有什麽特效,而且他們也沒戴眼鏡,留神一聽,靠椅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左邊三下,右邊兩下。
喬竹回頭,原來是熊孩子。
可惡的熊孩子看她脾氣好,蹬得更兇了。
從咚咚咚到撻撻撻。
這孩子都為非作歹了這麽久家長也沒管教,估計說了反而會被扯皮,喬竹強忍着脾氣,不靠着背椅了。
那孩子看她不生氣,也沒意思消停了,只是好像在後面摸來摸去。
喬竹沒靠着,慢慢也就忘記了,過了半晌,喬竹拿了咖啡往後一靠。
不知道碰到哪裏,還是她的座位本來就不堅固,喬竹的靠背忽然倒了下去,她驚呼,“街禮。”
旁邊街禮神游天外,看到喬竹的座位倒下去動作比理智都快,趕緊将她托住:“小竹子。”
喬竹失去重心,但是沒摔平,而是落在街禮臂彎裏,像是被他環抱住。
她一臉委屈。
街禮皺眉:“怎麽摔了?”
喬竹想到剛才那個壞小孩,感覺委屈,又帶了點有人維護的無畏,控訴:“後面的小孩蹬我。”
街禮眼神立刻沉了下來。
街禮撐起身體回頭,後面的小孩捂着嘴嘻嘻笑,他的家長跟沒看到似的給他拆餅幹。
街禮說:“吃的下嗎?”
那個家長擡頭,街禮說:“這麽愛動還吃東西,不怕噎死嗎?”
那個家長擰起眉頭:“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街禮說話聲音冷質,慢條斯理,不仔細聽只能聽見好聽的聲線,根本聽不出他是在找茬,他對小孩說:“再敢踢你前面的座位一腳,我幫你把餅幹捏碎,灑在你頭上用咖啡給你泡頭。”
他又對家長說:“踢一腳泡一個,踢兩腳父子套餐一起。”
他的眼神陰冷,那個家長根本不敢估量他話裏的真實性,轉過頭對小孩罵道:“蹬蹬蹬,整天就知道毛手毛腳,跟我回家。”
那個家長沒多久就把小孩子扯回去了,周圍的人都一片安寧。
喬竹對街禮說:“謝謝你呀,安靜多了。”
街禮看着電影說:“都是護着自己的崽罷了。”
喬竹卻因為街禮這句話耳根陣陣熱意。
她本來以為街禮請她來看電影會很很活躍?像平常一樣很多話?
但是今天街禮淡淡的,好像沒有那麽開心。
街禮終于想起那堆零食,拿起來說:“吃點嗎?”
喬竹也有些多想,淡聲說:“嗯。”
兩個人中間有個小架子,街禮開了包薯片。
喬竹伸手去拿,街禮也伸手去拿,指尖碰在一起的時候,喬竹感覺指尖像觸了電,顫栗感竄上手臂。
一定是靜電。
過了一會兒,喬竹去拿薯片,又蹭到街禮的手腕,那靜電不減,顫得喬竹發麻。
街禮察覺到喬竹的異樣,問:“怎麽了?”
喬竹收回手指說:“沒什麽。”
街禮卻突然說:“你吃吧,我不拿了。”
街禮把薯片放進喬竹懷裏。
喬竹一愣,但又想再次感受那指尖的顫栗感。
街禮不跟她吃薯片,喬竹也不想吃了。
過了一會兒,喬竹拿起咖啡,街禮也去拿咖啡,結果在原本的位置摸了摸,沒摸到,他回頭,看見喬竹拿的是他的咖啡,他壓低聲音又急促說:“等等。”
喬竹回頭,看見街禮皺眉,好奇問:“怎麽……啊。”這時候她的凳子又往後倒。
這次是喬竹自己的左手摁到了開關。
又出現這種情況,街禮很容易就反應過來,但是他這次沒有攬着喬竹,而是直接把喬竹往他的座位上帶,手扶着咖啡沒灑出來,防範得很好。
這樣喬竹就落在街禮的胸口上了。
喬竹的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
她道了歉,沒有街禮想象中厭煩地掙紮着坐起來的樣子,街禮嘲諷:“僵住了?”
喬竹說:“才沒有。”
她還不會因為一杯咖啡就亂陣腳。
喬竹說:“你剛才喊我幹嘛?”
街禮說:“喔,你拿的是我的咖啡。”
喬竹看向他們共同拿的咖啡,剛淡下去的臉色又燒了起來。
街禮說:“不用那麽抵觸,我沒想占你便宜。”
抵觸?
喬竹覺得今天街禮怪怪的,她直接問,“你為什麽今天說話怪怪的?”
街禮說:“不是你讨厭我嗎?”
喬竹說:“我什麽時候讨厭你了?”
街禮垂下眼簾:“你一直躲我。”
喬竹說:“那是,”
她想了想,小聲解釋:“那是因為我在洗手間沾到了別人的香水,我怕身上有怪味,才會躲着你。”
街禮的眼睛像熄滅的火苗但燈芯亮着:“所以你不是故意躲着我?”
喬竹說:“我幹嘛,”
想起來這是電影院,別人會聽到她和街禮說話,她又小了聲音:“我幹嘛躲你呀。”
街禮的眼睛亮起火苗:“你不讨厭我?不是刻意避開我的袖子?”
喬竹腦袋都要燒起來了,“我沒有。”
如果現在有個枕頭,喬竹一定要把臉埋進去,但是她面前只有街禮的肩頸窩子。
喬竹說:“我要坐回去了。”
她去摸她的座位,街禮說:“你座位壞了,來跟我一起坐。”
喬竹臉蛋紅紅,言辭鑿鑿:“不要。”
街禮像是已經回過血來了,一臉痞笑勁兒:“那我去跟你一起坐?”
喬竹說:“你自己坐自己的座位。”
街禮說:“啧,都出來看電影了,能不能跟我好一點?”
喬竹說:“好一點,又不是要黏在一起。”
街禮說:“我想跟你黏在一起。”
喬竹臉上發熱,“我回去了。”
她手往椅背摸,她那凳子大概是真的有點壞了,一摁就往後倒,喬竹一個踉跄。
街禮把她環得更緊。
喬竹說:“我去和小兔子一起坐。”
她那平安符自己占據一個大座位,也太奢侈了。
她往後看,小兔子正正襟危坐在看電影。
喬竹又去看街禮,指尖街禮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直盯着她看,街禮眸光微閃,喬竹睫毛顫了顫。
她的香水味一定是還有一些,不然空氣中怎麽散發着一股甜香,這股清冽的香甜,更像是從街禮身上散發出來的。
街禮一直看着她不說話,眼眸深的不行,喬竹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聲音發顫:“街禮?”
街禮聲音有些啞:“小竹子,我想跟你說句話,你能不能不生氣?”
喬竹身上慢慢起了顫栗,耳朵發紅發燙,心裏又期待又害怕,很想逃避,她說:“一定要說嗎。”
她還是覺得太羞恥,剛想搖頭拒絕。
街禮說:“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他摁着喬竹的臂膀的手勁變大,猶如他忍得得快要極限的情緒,他湊近她,聲音滿是低啞侵略:“喬竹,我真的很想強吻你。”
喬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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