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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三月一號, 學校迎來了開學。
開學前一天晚上,廖斂提着剪子來到了桂歡家,讓桂歡幫他把頭發剪了。
一回生二回熟, 廖斂還是個不注重形象的人, 桂歡這個美發師當得毫無心理負擔, 抄起剪刀,三下五除二給他剪了一個不規則的板寸。
廖斂摸了摸頭發, 評價道:“再短點。”
動物們都會在秋冬季節瘋狂蓄毛, 廖斂也不例外, 一身發毛又厚又長, 到了春夏, 就恨不得都給剃了,只留點發根用于排汗。
桂歡一邊剪頭, 一邊跟他閑聊:“你爸媽還在家?”
廖斂:“過完年就走了。”
兇獸都有領地意識,更別提兩頭成年的雄性, 就算是他爸, 廖斂也不想讓他多滞留。
廖斂面無表情地道:“偶爾見一面, 确認彼此活着就行。”
桂歡無言沉默, 這種清新脫俗的親子關系,她還是第一次見。
給廖斂剪好了頭發,桂歡催促他去照一照鏡子,哪裏不合适再修一修。
廖斂一如既往地應付, 在鏡子前一晃,人影都沒看清楚,就說道:“不錯。”
桂歡:……
你能不能對你的儀容儀表上點心?
廖斂幫着收拾好碎頭發渣, 兩人回到了屋內,桂歡要整理明天上課用的教科書。
桂歡将頭發紮在腦後, 水辮随着動作一晃一晃的,廖斂低下頭,咬了咬她的頭發。
桂歡沒制止他,反正一會兒要洗澡,咬就咬吧,只是叮囑了一句:“別把頭發吃進肚子裏。”
廖斂從身後摟住她的腰,順着發梢咬到了頭皮,怎麽看怎麽順眼,恨不得把眼前的桂歡吞進肚子裏。
桂歡收拾書包的手指微頓,轉頭向後看。
廖斂最近經常會露出他真正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鑲嵌在人的臉上,帶着一股妖異的違和感。
廖斂舔得正上頭,順勢舔了舔桂歡的腦門,用下牙輕輕咬了咬。
桂歡擡手,輕輕地推開了他的腦袋,廖斂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稍顯冷漠的雙眸中映着她的倒影。金瞳眼底夾雜着墨綠色的紋路,喉嚨深處發出了低低的呼嚕聲,臉頰在桂歡的手掌中蹭了蹭,輕輕吐出一句:“歡歡,你洗發水不好,毛發都洗柴了。”
桂歡:“……我用完這瓶換一個試試。”
開學當天,桂歡早早出了家門,廖斂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桂歡現在餘命很充裕,照理來說,不撿垃圾也沒關系。只不過她撿了這麽久的垃圾,形成了習慣性反應,看到街邊的垃圾,就想撿起來扔進垃圾箱裏。
進了校門,桂歡就看到了蹲在操場上狂補作業的徐波。
路過他時,徐波剛好擡頭,激動地跟兩人打招呼。
廖斂看了一眼,淡道:“你作業還沒寫完?”
徐波哭喪着一張臉道:“我忘了,還要寫讀後感。”
徐波和廖斂的成績不分伯仲,永遠在中下游競争。
徐波:“廖斂,你寫完了嗎?”
廖斂揚起下颚,理所當然的模樣道:“當然。”
放暑假的第一周,他就把王三餅和光仔叫來了家裏,替他寫作業。
王三餅為了早日解脫,拿出了中考的勁頭來寫寒假作業,沒到三天就都寫完了。
廖斂越發覺得讓王三餅去上高中是正确的選擇,不然哪有這個效率?
徐波聽廖斂早就寫完了,不由得可憐巴巴地道:“三月一號怎麽來的這麽快啊!我還沒怎麽玩,怎麽就開學了呢?!”
廖斂難得認同他的觀點,點頭道:“0301确實不是個吉利的數字。”
當初要不是選擇了開學日期,他彩票還能多中一個號。
桂歡:“……”
壓着上課鈴聲,徐波把三篇讀後感都補完了,結果就是,被語文老師當作典型,在語文課上狂批了一通。
“徐波,《悲慘世界》《呼嘯山莊》,這兩本書,你的讀後感為什麽是一樣的?”
徐波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憋了半天道:“老師,我假期去我奶奶家了。”
語文老師:“這事跟你奶奶有什麽關系?”
徐波想說,他人是去奶奶家了,可他把書落自己家了……也就是說,這兩篇感想都是他瞎編的,沒有感,只有想。
可徐波知道,要是實話實說的話,老師準得罰他站。
徐波抓了抓褲邊,結結巴巴地道:“我奶奶信佛,她說……說,一切都是虛妄,事物的本質是一樣的,我看這兩本書……覺得他們給我的感想也是一樣的。”
語文老師靜靜地看着他編,冷笑着道:“那你說說,這兩本書都講了什麽。”
徐波說不出來,直愣愣地站在那兒當反面教材。
他的身後,廖斂湊到桂歡耳邊,小聲說道:“我也是,兩本書的感想一樣。”
桂歡:“……”
廖斂一臉誠實地道:“就是都看不懂。”
桂歡:“……那你怎麽寫的?”
廖斂:“我也不知道王三餅怎麽寫的。”
桂歡不禁在心裏想:幸虧有北城三中收留廖斂,要不然他這個成績,八成得去五十三中。
初三最後階段,班級裏的氛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就連廖斂徐波兩人,自習課都開始認真寫作業了。
徐波是雜學,抓到哪本看哪本,毫無章法。
廖斂基本只看數理化,語文和英語,處于一種半放棄的狀态,除了寫作業,根本不看。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要揚長棄短。”
下晚自習,桂歡回到家。
今天店裏不忙,桂歡媽提前回來了,一邊給桂歡熱飯,一邊說道:“你最近下晚自習,和隔壁小廖斂一起回來,別自己走。”
桂歡:“怎麽了?”
難道又出什麽事了?
桂歡媽皺着眉頭道:“我聽楊紅說的,她家鄰居有個在幹黑車,說是前段日子看到一個男的,有點精神病,大半夜脫光溜的在林子裏放鞭炮,好像就住在我們天福路附近。”
桂歡:……
她媽絕對猜不出,她口中的精神病,就是跟她一起上下學的廖斂。
桂歡媽:“你可得注意點,上下學都走大路啊。”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五一黃金周。
廖斂在家躺了一上午,從卧室滾到了貓爬架,中間去桂歡的屋子裏逛了兩圈。
桂歡屋子裏沒人,她去快餐店幫忙了。
廖斂遲疑了片刻,就跳到了桂歡的被褥上。
把腦袋鑽進被子的夾層裏,身子露在外面,一頓猛吸過後,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一覺醒來,下午兩點。
廖斂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想了想,決定去找王三餅。
自從廖斂上了初三,王三餅的課業便與日俱增……初中落下的課程,一點沒少地都補回來了。
拿上五一作業,廖斂就去了王三餅家。
王三餅家離他家不遠,走路十分鐘左右,穿過菜市場就到了。上到四樓,廖斂敲了敲房門。
房門裏傳來一陣雜亂的響動,過了能有三十秒,王三餅的聲音才響起:“誰?”
廖斂:“我。”
聽見廖斂的聲音,王三餅連忙打開了門。
王三餅家進門就是廁所,往裏走是兩個屋子,此時光仔和王三餅正站在門口,面上的表情看起來很不自然:“廖哥,你怎麽來了?”
廖斂眯了眯眼:“你倆剛才在幹什麽?”
兩人都是一頓,光仔是個藏不住話的,在廖斂銳利的視線下沒撐過五秒,以立正的姿勢道:“看,看片。”
廖斂掃了眼王三餅,脫鞋進了屋,王三餅的屋裏有一個小電視和錄影帶播放機,是三餅媽淘來的二手貨。
錄像機被按了暫停,電視也關了,旁邊的床上規整地擺放着一個短袖,極為不協調。
廖斂上前掀開短袖,就看到了一個錄影帶的外盒,上面畫着一男一女,名字叫做《青梅竹馬》。
廖斂不懂兩人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奇怪,他拿起外盒問道:“講什麽的?”
王三餅和光仔同齡,都是情窦初開的年紀,血氣方剛的十七歲大男孩,對擦邊錄像帶感到好奇實屬正常。
他倆之前參加街道活動時跟長毛混熟了點,就從他那買了兩個錄影帶。
內容并不露骨,影片主要講了一對少男少女的青□□情故事,裏面只有短短兩分鐘的親密戲。
但耐不住王三餅和光仔就好這一口,兩分鐘來回看,錄影帶都要燒了。
他倆也不是不想看更勁爆的,可惜長毛搞不到。
兩人看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沒有叫廖斂。
因為廖斂雖然打架厲害,但好像天生缺根筋,對這方面沒興趣。王三餅以為他年紀小,還不懂這些。
王三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講竹馬吃掉青梅的故事。”
廖斂:“恐怖片嗎?”
王三餅:“……不是,是耍朋友的。”
他就知道,廖哥啥都不懂!
廖斂挑了挑眉毛,他忽然就想起來,馮偉曾經問過他,“你和桂歡是不是在耍朋友?”
莫非,耍朋友有其他的意思?
廖斂往床上一坐,擺手道:“放來看看。”
打開電視機,畫面正好定格在那兩分鐘的內容,按下播放鍵,畫面就動了起來。
王三餅和光仔好奇地打量廖斂,想看他會不會因為不好意思而紅了臉。
結果廖斂反應非常平淡,面無表情地看完了全程。
王三餅:“廖哥,怎麽樣?”
是不是開眼了?
廖斂語氣平淡地道:“這和動物世界有什麽區別?你倆遮着掩着做什麽。”
實話實說,站在動物的角度,動物世界是實打實的十八禁。內容真實,鏡頭走位火辣,演員各個本色出演。
廖斂一直都懂兩性行為,但他不懂,這有什麽值得錄下來反複看的?也不懂,對于人類來說,這種行為的意義。
王三餅:“……”
不愧是廖哥,境界就是不一樣……這麽心如止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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