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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體育館裏, 花清野跑得不行,對防不住的人抱怨:“大佬,你也給我們留點力氣好不好, 真的跟不上了, 打個球而已, 不用搞得像屠殺吧。”
花清野撐着膝蓋直喘氣。
謝星沉越過盛霄腳猛地踮地,身體像展開的皮筋一樣爆發出極大的彈跳力,直接扣了個藍。
盛霄也是累的不行, 對花清野用口型喘氣說:“防不了。”
2打了都打不了,盛霄和花清野一起滾到旁邊去攤着喘氣了。
花清野說:“大佬今天嗑.藥了一樣,不是, 我就想問,他不累嗎?”
盛霄瞥了一眼那個白色球服的身影, 說:“你看出來他累了嗎?”
花清野喉嚨卡了一下, 說:“他就是個精力過旺的變.态!”
謝星沉早上打球劉海已經濕過一次了,現在濕得更厲害。
發梢挂着水珠,一仰躍汗露就順着運動軌跡甩在空氣裏, 驚動周圍泛着微光的塵埃。
他的膝蓋也有累, 一個重心沒穩,落回地面的時候腳崴了一下。
“操!”
他瞥起眉頭, 将掌心重重壓在地面上, 讓鈍痛散開。
剛才的球落到地面,撞到柱子又反彈過來,慢悠悠地滾到他的腳邊。
這個籃球跟了他半年了,有時候即使是扔出去, 碰到障礙物都會滾到他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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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個球都如此, 偏偏有些人。
示好像石頭投入大海, 沒有回應。
“操,養不熟的小狼崽。”
謝星沉又罵了一句髒話,将旁邊花清野的球撿起來,對着球板使勁一扔,籃球在擋板上撞出用力的聲響,暴烈得,像是要把整個擋板撞碎一樣。
*
周甜芷在學校門口等着,大榕樹下她形單影只。
一個高一男生和朋友踩點走過來。
周甜芷睜大眼睛,驚喜問道:“樊青,你看到謝星沉了嗎?”
樊青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那個自稱是謝學長女朋友的學姐,只不過沒有紮着馬尾認不太出來,他說:“沒有,學長應該已經回學校了吧?”
現在都快上課了。
周甜芷說:“我聽說有人在後街看到他了。”
樊青愣了一下,想來學長應該已經沒有和這位學姐聯系了,他說:“早些的時候,倒是有看到學長和花清野他們去飲料店解渴。”
周甜芷興奮說:“太好了,他一定是去‘檸’那家店了,他平常都去的。”
周甜芷說完拎着包就要走,樊青忍不住提醒她:“學姐,學長已經很久沒有去那家店了,他現在都去的別的地方。”
周甜芷愣了下,幾縷頭發落在耳邊。
樊青說:“而且學長今天和路崇舟比賽彈唱了,好像是為的一個女生。”
周甜芷肩膀僵硬,頭發落到臉邊的更多。
樊青說:“學姐,快1點半了,早點回去上課吧。”
樊青帶着同情的眼神說完,就和朋友進學校了。
學校後門不小,另一側停了一輛白色小轎車,兩個女生在那裏等待好久了,轎車後門一打開,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邁了出來。
“阮可晴學姐!”等待她的兩個女生聲音驚喜和崇拜,紛紛迎上去幫她拿行李。
從轎車上下來的女生長相柔美,眼角帶着幾分貴氣和清高。
她在車上的時候目睹了周甜芷的醜态,她問:“周甜芷這是幹什麽?”
如果仔細聽,會聽到她說話慢慢的,淡淡的,畫了眼妝的眼尾微微上揚,眼皮微耷,很有另一個人的模仿痕跡。
旁邊的女生嗤笑:“學姐,周甜芷被大佬冷了,現在頭發也不護理了,整天守株待兔呢。”
“大佬一次眼神都沒給過她,大佬身邊的人也跟她劃開了距離。”
聽到那個在意的人,阮可晴的眼神裏帶上了幾分柔和,一張出衆的小臉帶着少女特有的溫柔問:“星沉最近還好嗎?”
她聲音清麗,容貌出衆,兩個女生又都是藝術班那邊的顏值主義者,看到阮可晴這樣的可人模樣幾乎要失控尖叫:“大佬很好!”
“學姐你就連呼吸都那麽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啊啊啊!”
*
甘畫她們班下午有兩節音樂課,因為她忘了帶音符的作業,繞回去教室一趟,等她來到通向音樂樓的長階梯的時候,學生已經不多了。
有一個女生在長階梯上,背着一個琴包,拎着一個重重的行李包,走得有些艱難。
甘畫将A4紙阖進課本裏,走上去問:“同學,需要幫忙嗎?”
那個女生的背影柔柔弱弱的,穿的不是校服,一身碎花森系連衣裙擡起臉的時候,甘畫覺得自己內心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好漂亮。
女生應該是藝術生,剛從校外回來。
她的臉很小,五官長得很完美,一頭柔順的棕色頭發,看起來像個活脫脫的韓國女星。
甘畫見過很多小有姿色的青春少女,但是看到這個女生的時候,漂亮得讓她幾乎挪不開眼睛。
女生撩起眼皮,這個動作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些熟悉,她禮貌又淡漠地說:“不用,請讓開。”
這個漂亮女生似乎有些難以親近,甘畫不由得後退兩步,女生拎着行李箱往上面走的時候,從音樂樓飛快跑出來兩個女生:“阮可晴學姐,行李放在那裏吧,我們來幫你!”
甘畫看到兩個小學妹風風火火來救急,女生矜貴站在一邊看她們提行李,連裙擺都是精致美麗的。
她就是……阮可晴。
她好漂亮。
直到回到教室,甘畫心裏對阮可晴的顏值還是有很大的後勁。
而周圍有些人的議論也已經擴開:“聽說阮可晴回來了?”
“和大佬并稱金童玉女的那個校花阮可晴?”
“聽說她很漂亮,有人見過嗎?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甘畫在心底說,一想到那女生的樣子,就覺得是放在中戲的考場,也能被人一眼發現到。
“聽說阮可晴走之前和大佬關系挺不錯的。”
“大佬高一不是被季老師掐着錄音頻嗎?裏面和他搭臺詞的就是阮可晴。”
“果然是金童玉玉,聽說他們還有個很有意思的cp名……”
“別說了,老師來了。”
音樂老師進來了,大家的讨論也就歇了。
平時精致主義的音樂老師,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有些蔫蔫的。
老師說:“今天十一班的阮可晴同學給我們班當助教,大家鼓掌歡迎。”
十一班是藝術生的班級,阮可晴的名字大家又都知道,許多人鼓掌敷衍,脖子倒是伸得很長。
議論散開:
“阮可晴?”
“那個校花嗎?”
“藝術生給我們助教,好新奇,她在哪啊?”
稀稀拉拉的掌聲下,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少女走了進來,她身形筆直,領口有紅色的細蝴蝶帶,她表情淡淡,對着人群矜傲點了下頭,許多人小聲說:“真的挺漂亮啊。”
阮可晴走到鋼琴旁邊坐下,人群裏掌聲響亮了不少。
這節課阮可晴幫老師彈鋼琴,她坐在那裏,鋼琴彈得飛快,有點冰山美人的淡漠感,甘畫覺得她身上的氣質有時有些熟悉,仔細一感受,又覺得什麽都不像。
甘畫覺得阮可晴可能不是很高興來幫他們文化班的學生彈鋼琴。
從教室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讨論阮可晴。
“她的鋼琴彈的真好,聽說這還只是她的第二樂器,她主修的是小提琴。”
“好厲害啊,聽說她文化課也不錯。”
“她高一可是大佬的同桌。”
“阮可晴回來了,你們說大佬會聯系她嗎?”
不管周圍的人聊什麽,最後話題一定會引到謝星沉身上去。
次數多了,甘畫也就有些習慣了。
花清野他們強烈要求社團要拿一次經費出來公費聚餐。第一節下課,他和草茸茸一起來的,他們說別的社團玩的多麽多麽嗨,幾乎要在地上打滾讓甘畫把社團經費拿出來。
甘畫被他們好笑到,答應了今天中午聚餐,但是不能影響上課,他們就在第一食堂三樓飯堂訂桌子。
還是上次那張屏風後的大桌,甘畫10點多就來了。
今天的三四節是體育課,甘畫跑了800米後倒是不怎麽喘,她唯一緊張的,是謝星沉沒有在群裏說話,她不知道他來不來。
男生們還沒來,只有茸茸在玩手機。
“茸茸。”甘畫對草茸茸打招呼。
草茸茸今天也是體育課,看到她欣喜睜大眼睛:“甘畫,你來了,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坐在一起!”
草茸茸的熱情驅散了甘畫幾分緊張。
不久花清野和盛霄都過來了,花清野說:“大佬怎麽沒來?”
草茸茸說:“你們問我?到底是誰跟他同班啊。”
甘畫看了一眼門口,沒有人來。
盛霄說:“大佬早上沒來上課,估計在哪補覺,打個電話吧。”
盛霄給“大佬”打了個微信通話,手機放在桌子上,盛霄擰開他的噸噸瓶。
那邊二十多秒鐘才通,倦懶的聲音傳過來:“喂。”
少年微啞的聲音像是擦過人的耳朵,将人的耳廓都弄得十分酥麻,盛霄說:“擦,大佬你這是什麽低音炮,我要死了。”
那邊明顯有些不耐煩,說:“什麽事。”
盛霄想說什麽,結果他的噸噸瓶灑了,水澆到他的衛衣領口上:“操,我衣服濕了,甘畫你幫我叫一下大佬啊。”
盛霄把手機推給甘畫,一旁旁聽中槍的甘畫:???
盛霄跑去前臺拿紙巾,草茸茸和花清野又擠在一起看菜單,周圍兩米只有甘畫一個人面對着這只手機。
她是安靜的,對面的人也是安靜的。
如果不是那還在計時的通話,甘畫甚至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已經挂了。
她把手機拿了起來,第一下沒拿穩,第二下才到手裏。
她習慣語音的時候關掉免提,将手機放近自己說:“謝星沉。”
對面沒有回答,甘畫看了一眼屏幕。
通話時間1:03
甘畫又輕輕叫一句:“謝星沉。”
低低柔柔的,半晌後對面應了一句:“嗯。”
甘畫垂着眸,說:“社團聚餐,你來嗎?”
這次是社團聚餐,是客觀的、理所當然的理由,甘畫告訴自己不用緊張。
謝星沉說:“在哪。”
甘畫給他報了地方。
謝星沉說:“等着。”
盛霄回來了,甘畫把手機遞給他。
盛霄說:“大佬來嗎?”
甘畫點頭:“來的。”
盛霄說:“我還以為他不來呢,就是讓你禮貌性問一下,他補覺的時候最煩別人叫他了。”
甘畫愣了一下,腦袋懵懵的。
甘畫因為怕謝星沉惱她叫他所以格外關注着食堂的動态,沒想到謝星沉沒來,一道清麗的身影來了。
阮可晴在屏風外面徘徊。
盛霄出聲:“阮可晴啊,你回來了?”
阮可晴才看到屏風裏的他們。
草茸茸和花清野顯然也是認識阮可晴的,也像是熟人問了句:“阮可晴,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屏風外的那個女生走進來,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早上是森系連衣裙,現在是英倫風JK學生制服,踩着小皮鞋,領口一個絲帶蝴蝶結,唇釉都亮了兩個色。
盛霄誇道:“不愧是青中校花,大美人啊。”
阮可晴輕輕笑道:“剛回來的,星沉讓我先來找你們。”
甘畫發現阮可晴比早上外向了許多,笑盈盈的,原來大美人在遇到朋友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
她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句話大家就知道她和謝星沉關系不一般了。
盛霄說:“今天我們社團聚餐,那你坐下來吧,大佬應該快來了。”
正說着,謝星沉就帶着一大袋飲料走了進來。
花清野招手說:“大佬,快過來。”
謝星沉像是還沒睡醒,懶洋洋地擡了下眼皮子。
少年今天一件白色上衣,懶散又料峭,校服褲将他的腿拉得很長,他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毫不費勁地提着大袋子。
阮可晴還沒有坐下來,看到謝星沉來了就過去幫他,嘴上溫柔說着:“買這麽多啊。”
他們兩人自成一股氣場,謝星沉應該是剛醒,阮可晴卻好像已經和他待很久了一樣,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碰上的。
兩人站在一起,謝星沉身形很高,阮可晴臉蛋很小。
相處熟稔。
甘畫垂下眼眸。
“大佬,幫我拿柚子水。”花清野說。
“自己拿。”
謝星沉冷冷淡淡,直接将袋子扔在桌子的中心旋轉玻璃。
大家各分了座位,草茸茸一開始說要跟甘畫一起坐的,但是中間隔了旁邊屏風的一個轉角,座位和座位之間拉開有一米的距離。
草茸茸委屈巴巴說:“甘畫,這屏風好煩啊,我都挨不到你了。”
甘畫說:“沒事,就這樣吧。”
現在是盛霄和花清野和草茸茸坐在一起,屏風轉角,甘畫,空位,謝星沉,阮可晴,空位,空位,過去又是盛霄。
阮可晴和他們像是以前認識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甘畫就給大家過碗筷。
一副一副地擺在桌子上,再推動旋轉桌子遞給大家。
阮可晴被誇了的時候會捋一下耳邊的劉海,溫柔地說:“哪有那麽好。”
聲音甜甜的,甘畫也享受着大美女的播音腔。
茶水來了,阮可晴站起來說:“我給你們斟茶吧。”
菊花龍井,要提前訂桌食堂才會給上。
阮可晴一手端着按着瓷壺,一手按着白色壺蓋,盛霄這個顏狗又在誇:“校花倒茶,場景美如畫啊。”
阮可晴笑了笑,第一杯茶就推給盛霄,“給你。”盛霄連忙說:“謝謝,謝謝。”
接着是花清野、草茸茸,他們兩個都有茶後,阮可晴問謝星沉:“星沉,你想要濃一點還是淡一點?”
從甘畫的角度可以看到阮可晴專注的眼神,溫柔地向謝星沉詢問。
甘畫的指尖顫了一下,收回視線,專心過自己的碗。
謝星沉餘光瞥見小姑娘微低的腦袋,他說:“淡一點。”
阮可晴笑道:“我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說‘随便’呢。”
她往瓷壺裏加了點水,茶味淡了,胎菊更顯得清香。
往謝星沉的杯子斟了七分茶後她想轉移玻璃盤,突然發現轉不動。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摁着玻璃盤,謝星沉細膩的皮膚下,指骨料峭冷白,淡色青筋攀纏,青白交加,優美得如同一只古樸白玉扇,幾根指節正摁着旋轉玻璃,阮可晴不解,謝星沉偏了下頭,“你還有一杯沒倒。”
甘畫心裏顫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桌子上,和謝星沉的排在一起。
阮可晴的臉色白了一點,随之對謝星沉巧笑說:“你還是這麽會照顧人。”
阮可晴把所有杯子都倒滿了,甘畫卻是有些抱歉,他們六個人,剛才就洗了五份餐具,服務員端菜上來,一不留神把過碗筷的器具端走了,阮可晴的那份碗筷還沒過水。
阮可晴發現的時候臉色也是有些難看,随之很有風度地用紙巾擦了擦。
她是個很有儀态的人,斷不會去跟服務員讨個盆子來。
菜端上來了,飯桌上主要是花清野和盛霄在說話。
甘畫左邊和草茸茸隔着屏風角,右邊和謝星沉隔着空位,一餐飯下來她幾乎沒說兩句話。
吃完飯,他們從三樓撤下來。
到三樓門口的時候,他們讨論着後續。
阮可晴說:“我還沒有複課,下午還很空閑。”
盛霄說:“那你趁這段時間好好放松下啊。”
阮可晴微笑:“有想好好放松下,星沉,你們下午去哪呢?”
花清野說:“我們聽大佬的。”
盛霄說:“聽大佬。”
謝星沉說:“不知道。”
阮可晴有些無奈,說:“那好吧,我回宿舍整理東西。”
甘畫覺得阮可晴給她一種很成熟的感覺,口吻之間又有點像撒嬌。
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話,估計早就忍不住邀請她了。
草茸茸問甘畫:“甘畫,你中午回教室嗎?”
甘畫:“對。”
草茸茸說:“那我們一起走吧。”
“好。”
她們正要走的時候,一個要去吃飯的女同學像是發現了什麽,興奮地跑過來:“阮可晴學姐,是你嗎?你回學校了嗎?”
那學妹很開心的樣子,今天已經遇到好幾個這樣的了。
大家一時就還沒走,草茸茸給她解釋:“阮可晴以前是音樂社的社長,後面又兼播音社的副社長,在藝術生那邊人氣很旺。”
甘畫點點頭。
阮可晴端起禮貌又有距離感的笑容說:“是。”
甘畫覺得這時候的阮可晴才是她早上看到的那個人,她的臉是柔美的那一挂,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可是相處下來,又覺得哪裏不一樣。
那個小學妹就像她早上那樣,看到大美人都愣了下,随之說:“我是之前面試過音樂社的吳其,我看過幾場你的表演,我好喜歡你,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盛霄打趣:“不得了啊,這就是校花的待遇嗎?”
阮可晴嘴角翹高了幾分,她溫和說道:“可以的。”
她在學妹掏出來的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問:“學妹,你的紙筆可以借我一下嗎?”
學妹受寵若驚,校花居然這麽溫柔地跟她說話:“當然可以,學姐想要拿去都行。”
阮可晴嘴角噙着笑意:“謝謝。”
她拿着學妹的紙筆,轉身走了兩步,在謝星沉面前站住。
謝星沉玩手機的手一頓,擡起眼皮子。
阮可晴說:“謝星沉,我下個月要去參加一個省賽了,你可以給我寫句祝賀嗎?”
這對金童玉女又站在一塊了,許多去食堂吃飯的人都停下看她們。
校花亭亭玉立地站在大佬面前,舉起本子的樣子撒嬌又可愛。
謝星沉挑了下眉:“行啊。”
他将手機收起來,打開本子随手翻到空白的一頁,筆尖壓在上面。
0.5mm的油性筆,出了點墨,正要寫什麽的時候,卻似有所感,匆匆擡起頭。
小姑娘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手攥着灰色的書包帶子,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一雙細長的睫毛刷子有點抖動。
謝星沉胸口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把本子阖上還給阮可晴:“我沒有什麽說的。”
阮可晴嘴角動了一下,半晌後體貼地說:“你想不到的話,到時候再告訴我呀。”
她似乎覺得這也沒什麽,大方得很讨人好感,笑意盈盈地離開了。
甘畫和草茸茸一個是南教學樓,一個是北教學樓,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距離,到了中庭的位置就分開了。
甘畫深吸一口氣,想踩上樓梯的時候,覺得後面有一股拉力。
她身體往後仰了下,想往上走的左腳也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奇怪?
書包帶子像是被什麽鈎住了,可是這裏是冷滑滑的石頭樓梯,有什麽能勾住她?
她往後一看,書包帶子平直地往後伸去,粗糙的灰色帆布直繃繃地挺着,一端連着她的包,另一端,被攥在少年冷白瘦削的手心裏。
謝星沉微微抿着唇,聲音冷冽問她:“去哪?”
作者有話說:
作者高燒39.7,這幾天的章節是從存稿中直接搬過來的,可能有點小瑕疵,請見諒
謝謝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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