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周二的心理康複雖然停了,但是周五的還在繼續,這周周五甘畫照常去了心理機構,也照常回學校拿剛下午發的作業。
但照常,在走廊上看到不該看的場景。
上次甘畫是因為慣性走出去一步,這次她直接聽到周甜芷的聲音就停了。
靠在牆後,想着,周甜芷和她那個秘密男友……還挺相愛相殺的。
“你連我的水都不願意喝嗎?”
周甜芷的聲音哽咽,帶着氣音,和電視劇裏梨花帶雨的女演員有點像。
甘畫能聽出周甜芷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男生。
其實她倒沒想到,驕傲如周甜芷,每天的馬尾都要梳得一絲不亂的人,被許多男生偷偷議論和表白,沈小小說過,她們班在告白牆上最有名氣的就是周甜芷,因為她漂亮,同時驕傲,大家不敢當面向她表白,而且她的發育很好,性格和身材一樣走在青澀學生的前列,張揚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個男生很冷,甘畫覺得他近乎對人有些冷暴力了。
即使是周甜芷這樣說話也沒能得到他的回答。
很沉默的一陣,甘畫心想他們在幹嘛呢?
該不會是!接吻?
啊,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真的是……
看看吧?
按捺不住好奇,甘畫轉了個身,往旁邊側出小半個頭。
Advertisement
她就站着,有點像歪頭殺,率先出來的是她柔順的發,連發尾都是順的,沒有一絲絲開叉,然後是一雙秀致的眉。
甘畫的視線從地板,到鞋子,到一雙筆直的腿,到一段勁瘦的腰,到……甘畫懵了。
看着向她走過來的謝星沉,而且剛好站在她面前了,球鞋一并,身高比她多了二十來公分,像是躲貓貓被人抓住了,清隽挺拔的身影覆蓋在她身體上,眼睛裏是無語和探究:“又在偷看?”
甘畫條件反射是回縮,然而理智告訴她這樣是沒用的,她只好又側出來,連帶着整個身體一起。
解釋:“我剛才想進教室,但是聽到你們好像在聊天……”
她聲音比平時糯,帶着點底氣不足。
被抓包太心虛了,她沒發現謝星沉說的“又”。
謝星沉看了一下她總是翹起的書包帶,忍着沒有去揪它。
冷淡的視線在那雙又不看着他的下垂眼上游移了幾遍,用視線描過她彎細的眉,一點點露出在口罩外的皮膚也是如同凝脂,那雙眼睛睫毛濃密,卻是罕見地往下垂,幾乎要遮住眼尾。
空氣裏送來了一陣甜橘般的清香,混合着花香的馥郁。
他淡的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甘畫一驚,眼睛也比平時大了些,讓謝星沉終于看見了她的眼瞳,黑的。
非常深的黑,帶有粼粼波光。
甘畫擺手:“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
謝星沉聽了輕嗤一聲,眼底也帶了點無語笑意,他說:“你知道嗎?你現在非常有名。”
甘畫:?
謝星沉說:“過來。”
他不喜歡素的站着。
走到走廊的圍牆上,勁瘦的腰靠着,雙腳有點懶散,一只松垮,一只撐着,但是看起來身形還是非常高挑,而且有些頹廢壓抑的冷淡。
甘畫有些知道為什麽周甜芷無法拒絕這個人。
他情緒淡薄,但是對你開口的時候那淡淡的聲線像是在對你蠱惑,擦過耳朵冒起一陣新生的大火。
橘陽落在這個男生身上,沒有降低他的冷感。
仿佛金屬色的冷光,只是讓他更有光澤。
謝星沉用手壓着圍牆凸起栽培的草,問:“有人說周邁被潑了一身水,是不是你做的?”
他眼睛帶着一點好奇,一點探究,還有一點點笑。
甘畫聽說這句話之後臉熱了起來,她都不知道這件事傳來了。
她磕磕巴巴:“啊…嗯。”
謝星沉把手從花草上收回頭,微微偏頭:“給我說說。”
那是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是周四,輪到沈小小和周甜芷值日。
但是周甜芷照例逃了,甘畫聽見沈小小哽咽地罵罵咧咧,甘畫就說:“小小,我來幫你。”
“甘畫,555。”沈小小抱着了她。
她們一起值日,先弄的凳子,然後是地板,最後是黑板。
當她們潤了毛巾要擦黑板的時候,聽到一陣哄笑聲,從窗口看去,周邁和其它幾個人人高馬大的男生走在一起。
甘畫趕緊低下頭,甚至站在了沈小小後面。
誰知十秒鐘後教室大門被人踹開。
“甘畫。”
周邁居然這樣吊兒郎當地帶着人闖進來了,還十分親昵的叫着她的名字。
身後的男生哄笑。
“你們幹什麽?”沈小小皺眉大聲問,語氣不遜色。
但是甘畫只是周邁是什麽種,她小聲:“小小,去叫老師。”
幾個男生都進來了,看裝扮都是體育生。
甘畫還能聞到一點酒氣,周邁喝了酒。
他說:“甘畫,值日啊,我來幫你啊。”
他要來拿甘畫手上的布,甘畫退開,把沈小小也推開:“我自己幹就好了。”
“幹,”周邁笑嘻嘻,口吻流裏流氣,“幹什麽啊?和我一起幹呗。”
這樣的流氓諧音讓甘畫十分不适而且憤怒,但是他們好幾個人如果公然斥責的話又會被他們以為自己是在打情罵俏,倒是沈小小憋不住了,或許是因為她根本不清楚周邁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個會把大門鎖起來拉開衣服鏈子還美名曰是要表白的下流學生。
沈小小直接罵道:“你說話怎麽這麽下流,你看不出人家根本不想和你說話嗎!”
甘畫趕緊去捏沈小小的手腕,周邁看向沈小小眉頭狠狠一擰:“我在跟我的人說話,你滾一邊去。”
周邁将沈小小推開,“小小!”甘畫驚呼。
幾個男生把踉跄的沈小小推住了,流裏流氣:“周哥你這是要送我們大禮啊。”
周邁說:“送你們啊。”
他們似乎是玩慣了這種伎倆,周邁一發話,他們就站開有三四步的距離,然後将沈小小推來推去。
沈小小尖叫:“你們這群流氓!”
幾個體育生哄鬧:“我靠,這小個子雖然矮,胸是真的有肉啊。”
甘畫用力道:“周邁你讓他們停下來!”
周邁看着他們将沈小小推搡在其中,占着便宜,沈小小的哭腔浮現出來。
“周邁!”甘畫最後一次警示。
但是周邁完全不以為然,樂在其中。
甘畫眼中閃過一絲利光。
嘩啦一聲。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只有水流從演講臺流到門口地板上,把大家的球鞋都淌濕了。
而擡頭看去,周邁整個人,從頭發,到臉頰,到脖子,到運動外套,一整個人,從頭到尾被淋了個徹底,狼狽得像條落水狗。
周邁也反應過來,看見甘畫怒着眼将空水盆放到講臺上,輕柔柔的力道,卻将他的尊嚴淋了個徹底。
所有男生都不敢說話了。
周邁怒道:“我他媽是給你臉了是不是。”
被女人當衆下下馬威的憋屈他不能忍,對着甘畫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對甘畫舉起巴掌。
本意是要吓吓她讓她知道自己是什麽脾氣,沒想到一陣短鈴後一道男聲響起。
“小畫?”
溫柔儒雅的嗓音從講臺上的智能手機傳出來,那是在潑水前就放上的淺粉色手機。
“怎麽了,小畫。”甘辛博的嗓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溫溫和和的。
沈小小被欺負的時候也沒有哭的甘畫,自己被欺負的時候也沒有哭的甘畫,聽到爸爸的聲音忍不住就哽咽了:“爸爸…”
周圍的人也愣了,從沒見過手段這麽狠,反應速度這麽快的女生。
那邊聽到甘畫的哭腔後布料窸窣,像是衣服在皮質沙發上摩擦過,對面的人像是坐直了,聲音也冷了好幾個度:“告訴爸爸,怎麽了。”
他們就聽着甘畫抽抽搭搭地控訴:“有幾個男生,欺負我……和我朋友,其中一個總是糾纏我,要我給他當女朋友。”
對面爸爸說:“那你喜歡他嗎?”
甘畫搖頭:“不喜歡,我覺得他很不禮貌,很讨厭…潑了他一身水。”
“幹得好,寶貝。”
甘爸爸的身體又往前了些,這次應該是靠在桌子上,可以聽見桌子上有牛頓擺小球撞擊的聲音。
他說:“你将爸爸的話給他聽,我的女兒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如果他敢碰你一根手指頭,爸爸明天就去學校和他好好聊聊。”
甘畫點點頭,乖乖應答:“嗯。”
甘畫回憶到這裏的時候,後知後覺又有點想爸爸了,雖然上周才見過。
她跟謝星沉扼要地說了一些,周邁怎麽闖進來的,沈小小被人欺負,她用水淋了周邁一頭。
她說的簡單,發現謝星沉一雙漂亮的眉眼不斷往她臉上掃:“這樣,我有個好奇的地方。”
甘畫被那雙好看到難以直視的眼睛看着,不自覺側開視線:“什麽呀?”
謝星沉笑了一下,站在她對面,手放在褲子口袋裏,因要和她對齊視線所以微微俯身,盯着她秀致的眉眼:“你這樣的膽子,是怎麽有底氣把水淋到周邁身上的?”
雖然周邁并不讓人知道是誰淋了他,但謝星沉就是感覺和這個女孩子有點關系。
誰知道小姑娘一笑,眼底盛滿亮晶晶的笑意說:“當然是有人罩着我啊。”
她在說那個人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底氣的,驕縱的。
謝星沉頓時感覺風散了,留下一地的無聊空地。
他扯扯嘴角:“這樣。”
甘畫:?
謝星沉說:“走了。”
甘畫覺得這個人怎麽回事,怎麽态度突然變化了。
她看見少年懶散無聊地走開,沒有向着這邊的樓梯,而是往他來時的那個方向,返回去走一段很遠的距離。
甘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點直覺:他好像不開心?
想起他剛才從偏頭詢問到扯起嘴角,大佬好像減輕了對某些事物的好奇心。
甘畫也搞不懂,可能是她的故事沒有滿足他的想象吧。
*
謝星沉回到自己的教室,花清野和盛霄進來。
問他:“佬,周甜芷叫你去幹嘛?”
謝星沉雙腳架在桌子上,身體呈一個大V型往靠着,寡淡興致地玩着游戲:“她說她腳折了。”
“我靠,假的吧。”花清野說。
謝星沉不置可否。
盛霄走過去,發現謝星沉在往貪食蛇,他斟酌了一下問:“怎麽,你不高興啊?”
謝星沉沒有回答。
他們三個裏,花清野最遲鈍,最天真爛漫,坐在謝星沉對面說:“不要為這個置氣啊。”
他的對面是謝星沉的腳底,但他完全不在意,中間又隔着一大堆女孩子們送的水杯、飲料和零食。
花清野将大堆的東西一揮,分了小片清淨地方出來說:“晚上打桌球啊。”
謝星沉的尾巴被咬,直接關了屏幕:“不去。”
他收回腳,站起來,看起來要走。
花清野滿頭問號:“你怎麽了?”
謝星沉将書包挎在身後,腳踩在桌子上綁鞋帶的時候說:“看到一只小貓,原來已經有人喂養了。”
他走出教室。
花清野問盛霄:“他什麽時候對貓感興趣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