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 “單獨嗎?”

17   “單獨嗎?”

雖然沈明矜想不起之前和許渡晚發生過什麽事情,但不代表他能坐視對方受傷而不理。

看着許渡晚右臉上的傷痕,沈明矜的臉一沉,下意識湊到鏡頭面前,低聲問:

“你臉怎麽了?”

許渡晚看着沈明矜瞬間放大的臉,因為離得近,他似乎好像還能聞到對方身上一如既往淺淡的幹淨沐浴露的味道。

他頓了頓,臉上似乎更紅了,下意識轉過去不讓沈明矜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下意識捂着臉小聲道:

“沒事。”

“誰打你了。”

沈明矜聲音不大,語氣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就是莫名能讓人感覺到他生氣了:

“疼不疼?”

用最冷酷的表情說着最溫柔的話。

許渡晚感覺臉燒的更厲害了,竟然有了被那個傻逼冒牌弟弟打了似乎也不是很虧的錯覺,甩了甩頭才把心底那點荒唐的念頭壓下去,低聲道: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

沈明矜見此,也不方便再多問太多,沉默片刻,便叮囑道:

“那你用冰袋冰敷一下?消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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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渡晚一向聽他的話,乖乖應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心照不宣地把剛才的話題略過,聊到深夜,直到許渡晚看上去有點困了,沈明矜才提出結束通話。

許渡晚看着手機上“通話已結束”五個大字,抱着手機滿足地笑了笑,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光着腳噠噠噠地跑進浴室,對着光潔的鏡子照了半天,随後狠心在臉上掐了一下,疼的張嘴輕嘶一聲,卻在看着右半張臉紅的更厲害時,又發出一聲傻笑。

手機震了震,許渡晚低頭一看,見手機屏幕量了量,被他置頂的消息欄內傳來一條消息。

許渡晚點了進去,發現沈明矜發來了一長條的消息,幾乎有幾百字,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怎麽正确冰敷的方式,看的許渡晚嘴角的弧度越翹越高。

他故意等了一會兒,等到沈明矜給他發完一系列注意事項、見他沒有回複,發了一句“睡了?”的時候,趕緊回了一句:

“還沒睡。”

他邊打字邊斟酌着回複道:

“謝謝你,我明天請你吃飯吧?”

沈明矜:“?”

“你挨打了還請我吃飯啊?”

沈明矜覺得許渡晚有點傻乎乎的:

“算了吧。”

許渡晚頓時急了,正在思考要不要給自己的臉來一巴掌好讓沈明矜心疼一下自己,就見沈明矜道:

“我請你吃吧,正好我要發工資了。”

他說:“謝謝你給我這份工作。”

下一秒,他就發了一段幾秒鐘的語音過來,聲音清冷卻帶着淡淡的磁性,聽的許渡晚耳朵一麻:

“晚安。”

許渡晚感覺自己的臉皮又燙了起來,他一時分不清是被自己捏的還是熱的:

“晚安。”$$本$$作$$品$$由$$

翌日。

沈明矜才剛剛洗漱完畢,來到工地上,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工地上,氣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青澀又不失沉穩,嶄新的白色襯衫收進腰中,細的一只手似乎就能握住,漂亮的蝴蝶骨微微舒展,往上是颀長白皙的脖頸和瓷白的側臉,和充滿灰塵和汗味的工地氣氛格格不入。

沈明矜動作一頓,眯了眯眼,立刻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是誰。

他還沒有将心裏的想法說出口,面前的青年似乎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仿佛在後背裝了眼睛似的,立刻回過頭來,視線在落到沈明矜身上時,亮了亮,朝他快步走來:

“明矜!”

“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沈明矜看着許渡晚走過來,下意識讓自己的影子給許渡晚遮去些許陽光:

“這才幾點?”

“不是說請我吃飯嗎?”

許渡晚手背在身後,抿唇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我一睡醒就過來了。”

“.......”

沈明矜無語:“這個點?這個點只能請你吃早飯。”

許渡晚還沒聽出沈明矜是在調侃,懵懵道:

“有什麽不行嗎?”

“你家人是怎麽把你養大的,怎麽感覺傻傻的。”

沈明矜伸出手,彈了一下許渡晚的眉心:

“請吃飯肯定是晚飯啊,哪有請人吃早飯的。”

許渡晚捂着腦袋“嘶”了一聲,雖然沒有感覺多疼,但還是低下頭去,半晌,悶聲道:

“我家裏沒有人管我。”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沈明矜頓了頓,看的許渡晚圓圓的發旋,心尖驀然一軟,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動,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伸出手,在許渡晚腦袋上胡亂地揉了一下:

“你先去上班,然後中午我帶你去吃飯。”

“不,我今天不去上班。”

許渡晚仰起頭,眼睛裏全是沈明矜的影子,孩子氣地皺了皺眉:

“不想去。”

才因為那個冒牌貨弟弟的事情和許更水大吵一架,現在根本不想去公司。

“好吧,那你去辦公室,別在這裏等我,太陽大。”

沈明矜知道許渡晚身份不一般,應該是什麽豪門子弟,但是他沒有細問,只道:

“別在這裏看着。”

許渡晚點了點頭,但行動上卻沒有聽沈明矜的話,只是遠遠地在一個地方站着,看着沈明矜幹活,還心疼了,像個粘人的小媳婦似的,時不時給沈明矜遞點飲料和水,把旁邊的同事都羨慕的直流口水。

“沈哥,這是誰啊。”

沈明矜舍友今早特地請了假去看妹妹,拿了手串就急匆匆地趕回工地,結果一擡頭就看見經常一個人呆着的沈明矜身邊圍了一個“小蜜蜂”,把他都驚住了。

“你不認識。”

沈明矜瞄了被曬得臉紅撲撲的許渡晚一眼,推了他一下,言簡意赅道:

“去坐着。”

許渡晚手裏冰涼的水被太陽曬得逐漸回溫,他握緊了指尖,看了沈明矜舍友一眼,明明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沈明矜舍友愣是在大中午的時候感到一股子從腳底板升起的涼

意,冷的他渾身汗毛直立:

“怎麽了,你看着我做什麽?”

“沒什麽。”許渡晚丢下一句話,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什麽啊。”

沈明矜的舍友,也就是林此央,盯着許渡晚的背影,憨憨地撓了撓頭,

“嘿,怎麽有人冷着臉的時候也這麽好看。”

“幹活了。”

沈明矜聞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将安全帽戴在他頭上,語氣聽不出喜怒,淡聲道:

“不想給妹妹掙錢治病了?”

“哦哦,”林此央恍惚間回過神來,艱難地将目光從許渡晚身上撕下來,将一個手串神神秘秘地掏出來給沈明矜看:

“沈哥,你看是不是這個?”

“嗯。”沈明矜拿過手串,仔細看了看,叮囑他收好:

“晚點兒我帶你去古城那條古董街上轉一圈,應該有行家能出鑒定意見。”

“就中午行不行。”

林此央擔心妹妹,忙接話道:

“醫院那邊催的緊,如果不趕緊交錢,可能就........”

他嗫嚅着唇角,眸色黯淡下去,神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像個狗狗耷拉下了耳朵,看上去可憐的緊。

“.........”

沈明矜見此,嘆了一口氣:“那就一起吧。”

“啊?”林此央蒙了,

“一起幹啥?”

一小時之後。

等林此央夾在沈明矜和許渡晚之間,在許渡晚殺人的視線中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林此央才知道沈明矜要讓他一起做什麽。

因為答應了許渡晚要請他吃飯,但沈明矜又不好丢下護妹心切的林此央,只好把兩個人都都帶上了。

這一頓飯吃的許渡晚心不在焉的,等沈明矜将他帶到古董街時,他還有些蔫蔫的,像是被太陽曬久了的盆栽,看上去蔫兒吧唧的。

“你怎麽了?”

感受到許渡晚似乎心情不佳,沈明矜刻意走慢幾步,讓林此央走到前面,和許渡晚并肩站在一起,

“不舒服?”

“不是。”

許渡晚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總覺得想象中的第一次約會不該有林此央這個電燈泡,怎麽看對方怎麽礙眼,但是又不好在沈明矜面前說出來,顯得自己有些小氣,只能含糊道:

“有點熱。”

“之前叫你去陰涼的的地方站着,你又不肯。”

沈明矜真怕太陽把這個嬌貴的小公子曬化了,摘下帽子給許渡晚蓋上:

“馬上就好了。”

“嗯。”

許渡晚還是興致不高。

“..........”

沈明矜見此,嘆了一口氣。

他主動湊過去,用指尖撓了撓許渡晚的掌心,像是羽毛拂過,輕飄飄的讓人心尖發癢,聲音帶着低沉的磁性,讓人心裏酥酥|麻麻的:

“晚上再帶你出去。”

“……”

許渡晚立刻擡起頭,一張精致的小臉頓時暴露在陽光下,眼神清澈幹淨,還帶着些許驚喜,像融進了璀璨的星河一般,期待道:

“單獨嗎?”

沈明矜彎起眸子,在林此央被許渡晚的臉吸引過來的下一秒,伸出指尖壓下許渡晚的帽子,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從這個角度,許渡晚只能看到沈明矜滾動的喉結,還有自上而下的,傳來他溫柔的聲線:

“嗯,單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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