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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竹和街禮對峙的時候,東可可遠處跑來揮手喊道:“竹竹,盧師兄到處在找你,你要不要過來?”

喬竹再回頭,只能看到街禮轉入綠蔭叢往藝術館去的背影。

這個周末大家打算去聚餐,是殳學義發起的,他讓東可可把喬竹邀請進他新建的小群。

群裏沸沸騰騰。

闕德不是缺德:【早該弄個小群了,本将的大胃早已饑渴難耐,喬竹班長進來了嗎?】

東可可艾特了喬竹。

你好這是你的可可:【竹竹來咯@sin的平方】

殳學義也艾特了街禮。

殳學1要去冰:【@cos的平方禮哥,不好意思,讓喬竹班長進來呆一下,小群聚餐更有氛圍[滑稽][滑稽]】

闕德盛稍加思索:【我怎麽覺得我在這群裏格格不入呢?】

他看着他們的id後知後覺:【你們的id都是配套的啊!】

闕德盛發了幾個炸彈炸群。

殳學義不覺得闕德盛可憐,給他發了張小紅花圖片說:【給,這是你的虞姬。】

闕德盛流下單身狗的淚水。

他們三人在群裏聊的火熱,喬竹和街禮沒出現過,但是大家都沒起疑,因為他們兩個不是經常水群的人,都覺得只是不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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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殳學義在群裏發了時間地點,所有人才都出來回複了個“1”。

地點定在商業街一道火鍋店,好朋友要聚在一起吃一次火鍋才能盡興。

東可可在群裏和喬竹約了在一個共同的車站見面,兩個女孩子是一起過來的。

要預定桌子,還要了解菜色和環境,男生提前來了。

喬竹來的時候,殳學義和闕德盛已經在桌子上了。

東可可揮手招呼:“殳學義,大将。”

他們看過來,闕德盛嗓門大,大大咧咧說:“怎麽這麽慢,就等你們了。”

桌子上有兩個男生,還差一個,喬竹心裏存疑,又想問闕德盛只等她們是什麽意思,又問不出口。

沒多想,轉角處走來一個人,喬竹和拿着菜單走來的街禮撞上了。

兩人四目相對,喬竹發現街禮的眼神沉靜,像是無意看見她,但又沒有挪開目光。

闕德盛粗糙說:“禮哥別看了,知道你什麽意思,把座位給你留好了。”

闕德盛拍了拍左邊的位置,“這是你的。”

闕德盛又指了指他旁邊的旁邊一張粉紅色凳子,“那是喬竹班長的。”

闕德盛又說:“本将我今天心情好,你們大夥兒都不準在我面前秀哈,殳學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少男懷春,給我回去秀!這次我考了二百出頭,家裏給我獎了兩萬塊,這頓我請。”

大家落座,喬竹也坐在闕德盛指定的位置,東可可挨着喬竹說:“闕德盛,你真的考了兩百分啊。”

闕德盛說:“這還有假。”

東可可說:“太厲害了。”

闕德盛很驕傲。

東可可說:“我在我們班從來沒見過兩百這個分數,闕德盛,你太稀罕了吧。”

闕德盛心口被紮了一刀,脾氣沖上臉:“不會誇就別誇!”

闕德盛又說:“當然,不止我這件喜事,殳學義的畫在比賽評獎了,禮哥更是厲害,拿到優秀畢業生的稱號,獎了不少錢呢。”

提到街禮的時候,喬竹留心聽。

殳學義一窘:“我小比賽就不用提了吧,省賽都不算。”

東可可說:“街禮大佬不是好久之前就從集訓回來了,怎麽現在才拿到稱號?”

喬竹用筷子在瓷碗裏碾來碾去。

闕德盛說:“喔,禮哥他那時候提前回來了,他們集訓是‘軍訓-培訓-春令營’的形式,最後那一周旅游他沒去,提前回來了。”

喬竹聽着,筷子在瓷碗發出咚的一下,像是她心裏的回音。

“禮哥那個證書厲害的啊,機構特意寄過來的。”就在闕德盛打算說更多的時候,街禮冷冷說:“別一直說了,點菜吧。”

闕德盛說:“不好意思,聊嗨了,禮哥我來點菜,這一家飯店我特熟。”

闕德盛向來神經遲鈍,但東可可和殳學義卻感覺到了街禮不妙的情緒。

街禮起身說:“我出去透個氣。”

他把桌子上的手機摸走了。

喬竹看着他的背影,又微微低頭。

東可可附身問喬竹:“竹竹,街禮大佬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他怎麽啦?”

東可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街禮是因為喬竹在不開心。

喬竹低低說:“可能是。”

街禮在外面抽了一根煙,又讓風吹散了身上的霧氣,回來的時候看見喬竹的位置空了。

東可可他們在聊天,東可可說:“所以那個其實是五班那個學生自導自演,把錢藏起來說老師克扣他,因為他暗戀他們班老師來着。”

闕德盛說:“太離譜啦。”

殳學義說:“暗戀使人失智。”

街禮問東可可:“你同桌哪去了。”

東可可還想分享更多,把話咽下去,回答街禮說:“喬竹說她也想出去透透氣。”

闕德盛說:“禮哥你們怎麽回事啊,一個兩個都出去透氣,不知道還以為你們私奔了。”

闕德盛開着玩笑話,卻發現街禮一怔,接着變了臉色問:“你們就讓她一個人出去了?”

闕德盛被震住。

東可可弱弱說:“我沒想那麽多……”

他們還沒說完,就看見街禮狠狠剜了他們一眼,起身出去了。

喬竹去買了瓶酸奶,火鍋店裏沒有這種藍盒子的酸奶,都是啤酒和碳酸飲料。

乳白色的液體在奶盒子裏晃悠,像極了她的心情,她走到火鍋店附近的時候,在巷子處被人狠狠拉住。

喬竹失去重心,只感覺一陣眩暈,接着感覺背後抵上堅硬的牆壁,她面前湧來一陣強硬氣息,居高臨下的眸子冰冷發亮,訓斥她說:“你不要命了。”

喬竹不知道怎麽回事,委屈說:“我怎麽了?”

街禮說:“走路為什麽不走大路,要走小巷子。”

喬竹看了一下附近,發現這裏是城市新舊建築的分界線,後面是破舊的居民區,前面是一連鎖新式的建築。

喬竹支吾說:“我看這裏路線比較近。”

但是大白天的,誰會去想這林蔭小道是不是有危險呢?街禮是不是關心過度了。

喬竹翹起嘴角:“你是不是出來找我的。”

街禮臉上還有愠氣,聽到這話一愣,手指條件反射摸上後頸,他冷着臉也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喬竹說:“街禮?”

街禮往火鍋店的方向走,喬竹跟在他身後,大着膽子去勾他的袖子,同時叫他:“街禮……”

不知道是喬竹的動作太輕,還是街禮不想要別人碰他,他的手往前一動,喬竹落了空。

喬竹脾氣也上來了,清晰地哼了一聲。

背過身去。

街禮回頭,發現喬竹往反方向走了,心裏一抽,接着闊步從後面追上來,口吻不佳:“你往哪走。”

喬竹說:“回大路!”

這個時候又那麽聽話,真是氣死人。

街禮板着臉說:“我都在這了,你還回大路幹什麽。”

喬竹說:“喔,原來你在這啊。”

她擺手說:“我剛才叫你你沒回答,我以為你不在呢。”

街禮将喬竹拉住,讓她面對着自己,啞聲說:“小竹子,別惹我生氣了。”

這道只有他們兩個會使用的昵稱讓喬竹心思也松軟,鼻子不覺得有點酸軟,委屈說:“你都不理我。”

街禮咬牙說:“是你先要跟我撇清關系的。”

喬竹說:“我沒有。”

他們又回來的剛才相遇的地方,巷子被日光拉出長長的陰影,但是有一束光從巷子打出來,在他們腳下拖曳出了長長的影子。

影子斜長靠近,他們兩人也同樣親密如此。

街禮因為喬竹的話而細細看着她的臉,期待從她口中能聽到減刑的話。

喬竹內心情緒充沛,低頭說:“我們兩人之間的事,為什麽要跟別人說呢?”

她仰起頭:“這不是我們的事嗎,我不想跟師姐說。”

街禮看着她的臉,內心漣漪不斷,但還是平靜問:“不是因為讨厭我才不跟別人說的?”

喬竹搖搖頭。

街禮心緒藏不住,臉上表情也滿是裂痕:“不是因為我不能讓你身邊的知道才不跟別人說的?”

喬竹臉頰發熱,盡可能認真說:“街禮,我覺得我跟你更好。”

我跟你更好。

這句話幾乎要讓街禮神魂颠倒。

他指尖顫動,将喬竹拉過來,卻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麽。

喬竹的話卻像一劑鎮定劑打在他心上,喬竹說:“街禮,我是因為不想讓你被別人議論才不告訴別人的。”

街禮感覺腳底懸浮,城市的聲響被人抽空。

有一輛自行車鬧着響鈴過來,喬竹發現的同時被街禮往懷裏狠狠一摁,自行車響着鈴聲闖過去了。

喬竹好笑說:“你又怕車子響呀?”

街禮啞聲說:“這次不是。”

這次不是?

少年的氣息裹挾而來。

喬竹腦袋嗡的一聲,整張臉漲紅。

街禮和喬竹回來的,整個人已經恢複了生機,闕德盛也從東可可和殳學義的分析中明白了自家禮哥和他的小班長應該是吵架了。

太神奇了,禮哥居然會跟別人吵架。

街禮是個不大愛跟別人鬧情緒的人,因為他這個人很簡單,他幾乎瞧不起所有人。

闕德盛雖然遲鈍,卻有着自己特殊的靈敏,他覺得街禮肯定不會跟喬竹班長鬧久的,跟自己喜歡的人鬧別扭等于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剛才出去抽煙那樣子就很明顯了,所以闕德盛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件不能提的事情。

街禮和喬竹進來的時候,引起了另外三人高度的注目。

火鍋底料滾滾沸騰着,但是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他們。

他們看到街禮給喬竹開門,用的紳士推,讓喬竹先行。

闕德盛已經覺得兩人和好。

街禮和喬竹走進來,有說有笑,街禮忽然皺眉:“等一下。”

他這堤防的樣子讓大家心髒緊縮起來。

喬竹也站在原地不敢動。

只見街禮眉頭緊皺,往前兩步,然後伸出鞋尖,将地上一顆成團的紙巾踢到旁邊,放心對喬竹說:“可以走了。”

其他人:不要那麽狗行不行!

殳學義等人感覺自己被愚弄了,還沒吃飯就已經被塞了滿嘴狗糧。

喬竹說:“街禮,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是一顆紙巾,又不是一塊炸彈。

街禮說:“你在外面要小心一點,這種紙巾很髒的,可能有別人的病菌。”

喬竹想了想,還是想不到話來反駁,就算了。

兩人落座,大家的眼睛眨都沒眨。

闕德盛先反應過來,咳了一聲說:“禮哥,你跟喬竹班長一起回來的?”

街禮擺着他和喬竹的餐具說:“你沒長眼睛嗎。”

什麽嘛,得了便宜就開始拽。

闕德盛越挫越勇,再次嘗試開口,說:“禮哥,你今天和喬竹班長是不是……”

闕德盛正說着,街禮打斷他問:“點菜了嗎?”

闕德盛一頓,忘了自己要問什麽,回答說:“點了一些,還留點位置給你們補充。”

街禮點點頭。

闕德盛又想起來,自己要問的是喬竹班長是不是和禮哥吵架的事情,他又說:“禮哥,你跟喬竹班長今天是不是……”

街禮将菜單上要點的菜報出來:“山藥,藕片,羊肉卷,吊龍。”

他問喬竹:“有什麽不吃的?”

喬竹乖順說:“沒有。”

闕德盛看喬竹班長這麽乖順,嘴巴長成O型,他對街禮說:“禮哥,”

這次還沒說出一句話,街禮說:“你還在這幹嘛?”

闕德盛抖了一下:“怎麽了?”

街禮說:“給小竹子倒點茶。”

闕德盛把喬竹的杯子摸過來,斟大麥茶的時候一頓,頓時恍然,什麽嘛,這不是一直在錯開話題嗎?

闕德盛氣呼呼,知道街禮是有意阻攔他了,他又想到,街禮不接他的話他可以問喬竹啊,女孩子最好說話了。

闕德盛放下玻璃,對喬竹噓聲說:“喬竹班長。”

喬竹聽見闕德盛喊她,她已經知道闕德盛要問什麽,可是她不想回答,她苦着小臉擡頭。

“闕德盛。”街禮用眼神警告闕德盛。

他可是才和小同學和好,小同學不喜歡他們的事被別人知道的。

可是闕德盛今天卻勇上頭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說:“我就問一句,問一句。”

他要急死了,直接摁着桌子問:“喬竹班長,你今天跟禮哥是不是吵架又和好了啊?”

他終于問出來了,殳學義和東可可都在心裏給闕德盛喝彩!

殳學義和東可可也好奇死了,但是他們沒有闕德盛那個膽量啊。

人啊,還是不知者無畏。

街禮将菜單往桌子上一放。

硬紙張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闕德盛卻少見地沒退縮,頗有本将軍今天一定要把這個瓜吃明白的氣勢:“禮哥,我們就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嘛!”

街禮說:“你真想知道嗎?”

街禮看着闕德盛,眼睛又沉又亮。

喬竹低頭喝茶。

闕德盛賠笑:“禮哥,這不就正常聊天嘛,我今天還沒和喬竹班長說上話。”

街禮說:“你真的很好奇,一定要問。”

街禮說的淡然,闕德盛卻有薄汗冒出來。

這,這是心理戰還是空城計?

闕德盛說:“我……”

街禮卻忽然一笑,憐憫說:“我擔心你承受不過來。”

闕德盛才不信:“禮哥,就喬竹班長對你的态度,就……喬竹班長……”

闕德盛對上街禮的眼睛,可是對視的時候誰膽量更大誰就更平靜。

就像一場同花順,街禮眼神平靜,似乎在看他,又像穿過他在看別的東西,看穿了他的底牌。

他的眼神漂亮,五官卻是冷到不行的英氣。

闕德盛先是心裏發毛,接着後背流汗,額頭發燙,手心想摸摸自己的腦門,身體發虛,心理防線一節一節後撤,神志潰散。

沒十幾秒,闕德盛想原地尖叫:“媽啊,老子不問了!”

這一局,闕将軍大敗。

街禮倒是閑然,繼續看菜單:“毛肚松茸見手青,別人調情少打聽。”

殳學義和東可可跪到不行。

時間從十月中旬步入十一月末,随着高一第一學期的深入,美術生的省聯考也快要到了。

幾所最好的美院都對省聯考的排名有嚴格的要求,清華美院更是嚴苛地要求只有省聯考前5%的學生才有資格參加學校的複試,每個省份百來人。

美術生的戰役是從12月份的省聯考打到4月份的校考的。

省聯考一旦逼近,學校的老師領導和校長緊張到不行,現市裏六七個高中都知道金中開了銳才計劃,特招進來的美術生是讓他們擺脫金中六七年沒出美術大院大學生的恥辱,可是只有一個獨苗,失敗了就是100%的嘲笑率。

校長找老張聊了幾次天,不敢給街禮壓力,就給街禮的指導老師壓力。

老張被折騰得腦袋上的頭發都更油膩了一些,教室裏一個歷史老師看到老張癱在凳子上,略顯油膩的小肚腩起起伏伏,那歷史老師笑着說:“張老師,又被校長約去談話啦?”

老張虛弱說:“自從當了美術老師,總是孑然一身,從未感受到打工人的壓力,但是有了街禮之後,居然有了社畜的感覺。”

歷史老師擦着桌子說:“也正常,現在街禮可是我們學校的重點苗子,不止是他一個學生的前途,事關我們學校的榮辱,要不是校長不讓大家打擾他,我都想去跟他聊聊了。”

老張說:“你們不了解街禮,他根本不需要我們操心。”

歷史老師說:“他是放養式學生?”

老張略微激動:“他是孤兒式學生。”

歷史老師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意思?”

老張又躺平:“街禮這個學生,完全不需要我們操心,他只要不影響別的同學就好了,根本不用擔心他被別人影響。”

歷史老師說:“哪有那麽強大的學生。”

老張感慨說:“我教學二十年,也才遇見這麽一個。”

老張完全不操心街禮,操心街禮不如擔心中國美術會沒落,擔心隕石會砸向地球。

老張只要看着他不要行差錯步就行了。

老張摸進街禮的朋友圈,打算履行校長說的“關心愛護”每日一評一溫柔的計劃,就是街禮的動态他全部評論,街禮的問題他耐心溫柔的義務。

老張:多此一舉。

時間來到十二月份,特長生的氛圍緊張了起來,老張卻操氣,他連續發了半個月的消息無人回複。

剛開始“關心愛護”計劃的前幾天,街禮還會發來問號,或者問他究竟有什麽事。

老張說我就是關心關心你,你有什麽煩惱可以跟我說。

街禮就沒有再回複了。

時間久了,老張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忍不住問:【你不能回個消息嗎?】

街禮說:【你怎麽還在。】

目中無人!目中無人啊!

老張雖然也不是自願來執行任務的,但還是被街禮氣到了。

他就不相信他一個學生,真能天天閑雲野鶴,什麽事都不牽挂。

歷史老師問他:“老張,你在生什麽悶氣?”

老張說:“還不是因為街禮。”

歷史老師說:“什麽?他終于開始感到有壓力了嗎?”

歷史老師真不相信有那麽強大的心理素質的學生,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打碎神格。

老張說:“他半個月沒理我,把我氣死了!”

歷史老師說:“不應該啊,我昨晚還看到他發朋友圈了。”

老張說:“什麽?這小兔崽子。”

老張又問:“你怎麽有他聯系方式?”

歷史老師嘿嘿說:“我看論壇經常議論他,搞了個小號加他,他好像連班上同學都認不清,我說我是文娛委員誰誰誰,他就加了。”

歷史老師攤手說:“不過很高冷,沒說過話。”

老張說:“這家夥。”

老張說着打開街禮的朋友圈:“他最好是有什麽開心事,不然我就讓他不開心。”

老張打開街禮的朋友圈,幸好他沒屏蔽他,不然他要被氣死。

街禮少見的發了一條非常可愛的朋友圈。

圖片是粉紅色的棉花糖蛋糕,上面堆着很多甜甜圈和數字巧克力。

老張奇怪街禮居然會發這麽幼氣的朋友圈。

難道是哪位親戚的婚禮?一看配字:

在一起九個月啦[愛心]

老張:“噗。”

老張的血壓急劇飙升。

“他還給我搞早戀是吧!”

老張的四十公分戒尺早已經饑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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