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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魔法并不是那麽好掌握的，光是天賦就能限制一個人在這條道路上的發展進程，而如果不夠努力，哪怕是天賦好的人，也沒法走的太遠。

別看施展火球術好像只是念一念咒語就能施展出來的樣子，但其中的門門道道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所有的魔法都是需要經過長久的練習才能徹底的掌控，而在那之前，哪怕是一點失誤和分心都有可能導致魔法失敗。

但努力對于這一群出生富裕的少年人們來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別的不說，阿瑞西娅可不相信自己這些同班同學們，個個都是肯努力的勤奮少年。

并不是阿瑞西娅看不起她的同學們，而是這個世界能有魔法天賦的人實在太少了，這群人放到外面都可以說是天之驕子，大多數更是從小被家裏嬌寵着長大的，讓他們自己在家學習時就勤奮刻苦的努力練習魔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雖然很多貴族和富人會提前給家裏有魔法天賦的孩子請魔法老師，但考慮到孩子身體和心智的發育以及魔法本身的危險性，一般也是到孩子十二三歲，才會開始給他們安排這門課。

阿瑞西娅自己都是上過魔法私教課的，很清楚那些被請來的老師在教導貴族學生時，更多的時候只會教導理論課程，實際練習的時候也是點到即止，并不要求學生真正掌握魔法，甚至能不能施放成功都不會在意，這點尤為以女孩們為主。

并不是說女孩們的天賦不如男孩，而是貴族的風氣如此，哪怕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可對于貴族和有錢人來說，有魔法天賦的女孩只是增加了聯姻的資本，甚至連那些女孩自己，在家族的熏陶下，也多是把找一個條件好的結婚對象當做目标，魔法就只是她們漂亮裙子上一個華麗的裝飾而已。

哪怕是原本的公爵小姐也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這一群新生裏面，沒有掌握火球術的人，一定不會只有卡琳娜一個人。

阿爾文叫了幾個人演示後就沒有再繼續叫人上前，而是開始給學生們講之前起之前那些演示過的學生們所犯的錯。

最後他總結道：“魔法并不是施展出來就可以的，它看的是威力，而你們施放出來的火球小就不說了，甚至無法從手中脫離命中目标，這樣的魔法是絕對不合格的。”

他的語氣雖然很溫和，但話裏的內容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聽得學生們滿臉不服氣。

其實阿瑞西娅覺得他說話算客氣的了，她上學時的基礎魔法課老師說話那叫一個毒舌，能不用髒話直接把人罵哭的那種，也許毒舌是會傳染的，後來她畢業後也留校當了幾年基礎魔法課的老師，上課的風格就和那位老師差不多，相比之下，阿爾文這種真的算是溫柔了。

沒有忽略他們臉上的不服，阿爾文面對靶子，開始給學生們演示。

相比新生們連咒語都念得不太通順，從阿爾文口中湧出的咒語像是被開了加速一樣，快的讓人甚至無法聽清楚他在念什麽。

五秒。

阿瑞西娅算着時間，火球術的标準施法時間是十秒，阿爾文能把它減少到了五秒，就算是對于中級魔法師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成績。

其他學生都沒注意這個細節，只震驚的看着阿爾文手中一個快要趕得上腦袋大小的大火球快速聚集，炙熱的火焰扭曲了空氣，下一刻火球就如流星一般擊中了靶子。

在撞擊的那一刻，轟的一聲巨響，火球爆炸開，等火焰散去，特殊材料制成的靶子非常結實，完全能夠經受住這樣的攻擊，但上面留下的焦黑印記卻告訴所有人那個火球的威力。

露了一手的阿爾文淡定轉身對所有學生道：“都看到了嗎，如果你們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魔法師，火球術要達到這個效果才是合格的。”

“現在，所有人兩人一組開始練習，下課之前到我這裏施放火球術，失敗的人課後作業加倍。”

衆人一聽，頓時一片哀嚎：“老師，你那種标準的火球術，我們根本不可能用一節課的時間就掌握啊！”

阿爾文笑眯眯道：“當然不會讓你們現在就達到标準，這節課你們只需要成功聚集出火球就行了，不需要按照正式标準來。”

所謂的正式标準，是魔法師協會定下的魔法師等級考核時施放魔法的标準。

聽他這麽說，對自己有信心的學生就不吵了，但那些沒信心的，比如卡琳娜這種，那臉是比苦瓜還苦。

但大家也沒辦法，為了不增加作業，只能找地方練習了。

操場的四個面都有立着靶子，數量并不少，所以雖然是兩個班的學生在上課，但魔法系的人數少，兩人一組共用一個靶子搓搓有餘。

學生們開始自行組隊，也有人過來想要和阿瑞西娅組隊，但都被卡琳娜抱着阿瑞西娅的手臂宣誓了主權後遺憾離開。

她們選了一處沒人的靶子前站着，卡琳娜道：“阿瑞西娅，我先試試，你給我看看怎麽樣？”

在卡琳娜看來，阿瑞西娅一直這麽鎮定，她的火球術一定是合格的。

阿瑞西娅點點頭，走到一旁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卡琳娜深呼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然後擡起手念動咒語。

當第一個音調從她口中冒出，阿瑞西娅就皺起了眉頭，卡麗娜的發音實在太不标準了，阿瑞西娅只聽了一個音，就能斷定她這次施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或許真正的魔法師可以不在意咒語，他們對魔法的熟練就是不斷精簡咒語的長度，但對一個初學者

但她沒有打斷，繼續看下去，注意着卡琳娜施法過程中的所有問題。

卡琳娜進行了一次失敗的嘗試，咒語念完，她的手中連一絲火苗都沒有出現。

這讓卡琳娜挫敗不已，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下課前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

“看來我今天的作業要加班了。”

“倒也不用那麽悲觀。”

卡琳娜的問題主要還是咒語發音不對，加上對自己沒信心，所以施法過程中難免遲疑導致注意力無法集中，兩者結合，她的施法自然是失敗的。

接下來，阿瑞西娅開始指正卡琳娜的發音問題，如果一段咒語念不好，那就一個字一個的念，總能把咒語讀對了。

不僅是教她發音，阿瑞西娅還一字一句的把咒語的意思也詳細說給她聽，讓她更加清楚明白。

“魔法咒語并不只是念出來就可以了，你需要知道它代表的意思，還要在腦子裏構想這個魔法的生成過程，注意力必須集中，任何的分心都會導致魔法失敗。”

她從前也是當過老師的，自然知道對于新生而言更應該注意什麽。

并不是阿爾文教的不好，只是他也知道這些新生在家裏都學過，并不耐煩聽那些基礎的理論課程，而且魔法系有專門的魔法語言課，所以他也就沒有講的太細，只是解釋了一下咒語整體的意思，對于卡琳娜這種沒有認真學習過的人來說，那當然是沒什麽幫助的。

這會兒見阿瑞西娅不僅給自己糾正發音還把咒語一字一句拆解的明明白白，卡琳娜一邊心裏感動一邊認真記下，甚至恨不得當場拿來紙筆做筆記。

“——大概要注意的就是這些了，你記住了嗎？”

卡琳娜把咒語念了一遍，問她：“是這樣嗎？”

火球術的咒語并不算長，卡琳娜也并不是一點基礎也沒有，改正起來也比較快。

阿瑞西娅聽過确定沒有問題，就讓她再試試：“注意集中精神，別分心。”

卡琳娜點頭，開始專心施法，這次她記得阿瑞西娅說的話，沒有去想其他的，只在腦海中想着火球形成的樣子。

在她專注的神情中，随着咒語的完成，一絲小小的火苗在她的手中冒出，雖然很快就熄滅了，但對比之前，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卡琳娜興奮地高呼：“我成功了！”

雖然沒有做到老師的要求，但這是她第一次讓火苗出現。

阿瑞西娅讓她繼續練習，争取能在下課前完成老師的任務。

卡琳娜這會兒正幹勁十足呢，但先到阿瑞西娅或許也需要練習，就問道：“那你要不要練習？我把位置讓給你吧。”反正她能把火球弄出來就不錯了，能攻擊到靶子那是完全沒想過的。

阿瑞西娅本來想說不用，但想到自己使用初級魔法都是瞬發，而且她的火球術的威力可不是低階的魔法師們那種标準，哪怕她現在有傷在身，一個念了咒語加強效果的火球術，能直接把操場砸出一個大坑來。

所以阿瑞西娅接受了卡琳娜的好意，站在靶子前，開始一邊調整魔力輸出，一邊慢吞吞地念着咒語。

然後一個比剛剛阿爾文施放的火球術還大了一些的火球浮現在她的面前，轟的一聲吞沒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