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個孩子就是我吧

那個孩子就是我吧

事情就像一場鬧劇一樣，畫了句號，一群觀衆主角配角分分散場。

淩墨面色冰冷，快步穿梭在廊道裏。

「墨兒？」楚子言在後頭賣力的追趕。「你走慢點。」

「墨兒？」楚子言抓住他的手，「你怎麽了？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沒有人逼你成親。」

淩墨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為什麽不問過我，就擅自替我做決定？」

「我……以為你們倆情相悅。」

淩墨皺眉，深了口氣，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兩情相悅了？」

「我倆只眼睛都…」楚子言頓了頓「都瞎了……」

淩墨……一點都不好笑……冷着臉轉過頭不語。

楚子言伸出手捧着他的臉轉過來，讓他和自己對視「好嘛，我錯了，小墨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淩墨拂開他的手，轉過身，不想看他。

楚子言又站到他面前「小墨兒……」

淩墨又轉過另一邊。

楚子言又轉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臉「小墨兒，不生氣了好不好？師尊給你買糖膏。」

「要浮水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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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楚子言笑了笑「好！等回去的時候給你買一麻袋。」

淩墨「呵呵，一點都不好笑。」

看着總算展顏的淩墨，楚子言也放下了心。拉着他回了自己的院落。

「墨兒，蘭蘭那邊，你要不要如安慰安慰呀」楚子言削着手中的木頭問。

「徒兒不會安慰人。」淩墨看着手裏的劍譜。

「要不送點東西過去吧。」楚子言想起自己的儲物戒裏還有幾只小木舟。

隔日，他便領着淩墨，帶着滿滿的歉意和禮物，找到了陶彥白。

陶彥白夫婦倒還是個大度的人。只說誰也沒想到。被人說道說道，過陣子也就沒人記得了。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陶語蘭，她看了看淩墨，又看了看楚子言，忽然笑了……

她靠近淩墨，輕輕的在他耳邊說「小表哥，有些事不要異想天開。」

淩墨聽完臉色一變，眼睫一顫，危險的看着她。

「呵……果然……」陶語蘭了然，她退開一步。

「小表哥，只怕最後會比蘭蘭還要狼狽……」留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噙着一抹古怪的笑走了。

？？什麽意思？？楚子言一臉問號。

…………

這天一大早，淩墨又帶着楚子言去逛了鳳羽山，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倆人便在煙雨城裏的一家客棧吃飯。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

突然樓下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子言哥哥！」

楚子言定睛一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除了她還有誰……楚子言轉過頭，假裝沒聽到。

「師尊！她是在叫你嗎？」淩墨黑着臉提醒道。

「應該不是。」

「應該？」

葉瑤咚咚咚的就跑上了樓，然後一屁股挨着楚子言坐下。「子言哥哥！」

淩墨臉更黑了，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不正是那天樹林裏，戲耍黑衣人的那位嗎？

楚子言僵着臉轉頭「葉瑤啊，好巧啊。」

「對呀，好巧啊。有靈石嗎？」

一上來就要錢，還真是葉瑤本瑤。

楚子言無奈，從儲物戒裏數出兩千八百的上品靈石給了她。

「這麽多年了，不給點利息嗎？」

我去……

「我師尊為何要給你靈石？」淩墨冷着臉問道。

「他欠我的。」

楚子言又拿出出一千的上品靈石，擂在她面前，咬牙切齒道「夠了嗎？我的姑奶奶。」

葉瑤數了數靈石「雖然少是少了點，但是看在你我一夜夫妻的份上，就這麽着吧。」

淩墨心裏一頓！他眼神微眯看着楚子言，又涼涼的問「師尊！什麽一夜夫妻？什麽時候的事？」

楚子言抖了抖……，怎麽有種出軌被抓包的感覺……！啊呸！什麽亂七八糟！

「那是個誤會。」

「誤會什麽？你敢否認當時不是對我一見鐘情？」葉瑤的語出驚人。

卧槽……

「呵……是嗎？」淩墨看着楚子言冷笑道。

楚子言感覺空氣有點冷……

「我當時知道你要對我欲行不軌，可是寧死不從的。」

鬼扯什麽呢！「是呀，寧死不從的拉着我進你房間，再給我下藥，然後揣着我的財物一走了之。」

「我那是對你見色起意的懲罰！」

「我怎麽感覺你一早就對我見財起意呢！」楚子言氣得咬牙切齒。

「那咱倆扯平了。」

楚子言憤怒的轉頭。平個鬼！一點都不公平！

「對了，你的娃找到了嗎？」

「關你什麽事！」

「什麽娃？」淩墨問道。難不成他師尊風流成性，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小心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他兒子！」啧……葉瑤一開口，楚子言就要跪了。

周圍空氣又下降了幾度……

「葉瑤，我說了那不是我兒子！」楚子言反駁道。老天！要怎麽趕走這個妖孽！

「不是你兒子，騙誰呢？不是你兒子你追了我三……唔。」眼看葉瑤那沒頭沒腦的話就要一股腦的往外蹦。楚子言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胡說八道什麽！祖宗！」

「唔唔唔！」葉瑤倆手使勁的掰扯他的手。

「師尊！」最後，淩墨冷着臉一把拉開了楚子言的手。

葉瑤得以喘了口氣「三年……為了找娃搞得自己身無分文，還得問我借錢回家……」

怄火……沒得玩了……黑歷史全都要被扒出來了。

楚子言萬念俱灰……

淩墨心中一驚……有了一個猜測，轉頭問葉瑤「什麽樣的娃？」

「不知道，沒見過。」

「什麽時候的事？」

「八年？十年？」葉瑤勾着手指數了數「呦呵，十一年了都。」

楚子言面無表情……

……

夜晚的微風吹過湖面夾雜着荷花的清香。楚子言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淩墨安靜的墜在後面。

他看着楚子言的背影，覺得心口隐隐作痛。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那只柔軟的手。

「呵。」楚子言笑着抽開「不拉手，都多大的人了。」

忽然身體被淩墨從背後抱住，楚子言身體僵硬，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師尊，那個孩子就是我吧？」

楚子言假裝平靜，輕笑着說「呵，都那麽久以前的事了，早就忘了……」

「墨兒該早點去找師尊的。」淩墨眼中蓄滿淚水。

楚子言「呵，就算你早點去找我也沒用，我那時正在外面游……歷呢。」游歷倆個字他說的毫無底氣，幾乎沒了聲音。

是啊，那時他的師尊正在外面游歷呢。為了找他，游歷了三年……又不死心的在回程的途中找了一年，四年啊……他的師尊怎麽這麽傻啊……。

淩墨緩緩的把楚子言的身體轉過來，捧住他的臉，濕潤的眼睛看着他。

「小石頭說，師尊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好多好多的零食，小玩意，多得可以堆成山了。」

楚子言眼淚吧嗒的流了下來。

「所以，師尊，那是……給我買的嗎？」淩墨繼續問道。

楚子言沒有回答，微皺着眉，把頭轉過一邊，不敢看淩墨。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努力想要把眼淚憋回去，最終眼淚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劃落了下來。

淩墨的心狠狠地揪着，好痛……好痛……。捧住楚子言的臉轉過來，低頭，吻在他的嘴角，張嘴把那濕鹹的淚水卷入口中，吞入腹中。

楚子言本來還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卻被淩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回了現實。

他慌張的推開淩墨，尴尬又嫌棄的抹了抹嘴角和臉上淚水還有淩墨的口水。——好小子，氛圍都被你破壞了。

淩墨看着楚子言的舉動和嫌棄的表情被逗笑了，又一把摟住楚子言，轉頭聞着他發間的香味，如情人間的竊竊私語般。

「師尊，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呵」楚子言也笑了。「前幾天不是才剛說過這個嗎？」

漫天的星辰照亮了，湖岸邊的倆人。一黑一藍的兩個身影，拉着彼此的手漫步在微風裏，寧靜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