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80章

那一腳不僅将某人踢下了床,也将鄧離從恐怖的夢境中徹底醒了過來。她楞着神,雙眼倥偬,白山茶燈在她頭頂轉啊轉,和她的心情一樣百轉千回。

腕間沒有疼痛的感覺,也沒有血腥的氣息,想對來的是一股刺鼻的紅花油味,她低頭看着手腕腳腕,這才看清那并不是什麽鮮血,而是還未抹開的紅花油。

所以,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女人正在割她腳腕,實則是宋遲穗蹲在那裏,暗自給她抹藥?

給她一巴掌,然後再給她一顆糖,這是什麽意思?

此時,宋遲穗從地上爬起來,她的手摸了摸屁股,一雙眼睛朝她橫來,像是冰雪刀刃。

鄧離的心頓時軟了一下,她從床頭坐起,卻又不敢大幅度動作,只小聲詢問:“你沒事吧。”

宋遲穗呼吸重重的,好似要噴火一般:“你踢我幹什麽?”

她的眼睛在琉璃燈下閃爍着,滿是委屈。一張小臉在齊劉海下更顯容顏幼嫩,她腮幫子鼓起,就像是氣鼓鼓的小朋友。

“對......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在......”挑我腳筋呢。

鄧離摸摸頭:“在給我上藥嗎?”

宋遲穗疼的眼冒金星,主要是內心拔涼,好端端地給她上個藥,不求她對她多看兩眼,對她生情,卻沒想到給來了一腳。

這一腳讓她清醒,姐姐說的那些伎倆根本不适合鄧離,對她就應該來硬的。

她站起身,拂平了身體上的緞面絲綢裙,漂亮得絲綢緊緊貼着身軀,勾勒出玲珑般的身段。

鄧離這才看清,她原來早已經換了睡裙,還是低胸吊帶,開叉腿部的修身裙。

走起路來裙擺分開,交疊的雙腿形成美好的曲線,步步生欲。她本就肌膚雪白,身材豐盈,朝她走過去的姿勢雖顯僵硬,但天生的純欲感打破了那些僵硬。不想到兩年時間過去,宋遲穗早已褪去了那些稚嫩的娃娃衫,也換上了屬于她年齡和身材相襯的衣物。

Advertisement

鄧離呼吸一滞,心跳賊快,尋思着這宋遲穗真沒拿她當外人,怎麽就穿成這樣過來了。

思索間,宋遲穗已然坐在她的面前,帶着溫和的香氣。

“姐姐。”

鄧離被這一聲吓得顫抖:“你有事說事,不必這麽客氣。”

“該睡覺了。”

是的,該睡覺了,她不配睡在這個高級的席夢思上,和眼前這個尊貴的女王一起。很自然地,她掀起被褥,身體往外挪。

宋遲穗蹙着眉看她:“你要幹什麽?”

鄧離:“我打地鋪啊。”

她十分真摯盯着她。

宋遲穗呼吸一緊,兩條潔白的手臂擡起,落在她的肩上,把她狠狠往下一按:“你給我睡床。”

說實話,她忽然有些看不明白宋遲穗什麽意思了,不遠萬裏綁她回來,又給她好吃好喝,還給她敷藥,弄得她心裏亂糟糟的,這到底是什麽新型的折磨人的方式,雖然身體很舒服,但是精神飽受虐待。

她也不敢抗拒,只應了聲好,轉身面對着牆睡去。

剛躺下來,身後便湊上來一片溫熱。感覺脊背被什麽東西狠狠貼着,頸窩後還灌入陣陣熱氣。她身體不忍酥麻起來,雞皮疙瘩也跟着起了一層又一層。

宋遲穗比絲綢還滑嫩的胳膊往上一搭,輕輕搭在她的胳膊上,肌膚相觸,又是一陣冷電襲來。

這個樣子,宋遲穗定是從身後摟着她,身體也貼着她的後背:“姐姐。”

鄧離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她剛剛穿的衣服,現如今兩人蓋着同一條被子,又纏綿一起,不禁心砰砰跳起來。

縱然是不喜歡的女人,這麽近距離的誘惑,她也是有感覺的!

但是,更多的事寒顫,宋遲穗說不定在設計陷害她。

她雙目一瞪,挪動着身軀往前,和宋遲穗拉開距離:“好熱,我們別這樣睡。”

身後安靜了幾分,只剩下重重的呼吸,沒一會兒,宋遲穗又挪動着小身板,朝她貼上來:“我冷,我需要貼着。”

眼前這個女人竟不解風情:“你冷的話,開空調。”說罷,又往前。

如此你追我趕,鄧離的臉幾乎快要貼上牆面了。

她的鼻梁抵在白牆上,輕輕一側,似乎能把灰刮來一層。

身後的貼貼更緊了:“你現在還能往哪裏躲?”

宋遲穗冷笑一聲,雙手似蛇,輕輕纏上她的腰,而後在她的腰前十指相扣,死死束縛着她。

兩人就着這個姿勢睡到天亮。

公雞打鳴的時候,鄧離翻了個身,她其實又一個晚上沒睡着覺,生怕宋遲穗半夜對她做什麽,然後一夜平安。見床上已經沒有了人,而她也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睡姿,落枕了,起來的時候雙眼昏花,眼前都在冒星星了。

甚至還聽見有人叫她。

“黎安,黎安。”

大白天的,她莫不是産生了幻聽。

鄧離循着聲音看去,見天剛破曉,窗外影影錯錯,樹葉被風吹起來,扯成好看的影子。

只是那樹上怎麽挂着個身穿迷彩服的人。

她頓時趴窗上,定睛一看,哪裏是別人,竟是陳小轉。

她怎麽混進莊園了!

“黎安!”

陳小轉抱着樹,看見皇宮一般的建築裏邊困鎖着一個女人,自己則像是拯救公主的騎士一般,好不容找到公主住所,這便悄悄和她通風報信。

見了黎安站在窗口,面色憔悴,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一雙手扒拉着窗,像極了被折磨瘋了的女人。

“黎安。”她揮揮手:“是我,我來救你了。”

鄧離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還以為她被抛棄了,原來村長還念叨着她。

她連忙和她打着啞語,讓她趕緊下樹,商量在花園一角見面。

有人來救她了,她燃起了些許希望。

五分鐘後,她換上一件寬松的長袖連衣裙,把頭發挽起來,低低地在後面紮個丸子。

現在不知道宋遲穗去了哪兒,估計是家業繁忙,所以她有機可乘。

出門時,門口果然有幾個保镖把守着,只是相對于前兩日,要松懈多了。

兩邊的保镖見了她,立即上前詢問:“夫人需要什麽?”

“咳咳。”她負着雙手,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誰是你們夫人,我要晨跑。”

說罷,雙手握拳,在樓上開始做準備動作:“你們別跟來。”

“是,夫人。”

鄧離不和他們解釋,只溜煙從三樓小跑下樓,再繞上小道,往後院去了。

人剛一走,宋遲穗就從樓道的拐角出來,她眼神冷漠,盯着那白色的背影。

此時,保镖上前:“小姐,你看要不要把她也抓起來。”

“不必?”宋遲穗伸手打住,她倒要看看,這兩年來,鄧離是不是真的移情別戀了。

很快,她去了電梯方向,從那邊繞到後院去。

管家抹一把汗,實則搞不懂有錢人家的想法是什麽。

沒一會兒,宋遲秋又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一大早她就見一個女孩鬼鬼祟祟要入園,原本以為宋遲穗會攔着,沒想到她竟放她進來了。

那個女孩還一心找黎安,難不成是黎安的女朋友。

那她妹妹豈不是奪人所愛......一下子,她差些沒站穩:“妹妹,你糊塗啊。”

斑駁的爬山虎牆面,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少女站在樹林間,像是隐匿在了其中。

她壓着帽子,一雙黑亮的眼睛緊緊盯着前方,見了白衣女人,欣喜跑上去。

“黎安。”

“噓。”

鄧離伸手擋着唇,拉她到另處牆角。

陳小轉不停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你受傷了?”

她抓着她的手,仔仔細細地觀摩着。

“沒事,繩子勒的。”

不遠處,宋遲穗躲在雕花的窗戶後,靜靜地注視眼前一幕。

見兩人似故人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拳頭頓時捏了起來。

難道,這兩年來,鄧離真的紅杏出牆?

“她這麽虐待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陳小轉的聲音傳來,她仰着頭,撫摸着黎安的臉。

黎安側了一下頭:“我還好,你怎麽來了。”

陳小轉急了:“我來救你啊,你都不知道,整個村子裏,就我最挂念你了。她們都是見利忘義的人!”

想起村民見風使舵,她咬了咬牙,狠狠跺腳。

鄧離很是感動,一個小姑娘不遠萬裏跟着她到這裏來,也不知道住在哪裏,還從哪裏打聽到了她的住址,找了這麽一身衣服穿在身上,就為了來救她。

“轉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握着她的手,顫抖着,眼淚花都要感動落下來了。

陳小轉抿着唇,低頭害羞:“說這些做什麽,我們兩個經歷了那麽多,還怕這點嗎?”

宋遲穗隔得遠,雖不能聽清兩人具體說什麽,但能看見兩人做什麽。

果然是紅杏出了牆,爬山虎越了房?

她掐着手心,微微靠在牆上,快要喘不過起來。

只是很快調整好情緒,那紅杏要出牆,就趕緊摘了,爬山虎越界就把房子拆了!總而言之,休想。

只是有的事情不能攔着,就好似梁山伯和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越發攔着,兩個人的感情會因為愛而不得産生更加深刻的執念,鄧離這兩年和那個女人一起,或許生出了一些依賴感動,但是她這一阻攔,可能會讓兩個人感情升華為生死相随,化作蝴蝶也要一起飛的感人肺腑的愛情。

她凝着神,靜靜思索着這件事的處理方法。

爬山虎下,陳小轉抹幹淚痕,一手拉着她:“我開車來的,這就帶你走。”

鄧離忙攔着她:“你天真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莊園守衛森嚴,陳小轉觀察好幾天才有機會進來,被鄧離這麽一提醒,她忽然意識到到,自己是被放進來的:“那.....那怎麽辦,那個女人.....心思也太重了!”

鄧離嘆口氣:“我先送你出去,等我拿到了手機,和你電話聯系,你放心,我這幾日觀察過了,她好像并不是要取我性命。”

陳小轉:“什麽,還要取你性命,這麽嚴重!”

“哎,一言難盡,以後跟你說,我先送你出去。”

“哦哦哦,好。”

說着,她拉着陳小轉從後院繞了繞,繞到了北門邊上。

北門邊,一個巨大的噴水池湖泊處,兩個女人并肩走着,一個留着波波頭,穿着粉色小香風連衣裙,帶着圓框眼鏡,另一個長發及腰,穿着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也帶着眼鏡。

兩人一前一後,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青水推着眼鏡:“好開心啊,今天終于拿到幼兒園老師的offer,我也和老師你一樣,成為老師了。”

她邊走邊甩着包,看着很活潑的樣子。

簡秋雨提着黑色公文包,言笑晏晏:“原來是這個事,我就說你為什麽要來找遲穗。”

青水:“這個消息一定要告訴她,順便叫她出來玩玩,自從.....哎,自從她的妻子離開後,很少見她開心,我也不想她就此沉悶下去。”

簡秋雨嘴角一抿:“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青水:“你說的對,自從她接受你輔導以後,似乎真的好許多。簡老師,你真厲害。”

說是心裏輔導,實則是不斷給她洗腦。

日子總會往前走了,過兩年就好了。

只是宋遲穗除情緒穩定許多,骨子裏依舊發瘋。

她偏執地認為,鄧離還活着。

兩年多了,鄧離早已是宋遲穗心口一抹朱砂痣。

不過,簡秋雨不在意,何必同一個死人較勁。

人只要活着,就需要吃飯、睡覺,就需要戀人,也需要肢體觸碰,做愛,人有欲望,宋遲穗是芸芸衆生的一員,她不會有例外,她也會落入欲望的沼澤,總有一天,欲求不滿,求着她。

兩人往前走,到圓形噴水池旁時,見那薄霧湧起的地方,隐隐走出來兩個人影。

這裏是宋家莊園,來的人不是管家則是客人。

簡秋雨朝兩人看去。

這一看,簡秋雨頓時愣在原地。

噴水池裏撒着水,卻遠遠不及她內心深處,似瀑布飛流直下,似驚濤拍案,又似激流湍急,總之,是能讓人感到巨大刺激的場景。

她瞳孔頓時放大,盯着從那層薄霧走出來的人。

身高、模樣、穿着、連神情都一模一樣。

那人和她對視一眼,也似乎在以同樣的目光打量着她。

鄧離楞在原地,幾年不見,簡秋雨的出現竟能第一時間抓她眼球。

她看着她,像看見什麽會讓人難過的東西一般,心口往下沉。

怎麽回事。

鄧離錯開眼,低下頭來。

陳小轉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認識?”

“噓。”

她拉着她往另一側走,青水立即沖上來:“穗穗。”

她小跑着經過她的身旁,雙手摟着她上下打量:“穗穗,好久沒見了。”

宋遲穗怎麽也在。

鄧離的心徹底沉到心底。

完了完了,這下跑不掉了。

此刻,簡秋雨站在鄧離跟前,朝着宋遲穗看一眼:“遲穗,家裏來客人了?”

此時,青水也轉過頭來,這才看見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人長得模樣嬌俏,一個.....她頓時驚了:“穗穗,這是.....這是......。”

鄧離就知道,她這個外面,別人一眼見了就知道她是她。

此時,宋遲穗笑盈盈站在四人中間,雙手拍了拍:“老師,青水,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叫做黎安,是十字牙的網紅,粉絲有200多萬。”

介紹完這邊,她對着鄧離:“她們兩個,我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鄧離心口一緊:“啊.....。”

“我老師和同學。”

宋遲穗輕描淡寫着。

此時,青水松口氣,原來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啊,還以為是鄧離還魂了呢。

陳小轉則憋嘴:“都不介紹我一下嗎?這個宋遲穗,看來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她了。”

鄧離掐了掐人中,差些暈過去,蒼天,為什麽要在這裏碰見。

簡秋雨則打量着黎安,隐隐笑着:“遲穗,她和你的前妻好像啊。”

怎麽回事,簡秋雨這是在吃飛醋?

宋遲穗呢,不解釋一下嗎?

她站在一旁,只輕輕看了一眼簡秋雨:“太陽快出來了,大家先回屋吧。”

五人回走時,宋遲穗走正中間,左側是簡秋雨,再左側是青水,右側是鄧離,陳小轉。

一邊走着,她一邊看向陳小轉:“忘記介紹了,這個姐姐是十字牙的村長,叫陳小轉。”

青水和簡秋雨朝她看了一眼,友好打着招呼。

陳小轉拉着黎安的手:“你們好。”

簡秋雨思忖,既然如此,宋遲穗和黎安八竿子打不着一邊,怎麽會在宋家。她莫不是把黎安當做鄧離,聊以慰藉心裏的思念。

麻煩了,她攥緊手指,心情複雜跟着往前走。

莊園的管家也是愛八卦,縱然被管得緊,天下也沒有透風的牆。

幾個人坐在客廳喝早茶時,簡秋雨則到了後院,聽那些管家議論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端端的,怎麽又多出來一個小姐。”

小姐,指的是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兒,從進門開始,那女孩和黎安的關系就非同尋常,她始終挽着黎安的手。

“我看啊,沒準就是黎小姐的女朋友、或者妻子,哎造孽,你說我們小姐怎麽會如此,好端端地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回來,還是別人的女朋友。”

簡秋雨瞳孔一怔,她正倒着茶,茶水差些撒出來,她放下茶壺,身體不由地朝牆上靠了些。

兩年了,她本以為會等來宋遲穗的放下,竟沒想到等來了一個替身。

難道只能是那樣一張臉嗎?

不,她朝着黎安看去,清晨的光芒灑落進來,她坐在那裏,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就是喝水的姿勢都同鄧離如出一轍,太像了,身上的确有幾分她的影子。

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如同這水中嫩芽,在沸水中浮浮沉沉,簡秋雨按捺着心跳,端着茶水回到座位上。

她剛好坐在宋遲穗左邊位置,坐下後,将手裏的綠茶盞穩穩推過去:“遲穗,你喝點這個,我從蒙頂山帶來的早春嫩芽。”

鄧離虛晃了眼,竟覺得兩人相敬如賓,也對,都兩年過去了,二人的激情期應該散去,進入到平穩期了。

只是這和她有什麽關系,為什麽非要拉着她回來,她和簡秋雨還沒有結婚嗎?

一籌莫展之際,陳小轉往她身前湊了湊:“我想洗個手。”先前爬樹,手上都是樹皮的青苔。

鄧離起身:“我帶你去。”

在宋遲穗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着實讓她狠狠恨了一把。

她望着兩人的背影,一前一後貼着,一口氣出不去。

簡秋雨看着她的臉色,伸手按了按她的肩:“遲穗。”

宋遲穗恍然回過頭來:“簡老師。”

簡秋雨關切到:“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沒。”

*

女人倚靠在紅色紋磚石牆上,一襲白色珍珠緞面裙松散系着,交領處到鎖骨以下,露出美好的線條。

腰間和胯間拐彎處,絲綢裙呈折疊堆了兩層,整個人的氣質慵懶而随意。

簡秋雨從暗處朝她走去,整個人站在陽光下,看着黎安。

“黎小姐。”

簡秋雨不知什麽時候站到身邊,她身體微微靠前:“你好,你是......。”

“簡秋雨,我是遲穗的老師。”她往前走一步,半個身體站在陽光下,眼鏡片泛着一圈耀眼的光。

“不知道黎安小姐有沒有空,耽擱你幾分鐘。”

鄧離有些詫異:“我?”

她指着自己,但又很快明白了。

兩人繞着莊園後花園走,一前一後。

簡秋雨也不着急說話,她則跟在後面,扯花壇裏的狗尾巴草含在嘴裏。

“說起來,讓黎小姐笑話了。”簡秋雨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她:“我聽說,黎小姐是被迫到了宋家,是嗎?”

鄧離點點頭:“對,宋家小姐非說我是她的妻子。”

簡秋雨聲音猶似清冽的泉水:“你的确和她有幾分相似,不過......。”她上下打量着她:“不一樣終究是不一樣。”

替身始終是替身。

鄧離被這打量得毛骨悚然,大夏天的,感覺後背冒冷汗:“我普通人一個,哪裏能和她的前妻相提并論呢。更何況我也不知她和她前妻究竟有什麽淵源,時間過了那麽久,她不應該早就另尋她人,為何還要。”

鄧離無非想詢問宋遲穗究竟對她什麽意思。

這是問到了簡秋雨心裏,她擡起手,輕輕撫摸着面前皎白的山茶花,指腹撫摸着花瓣裏的露珠,輕柔而緩慢:“其實,她和她前妻感情并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深。”

眼前這個黎安,為什麽會主動到宋家來,無非是看中宋遲穗的樣貌和家産,仗着自己與鄧離有幾分相似,就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挫挫她銳氣怎麽行。

聽到這,鄧離雞皮疙瘩緩緩起來,她抱着雙臂摩挲。

簡秋雨笑着說:“別人看見遲穗難過傷心,其實我知道,她對她前妻不過是戒斷反應罷了。”

“啊?”鄧離忽然聽不明白了,宋遲穗對她還有戒斷反應,不應該一心殺了她嗎?

“嗯。”簡秋雨點頭,松開那朵花,轉身看她:“她對她前妻只是愧疚而已,所以,現如今找了你,不過是想通過你來彌補那份愧疚感。”

鄧離差些沒站穩,原來,她是對她愧疚,根本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怪不得。

她想起兩人重逢的點點滴滴。

“姐姐從前也是這麽對穗穗的,穗穗幫你。”

“給姐姐抹藥。”

“幫姐姐洗澡。”

“姐姐為什麽不肯認穗穗呢。”

原來,原來宋遲穗并不想害她啊!

肉眼可見的,她流露出喜悅的神情。

這下輪到簡秋雨疑惑了,這人是油鹽不進嗎?還是說她文化程度低,聽不明白她的話裏的意思?

人家正宮都沒有得到宋遲穗全部的愛,你一個替身嘚瑟什麽勁兒勒。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