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唯一的解
08.唯一的解
他們披着将落的晚霞前行,頭發、臉龐都染上了晚霞的濃橘色,身後拖着長長的影子,好不美好,在針鋒相對的兩人之間,那是難得的唯美氣氛。
看完愛麗絲學園的學園祭之後,早川凜花覺得她更暴躁了,畢竟人家的學園祭那弄的真是有模有樣的,在玩過愛麗絲學園的學園祭後,她才發覺,他們學校這些學園祭活動都是些什麽啊,根本就比不上人家都算了,就怕連跡部那邊都要輸。
雖然說學園祭的事情交給赤司去辦了,但早川凜花也不可能真的就全賭在赤司身上。畢竟這關系到洛山和冰帝之間的競争,輸給愛麗絲學園都算了,畢竟他們學校不公開學園祭,更何況,他們學校都有超能力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但是如果輸給冰帝的話,那洛山可就丢了大臉了。學園祭可是整個上學期的大事兒,是除了文化節、體育節之外最重要的節日之一。而且兩所學校都是互相開放學園祭的,那兩所學校的學生都能十分直觀地看到彼此學校學園祭的情況,如果被冰帝贏了,那以後洛山的學生還不在冰帝學生面前被下了臉面嗎。
早川凜花因為這事兒愁得很呢,晚上都沒睡好,這學生會的文件處理到一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赤司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女孩臉都趴在文件上睡着的樣子,手裏還抓着支鋼筆,看樣子是批文件的時候就睡着了。
深谷優剛想開口叫醒會長,就被赤司按住了肩膀搖了搖頭。
少年容色清冷,豎起一根手指輕輕貼着唇,他唇色有些淡,嘴唇凹陷下手指的微微弧度,唇角微微彎起,暗紅色的發絲下,異色的雙眸盛着揉碎的光,看向趴在那兒的早川凜花,溫柔得讓深谷優一個男人都差點臉紅了。
深谷優擡了擡眼鏡,點了點頭,輕輕合上門。
“赤司君,請您稍坐,我給您泡茶。”将赤司重新安排到了學生會的接待室裏,深谷優泡了杯赤司喜歡的紅茶到他面前。
赤司看了那杯茶一眼,并沒有動,目光輕輕地掃過深谷優,“你确實很适合當副手。”
他和深谷優的交集不多,對方卻準确地準備了他喜歡的茶水,以早川凜花的性格,想來也不會和深谷優說起他的喜好。那麽就是深谷優自己察言觀色出來的,這少年看着中庸,不顯山不露水,但眼力極佳,也難怪會被早川凜花提拔成副會長了。
“謝謝赤司君的誇獎。”深谷優推了推眼鏡,拘謹地微微點頭。他本準備離開,留赤司一個人的時間,沒想到赤司從袅袅升起的紅茶霧氣中擡眸。
“深谷君,請坐。”
和對着早川凜花時總是笑着,仿佛作弄會長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不同,在面對他時,赤司的态度有禮有節,進退有度,不愧是精英教育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十分賞心悅目,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仿佛精心計算過,笑起來十分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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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異色雙眸是冷的,仿佛浸在冷水裏,辨不清那雙眼睛汪在水下的情緒。
都已經被說了請坐了,這時候肯定也不能出去了,于是深谷優将手裏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到了赤司的左邊。
本以為将他留下是要主動和他說些什麽,沒想到兩人并排坐着喝了好一會兒的茶了,深谷優等了一會兒都沒等來赤司的主動開口。于是,他忍不住主動問道:“赤司君來找會長是什麽事嗎?”
赤司眸光微微一閃,側臉看向深谷優,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了敲:“會讓她開心的事情。”赤司的音色偏清冷,說起話來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卻也無法有親近之意。但在談起早川凜花時,他的聲音總會比平時還要柔和。
深谷優本就擅長觀察,自然也察覺到了。
在說起早川凜花時,赤司微垂着眼睛,紅茶袅袅升騰的霧氣洇濕了他的目光,讓那雙異色雙瞳的顏色顯得如此柔軟溫柔,他看上去像是從高矜的貴公子瞬間變成了溫文爾雅的少年,身上那些尖銳的刺像是一瞬間就收回去了似的。
“搶了你的位置,不好意思。”說着,赤司朝他擡眼看過來,露出謙和的笑。
他其實并沒有覺得有多歉意,只是良好的家教和素養讓他習慣性地說着抱歉的話而已。深谷優想,他是個對目标志在必得的人,之前早川凜花提出條件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把握完成了,或者說,無論早川凜花提出什麽條件,赤司都有把握能夠完成。這就是在鐵血精英教育下長大的男人,果然沒有什麽難得倒他。
以赤司君的天才程度,深谷優甚至懷疑,這世上有沒有什麽事情是能難得住他的。
“恭喜你了,赤司君。”深谷優平和地朝赤司點了點頭。副會長的位置輸給赤司,他心服口服。倒不如說,如果是赤司的話,以他的能力,想來當學生會長也不是什麽問題,只是不知道怎麽的,他并沒有将野心擴展到會長的位置上。
深谷優想了想,道:“看來會長也會高興了。”
這次赤司是真的笑了。
就連那雙汪着冷水的眼睛也溢出了絲絲笑意。
他說:“那恐怕不會。”
邊說着還十分愉悅的樣子。
深谷優推了推眼鏡,頗為無力吐槽。
——赤司君你果然是以惹怒會長為己任吧。好像這是一件真正愉快的,值得反複去做的事情似的。
“優?阿優。”早川凜花的聲音忽然響起。
深谷優立刻站了起來,禮貌地沖赤司颔首:“不好意思,我先過去,赤司君。”
赤司微微颔首,沒有說話。深谷優一溜煙地就離開了招待室,赤司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習慣性挂起的笑容緩緩消失,異色瞳孔的顏色逐漸加深,眸光銳利。
——居然是直呼他名字的麽?想想,凜花好像從來都沒叫過他名字。
不,小時候不是的。
小時候的早川凜花就擁有了十足的自信氣質,脾氣火爆,普通人都不敢惹。赤司與早川家交好,經常是互相走動的,赤司從小就接受着十分嚴格的精英教育,從小到大就被教育只有勝利才是一切,所有的事情只要看結局贏了沒。赤司确實是聰明,但是堆積成山的課程、作業,需要學習的東西是那麽多,即使他再聰明,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時候他還沒有這異色雙瞳,只是從小就沒有過同齡人的快樂,即使被父親帶到宴會上,也沒認識什麽人。
只除了早川凜花。
因為早川家是不同的,是當面介紹的。
那時的赤司對誰都不感冒,和誰都是淡淡的。畢竟在他的精英教育裏,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他的助力,但也只不過是棋子的關系,不需要深交。那時候他的禮儀課也是滿分,即使覺得無聊,赤司也不會讓別人發現他的情緒。
在介紹完畢之後,早川凜花就被早川家推給了赤司“照顧”,畢竟兩家多少有點聯姻的想法。
早川凜花小時候就已經是美人胚子了,擁有着明豔動人的潛質,如一團火般耀眼。
赤司對她沒什麽感覺,純粹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
沒想到早川凜花當即就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喂,你這人,好讨厭啊。”
赤司愣了一下。
還從沒有過人這麽說。畢竟他的笑容一直都很溫柔,對誰都很有禮節,良好的教育讓他能夠和顏悅色,只要他願意,誰都無法發現他真正的情緒。這也是他家裏一直以來的精英教育。
可是,這個年僅5歲的小女孩,竟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情緒——
正常人一般就算“讨厭”,也不會說出口,反而臉上還會挂上笑容,畢竟“讨厭”這種情緒,對別人是一種不好的體驗,這是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去避免的。但是早川凜花不同,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她的情緒明顯得就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池水一般。
說完這句話後,早川凜花就猶如高傲的女王一般,踩着驕傲的步伐走了,很明顯的“莫挨我”、“我不需要你照顧”的潛臺詞。
後來,家裏人責怪他沒有照顧早川凜花,早川凜花則站出來,道:“赤司伯伯,并不是這樣的。”她明眸善睐地微笑着,“我今年五歲,赤司君四歲,我比他大,是我沒有照顧他,應該被責怪的是我。”
“不是女孩子就該受到照顧的。”她眸光明媚,比宴會場的水晶吊燈的光芒還要璀璨奪目。
赤司有一瞬間被她奪去了呼吸。
後來,赤司因為從小精英教育的關系,在學校與其他人拉開了差距,小孩子還不怎麽懂美醜,不怎麽懂事,但是會無意識地去排斥與自己不一樣的事物,赤司正是如此。他是如此不同,男生們踢球不帶上他,打籃球也不帶上他,任何團隊活動都孤立他。
甚至還在放學後要搶他的錢。因為他姓赤司,是日本有名的望族之一。赤司從小就矮,自然被他們認為是軟柿子。
是早川凜花出現,将這一群人都打跑。
赤司沒忍住問道:“為什麽要幫我?你不是讨厭我嗎?”
“讨厭就不能幫你了嗎?”女孩無語地看他一眼,像看傻瓜似的,她理所當然地說:“我想做什麽就要做什麽,又不是為了誰。”
她真是十足的散漫自由,說的話也讓赤司完全Get不到,仿佛自有一套邏輯,誰都無法動搖她辦法,如此堅定,如此耀眼。
說完這句話之後,早川凜花一把抓起剛剛打架前随意丢在地上的書包,轉身離開,那真是十足的帥氣。赤司看着她的背影,一時間忽然覺得,這個女孩,真有趣。
赤司素來喜歡有挑戰的事物,任何事都要勝利,只有勝利才是唯一的,就像數學問題的正确答案永遠是唯一的,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這樣不符合他邏輯的早川凜花,這樣自由又耀眼的早川凜花,她的解是否又是唯一的呢。
赤司突然對這個問題産生了興趣,于是他追了上去,對早川凜花笑着說。
“凜花,一起回家吧。”
早川凜花白他一眼,十分的高貴冷豔:“不要。”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赤司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還有,不要叫我凜花,請叫我早川君。”
“好的,凜花。”
“征十郎!”像是賭氣似的,早川凜花也開始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赤司從善如流地應了,笑得十分開心。
早川凜花:……
這大概就是他們孽緣的伊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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