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決戰前後（五）

☆、決戰前後（五）

謝凜說完這句話，見陸小鳳臉上感動頓時煙消雲散，他便滿意地靠在椅上，閉目養神。

陸小鳳便也不再理他，對西門吹雪道：“這些日子，你究竟是在哪裏？”

他已尋找西門吹雪将近一月時間了。這一月時間，他從黃金閣走到萬梅山莊，又從萬梅山莊趕至紫金山頂，後來又折返黃金閣，再次北上京都。

西門吹雪淡道：“我既不想讓你找到，現在當然不會告訴你。”

陸小鳳掙紮着坐起身，還是花滿樓聽到了他的動靜，将他扶起來又為他掖上被子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在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正是默認。

接過花滿樓遞來的湯藥，陸小鳳一飲而盡。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溫暖了起來，他又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和葉孤城決戰？”

西門吹雪堅決道：“是。”

陸小鳳便下意識看了謝凜一眼，這個人面容精致而冷漠，仿佛與周遭一切都是格格不入。心中也說不出是何感覺，陸小鳳道：“哪怕此戰，葉孤城并非誠心與你決戰？”

謝凜聞之，睫毛微顫。他的眼睑之下還有些微青黑，正是熬夜痕跡。

西門吹雪終于不再斬釘截鐵了。他緊緊凝視陸小鳳，目光森冷逼迫：“什麽意思？”他已期待這場決戰許久，久到無人可以置喙他的決定。現在陸小鳳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豈非是在嘲諷他的認真？

陸小鳳嘆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西門吹雪又凝視陸小鳳許久，方才輕輕颔首道：“好，等你痊愈。”

陸小鳳又忍不住道：“難道就沒有什麽可以阻止你？”

西門吹雪冷冷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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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還想再問一句，獨孤一鶴已道：“秀青怎麽辦？”

西門吹雪微頓。

在座都是高手，對一個人的氣息本是十分敏銳的，更何況西門吹雪身上本就帶着淡淡殺意。哪怕今日他出現之時，這種殺意竟連花滿樓都幾乎無法覺察。又豈是如同現在，獨孤一鶴此言一出般，西門吹雪整個人竟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陸小鳳道：“是啊，孫姑娘呢？”

西門吹雪眼中盈滿了淺淡的柔情。他竟微揚了唇角，露出了一個近乎微笑的表情：“是西門夫人。”

陸小鳳已瞪大了眼睛。正想要恭喜他，又聽得獨孤一鶴冷笑道：“西門夫人？誰同意的？”

西門吹雪這才轉頭，看向獨孤一鶴。他自然沒有忘記自己殺了蘇少英的事情，也知道獨孤一鶴必不會同意孫秀青嫁給他。

但那又如何？

他愛着孫秀青，孫秀青也愛着他。愛情這樣甜蜜的東西，又豈是他人一句“不同意”，便可輕易置喙？

西門吹雪一字字道：“當然是她自己。”

獨孤一鶴冷笑更甚：“笑話！你說秀青嫁給你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那裏？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又在那裏？我江湖兒女确實不拘小節，但我獨孤一鶴的弟子，豈容你随意糟蹋？”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他看着獨孤一鶴，眼神冰冷，甚至更有了些許殺意。

獨孤一鶴冷冷道：“離開她。”

西門吹雪冷冷道：“不可能。”

獨孤一鶴冷笑：“倘若我沒有記錯，月圓之夜你就要與葉孤城決戰。難道你有絕對的把握？還是說，你是要等死到臨頭了，才打算後悔？”

西門吹雪的面色更冷了。

因為獨孤一鶴這句話本沒有錯，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确定，半月之後是不是會死在葉孤城劍下。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安排孫秀青。

但縱是如此，他也沒想過放棄決戰。西門吹雪這一輩子，也許生來為此一戰！

殺氣，很重的殺氣。

西門吹雪與獨孤一鶴原本距離不過五步左右，如今更是分庭禮抗，互不示弱。絲毫不必懷疑倘若無人阻止，這兩人下一瞬就能忘記葉孤城與孫秀青，先打個你死我活再說。

現在，陸小鳳的臉色已經有些白了。

頂尖高手都有屬于自己的氣場，甚至足夠影響身邊環境。而獨孤一鶴與西門吹雪兩個人，足以令自身殺氣，鋪滿這間不大的屋子。

就連花滿樓都忍不住皺了眉，起身欲阻止他們。

但他的話尚未出口，謝凜已冷冷道：“吵死了。”

屋內氣氛驟然又是一變。

謝凜已睜開眼。

他用冰冷的目光凝視兩人，半晌才道，“去外面。”

去外面，就算這兩人驚天動地，抑或西門吹雪還是獨孤一鶴死了，也影響不到任何人。

尤其是陸小鳳。

想到陸小鳳，西門吹雪氣息微頓，獨孤一鶴也緩緩放下了手中之劍。兩人相視半晌，竟當真如謝凜所言，出門而去，甚至連陸小鳳喊出口的那一句“等一等”，都沒有在意。

陸小鳳：……┆

等一等大俠別走啊葉孤城和宮九正在虎視眈眈呢玩什麽內亂而且他也想知道後續發展能不能滿足一下病人的好奇心啊！

陸小鳳目瞪口呆。

西門吹雪與獨孤一鶴自然沒有打起來。兩人出了房間，甚至連眼神交流也沒有，便錯身而去。

他們根本打不起來。不管是因為孫秀青，或者陸小鳳，甚至葉孤城。

謝凜與花滿樓也離開了房間，留下陸小鳳一人歇息。

謝凜已有兩日未曾休息。但此刻心雖已安，他還是睡不着。

他在想宮九。

這一次追殺陸小鳳，宮九失敗了。那麽下一次呢，當他們分散在各地時，無論宮九想要對誰下手，他的手段簡直令人防不設防。

謝凜心念疾轉，一邊翻看系統。尤其盯了主線任務許久，嗤之以鼻。

弄死宮九，豈非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主線任務？

但又如何才能最大限度降低自身危險來弄死他呢？

謝凜一手支着下颚，冷靜思考。

太平王本是大明藩王，就算是造反，現在他也沒有任何證據，輕易告知皇帝，說不定就當作誣蔑得到一個被抓起來囚禁的結局。現下反而是南王聯合葉孤城居心叵測，更有跡可循一些。

——那麽，是否可以利用紫禁之戰，扳倒宮九呢？

然後。

謝凜便趴在桌邊，緩緩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痛苦。。我也好想睡覺。。。我恨活力。。。otz

這是硬生生擠出來的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