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

第 48 章

“你想請我吃什麽?”

“看你喜歡吃什麽呗。”陳筠缇打開某點評網,開始搜索評分高的美食餐廳。

只是,他們倆一塊出現在公共場合,又會引起輿論海嘯吧?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美食。”沈崇挑眉,笑得漫不經心。

“你是不是知道我連泡面都煮不好才這麽說的?”陳筠缇不滿地嘟起了嘴。

“寶貝,我又沒和你一起生活過,我怎麽會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陷入無助中求饒的,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撕一撕方便面的,包裝袋。”

……

陳筠缇決定不再說話,這個壞男人,她才不要掉到他暧昧的陷阱裏去。

A市是沒有明顯的秋天的,可是沈崇的別墅所在的風景區種了很多銀杏和金桂,行駛在幽靜筆直的柏油路上,地上鋪滿黃色的葉子,空氣中飄散着幽香,栾樹上挂滿了粉紅色的小燈籠,斑斓成了最浪漫的秋色。

車子裏的電臺剛好播到歌神張學友的《秋意濃》,無端為兩人的心都暈染了傷感。

不怕相思苦

只怕你傷痛

怨只怨人在風中

聚散都不由我

“陳筠缇,你很怕媒體知道我們的關系?”

Advertisement

陳筠缇本來正凝神聽着歌,沈崇突然這麽一問,倒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

其實她想說的是,我們倆什麽關系?

不過那樣的說辭在此刻好像顯得很矯情,她也就忍住了沒提。

她錯了措辭:“我知道這樣有點不知好歹,但是阿愈,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将自己的一切打上你的烙印。如果是那樣,将來,無論我做出什麽樣的成就,他們都會說,‘若沒有沈崇,會有她今天?’圈子裏太多太多這樣的先例,太過于依賴彼此的共生關系,最後都會有一個人被湮滅光環,成為附在另一個人身上的藤蔓。阿愈,我更想先成為‘我’,再成為‘我們’。”

沈崇的心從她叫她阿愈的那一瞬間就軟得一塌糊塗,仿佛任她說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

“我們之間,你說什麽不知好歹?陳筠缇,想當年在鷺港大學見我第一面的時候,你的姿态可高得很呢!”

沈崇伸出右手,撚了撚她的耳垂,直把她的耳垂撚成了栾樹上小燈籠的顏色。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大明星沈崇可不是當年那個坐在樹下彈吉他的少年了。”她只是笑,眼睛裏的靈動和純粹亂了他的呼吸,好在,車子已經停到了自家車庫,順利熄火。

然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隔着中控臺越了過來,直接吻住了她。

直到他的唇舌侵入進來,陳筠缇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被他托着後腦,吻到幾乎窒息,整個狹小空間都是兩人口水交換的吮吸聲,光聽聲音就足以讓人軟了心尖,化作一池春。

她細細地感受了一下,三十歲的他和二十歲的他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曾經的他即使吻她時,也是青澀的,小心翼翼的,而現在的他身上多了沉寂的成熟,也多了耀眼的光芒,連吻都變得霸道而強勢,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在他懷中,她就像是一支風中搖曳的燭火,本能地想進一步點燃自己,卻又随時有熄滅的危險。

她終于承受不住,兩行淚水奪眶而出,盛着歡喜,但更多的是委屈。

沈崇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睜開眼,就對上了她水蒙蒙的眸子。

“阿愈,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想你?”她一邊哭一邊說,眼淚像是絕了堤的河,奔湧不息。

沈崇的心跟着她不停下墜,沉甸甸的,說不出的悵然。

他把她擁在懷中,吻了吻她的頭發:“乖,我以後會一直在。”

“真的?”

她擡起頭,淚水把頭發都沾到了唇邊,看着楚楚可憐。

“真的,我保證。”他鄭重承諾。

她是被他抱着上樓的,一邊走還在一邊輕吻她的唇。

她不算特別重的人,但也不至于輕得像羽毛,可他走得很穩,仿若她真的輕若無骨,而事實上,她也确實被他吻得只能軟軟挂在他身上,任他予求予取。

他的家奢華而空曠,空氣裏安靜得只有他的腳步聲。可陳筠缇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她清楚得很,廚房裏,盥洗室裏,院子裏的草坪上,地下室的工作間裏,甚至一樓的保姆房裏,到處都是為他工作的人,只要他輕喚一聲,他們就會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來這裏時,從四面八方不停冒出來的人,當時她真恨不得自己可以找條地縫鑽進去,然後遁逃。

“幹嘛不專心?”他啞着嗓子親了親她的耳朵,引起她心底一陣戰栗。

“這房子裏,此刻有多少人?”她很在意這個問題。

“怎麽,你怕他們?”

“嗯。”陳筠缇垂下眸子,怎麽能不怕?

她這個一出道就到處惹流言的小妖精,如今就這麽張狂地摟着樂壇高嶺之花的脖子,正試圖将他引誘墜落凡間,這一幕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見了,她的名,就算是洗不清了。

“放心,他們不會出現的。”

“那上次那些娛記是怎麽回事?”

沈崇的眼睛突然盛滿笑意,似乎是在笑她的傻和天真。

“是你?!沈光愈你算計我!”

“那怎麽能是算計呢?那明明是,愛啊。”

沈崇用腳關上卧室的門,然後陳筠缇就感受到了床單舒适的觸感。純白色的高支棉,浸染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卻又哪裏不一樣了。

不再乖張,被露水冷萃過的風一樣淡,卻又隐約混着樹木的自然氣息,很性感,又不會露骨到讓人心生畏懼。

他換了香水。

她代言的那款朝露的男款,多了一味西洋杉的木質香,悠遠綿長,成熟随性。

她今天難得穿了裙子,可此刻也已經淩亂得不成樣,每一條褶皺都寫着他對她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怎麽會不害怕?

第一次和他這樣時,他只有二十二歲。

而現在,她還是二十二歲,他卻已經三十歲,兩人之間的主導地位早就悄悄變換,他的八年于她不過短短月餘,這讓她怎麽一下子接受?

“缇缇,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吻落在她的耳側,脖頸,鎖骨,越發綿密。

她早已酥成一塊香甜的點心,只有被人家一點點吃入腹中的份兒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思考了一小下,他說的‘想’,和她說的,是不是一回事。

但很快,她的頭腦就陷入了混沌,空氣中只剩下水花四濺的聲音以及她說不上痛苦還是快樂的嗚咽。

她不自覺抓着他的頭發,嘴裏說着“不要”,但動作,卻是讓他更緊密地貼近自己。

沈崇的眸色由微藍變得晦暗不明,眼前的花兒總是不聽話,不肯讓他賞芳華。

許久之後,他終于餍足,再次轉向她的唇,可她卻蹙着眉輕笑着将臉別向一邊。

“躲什麽。”他用兩根濕漉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制她與他對視。

“告訴我,在片場有沒有和梁辰和路途私下說話?”

她反問:“說了,又怎樣?”

他粗暴地分開她的腿:“說了,就要接受懲罰。”

兩人再次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近黃昏。

窗外的太陽被山擋住了大半,剛好是一副動人的風景畫。

似乎是怕說話吵醒這份難得的靜谧,他們就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陳筠缇的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她的皮膚迅速因為窘迫染上了一層緋紅,仿佛感染了窗外将落的太陽,她不敢擡頭去看他,只好假裝繼續欣賞風景。

沈崇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的小愛人,真的好可愛啊。

“走吧,下樓吃飯。”他先是給自己套上衣服,又從衣櫃裏找了件他的白色T恤遞給她。

“吃什麽?真的吃泡面啊?”陳筠缇垮了臉,她是真的不喜歡吃泡面啊。

“泡什麽面,阿姨早就準備好晚餐了。”

他們下樓的時候,好幾個忙碌的身影正在往餐桌上端食物,有條不紊且安靜無聲的,即使看到他們下樓,也沒有人停下動作無禮地打量他們的臉。

唯有最年長的吳媽用鷺港話和他們打了招呼:“少爺,陳小姐,吃飯了。”

“好。”

沈崇幫陳筠缇拉出椅子,待她坐好,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吳媽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傭人從廚房端出了兩個餐盤,每個餐盤上面都擺着六個白色炖盅,氤氲着熱氣,香味撲鼻。

陳筠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隔水炖盅是鷺港最傳統的吃法,食材倒是不一定多名貴,但是對于不可一餐無湯的鷺港人,這樣冷意濃的秋夜,又有什麽比一盅靓湯更熨帖呢?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讓他們每樣都炖了點,快喝點暖暖胃吧。”沈崇站起身,親自為她一個個将炖盅的蓋子掀開。

“這個是野生鲈鳗,這個是烏雞阿膠,胡椒豬肚,姜汁鮑魚,四物老鴨,還有一個是……”吳阿姨頓了頓,似乎也有一絲不自然,“牛,牛鞭湯,少爺你們慢慢吃,有什麽需要就叫我。”

“好。”

待老太太從餐廳消失,沈崇便單手托腮歪着頭看向了連眼神都不敢她對視的陳筠缇。

“哎,你想什麽呢臉這麽紅?”

“你煩不煩人啊!”陳筠缇惱了,直接拿起桌邊的白色餐巾扔到了他的臉上。

“嗯,這會兒才有點我認識的那個陳筠缇的樣子了,寶貝,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太乖,做你自己就好。好了,趕緊吃飯吧,餓壞了吧?”

他這句話太暖,陳筠缇鼻子一酸又差點流下淚來,不過,她忍住了,對着這麽一大桌美食,她不好好享用才是傻呢。

一餐飯吃得滿足又幸福,陳筠缇主食沒怎麽吃,倒是把六盅湯每一個都喝了半半,總算恢複了元氣。

“沈崇,平時你一個人在這座房子裏的時候都做什麽?”

“我啊。”

沈崇的語氣瞬間的落寞,是啊,他一個人在這個房子太多個日夜了,很多時候,他就那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到天亮。

有時候,那個人會在晨霧彌漫或是日落黃昏時來看他,然後他們就會在這座房子裏一起虛度時光,直至她毫無預兆地消失。

“就彈彈鋼琴跑跑步游游泳什麽,其實我是個挺悶的人,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久了就會厭倦?”沈崇的神情仍是懶懶的。

“還真不好說。”陳筠缇大笑,然後起身拉住他的手,“走吧,一塊去彈琴。”

“彈什麽?”

“舒伯特的《f小調幻想曲》吧,四手聯彈嘛,怎麽能少得了這首?”陳筠缇笑。

“我OK。”沈崇任她拉着手來到鋼琴邊。

兩人先做了一會兒手指訓練,才彈奏第一個音符。

這首作品的重奏版本遠比獨奏版本成就更高,舒伯特被李斯特稱為“前所未有的最富詩意的音樂家”,而這首曲子更是曾被人改名為【聽到就會想起你有一個很愛的人】幻想曲。

傳聞中這首曲子是作曲家獻給他曾經暗戀過的匈牙利女伯爵的,整首曲子旋律線條細膩,曲風浪漫唯美,情緒纏綿起伏,完美诠釋了一份夾雜着躁動不安和無盡渴望極致的愛戀。

陳筠缇和沈崇常年練琴,視奏能力都還算不錯,所以兩人對曲子的細節處理的都很幹淨,飄逸。

很快,他們就沉浸到曲子表達纏綿悱恻之中去了,到第四樂章第二個主題的充滿張力的高潮部分時,近乎忘我的兩人的額角都被汗水濡濕了,可很快第一主題短暫重現,樂曲攸然收尾。

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襲來,陳筠缇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太感性了?”陳筠缇好不意思地抹了抹眼角。

“搞藝術的不感性怎麽能寫出偉大的作品?看來,你離成為藝術家已經不遠了。”

沈崇的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

“借沈老師吉言了。”

兩人正在這談論着藝術,有人卻趁着暮色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哥,我餓了,廚房有吃的嗎?”

穿着一身亮眼的紅色賽車服的葉紹傑單手抱着頭盔,一進門就大喊道。

陳筠缇發現,他剃掉了蓄了多年的胡子,發型也更利落了,這樣的他,好像一下子比之前帥了八個度。

她用力張開手指,才能在鋼琴鍵上跨越的八度。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