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叛國投敵

沈途靈格七重，可以很輕松的探聽到消息，但是他并不敢用。擊敗靜海王已經是萬幸，他絕不敢在太長面前露出自己的底牌，否則後果很難預料。不過周公延若有若無看了他幾眼，沈途內心感到一些不安，難道這件事情跟他有關？

“敢問陛下，什麽事情如此動怒？”

“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釋放了。然後你們父子重聚，安寧府也繼續為我鴻國效力……”

太長皇帝并沒有告訴沈途什麽事情，微笑着向沈途伸出右手。沈途從太長的剛剛的表情覺察到不對，卻又猜不到發生了什麽，只能把手遞了過去太長緊緊的抓住。皇帝比沈途高得多，帶着沈途走向演武場外面，乍一看就像是父親牽着兒子。奇怪的是這二人并沒有父子之間的親昵，反而相互都保留些距離，似乎有着什麽深仇大恨。

“發生了什麽事情？”

“誰知道啊，這一波三折真是看不透他們了！”

“我們不是來演武的，是來觀賞鬥智鬥勇的啊！”

“我估摸着不是好事，你看周公延的眼神。”

“李無法也陰笑着，八成剛剛的消息對沈途不利，也好鬧得越厲害越好……”

四國五地的人，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雄心壯志，看着太長将沈途帶走，多少在疑惑當中松了一口氣。如果過一會沒有特殊召見，他們這些人的命算是保住了，這一趟真是損失太大了。

躊躇當中出了演武場，一路繞過宮殿和一片池塘，穿過禦花園之後便看到了深牢大獄。皇城的監獄分為好幾等，能囚禁在這裏的可不是一般人。要麽罪大惡極必須處以極刑，要麽實力強大一般的地方關不住，要麽就是背後勢力強大預防劫獄。

“咣當！”

半寸厚的鐵門打開了，上面閃爍這符篆陣法的痕跡，周公延在前太長拉着沈途在後。雖然沈途不會中途逃跑，太長還是用神魂鎖住了他。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沈途無法控制好心情，畢竟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如風在守衛森嚴的監牢之內，三重門打開方才進入陰暗的天牢，四周布滿陣法雙手被鐵鐐鎖住。他擡起頭看向來人，還以為是提審之類的，想不到竟然看到了太長。拖着鐐铐跪倒在地，一頭到底高呼三聲萬歲，誠懇和忠心可見一斑。

“這地方有些狹窄，不比你在安寧府養尊處優，這些天可還習慣？”

習慣？

沈途內心不由苦笑一下，蹲牢這種事情誰會習慣？莫說是安寧王，就是慣犯也不想關在這裏面。吃喝倒是小事，關鍵是沒有自由，還要承受不定期的審核拷打。能問出這麽一句話，太長你也是個奇葩皇帝，怪不得能生出這麽醜的女兒。沈途壓抑着強烈的心疼，看着父親慘白的面孔，多想跑過去問候一下。但是太長的手突然緊了緊，似乎不允許沈途過去。

“嗯！”

太長看了一眼周公延，骠騎将軍立刻過去一把将沈如風抓住，右手探入沈如風脖頸拽下來一個東西。

“陛下請看……”

“果真是東島的标志，沈如風你作何解釋？”

皇帝深吸一口氣，眼神當中的火焰透着憐憫，沈如風是什麽人他最清楚，但是這項鏈卻是最好的證明。

“陛下，此乃夫人婉柔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鴛鴦墜，我們二人一人一個戴在身上十幾年了，不知道有什麽不妥？”

沈如風完全不知道皇帝要做什麽，但是沈途卻看到了那墜飾，他記得母親也有一個一樣的。據說當年父親擦看地形遇到了母親，在柳樹下一個洗衣一個練武，二人一見鐘情互許終身，這才有了以後的沈途。只是當初的定情信物，如今為什麽一面變成了黑龍，不應該是兩只鴛鴦麽？

“定情信物，呵呵，沈如風你不用裝了，這明明是東島五行門的标志……”

皇帝從周公延手中拿過那墜子，咬着牙瞅了一眼右手更緊的抓住了沈途。左手将墜子翻過來，沈如風一萬個不信舉目瞧去，原本清涼透明的墜子已經變成了一面黑色。而且這種黑透着煞氣，仿佛被妖魔孕養了無數年一樣。

“呵呵，這一條項鏈刻上黑龍也不能說明什麽，陛下心裏應該早有斷定，有人看我安寧府不爽罷了。只是這等計謀太過膚淺了，翠玉材質脆弱根本經不起這樣折騰，在上面用法術印了下水平真是太次了。”

沈途一路并不知道皇帝要做什麽，此時猛然間有了想法，很明顯有人要陷害父親。再看看周公延的表情他心裏明亮了許多，父親是個什麽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投敵叛國簡直就是扯淡。應該是自己這幾天讓他們感到了不爽，本來父親跟這些人就不合，借着自己殺死員外郎的事情想搞事情吧？

“你，你好大的膽子……”

周公延一切準備的很充分，卻被沈途一眼就看穿了，指着沈途便怒罵起來。不過他的罵并非沒有章法，也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

“父親有罪投敵叛國，你不思罪過反而巧舌狡辯，看來一定是父子同謀蓄謀已久。大家都以為龍袍之事是萬青雲所為，我倒是覺得他死得有些冤枉，陛下明察……”

雖然被揭穿憤怒，不過周公延并不會放棄，将龍袍和這件事聯系在一起，相信皇帝也得認真思考一下。歷代帝王都有一個通病，對于潛在的威脅從來都是寧枉勿縱，正因為國君位置的原因古往今來冤死的賢臣絕不比佞臣少。

“你不做第一侍衛，用之換取你父親出獄，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個孝子，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別有用意啊！好吧，既然你覺得這墜子不能說明什麽，那麽我讓你看看其他的證據，相信你會有所改變的。”

玉墜之上的能量氣息，太長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的确是非常粗劣的手藝。但是他的神魂早已透過衣物看到了沈如風胸膛，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字體，而中原的字都是四四方方堂堂正正。

“嗤啦！”

周公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把便将沈如風長衫撕破，滿是傷痕的胸膛之上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漬。其中有幾道傷口已經能看出白骨，沈如風表面上很鎮靜，實際上早已受過了嚴刑拷打。在傷痕縱橫的間隙，沈途看到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刻着一行古怪的小字，歪歪扭扭似在糾纏的毒蛇。

“陛下，這是東島五行門的口號，翻譯過來就是……”

“殺回中原！”

沈途搶先說了出來，而後掙脫了太長的牽制，緩緩走到了沈如風跟前。

“爹，你真的投敵叛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