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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江離盯着虛拟屏上的原著看了好一會兒,表情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陰沉。
之所以說那是“難以察覺”,是因為此刻他的臉上甚至都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要是以前系統可能都會意識到不到這種細微的不對,不過在跟江離合作了這麽久之後,某種也許勉強能稱得上是“直覺”的東西,讓系統隐約有些不安。
思前想後,系統強忍着恐懼,戰戰兢兢地沖着江離開了口:
【小江,你是不是哪裏不高興了……這段劇情哪裏出問題了嗎?】
被江離各種操作刺激得多了,系統現在多少有點應激反應。
它不明白,在那些劇情在穿書局的培訓裏,都說是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可到了實際推故事線的時候,那些教科書一般設置的角色,總能讓江離瘋狂吐槽。甚至為了避開那些關鍵劇情點,江離還總是會另辟蹊徑各種搞事,在小世界完全崩掉的危險線上來回橫跳。
最重要的是,被江離各種歪理怼多了以後,就連系統自己都隐隐覺得好像确實有哪裏不對勁……
【小江?】
聽着電子生物小心地詢問,江離鴉羽似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青年的目光凝視着虛拟屏的最後一段話上,片刻後,他唇邊倏的閃一絲冷笑,像是他想到了什麽極其諷刺的東西一般。
“沒什麽,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劇情有點無聊。”江離淡淡應道,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順便說,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段原著的邏輯,跟之前的劇情有點不一致?”
系統在屏幕上閃爍了好一會兒,它心驚膽戰地把原著段落來回看了好幾遍,然後才結結巴巴回應道:【哪裏不對?這不就是黑雞湯嗎?】
見江離表情平靜,它稍稍放開了些,又說道:【樓平章這個角色,我本來覺得他有點怪怪的,畢竟正常的耽美文裏,就算攻再渣也做不出把自己的妻子送給情敵的行為。但是現在浴室劇情裏他這麽一解釋他的做事動機,我竟然覺得他還挺有那種不擇手段的黑化魅力……】
說着說着,系統聲音就在江離無聲的凝視下,變得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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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拟屏幕上的電子小人慢吞吞地把自己挪到了角落。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麽?這種黑化橋段,不正是這段劇情的重點演繹點嗎?】
江離坐在床上,看向系統時,滿臉無奈。
【這一段劇情的重點可不是什麽渣攻解釋做事動機——你都沒有看到嗎?這段原著裏,全都是“樓平章”跟“江離”之間的親昵行為!】
什麽浴室裏的潮濕水汽。
什麽光裸着被丢進浴池,已經被外人玩弄得宛若破布娃娃一般的青年。
什麽丈夫從自己妻子身上洗掉另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什麽隐蔽晦暗心思之下的強吻。
……
【答案都這麽明顯了,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高維觀察者們愛看的就是這種花式親密接觸。】
江離幽幽說道。
系統瞠目結舌,完全傻眼。
【可,可是——】
【啧,待會又得跟“樓平章”演一出黃戲——不是我說,你到底是怎麽從晉系的故事庫裏精準地挑出這種擦邊小世界的?我之前都混過那麽多個小世界了,所有小世界裏加起來的模拟搞黃都沒有這個小世界多!】
聽到江離的抱怨,系統下意識地咳嗽了幾聲。
【那,那個,我之前實習,其實是在花系那個部門——不對,小江,我們這邊這不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寫嗎?所以那些親密接觸怎麽可能是重點劇情?】
聽到這裏,江離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就是因為脖子以下不能描寫,所以才有這麽多不明所以的劇情。如果不是這樣,早就真刀真槍地幹上了,還寫這些亂七八糟的環境幹什麽……】
*
在腦海中跟系統吐槽的同時,江離已經在現實中叫住了樓平章。
“過來……”
青年揮了揮手,示意樓平章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
“劇情來了,接下來,你需要跟我配合一下。”
他毫無幹勁地沖着樓平章說道。
聽到這句話,樓平章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男人直勾勾地望向了江離,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明亮起來。
肉眼可見的歡欣瞬間就徹底沖淡了原本萦繞在他身上的蕭瑟的氣息。
“好的,主人。”
他低聲應道。
“這次……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
中央星區
陸家
時間已經來到了後半夜,乍一看,陸家在中央星區占地寬廣的豪華莊就跟以往一樣平靜,然而在陸家宅邸的地底,專門為陸星野設置的地下禁閉場內卻是人來人外,一片嘈雜淩亂。
負責監控陸星野身體狀況的醫療部人員以及陸家的長老們正齊齊聚集在控制中心,無論白天他們在星區政壇是怎眼一呼百應跺一跺腳都能讓政府抖三抖的大人物,現在沐浴在醫療部慘淡白光之下的臉都是蒼白惶恐的。
現在能出現在這裏的人,沒有哪個不是焦頭爛額的。同樣的,也沒有哪個人敢把目光從監控屏上那道人影身上移開。
監控大廳的正中央是一面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的,正是地底深處,那間金屬囚牢之內某位人形兵器的實時狀況。
因為受到了異常慘烈的主腦懲罰,陸星野今天是被人擡着從聯邦安全部的審訊中心運回來的。
不是沒有人想要以此為機會去找中央軍部還有樓平章的麻煩,但看到陸星野的情況後,整個陸家沒有誰能騰出心思去做別的事——畢竟,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陸星野如此凄慘的情況。
黑色的項圈已經在少年脖子上套牢了十八年,陸星野本應早已對中央主腦對他下達的各種禁令了如指掌。可這一次,他卻近乎愚蠢地開始違抗中央主腦的安全條例不斷挑戰規則。
最終被送回來的少年幾乎已經快要被電流灼成半熟。
若不是陸星野那駭人聽聞的3S級精神力,他甚至根本就沒有可能活下來。
然而,精神力固然賜予了陸星野堪比水熊蟲一般的生命力,但在另一方面它也是一把雙刃劍——也許是因為身體太糟糕,也許是因為某些特殊的精神刺激,現在的陸星野精神力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值。
為了避免他的精神力不斷走高,當然也為了讓他停下那愚蠢的,對抗中央主腦的行為,少年體內早已被注入高劑量的休眠藥劑。
無數根金屬管線刺入他的體內,反重力系統讓他如同标本一般被高高挂到了半空之中。多重合金制成的手铐和腳铐,将少年結實精悍的身體拉成了一具人形的十字架。
陸星野的模樣現在看上去相當糟糕,原本結實精悍的身體如今大半部分都布滿漆黑焦痕,剩餘的一小部分皮膚上也布滿了各種交錯的血痕。精神力的過度亢奮引起了毛細血管破裂,暗褐色的血跡就像是紅色的小蛇,正延綿不斷沿着他的鼻孔與嘴唇蜿蜒而下,将他大半張臉都染成血紅。
他垂着頭,雙眸緊閉,眉峰卻依然在深眠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結。即便是在強制性休眠的此時,陸星野臉上的肌肉依然在微微跳動,這讓他看上去即猙獰……又有些可憐。
乍一看,他似乎并不是在休眠,而是在衆人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墜入了某個只有他自己知曉的地獄之中。
*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精神力的數值已經接近警戒線……”
“該死,再這樣下去,主腦很有可能會判定他徹底失控,無法挽回……”
“去江家接人的那些廢物還沒有回來嗎?把那家夥趕緊叫過來!”
“必須立刻把他的精神力壓下去!”
“陸星野對于陸家來說非常重要,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裏。”
……
隔着層層的隔離門,還有足以放倒十頭大象的安眠藥劑,陸星野卻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到,從遙遠的彼方,傳來了那些人千篇一律的驚呼與指責。
他很清楚這些所謂的家人或者下屬,正在用盡全力企圖壓下他精神力,同時也在努力修複中央主腦的懲罰程序帶給他的嚴重創傷。
為此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浪費令人驚嘆的恐怖錢財與資源……
可陸星野心中對此卻毫無動容。
陸星野的靈魂仿佛分成了兩半。其中一半就跟之前一樣,靜悄悄地蟄伏在他的身體之內,以一種驚人的冷靜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然而,跟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另外一部分靈魂忽然變得格外輕盈。
輕盈到仿佛溢出了他的身體……
然後,陸星野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納入了一場離奇而詭異的噩夢之中。
*
如果夢境都是由人的妄想構成,陸星野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自己會夢到這一幕。
恍惚間,他又一次回到了聯邦安全局的審訊室。
就在不久之前,他曾在這裏審訊過江離。
是的,在無人知曉的心靈深處,陸星野知道自己的行為并非是純粹的審判。
那是隐蔽到極點的,晦暗而不堪的自我滿足。
這很卑劣,但陸星野無法抗拒那種誘惑——用精神力牢牢地将江離控制在自己的掌心,他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江離的一切,并為此感到心滿意足。
然而在這個夢境裏,情形卻截然不同。
陸星野看到那個蒼白纖瘦地青年被一個人影按在審訊室的金屬桌上粗暴對待。那家夥對待江離的态度,就像一件毫無價值的二手人形玩具一樣。
而當那個人轉過頭來時,陸星野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戰栗了起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發現那個俯趴在江離身上的渣滓,竟然有着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容顏和身形。
而這贗品就如同無智的野獸一般玷污着江離。
仿佛被毒蛇的牙齒刺中了心髒,看到那場面的瞬間,毒液幾乎要将那少年胸口那一小塊軟肉,直接腐蝕成一團粘稠的濃漿。
“不——”
“停下——”
“我命令你停下!”
陸星野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尖叫,他沖向了金屬桌,試圖阻止那個作嘔的贗品。
然而可以輕而易舉撕撕碎深淵生物的結實臂膀,在這一刻卻輕柔無力的宛若一陣微風。陸星野的身體甚至都接觸不到那個“贗品”無論他怎麽努力,最後的結局是宛若鬼魂一般,從那糾纏在一起人影身體裏徒勞穿過。
他什麽都沒能阻止。
沒能阻止污穢的低語,沒能阻止粗野的暴行,濡濕的眼淚與汗水混合,打濕空洞慘白的臉頰。
“自己”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漸漸模糊成猙獰的鬼面。
細小的嗚咽與啪啪聲混合在一起,那麽低賤,下流,令人作嘔。
伏在那裏的明明就是人,而是徹底退化,腦子裏只剩下基本生物本能的野獸。
不知不覺中陸星野的眼睛變得血紅。
明明知道無法阻止,他卻一次又一次,以固執到偏執的态度不斷穿梭在贗品的身體裏,徒勞無功地阻止着另外一個時空中的暴行。
他的行為看上去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陸星野視野開始變得模糊紅。
陸星野發現自己可以隐約地看到,子啊那個披着自己皮囊的贗品身上,纏繞着一縷一縷猩紅的絲線。
那些密密麻麻的絲線就如同寄生蟲一般不斷蠕動,操控着那個“陸星野”在青年身上蠻橫沖撞。
出于一種直覺,陸星野朝着那些絲線伸出了手,本以為會跟之前一樣,自己的會穿過它們,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絲線竟然切切實實地落在了陸星野的掌心中。
也就在此時,他才發現那并不是所謂的“絲線”,事實上,那些紅色的線,竟是一行又一行快速流逝的文字。
他看着那些駭人的文字,那些文字描述的,是他永遠也不會,也不願意做的事情。
在那些文字的描寫下,他就像是完全被欲望驅使的野獸,只知道在江離身上釋放野蠻的交配,卻不曾尊重過對方。
哪怕到了後來,說什麽“自己”終于愛上了江離,也不過是最膚淺的,生理上的欲求而已。
那不是他。
陸星野可以發誓,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那麽龌龊的事情,也不可能以那種傲慢的态度理所當然的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盡管大腦還處于混沌狀态,但他的靈魂已經給出了明确的回應。
他永遠不會那樣對待他的阿離。
……
幾乎是在心中低吟出這句話的瞬間,陸星野眼前的場景如同被投入石塊的湖面,泛起半透明的漣漪。
所有的場景如同按下加速鍵一般開始飛快變動。
陸星野看見那個“人”在侮辱了江離之後,任由樓平章那個無情的廢物将江離帶走。
他看着樓平章毫無顧忌,面色冷酷且近乎羞辱的方式,強迫江離在浴室裏張開雙腿,然後親自從江離的體內挖出了另外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他聽見樓平章在不堪的嫉妒心下,以惡毒的語言不斷羞辱着江離,稱江離不過是一個弱小到什麽都無法反抗的廢物。
他無力地看着江離在樓平章對待下逐漸凋零,最後變成了一副神色空洞的空殼。
……
陸星野清楚,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情緒豐富的人。甚至很多人都認為他只是中央主腦通過特殊手段繞過了科學部的監控自行創造出的生物兵器。
否則,陸星野絕不會如此暴虐和恐怖,仿佛沒有人性的生物兵器。
但是就在這一刻,在過去十八年裏對萬事萬物都不感興趣,情緒淡漠的少年,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陸星野看着眼前的噩夢,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你們怎麽敢……】
【你們怎麽敢這麽對他!】
【不可饒恕。】
【你們這群東西……不可饒恕……】
……
發出尖嘯的那一瞬間,陸星野大腦早已因為強烈的憤恨變得混沌一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下意識地發出了那樣的詛咒。
他更不知道,自己口中的“你們”是誰,但他能隐約感覺到,在虛空的另一邊,在漆黑的維度頂端,一定有“東西”正在聽到他的尖叫,一定有“東西”在看着這一切地獄般的景象。
陸星野擡起頭,看着虛空中那屬于更高層次的窺視者的眼睛,所有積蓄在他體內的力量一下子爆發出來。
咔嚓——
冥冥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發出了脆響。
陸星野緊握着拳頭,掌心中那些半透明的字符瞬間化作了細碎的粉末。
下一秒,他聽到了尖銳的哀嚎聲,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的大腦閃過了一道白光。
然後,他的視線開始晃動,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按下了倒帶鍵。
他看着眼前那讓他瘋狂的場景開始倒流,深紅色的線條和時間一起構成了混沌的漩渦,不斷蠕動,不斷晃蕩。
而當眼前的畫面再次穩定下來時,陸星野說看到的情景終于開始與記憶中的“現實”重疊。
*
【阿離……】
陸星野再次站在審訊室裏。
只不過自,這次他并未被中央主腦電擊得無法動彈。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直接走向了樓平章,他伸出手探向那個廢物的懷中,試圖把他夢寐以求的人重新拉進自己的懷裏。
而他也确實辦到了。
在某種粘稠而甜蜜的香氣中,在夢境混沌的變幻中……
陸星野的懷中一重。
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熟悉的人形正嵌在自己的懷中,像是生命中的空缺終于被人仔細地填上。
……
“你在發什麽呆?”
然後,他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喚。
陸星野愣了愣神,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不在審訊室了,他正站在一間裝潢考究的奢華卧室裏。
而他的懷裏,正抱着江離。
陸星野有一瞬間的迷茫,但轉念一想,夢境似乎都是這樣的,沒有邏輯也沒有規律。
他瞬間放松了下來,在低頭時候,他正好對上了江離冷漠而厭倦的目光。
還是這樣的眼神——
這種仿佛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神的,如同神靈一般漠然的眼神。
陸星野立刻就感到了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
“幫我帶到到浴室裏去……”
而江離正在對他說。
“好的,主人。”
陸星野咽下一口唾沫,然後強行壓制着身體內悸動,渾渾噩噩地應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江離抱起來,朝着浴室走去。
周圍的環境對他來說明明應該是陌生的,可當陸星野回憶的時候……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出了自己是如何親手布置房間的記憶。
濕氣從浴室裏飄出來,朦胧的水汽落在他的臉上,懷中江離的氣味變得愈發明顯。
陸星野看着江離從他的懷抱中跳下。
青年似乎并沒有太在意陸星野的存在——就像是普通人也不會把家裏的清潔機器人當成什麽需要在意的“人”,他徑直脫下了所有的衣服。
布料倏然滑落,氤氲的水汽中青年的背脊是一片濕潤的白。
他太瘦了,瘦得肩膀的線條很硬,肩胛骨與頸骨異常鮮明。
然而這樣消瘦淩厲的身體,腰肢的線條卻格外柔軟。
再往下……
再往下的部分被浴室潮熱的白霧融化,只勾出了一道模糊的輪廓。
浴室裏的空氣霎時間因為吸飽了水分變得混沌而膩人,有那麽一瞬間,陸星野感覺自己的心幾乎都快要從喉嚨裏沖出來。他的每一塊肌肉都縮成了硬邦邦的石塊,而石塊的內部則是燃着暗紅火星的熱炭。
陸星野幾乎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目眩神迷,不知所措混雜着狂喜,最後湧上心頭的卻是狼狽。
他慌張地喘息着,想要在失控前立刻退出浴室——
然而無論他怎麽想要逃跑,他的身體卻完全沒有動彈。
他無法動彈。
等等……
一直到這個時候,陸星野終于注意到了萦繞在這個夢境中的違和感。
不經意地偏過頭,他這才發現在浴室的落地鏡上,倒映出了一道不屬于自己的修長影子。
而那影子,是樓平章的。
陸星野終于察覺到自己并不是“自己”。
他此刻,正如同幽魂一般栖息在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裏。
他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卑劣,也最隐蔽的窺視者。
他正透過樓平章的眼睛,貪婪地凝望着江離的一舉一動。
他正借用樓平章的雙手,汲取着那青年身上柔軟的觸感以及溫熱的體溫。
……他正在用樓平章的心髒,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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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