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水鬼2

水鬼2

楚子言看了看柳霜雪。

最終在在柳品儒和柳夫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他說「柳大小姐應該是受了驚吓，加之痛失妹妹，一時心脈郁結。」

柳霜雪緊繃的身體明顯松懈了下來。

「柳老爺不必擔心，待我給小姐開個方子，吃上幾日便好。」楚子言走到桌前，執起桌上的狼豪筆，揮揮灑灑寫出了一張藥方。

淩墨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子言。

而後楚子言又同柳老爺和柳夫人商讨有關捉拿水鬼的事。詢問如若找到柳雨露屍骨，是否要迎回來。淩墨明顯的感覺到柳霜雪身體僵了一下。

「師尊，那個柳霜雪明顯是在裝病，師尊為何要替她圓。」出了柳府，淩墨就問。

「我知道，只是這種事我們一個外人還是不要管的好。」楚子言一邊走，一邊查看自己儲物戒，想找出些可用的法器符紙。

…師徒二人乘了小木皺，到了水鬼經常出沒的三灣峽。

…彼時正是晌午，太陽當空，河面上風平浪靜。

淩墨坐在木舟上，無聊的看着楚子言又甩出一杆魚線。「師尊，你說那水鬼是不是知道了咱倆的身份，不敢出來了呀？」

楚子言甩完杆架好，抱着手臂，像尊佛一樣坐在船頭。「可能晚上它才出來吧，鬼不都見不得光嘛。」

「晚上？可那天的老伯不是說，他兩個兒子是白日出行被害的嗎？」淩墨問。

楚子言搖搖頭，對于這個水鬼白日出現，不怕光的水鬼，他覺得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一定修為鬼修。

淩墨坐在一旁，看着楚子言的側臉，陽光撒下來，照在那雙好看的眼睛上，嗎纖長的睫毛似乎閃着光，連帶着臉上細細的汗毛都帶着點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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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發覺淩墨一直盯着他，楚子言轉頭疑惑。

淩墨身體微微前傾，擡手撫上楚子言的臉頰「師尊臉上有點髒。」他用拇指揩了揩楚子言的臉。

「哦，是嗎？」楚子言任由淩墨在臉上揩油。

啊！臉好軟，又捏了捏。楚子言的臉都被捏變形了。

「還有嗎？」他問。

「哦，好了，沒有了。」淩墨有些不舍的收回手，看着楚子言，在想如果咬一口會是什麽感覺呢？

倆人就這樣，在河上悠哉悠哉的漂着。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楚子言都快打瞌睡了。

就在這時，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被烏雲遮住。河面開始狂風大作。獵獵狂風如鬼哭狼嚎般呼嘯着。

楚子言感覺腳下木舟搖晃得厲害，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似乎随時都要散架一樣。

「墨兒，抓住我的手。」楚子言伸出手一把拉住淩墨的手。

淩墨也一把回握住他的手，手中的溫度讓他感覺到安心。

楚子言使出靈力維持木舟的穩定。木舟肉眼可見的平穩了下來，楚子言還沒來的松一口氣。突然，「嘭！」的一聲木舟炸裂。師徒二人一起一躍身，躲開來一塊塊飛濺而來的碎木。

楚子言衣袂翻飛，輕輕落在一塊漂浮的木板上。轉身看到不遠處的安然無恙淩墨。「墨兒，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墨兒沒事。」淩墨靈巧得輕踏過幾片浮木，朝他靠近。

忽的，水裏伸出一縷縷黑絲，盤懸着朝淩墨腳上纏去。

「小心！」楚子言驚呼。

擡手祭出靈劍，足尖輕點水面，一個飛身而起，手中靈劍光一閃，劃破了水中伸出來的縷縷黑絲。黑絲像是有痛覺一般，顫顫巍巍的縮回水裏。

「那是什麽？」淩墨又握回楚子言的手。

「是……頭發！」楚子言表情凝重的說。「在這水裏就是水鬼的地盤，又正值黑夜，對水鬼來說可謂是天時地利。一定要小心些。」

「嗯。」兩人踏在水面，背靠着背，小心的環顧四周。

「要注意腳下。」楚子言叮囑道，感覺淩墨的手有點涼。許是被吓到了，他安慰道「別怕有師尊在。」

「嘻嘻，墨兒不怕呢……」身後傳來嬌柔女子的嘻笑聲。

楚子言聞聲，眉頭一斂，一個轉身，靈劍劃過。身後的黑影「啊！」的發出一聲痛呼，被割裂的黑影，化作黑雨，簌簌的落入水中。

「墨兒？」楚子言喊道。

淩墨看着離自己三丈遠的楚子言「墨兒沒事，師尊那水鬼會幻術。」

楚子言從儲物戒找出一塊圓形鏡子，給淩墨扔了過去。「透光鏡，拿好！」

透光鏡，照妖鏡的一種，可以透過鏡子看到妖魔鬼怪的本體。

「師尊，你呢？」

淩墨話沒說完，忽然楚子言感覺腳腕被纏住，而後身體一沉，被一股奇大的力量拽入水中。

冰涼的河水瞬間漫過口鼻頭頂。雖說修煉到金丹境界，并不畏水，然而，水對自己行動的束縛确是不可忽視的。

楚子言再次用靈劍劈開束縛着自己的黑絲。他知道自己雖然也是水性靈根，但是到了水裏，沒有與水相克制的法術，他的勝算很小，在水中拼下去，極有可能兩敗俱傷。

聽到河面上淩墨焦急的呼喊聲

「不許下來！」楚子言在水中傳音。

嚴厲的聲音傳出，知道師尊暫時沒事，可淩墨還是抑制不住的焦急的心情「師尊！」

楚子言使勁的往上游，游啊游。卻再次被水中飄散的黑絲纏住，他砍了又砍，劈了又劈。

真是服了！楚子言心想，感覺自從落入水中就成了着水鬼的玩具了，要是被纏着動彈不得，估計他就離被嘎不遠了，他拿出儲物戒的避□□符，心中默念符咒，「轟！」的一聲，水中炸起一片巨大兒水花。

楚子言像被炸飛的魚一般，從空中幾個翻躍落下，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師尊！」淩墨抱着他。「師尊你流血了……」淩墨滿心焦急擔憂。

天知道，看到師尊沉入水中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擔心。

楚子言抹了一把被雷符炸出來的鼻血，掙紮了一下，想從他懷裏下來，這個公主抱的姿勢也太別扭了「放為師下來吧……」

淩墨看着楚子言受傷的手臂「師尊，手臂也流血了……」

楚子言扶額，現在不是流不流血的問題，現在是要命的問題。「小傷，不挨事，放我下來。」他感覺自己可能打不過這水鬼，怎麽辦？楚子言有點想哭……我真是弱爆了！

淩墨把楚子言放下，兩人各自踩着一塊漂浮的木板。

楚子言又從儲物戒裏找出一根紅繩，一端系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端系在淩墨右手的手腕上，默念法咒，紅繩便在二人手上隐了去。

淩墨眼睛微微睜大「師尊？」

「這是同心繩，據說相隔千裏，也能知道繩子那一端的人身在何處。」楚子言解釋道。

淩墨「……」我當然知道這是同心繩，只是你知道不到這是情侶用的東西，系上了就解不開了，而且一輩子只能系一根的同心繩……

楚子言當然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往後的不久他就要為了這根繩子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

淩墨看着眼前的人，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有一種莫明的悸動呼啦啦的湧上心頭，這種悸動，讓他既期待又緊張……。

沒有察覺到的是，在兩人說話的間隙裏，腳下的木板之間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漩渦，漩渦緩緩旋轉，而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發現腳下的異常時，楚子言擡手一掌振開了淩墨，自己也借力退開好幾步。

倆人腳下懸空，各自踩着靈劍。而彼時又縫狂風大作，竟「轟！」的一聲把河裏的漩渦生生拔高了十來丈。真可謂是風聲水起。師徒二人就這麽被包裹在漩渦裏。

漩渦包裹住二人，後開始越收越緊，直到原本分立兩端的師徒二人，被狂卷風似的漩渦狠狠攪到一起。

楚子言擔心淩墨被攪沒了，緊緊抱着他。淩墨擔心師尊被攪飛了，也緊緊抱着他。兩人就這麽被攪着落入水中，河水蓋過頭頂，又迅速被黑絲纏住身體，往深處拉……

楚子言想……完了……全軍覆沒……

淩墨想……師尊的胸膛有點硬……還又有點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