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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甘畫今天穿是一套清純系的套裝, 奶白色寬松羊毛衫配着中v領的設計,顯得甘畫脖頸非常修長,像小天鵝一樣。

她脖頸修長, 腰部纖細, 最要命的是那雙又白又直的長腿, 那雙腿是讓草茸茸把口紅都塗歪了的兇手,勻稱修長,連膝蓋都是精致圓潤的, 漂亮得簡直像是3D游戲裏面的女神角色,她整個人甜美又自然,謝星沉眉頭都皺了起來, 心煩意亂。

花清野和盛霄驚豔:“甘畫今天很拉風啊。”

草茸茸說:“那可是,甘畫身材真的好好, 我逼她試了好幾套, 太漂亮啦!”

草茸茸攥着拳頭說,一副要按捺不住的樣子了。

花清野說:“那倒是,她的衣服比你好看很多。”

草茸茸說:“喂!花清野!”

盛霄:“哈哈哈哈哈确實。”

他們拌着嘴, 甘畫偷偷打量着最前面的一個人, 謝星沉看起來不太高興,難道是覺得自己穿裙子太礙事了嗎?

她撚着自己的發帶想:他會不會讨厭自己多此一舉?

謝星沉看到小姑娘低着頭煩惱, 不時撫摸裙擺的樣子, 将頭盔扔給盛霄。

盛霄突然拿到一個黑色的圓型物體,他表情狂喜:“大佬,你願意把車給我兜兜嗎?”

謝星沉說:“穿錯鞋子了,你的車換我。”

盛霄看去, 謝星沉今天穿的是滑板鞋, 滑板鞋其實比較平底, 不太好蹬,而盛霄的自行車有卡腳的設計,他說:“行行行,大佬願意把車借我,晚上讓我舔幹淨再還你都行。”

盛霄一副對謝星沉的山地自行車垂涎欲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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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草茸茸忍不住開口,“盛霄,你真惡心。”

花清野說:“那茸茸,你坐我車嗎?”

草茸茸說:“欸?可是我今天讓甘畫穿小裙子,我想載她。”

花清野說:“載什麽她,大佬還不照顧新人嗎?載我!”

統共兩輛雙座自行車,除了盛霄就只能2搭2。

草茸茸皺鼻子:“花清野,你怎麽這麽廢啊。”

花清野:“嘤嘤嘤。”

那條山路有12公裏,甘畫雖然穿着裙子,但是裙擺不算短,而且裏面也有小短褲,她說:“要不大家換着騎吧,花清野,我來載你好了。”

這時候一輛自行車在她旁邊剎車,謝星沉說:“我不想聽花清野在我後面吵。”

花清野:“嘤嘤嘤!”

草茸茸無奈說:“算了,還是我來帶這個家夥吧,除了我沒人能夠受的了他的吵,花清野,你下來!”

草茸茸和花清野換了位置,留給甘畫的就只有那個紫色的後座。

甘畫還怵謝星沉會不會不喜她的裝扮,就想更積極一點:“謝星沉,我,我,我來載你。”

謝星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按鈴示意盛霄他們先走,這裏道路也不大,盛霄歡呼一聲“走咯”,草茸茸回頭說“大佬照顧好我的小公主啊”,兩輛自行車相繼離去,原地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甘畫更緊張了,抓着裙子的下擺強調:“我騎車還,還是可以的。”

聲音軟軟的,借着風一吹,謝星沉四肢百骸都浸酥了,他笑了一下說:“要是你總是這麽跟我說話,沒準我還真的騎不動。”

甘畫沒聽懂:“什麽?”

謝星沉心裏罵操,壓下煩躁說:“‘小公主’騎什麽車,到後面坐着。”

他踢高踏板,而且馬上就要走了,甘畫一緊張,“等等我嘛,”口吻都急嬌了,趕緊跳上去側邊坐着。

*

車鈴大響,自行車呼嘯加快,郊區道上,車隊一前一中一後馳行,穿過郊區導航要20分鐘,他們要拼10分鐘內到達,車隊速度很快,花清野指着手機回頭大喊:“紀律要來。”

花清野的聲音快要被風吹散了,他幫紀律征求謝星沉的意見,但是謝星沉就沒那麽閑情逸致了,甘畫聽到謝星沉說:“讓他滾。”

草茸茸大笑,花清野當場駁回了紀律來當跟跟屁蟲的申請。

11分鐘穿出市區,山道入口那裏有個帶着山地自行車的黑色身影,盛霄越過去,“嗨,跟屁蟲。”

花草越過去,“嗨,跟屁蟲。”

謝星沉越過去,咬牙切齒的紀律對謝星沉獰笑了一下,謝星沉也笑了,經過紀律的時候轉個彎繞開一記飛踢說:“走啊。”

“你等着。”紀律上了車,跟在三輛車的最後。

謝星沉的山地自行車有安裝手機支架,盛霄在充當着導航的作用,紀律包後。

但是紀律怎麽會是個省心的主,甘畫正用手把着風,突然感覺有個黑色影子襲來,“謝星沉。”

她趕緊提醒謝星沉,手抓住謝星沉的衣擺。

“妹妹坐好,我不想誤傷。”紀律仗着硬件設施過人追上來,在他們旁邊流氓一樣跟着,“我今天要教訓你的是男人。”

紀律狠狠說完踹了謝星沉的車頭一腳,謝星沉避無可避,自行車大大跄了一下,紀律報複性大笑,“哈哈哈哈。”

謝星沉也笑罵起來:“操,你個孫子。”

紀律報了仇還要留下一記奚笑:“妹妹你男人不行啊,現在只能開這種車了。”

他稍微蹬幾下,車子就甩出老遠。

甘畫被紀律說的那些話鬧得臉燥,煩死了。

謝星沉像是知道甘畫在想什麽,悠悠說:“想不想報複他?”

甘畫問:“怎麽報複?”

風不小,像是裹挾着他們自成一個世界。

左邊是山谷和河田,右邊的高山和粗大樹木,謝星沉載着她在山道上,時常有玉蘭花落在路邊,一兩瓣落在謝星沉肩膀,謝星沉後頸發利索,脖頸到背部有兩個荊突明顯,甘畫不由得看呆了。

謝星沉不知道她的視線,說:“那家夥待會一定會抽煙,你讓他吃癟。”

甘畫被謝星沉了解紀律的程度逗笑了,清脆的笑聲像轉動的風鈴一樣。

謝星沉自行車的速度突然加快起來,快得像是之前都只是在閑庭信步,現在車速劇烈,不輸賽車。

紀律放開雙手在口袋掏煙,手攏着煙在風裏點燃起來。

在這樣的車速加持下要好一會點燃,他點了幾下,終于竄起了一道火苗,他迎着風說:“沒這一口精神不起來啊。”

惬意地将煙咬到火焰上,不知道有一輛自行車越過花清野,越過草茸茸,越過盛霄,直追他的車屁股。

他的煙快要點燃了,味蕾已經在期待那股激爽的味道了,突然車輪被人踢了一下。

“操。”他趕緊松開手扶住車頭,側頭罵道,“你嫌老子命長是吧?”

謝星沉如常說:“借點東西。”

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紀律面前一閃,他的手心落空了。

紀律望去,他左手的打火機沒了,右手的煙也掉路上了,而謝星沉正帶着他小女娃火速逃離現場。

紀律的臉色倏一下變了。

甘畫拿着紀律的打火機揮手:“紀律你的打火機我借走了。”

對甘畫喊道:“妹妹快把打火機還給我,那是老子的精神小火!!”

煙瘾少年在後面卑微追愛,後面的花清野草茸茸盛霄大笑。

他們穿越山道,一行人在山與谷的中間馳行,天上的候鳥望下去,少年少女們在綿長婉轉山道上飛馳,在山路上放聲大叫,留下他們青春的痕跡。

*

山道後面是一個游樂場所。

許多項目和水有關,草茸茸他們鬧哄哄地選了幾個項目。

打水球的時候盛霄在旁邊當裁判,花清野草茸茸一組,謝星沉和甘畫一組,穿上特制的透明雨衣,從腦袋保護到腳指頭,雨衣很輕薄,花清野幾乎是被謝星沉碾壓,砸得連腳都動不了。

終于一解煙瘾的紀律在旁邊像看球賽一樣指點江山:“花清野,你打謝好手幹嘛,打他搭檔啊,沖他軟肋啊。”

謝星沉深深看了紀律一眼:“你看我紮不紮你就完了。”

紀律趕緊低頭裝死。

花清野卻打開了新思路一樣:“對啊,打搭檔也得分,甘畫,對不住啦。”

花清野一個水球扔過去,正中甘畫肩膀。

盛霄:“1分。”

草茸茸一直在花清野身後,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此時憋紅眼了:“甘畫,我還是最愛你的!”

一個水球,正對甘畫大腿。“1分。”

“好耶。”

甘畫突然被兩個人針對,氣笑了。

許多水球砸過來,甘畫穿了防水服也忍不住側過身去,她背後一暗,有人護了過來,甘畫回頭,看見謝星沉背後有許多水球炸開。

花清野說:“趁這個機會,快轟炸大佬!”

更多水球一顆顆地砸在謝星沉背後,砰砰砰地像是雷響。

少年巋然不動,穩穩站在她面前,背後水光四濺,巍然不動地護着她。

甘畫不敢看他的眼睛。

謝星沉很快又找了機會反攻回去,他力氣大,而且體力不減,連紀律都被他一同收拾了,哇哇躲避。

現場雞飛狗跳,盛霄叫喊:“我是裁判,不要誤傷啊!”

紀律被謝星沉抓去買後面所有的票。

在涼亭裏坐着休息,穿堂風吹過,花清野張開雙手擁抱空氣,感慨說:“這真是個無憂無慮的時代啊!”

紀律在擦他的打火機,聽到花清野的話後嗤笑了一下。

一顆紙球正中花清野的腦袋,那是草茸茸擦完頭發卷的紙巾,她問:“花清野,離高二結束還有兩個月,你有什麽理想啊?”

相對而立的兩條長椅,甘畫和草茸茸和花清野在一邊,盛霄和謝星沉在另一邊,紀律靠着柱子。

花清野還在想,盛霄先說:“我想要一輛新的山地自行車,大佬的車真的酷!”

他兩只手在空中模拟自行車的觸感,看得出是很喜歡了。

花清野說:“我要收集二十條發帶,十雙球鞋!”

“真俗氣。”草茸茸回頭,“甘畫你呢?”

甘畫偏頭笑了一下,紮着丸子頭的她很是可愛,她雙手抱在大腿下面,托着裙子笑道:“我想再背2000個英語單詞。”

現場一陣嘩然,紀律居然帶頭鼓起了掌:“妹妹真是好學。”

甘畫笑了一下,看向對面:“謝星沉,你呢?”

少年的側臉冷銳,脊背懶懶靠着柱子,他原本是看着前面的,聽了甘畫的話後轉過頭來。

鐵藝涼亭纏着藤本月季,香槟色的薔薇在他身後綻放放,深綠色的葉子碰到他脖頸的冷白皮,他側臉半逆光,臉色無喜無悲,撩起眼皮時宛若中世紀的油畫像,難言的俊冶。

盛霄:“每天都被大佬的盛世美顏擊心的時刻,要是那些女游客看到,不得瘋啊。”

謝星沉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麽的時候花清野就說:“哎呀,大佬有什麽理想,大佬這麽牛逼,肯定無欲無求的。”

盛霄點頭:“人生對大佬來說就是人機模式。”

甘畫心裏不開心別人替謝星沉回答,他剛才仿佛有什麽話要說,但是不想說了。

“誰說。”

他撂下這句話,走開了。

草茸茸去拉花清野:“你是不是傻啊。”

花清野:“??”

草茸茸:“大佬的頭像一直沒換,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嗎?”

花清野愣了一下,額頭抵到涼亭上:“我罪該萬死!!”

草茸茸回頭,看到甘畫在看她,探究的神色,她挨到甘畫旁邊:“甘畫,你知道大佬的頭像是兩個字母吧?”

甘畫點頭,謝星沉的頭像白底黑字,字母是ZH。

草茸茸說:“你也知道大佬挺喜歡滑板的。”

甘畫點頭:“對。”

謝星沉很珍惜他的滑板,第一次和謝星沉說上話的時候,謝星沉在生态園擦拭他的滑板,連邊緣都很仔細。

草茸茸說:“大佬以前有個要好的學長,兩個人是因為滑板結緣的,後來因為學長的腳在一次車禍中受傷了,當時他們已經約好了要一起創建社團,因為學長的腳這件事,這個社團創建不了,ZH是他們的社團拟名稱,大佬一直沒換呢,估計心裏還在想這件事。”

甘畫說:“那謝星沉後來自己不創嗎?”

甘畫覺得謝星沉喜歡一件事情,不一定非要別人陪伴才去做。

草茸茸說:“大佬只提過一次,當時湊不齊人,我們知道他一直還有那個想法。”

甘畫說:“青中創建社團的條件嚴苛嗎?”

她是轉學生,并不知道這些事。

草茸茸義憤填膺:“嚴苛啊,主要對第一屆成員很嚴格!”

*

甘畫從草茸茸那裏了解到,青中創建社團的學生年級不能超過高二,創社骨幹的成績必須在年級100以內,成員五個起步,也就是說,謝星沉至少要找4個合得來、而且成績都在年級100以內的人組建滑板社。

謝星沉的成績很好,盛霄和草茸茸的成績在70和130之間徘徊,但都進過前100,申請一下勉強能過。

創建社團的難度不在于成績,而在于那第五個成員。

謝星沉很難看上一個新朋友。

學校的社團和球隊只能參加一個,紀律參加校隊就不能參加社團,而讓謝星沉會願意容納到社團裏面的人,根本沒有。

草茸茸說,當初謝星沉有創建社團想法的時候,不少人都趕着要來當第五個成員。

賣人情的、少女心思的,沒有一個不是沖着謝星沉這個人來的。

謝星沉看過名單後,卻再也沒提這件事了。

甘畫聽了默然。

謝星沉确實給人很大的距離感,這種距離感不是假象,他真的不容易喜歡別人。

談過之後甘畫心裏沉甸甸的,她覺得謝星沉這樣子的人,如果有什麽想要的,就會希望他能搞到手,因為他很少會想要一樣東西。

草茸茸說:“現在離高二結束只剩兩個月了,沒事啦,大佬這樣的人,私底下也是有競賽圈子的,而且上了大學後,那才是他施展的天地啊。”

甘畫微笑:“他在哪都能做得很好。”

草茸茸:“對啊對啊。”

大家休息了一下,此時已經是中午了,他們商量了一下,直接在景區用餐。

前面有一個複古茶樓,一行少爺小姐點了一大堆好聽的食物,什麽花港觀魚、桂花牧和牛、寶石流霞、田園牧歌、臨江問茶和滑了個滑。

這個滑了個滑名字看不出是什麽,徹底把草茸茸給吸引到了。

草茸茸:“就吃這個!”

花清野說:“甘畫,你讓大佬過來吧,我們在二樓先布菜。”

甘畫:“好。”

甘畫打開手機,看着輸入欄停了下,深吸一口氣,走到旁邊草地上,給謝星沉打語音通話。

她很緊張,但也是有小心思在的,她想探聽一下謝星沉的口吻,看他有沒有不開心。

語音沒有一下接通,仿佛不被人留意或是手機沒在身邊。

等了二十秒,甘畫的心髒已經拉拽着要往喉嚨冒的時候,通話通了。

“謝星沉。”甘畫開口。

“嗯。”

對方聲音低磁,語調平平淡淡,沒有波瀾就和往常一樣平靜冷清。

甘畫松了口氣:“要吃飯了,你回來嗎?”

對面說:“等會。”

那邊有樹的沙沙響,他該不會深入到什麽地方去了吧?

甘畫又緊張了:“你去哪了?”

她的口吻是藏不住的擔心,甘畫懊悔掩嘴,但是對面已經聽見了。

他會覺得自己過問太多嗎。

謝星沉笑了一下,明明是隔着那麽遠的通話,卻好像是撩着她的耳朵開口,謝星沉的嗓音很有穿透力,但是語氣卻痞了許多:“怎麽?一下子看不到我都不行?”

他是故意使壞,曲解她的意思,甘畫鬧了個紅臉,她磕磕絆絆解釋:“是花清野想讓你回來,要吃飯了。”

“嗯,”謝星沉似乎了然了,接着抛出另一句,“那你呢?”

甘畫愣了一下。

謝星沉輕松說:“你想不想我。”

口語化的表述,連回來兩個字都省了。

又回到了那人的圈套裏了,甘畫臉上更熱,她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她說:“你,你,算了,我給你發地址吧。”

她落敗地挂了通話,把微信上茶樓的位置發過去了。

【就在涼亭後面,直走100米有個茶樓,你過來吧~】

【收到。】

發完位置後,甘畫後知後覺,

她并沒有探聽到謝星沉的心情。

她的關心被謝星沉帶過去了。

她有些懊惱,謝星沉太狡猾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概是紀律也知道自己口嗨的次數太多了,連着給衆人敬了三圈飲料。

他們雖然點了臨江問茶,但是青春少年的怎麽喝得慣傳統茶,那大三位數的毛尖就被這群少爺小姐們拿來過碗。

甘畫舉目四望,也沒看到謝星沉的身影。

草茸茸說:“甘畫,你要吃蝦餃嗎?”

甘畫回神:“好。”

謝星沉沒來吃午飯,大家也不敢催。

酒後飯飽後,大家在茶樓自帶的前院休息,前院有些亂,幾輛共享單車歪七豎八。

前院也有涼亭一樣的回廊,花清野要給草茸茸擦頭發,草茸茸煩他:“女孩子的頭發是你能随便碰的嗎?”

盛霄把謝星沉的自行車扛回來了,正在上油,稀罕得仿佛是自己的愛車。

紀律和謝星沉出去了,甘畫在涼亭裏小憩。

她有些困了,倚着柱子休息,半夢半醒間卻夢見謝星沉和她面對面進行了一次電話裏的談話,給她吓醒了。

索性也不睡了,起來走兩步。

突然看見紀律從山路另一邊推車回來,看見她快步走過來,甘畫疑惑,迎上去問:“紀律,謝星沉呢?”

紀律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手上還有機油,表情少有凝重說:“謝星沉剛才和我測試車的性能,和人撞上摔了,現在去山坡下面的小賣部。”

甘畫聽到這個表情凝住了。

紀律說:“你別急,他只是摔了手腕,買個繃帶纏一纏就行了。”

甘畫突然生氣說:“你就這麽把他放那兒。”

她聲音不小,把盛霄他們都驚動了。

紀律愣了一下:“都大男孩了,還要我陪着啊。”

甘畫對紀律感到無語!自己返身,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就走。

她沒看到紀律在後面死命憋笑。

風從甘畫的脖頸刮過,甘畫才知道被山風吹着是這麽冷,她只知道紀律回來的方向,卻不知道小賣部在哪兒。

“謝星沉?”“謝星沉?”

甘畫感覺自己又像找貓似的在找謝星沉,她還擔心謝星沉會不會還不到超市就被她錯過了。

這段路全是下坡路,她一路都踩着剎車,車輪還是滾得很快,謝星沉在這段路測車,怪不得會和人撞上!

她心裏着急,“謝星沉!”嗓音都不自覺大了些,還帶着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哭腔。

她膽子也很小,生怕朋友出點什麽事,越來越低的地勢,這裏幾乎到了山的最低處,甘畫心想:完了,肯定是錯過了,謝星沉走的是旁邊的岔路!

前面花樹濃密,幾乎到了不能前行的程度,甘畫把車急剎,看見轉角有一半的人影。

“謝星沉!”簡直是柳暗花明,甘畫把車扔了,跑進樹林裏,拉着他的衣擺問,“你手怎麽樣!”

卻看見樹林裏少年回身,看到她一笑:“來了。”

熟稔得仿佛跟她做好了約定的口吻。

甘畫一愣。

謝星沉往後點頭:“你的禮物。”

謝星沉左手戴着佛珠,右手插在口袋裏,懶散又完整地站着。

而他身後,甘畫望去,一棵挂滿灰色小企鵝的咕嚕樹。

甘畫睜大眼睛。

戴帽子的小企鵝,滋水槍的小企鵝,背書包的小企鵝,各種各樣的小企鵝,白色灰色的簡單配色,配上偶有亮點的其他色彩,一個個傳神又生動地被挂在樹枝上。

小碼的企鵝,中碼的企鵝,加大碼的企鵝,正對着甘畫的,是一個在小花地上奔跑、灑着汗水說“馬上過來”的友系企鵝棒。

甘畫看着,又覺得開心,又覺得心都軟了。

謝星沉看小姑娘開開心心水光點點的眼睛,嘴角翹了一下,倚着另一棵樹說:“給你咕嚕樹了,你是不是該承認,你的哥哥就是比別人家的哥哥棒?”

甘畫望去,少年琥珀色的眼眸裏有些狡黠,語氣很痞。

他生的好看,超越了平凡人的世俗标準,好看得讓人想珍惜。

他又很厲害,這個小花地咕嚕棒還在預售,他想要也能拿得到。

他看似什麽都不缺,但是卻也沒有真正開心過。

甘畫覺得自己心裏燒了把火,這把火在這一刻極其旺盛,火舌舔過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再沉默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種莫名的勇氣說:“謝星沉!”

她一直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一直都不是,可是她現在,

風将樹林掀動,甘畫大聲問:“你想成立自己的滑板社嗎?”

作者有話說:

謝謝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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