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月之期

第二十章一月之期

“什麽？”

這句話後，我跟媽媽讨論了一下關于聖誕假期的事情，怎麽說也是放松，于是我就在媽媽說出的幾種方式裏選擇了去海邊曬太陽。

是的，海邊曬太陽。

最近幾天雪下得很大很大，幾乎要把我回城堡的路給淹沒了。

到了聖誕前一天，我跟菜仔和莎西羅道別，就跟着媽媽直接驅車去了城內的傳說陣，飛到了歐利海邊。

具體種種，玩也是不累述了。

然後，等我回來，就在城堡的大廳內看見了十分坦蕩在坐在沙發上，周身女仆伺候的尹舟雪。

我：“？光輝大騎士!你怎麽在這裏？”

她便咧嘴一笑，視線掠過我身旁的媽媽，翹起二郎腿，身旁劍不離身，開口。

“一月之期已到，我當然前來。夢神這次可放心将許言交于我？”

她的話看起來十分恭敬，然而細細聽來卻是有一番諷刺在期間。

我側身看夢神媽媽，她也不惱，只是淺笑着道了聲“好”。

接着，尹舟雪便過來了，一手将我拎了起來——拎了起來？！我瞪大了眼睛看她。

尹舟雪比我高了足足兩個頭，比起阿萊和媽媽要略低一些，但鄙視我是綽綽有餘了。

“啧，小子，這不正是個日子嗎？當初你想學體術，先去了測試入騎士班那裏，遭遇了木頭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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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我抗在了她的背上。

尹師父索然是個厲害的騎士，可是她的其餘無疑還是一個女子的樣，所以那背也有些咯人，尤其是咯我的肚子。

我垂頭喪氣地“恩”了一聲，她一邊飛快地跑着，一邊繼續說。

那聲音居然如常樣，完全看不出來她是在劇烈運動當中。

“木頭人通常都是那些低級騎士演練以及考核的東西，是不适合你這種之前連一點體術都沒有接觸過的。”

我發誓，我覺得在尹師父口中聽到了一絲幸災樂禍！不過，那時候其實那個騎士并不認為我有能力成為一個騎士嗎？

雖然是事實，但我還是蠻沮喪的。

很快，我們就過了城堡，尹師父一腳就竄進了旁邊的森林裏，那熟練度，看來森林是她很常待着的地方，我漫不經心地想着。

這森林外面還是冬日的模樣，越往內走，就忽然開始長出了綠色，接着……

我很快就被行走着的灌木樹枝傷透了腦筋——天啊！好疼！

有次，一根樹枝在我臉上劃了一道細小的傷痕，當血液從我眼前飛過時，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血！

“血！”

我流血了！

然後被不知名的布條給蒙住了眼睛。

“閉嘴，弱雞，一點血你還怕了不成！”

尹師父的聲音相當粗魯，冰冷，但是詭異的，我想到了阿萊神色溫柔的安慰，竟然慢慢地将內心平靜了下來。

平靜下來後，我忽然就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是……血？”

鮮紅的，從身體內流出來的，那麽之前都是在身體內流動嗎？我的大腦亂糟糟地想着這些東西，忽然一下子就被尹師父的話給冷飛了。

“不然是什麽？植物的血是透明的白色的綠色的藍色的，而人的血是鮮紅的，有時候會是灰色，但無論是壞人還是好人，他們的血都是鮮紅的。”

她的聲音起初很冰冷，但是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忽然就有了感情——仿佛冰山被憤怒所融化，化作了濤濤的巨浪，猛然将人淹沒。

我一怔。

壞人？好人？這使我想到了媽媽口中講到的那一件事情——我第一次得知尹舟雪這個名字的事情。

但我還來不及開口問些什麽，目的地到了。

這是一塊不大的空地，四周都是高大不見天日的樹木，唯獨這一塊地區只有野草和一堆用木頭雕刻出來的工具，被陽光照射着，宛如一片淨土。

不，應該說是格格不入的地。

在我扯下那塊布條觀察周圍的時候，尹師父竄進旁邊的林子裏，又不見了。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才重新出現，身上抗了一個木頭人，看樣子是我那麽大。

“啧”，她看着我，痞子般扯着笑了一聲，然後将肩上扛着的木頭人給直接砸進了土裏，聲音之大，差點讓我站不穩，要倒地了。

可是這些日子阿萊對我的訓練畢竟還是實打實的，我穩住了自己的重心，牢牢地将自己紮根在地上。

就這一會工夫，我臉上就冒出了第一滴汗。

“不錯。”

尹舟雪将衣服的帽子戴上，褪去那黑色鬥篷，短上衣與短褲，完美地呈現出那傲人的身體——事實上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尹師父的身體更類似于男人，而不是像女子那樣前凸後翹。

她的胸前一馬平川，戴上帽子後遮掩了那喉頸，站在我面前，如同山川般駭人。

“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目前與木頭人對戰的實力吧。”

那聲音平穩，不帶任何感情，反而令人心生恐懼來，而更令人膽顫的是那藏在劉海背後的眼眸——漆黑如深夜，噬人如草芥。

這時候，我才真正确定，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當真是騎士的巅峰——光輝大騎士。

我聽從她的命令，站在了木頭人的面前。

這個木頭人比之前我看見的那個要小一些，更适合我一點，我與它平齊，那木頭也對準了我的胸膛。

“開始，002。”

木頭人開始瘋狂地轉動，沿着既定的軌道朝我而來。

我側身，手握成拳，一擊而中那薄弱之處，卻沒想到一根木頭忽然伸長，沖向我的臉。

畢竟我還是經驗少了，當時慌忙地直接伸回了手，以肘部抵擋那根木頭，接着……

不知道是多久後，我終于聽到了那大發慈悲的聲音——“停止,002。”

只是阿萊交代給我，任何運動結束後都不能立刻放松，如果是比賽必須要等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放松。

我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只好以剛才的姿态固定住。

然後，尹師父走到了我的面前來，端詳了我片刻。

我看見她的臉色不變，口中也不變。

“勉勉強強能過見習騎士的測試了，去那邊的椅子上休息，等會兒還有更嚴格的訓練等着你，盡快恢複自己的體力——弱雞。”

“……”

行吧，師父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吧。

我收斂了動作，往旁邊看了看，貌似就只有一個半截木頭勉強夠得上尹師父口中所說的“椅子”，于是我過去坐着了。

休息夠了，又是阿萊常常給我弄的體力訓練，搞得我最後直接倒地喘息，眼都花了。

晚上我被直接扔回了城堡，還好剛剛被回來的阿萊撿到了，于是，我被阿萊抱進了浴室裏，在舒适的溫水中突然想到。

這才是剛剛開始。

而阿萊那雙藍眸在昏暗的燈光下，則更加模糊不清。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