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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曲容沒一會兒就收到喬川柏的哥哥的電話。曲容也沒打擾喬川柏,走到書房外接通了電話。

“哥？”

喬川松應了一聲，“我聽宋值說了，小柏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曲容靠在牆邊道：“身體各方面還是沒事。性格上感覺是真成熟了不少。還有點溫柔？哥，他什麽時候變得穩重起來的？”

那邊頓了好幾秒,聲音才通過手機傳到曲容的耳邊,“他不是成熟溫柔,他是在壓抑。”

曲容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什麽意思？”

喬川松解釋：“高三下學期他越來越沉默，快高考了幾乎是不說話了,也是這個時候我發現不對勁帶他去了醫院，診斷是中度焦慮。還是在上了大學後,才慢慢恢複了正常。說真的我都快忘了他高三的這段經歷。但是現在一旦想起來,作為他的哥哥,你說我不心疼他是不可能。他那個時候太累了,也太壓抑了。高中的時候我忙着工作确實是忽略了他不少,後來他變成那樣我也很自責。”

曲容只感覺身體發麻,開口的時候聲音無意識地聲音有些發抖，“中度焦慮，是怎麽回事？”

喬川松嘆氣道：“他一個學渣，從兩位數到三位數,最後到年級前十。小柏他在學習上面是笨鳥先飛,還是很笨的鳥，每天熬夜學習,很拼。他跟說他想去A大學習計算機，想設計一款游戲。結果現在才知道他還在偷偷喜歡你。宋值以前跟我聊過,他是不是高中暗戀過你，我沒信。我想着我弟怎麽可能會做出暗戀的事？結果還真的是。”

曲容腦袋嗡嗡的,眼眶也有些紅。曲容捏緊了手裏的手機。騙子！喬川柏到處騙人！

“跟你說這麽多只是覺得應該要讓你知道。但是這些都是他個人的原因，跟你無關，你當年好像也是年級第一，就沒看到你焦慮。所以你心疼心疼18歲的他就夠了。後來的小柏應該也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了，威脅過我不讓我告訴你，說會在你面前沒面子。其實想想也已經過去很久了，沒想到還能見到18歲的他。小柏他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曲容克制着，才克制住喉嚨的哽咽，“高二開學我轉學過去的時候。”

喬川松恍然道：“他還是一見鐘情，瞞的真好。”

等挂了電話後，曲容腿也發麻到癱軟在地上。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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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度焦慮。

為什麽什麽都不跟他說呢？

就算不想告訴他暗戀的事，身體的事又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恍惚間，曲容置身于一個溫暖寬闊的擁抱中，耳邊是喬川柏輕輕的聲音，“怎麽哭了？我哥跟你說了什麽？”

這一句話，像是打開了曲容的淚閘子。

曲容狠狠地抱住喬川柏，揪住喬川柏的衣服，聲音哽咽，“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

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喬川柏的肩膀那。

什麽年齡段的喬川柏都是見不得曲容哭的，喬川柏胡亂伸手擦着曲容臉上的淚水，無措道：“是情書的事嗎？那應該怪張郁，你別為了他而哭啊。”

曲容此時聽不得這個名字，“你別老提他。”

“我不說，那你別哭了。”

曲容緩了一會兒，才沒有流眼淚。喬川柏的肩膀那一塊也都全濕了。哭完後眼睛紅紅的曲容開始不好意思了。

曲容蹲在地上，面前是擔心的喬川柏。

曲容很不自然地低下頭，“我說了我淚點很低的。”

喬川柏又伸手擦了擦曲容眼角的淚水，“是我還有其他什麽事嗎？但不管什麽事，怪不得26歲的我不讓我知道，肯定是怕你哭。”

曲容猛然擡頭，“你瞞着我這麽多還好意思找借口？”

喬川柏溫和道：“不是借口。只是我想，後來的我應該是已經跟你在一起了，有些事讓你知道也只會讓你心疼我。所以就不說了。因為這些都跟你沒關系。包括你跟張郁在一起，就算你是真的喜歡他，跟他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你那個時候又不認識我，我也不是你的丈夫。曲容，你別陷入這種自責的情緒中。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沒關系。”

曲容只覺得鼻尖更酸澀了。

他心疼的是年少的喬川柏啊，是現在還在安慰他的喬川柏啊！

曲容想，如果只是大學的時候，喬川柏拿着這些事跟他說，他是會感動，也會跟喬川柏在一起，但是并不會有多難受。現在他很難受是因為，這個人是跟他相處了很多很多年的喬川柏。是他很愛很愛的喬川柏，也是瞞了他這麽多年的喬川柏。

他真的好心疼。

他也克制不住，想哭。

可是曲容也知道，有些事注定只能是遺憾。他永遠沒有辦法回到過去。就算時間倒流，只要他沒有現在的記憶，只是歷史重演而已。

“小柏弟弟，我想再抱抱你。”

喬川柏一笑，俯身再次抱住了曲容，“既然都這麽心疼了，你要更喜歡26歲的我。”

曲容問：“18歲的你呢？”

喬川柏低聲道：“他在好好學習，考上A大。在大一開學的時候追求一個叫曲容的人。”

曲容再次不争氣紅了眼圈。

為什麽要讓他看到這麽好的18歲的喬川柏啊！

下午眼睛紅紅的曲容又連續發了好幾條信息給張郁，對于張郁的詢問是一條沒回。

結果沒過多久，家裏的門鈴響了。曲容開門的時候見着是張郁的時候心裏的煩躁還沒消失。曲容堵在門口沒讓張郁進來，“你來幹嘛？”

張郁苦着一張臉道：“我看到你的消息後，我這心裏是焦慮的很。我高中的時候真的罪孽深重啊。我想見見喬川柏。”

焦慮。

喬川柏高中的時候才是真的焦慮！

曲容冷淡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是他不見你，是我不讓你見他。”

張郁“啊”了一聲，很是誠懇道“求你了，讓我當面跟喬川柏道個歉吧。我真不知道他高中的時候喜歡你，要是知道，我這以前也不會還天天拿你前男友的身份刺激他，我太罪孽深重了。難怪我喜歡的人嫌棄我，我真活該！”張郁此時也是厭惡極了當年的自己。

曲容也覺得張郁活該，所以，曲容眼皮微掀，“道歉有用？”

曲容話音剛落，下一秒張郁就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我真的罪孽深重啊！”

曲容呆了。

這一巴掌着實清脆，張郁的左臉也很快浮現了一個巴掌印。

“不是、你這幹嘛？”

曲容正說着，張郁又狠狠甩了自己右邊一巴掌，甩完後誠懇道：“我真的意識到自己當年真的錯了。我喜歡的人現在也不理我了。也是我的報應。但是我現在真的想跟喬川柏道個歉。這種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滋味，實在太難熬了。”

曲容：“.....”

曲容心裏大致是知道張郁這麽想要道歉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張郁喜歡的人不理他了，從某種角度和高中時候的喬川柏共情了。但曲容還是讓張郁進來了。

曲容還道：“他在工作。還有，他已經知道你當年欺騙我的事了。我說的。”

張郁如遭雷劈，更是愁苦了。

“怪不得他這段時間總是罵我。我罪孽深重啊，還跟他互罵。”

曲容：“.....”

喬川柏也聽到了外面張郁的聲音，走了出來，靠在書房門口。張郁連忙走了過去，大喊道：“喬川柏，我對不起你！”

曲容：“......”

曲容現在想趕走張郁了。

喬川柏也微微蹙眉，擡眸看向了不遠處的曲容。

曲容有些尴尬道：“我也沒忍住，罵了他一頓。他知道你高中喜歡我的事後，想跟你道歉。”

曲容說完，喬川柏還沒做出什麽反應，張郁更是誠懇了，“喬總，我就是腐爛的臭香蕉，你揍我一頓吧。”

喬川柏眼底的煩躁是遮也遮不住。喬川柏是極其讨厭張郁這個人的。曲容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初三升高中，兩人去了不同的高中。後來曲容轉學又來了一中。

所以，喬川柏現在甚至連看一眼張郁都覺得惡心。

喬川柏看向張郁的時候眼底也是絲毫沒有溫度，淡淡道：“你別出現在我面前就行。”

張郁有一瞬間被這樣的喬川柏吓到。

“喬總，我跟曲容是同事。可能、做不到....."

喬川柏聲音冷若冰霜，“那就滾。”

說完喬川柏便回了書房。張郁也是徹底吓到了，他連忙看向曲容，如蔫蔫的小鹌鹑道：“喬川柏，他好像有點兇。”

“你才兇。喬川柏不原諒你，趕緊回去吧。”

張郁盯着緊閉的書房門，臨走前還是想說一句，“曲容，就算他是你的家裏人，你也不能這麽偏心啊。他直接讓我滾。”

曲容扶着門，無語：“你都說了，他是我的家裏人，我不偏心他還偏心你？趕緊走吧。這段時間都別出現在喬川柏面前，沒看到他很讨厭你嗎？”

張郁不死心又問了一句：“等他恢複記憶我再出現，再道歉，行嗎？”

曲容：“......”

“行。”

張郁走後，曲容敲了敲書房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喬川柏坐在電腦前面，面前的電腦也已經卡了上去。在曲容進去的時候，喬川柏的身體忽然一僵。

曲容也是心疼極了，不管是多少歲的喬川柏，都非常在意他的眼光的，這次還當着他的面罵了張郁。曲容走了過去，正打算安慰，便看到了低着頭唇角上揚的喬川柏。

曲容突然沉默，一聲不吭。

喬川柏則偏頭，眼眸都亮了亮，是克制不住的喜悅，“我其實很想罵他，但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緣由。沒想到他今天送上門來給我罵。”

曲容：“......”

是他自戀了。

現在的喬川柏其實并不是特別在意他的目光。

晚上是曲容下的廚。原因是他想讓18歲的喬川柏嘗嘗他的手藝。

喬川柏絲毫沒拒絕。

曲容也是看着攻略做飯，盡力拯救自己貧瘠的廚藝。但最終做出來的飯菜，賣相還行，但是味道......曲容嘗了一口，還是不太行。

但喬川柏面不改色就着米飯吃，還說：“挺好吃的。”

曲容是在心裏嘆氣。現在的小柏弟弟，是真的一點也不嫌棄他。也是這一刻，曲容堅定自己一定要好好練廚藝，不能委屈了小柏弟弟的胃！

曲容又跟喬川柏說了他明早會去小饞蟲餐廳的事。

“明天上午我七點鐘起來，九點鐘去那邊。上午早點餐廳沒什麽人。你是在家休息還是跟我一起？”

“一起。”喬川柏絲毫不用考慮道。

曲容一笑，“那明天下午去釣魚嗎？”

喬川柏放下碗，嗯了一聲，“去。”

可愛的小柏弟弟。

很快，曲容就笑不出來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曲容洗完澡出來想着要多親親喬川柏，多讓喬川柏感受到他的愛意。結果曲容掀開被窩正要上床，便看到了床上放着好幾個套套，還有潤滑。

曲容可以确定，這個并不是他拿的。

曲容将目光放在了靠在旁邊拿着書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的喬川柏。喬川柏也是精準注意到曲容的視線，将書放在一旁，“休息了。”

曲容“哦”了一聲，關上燈鑽進了被窩。

結果下一秒，他就被喬川柏壓在了身下。

曲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黑夜裏，曲容的呼吸聲格外的清晰。不止，曲容還聽到喬川柏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很低的一聲，“以前沒成年，需要克制，現在終于成年了。但是18歲以後的記憶又忘記了，老婆，多包涵一下。”

又喊“老婆”了？

曲容瞪大眼。

然後——

折騰到了半夜。恍惚中曲容是回到了大學他們的初次。因為不止是青澀的喬川柏，還有快要累癱了的他。

喬川柏，明明也不是18歲怎麽還有着18歲的體力啊。

“喬川柏，你18歲就這樣了？”曲容仍然在懷疑人生。

喬川柏此時還精力充沛，又将曲容摟在懷裏，“成年了。這是我16歲還有17歲的時候很想做的事。”

曲容：“......”

他真的就忽略了這一點。喬川柏現在是18歲，是溫柔很讓他心疼的喬川柏。但同時，喬川柏的記憶裏是有在這裏16歲的時候和17歲的時候的記憶。

喬川柏16歲的時候感嘆過要是成年就好了，17歲的時候，不用感嘆，色眯眯的。

16歲和17歲的時候，喬川柏很能忍。

現在18歲了，終于讓色眯眯的喬川柏得償所願了。

曲容無比的沉默，他輕輕動了一下，想翻身，結果，“嘶——”

喬川柏很內疚道：“弄疼你了。”

曲容剛想安慰。

喬川柏又道：“我會多練練的。”

曲容：“......”

多練練，應該不會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多練練吧？

“小柏，你剛成年。做這樣的事，真的不會害羞嗎？”曲容只能隐晦提醒。

喬川柏只更摟緊了點曲容，“晚安，老婆。”直接忽略。

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