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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這樣一想, 南枝再次拿出傳音石。
“周小一,周小一!”
正被娘親揪着耳朵朝後廚走去的周雁回,忍痛把耳朵從娘親的手裏拔了出來, 一臉嚴肅地說道“娘親,我對心法突然有所感悟,要立刻回去打坐!”
“……”盛琬琰看着自己那睜着眼睛胡說八道的兒子,一臉寵溺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周雁回回到房間, 生怕耽誤一息時間立刻掏出傳音石問道:“怎麽了街溜子?”
南枝甚至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你最近要下山嗎?”
“過幾日便要下山,我娘親準備回西宴山去探親。”
“你還記得宗門下的小鎮裏西市街頭有一顆大槐樹嗎?”
周雁回想也不想地說道“記得啊, 咱們以前不是經常路過那裏嗎?”
“大槐樹朝裏走有一口水井,那裏住着一戶姓馮的人家, 女兒叫馮彩蝶!你幫我打聽打聽她現在怎麽樣了。”
周雁回納悶地問道:“你何時與她認識的, 你每次下山我們不是都在一起嗎?”
再被他刨根問底地問下去, 自己重生的事情都要暴露出來了,南枝立刻轉移話題問道:“你今天要吃餃子嗎?”
“你都不在, 吃什麽……餃子”
青年的聲音越說越慢, 只有南枝家鄉才會吃餃子, 而周雁回他們沒有這樣的習俗,以往怕南枝想家,周雁回都是急沖沖地和父母吃完團年飯, 又跑來跟南枝包餃子。
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南枝‘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那下次我們見面時我定要讓你吃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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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雁回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總是能被南枝三言兩語就給帶偏, 立刻哼哼地說道:“行啊, 到時候咱們比試比試誰吃的多!”
“一言為定, 話說完了,那你去忙吧!”
周雁回立刻說道“等等……”
“怎麽了?”
“那個……咳咳咳”
他咳嗽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南枝怕他這麽咳下去嗓子給咳壞了,主動地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你……你的花樓修好了嗎?”
南枝都忘記這件事了,想了想說道“我還沒看呢,從我離開那年阿姆就開始修建了,現在應該已經修好了。”
一聽這話,周雁回徹底裝不下去了,拔高了聲音吼道“南枝,那你不是要讓別的男子半夜爬上你的花樓了?我跟你說你可不許給我這樣随意,俗話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要找的是一個真心實意喜歡你的能保護你的男子,而不是只是看的順眼就讓人爬你的花樓……”
“周爹!”
“你不能……”周雁回氣不打一出來“街溜子,你叫我什麽?”
“哈哈哈,你快比我阿姆都啰嗦了。”
周雁回不滿地哼了哼“不識好人心,我可是為你好!”
“你把你的心給我吞回肚子裏”南枝笑得頗為張狂“等我建一個全天下最大的花樓,到時候絕對給你發請柬。”
“……”
周雁回二話沒說地直接切斷了聯系。
想起周小一氣急敗壞的模樣,南枝坐在冬日暖陽裏,嘴角餘光都是笑意。
原本低落惶恐的心也好了不少,她想說不定那真的只是巧合呢?
這麽想着南枝慢悠悠地朝自己的花樓走去。
摩挲族女孩子到十六歲前,家人就會在自家木樓的二樓上給女兒建造花樓,說是花樓實際上大多是就是一間用木板隔出來的房子,若是成年後有喜歡的男子可以和對方留下暗語,待到晚上時男子再爬上花樓談情說愛,天亮男子再離開,經過一段時間的秘密‘幽會’,才會公開關系,男子這時才又了登門入室的資格。在一起之後若是兩人有了孩子,孩子則交由女方撫養也必須和女方姓。
摩挲族的人生性灑脫,不像中土女子那般會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禁锢,即便在一起之後若是兩人中有一人想結束這段關系也很簡單,可以托人給對方稍個信,也可以直接告訴對方“我不再來了”或“你不要來了”!
南枝剛到天玄宗時,有人問起她們的習俗,南枝總是會毫不隐瞞地把自己有花樓的事以及走婚的習俗講出來。
因為文化不同,總是會收獲到一片嘲諷,那些人背地裏罵她“傷風敗俗”“水性楊花”,那時南枝聽到‘水性楊花’時還以為對方是在讨論自己家鄉的海菜花,還會一臉興致勃勃地邀請對方去她後院看看她從家鄉帶來的‘水性楊花’。
每每這個時候就會朝來一臉鄙夷的白眼,弄得南枝很是莫名其妙。
後來也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傳到了君無渡的耳朵裏,就在她把自己剛采的牛□□捧到春山煙欲收時,君無渡撩起眼皮把一本《古雅》扔到她的面前,冷漠地讓她翻到第七十五頁。
她翻是翻到了,但是卻不太認得上面的字,君無渡讓她讀出來時,她磨磨蹭蹭了半天終于憋出了四個字“水嗯嗯花……”
“入宗半年,你竟連字都識不全?”
然後……南枝就挨罰了,君無渡冷着一張臉讓她把識字表裏的字抄寫了十遍。
估計是怕她偷懶,君無渡就讓她在眼皮底下抄寫,然而早上她去采牛□□時摔了一跤,手腕的骨頭受了點傷,她撒嬌裝可憐企圖讓君無渡取消懲罰,結果君無渡卻無動于衷。
她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抄寫,肚子餓了就偷吃牛□□一邊寫一邊偷看君無渡有沒有發現,結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睡醒發現自己把墨汁全都弄在了已經抄好的紙張上!
一看君無渡正要發氣時,她率先倒打一耙,把自己的已經腫起來的手遞給他看,一邊喊疼一邊狼哭鬼嚎地吼“師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啊?我可是為了你去采的牛□□才會受的傷……我再抄下去手就要斷了,以後我沒手了怎麽煉劍啊……”
君無渡忍無可忍把她丢到了朝霞峰,讓醫修給她‘好好’治。
那幾天南枝喝到了世界上最苦的藥。
後來手腕的傷好了,君無渡把《古雅》第七十五頁攤在她的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地教她怎麽念那四個字,也是那一天,她明白了水性楊花的意思。
後來,她再也沒有在那些人的面前提起過自己家鄉的風俗。
回憶像是一把能切斷光陰的劍,南枝回過神來時看着眼前爬滿花藤陌生的木樓時還愣了愣,竟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阿姆為她建造的花樓。
身為族長的女兒,她的花樓自然是最漂亮的。
木樓下種滿了花,不過因為現在是深冬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丫,或許阿姆就是想到了這一點,她在竹樓下的種了許多的土鼓藤,一年四季都長青的土鼓藤已經将花樓爬了一半,即便是蕭條的冬日也依然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接下來的幾天,南枝因為腿傷不宜走動,大多數都躺在花樓裏,只是一到晚上便會偷偷摸進阿姆的房間,同她一起睡覺。
慢慢的,南枝的腿傷好了許多,她已經可以不用拐杖在寨子裏開始溜達了。
捉弄捉弄那些下河摸魚的小屁孩,在叼着狗尾巴躲在樹上看看那些青年男女們在人群裏暗生情愫眼送秋波的羞澀模樣。
逍遙的日子就這般悄無聲息地流淌着,惬意的讓人放松的生活簡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讓南枝産生了再也不想出去的想法,她甚至有好幾天都沒有打坐修煉。
直到她的傳音石再次發熱,她聽到周雁回說馮彩蝶一家都死了,死在臨村,身體的精血都被吸幹了。
惶恐再次扼住了喉嚨,南枝不死心,讓他回宗前再去看看那個嚣張跋扈的少爺。
忐忑了兩天,南枝得到的是那少爺一家全都搬走了,不知去向。
馮彩蝶還是死了,她沒有能改變她一家的命運!
至此,南枝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如果不想辦法把宋承平揪出來破壞他與魔族勾結進攻修真的計劃,那麽天玄宗還是會像上一世那樣護山大陣被破,聖器被盜……覆巢之下就憑她如何護得住周小一?
那一夜南枝最後一次和阿姆同塌相依。
天還未亮,她去了竈房,把能強身健體痛經活絡的丹藥捏碎融進了水缸裏。
再在村子裏設下了陣法,只要有魔族妖族靠近那陣法便會觸發抵擋一時。
君無渡除了劍法外最是擅長陣法,南枝卻一向不感興趣,唯一認真研習的也就這一個。
然後,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雲水謠!
雲水謠地處西南邊境,十萬大山中和河流形成了天然的避世而居的條件。
穿過那些層層疊巒崇山峻嶺後,再經過幾個鎮子,便能來到方圓百裏最大的永極城,這是通往太一宗的必經之路也是南枝上一次遇到蕭浩歌的地方。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南枝不免地想起了在紫雲門遭受的折磨。
這晚,她半夜睡不着,又習慣性地坐到了屋頂,拿着一只鹵豬腿,一邊對月飲酒。
等她喝得迷迷糊糊了躺回了床上,本來打算掏出那從上古秘境裏帶出來的枯枝看看發芽了沒有,結果卻不小心把一個翠綠的瓶子給倒了出來。
南枝拿着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上次從那個侯師兄奪來的煉妖瓶。
發生了這麽多事,她都忘記了這麽這個東西。
一時好奇心起,她催動靈力打開了一下蓋子,眼見飄出一縷青煙,南枝想也不想立刻把蓋子蓋上了。
好奇害死人,還是不看了!
南枝不知道的是在城裏的一處高樓裏,一個青衣女子倏地睜開了眼,轉瞬間一抹濃稠的黑煙從她身體飄出。
床榻上的女子像是毫無所查仍然緊閉着雙眼陷入了一場美夢中。
而那濃稠的黑煙卻如清風一般盤旋在南枝的房間外潛伏着,像是在等待時機。
酒是個好東西,不僅能忘憂也能助眠,更別說南枝這種直接飲了大半壇,洗漱完沒過多久就閉眼睡着了。
萬物寂籁時,一陣黑煙從窗戶邊緣慢慢地溜了進去,剎那間全部湧入了南枝的身體。
南枝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從離開雲水謠去天玄宗再到被擅闖宗門緊閉被釘了七七四十九根噬魂釘,那些上一世的記憶清晰得毫發畢現,她眼睜睜地看着周小一為她而死,再眼睜睜地看着君無渡将她一劍穿心。
那些濃烈的痛苦,真實到她恍然以為自己的重生才是一場夢。
看着南枝在噩夢裏痛苦掙紮,夢魔都有點懵,“這樣的夢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這是預知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想不明白她也沒有繼續想的打算,這夢境情緒太過激烈,夢主很容易醒來,這般想着她立刻掐指念決準備編造一場美夢讓南枝陷入深沉的睡眠時,卻突地感受到夢境像是遭受到重創般分崩離析。
夢魔驚愕地立刻逃離出了南枝的身體。
就在她飄出來的那一刻,一柄閃爍着冷芒的利刃橫在了她的脖頸處。
“你對我做了什麽?”
夢魔也震驚了“你明明陷入了夢魇,你如何醒得來?”
南枝喘着氣“我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劍刃朝夢魔刺了刺,再不說我殺了你。”
夢魔嬌笑了兩聲,“不過是吸取了你的夢境而已,小娘子何必如此動怒。”
話音一落,南枝竟然看見君無渡手持不妄劍竟直直地朝她一劍刺來,分不清現實與否,她舉劍就擋,結果夢魔趁着這個間隙化作黑煙,迅速地遁走了。
等南枝翻窗追去時,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這難道就是以夢為食的夢魔?”南枝皺了皺眉,總覺得夢魔這兩個字好似在哪裏聽說過。
夢魇最善于隐匿,只要不是她故意露出行蹤很難讓人察覺得到,沒有受到的南枝也不想節外生枝,耗費靈氣補了個小型的陣法後便抱着劍睡了過去。
第二日,城裏沒有任何的異常,南枝在城裏修整了一番,待到鞭痕結疤腿傷不再有任何影響,她掩了真容租了一輛馬車裝作普通凡人朝太一宗趕去。
太一宗和天玄宗一樣也是有護山大陣的,沒有弟子令牌無法出入,南枝想要進去就必須得另想他法。
裝作是逃荒來尋找親戚的南枝,很快就發現太一宗每隔三天村子裏就有人會送新鮮的瓜果蔬菜。
她想都沒想就藏進了裝着瓜果的木桶裏,再給自己貼了一張隐身符,順利地在第三日清晨進入了太一宗。
這太一宗與天玄宗布局沒有多大區別,也是幾個長老分別坐鎮各自的山頭,而宗主深居宗門大殿。
或許是因為剛過完年,宗門弟子大多探親還未歸,整個太一宗顯得很清冷,南枝很容易就偷了一套弟子服穿上。
正在她剛走到大殿廣場時,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爹!你就讓女兒下山去逛逛吧!”
宋朝顏?
南枝立刻縮回了腳,假裝遺落了東西轉身就走。
然後南枝就聽見一個怎麽樣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元宵一過,你便要回天玄宗了,就這幾日都不耐煩陪一陪爹?”
宋承平!
南枝狠狠捏了捏手心。
“爹,女兒保證一定會趕回來陪爹爹吃湯圓的!”宋朝顏輕輕拉着宋承平的衣袖說道。
“行”宋承平笑了一聲,“那記得讓你青竹陪你去,你修為低,若是遇上危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女兒知道了,謝謝爹!”
南枝聽到這裏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上一世她不明白為什麽宋朝顏分明是人間公主,卻又是宋承平的女兒,還被送入了天玄宗。
後來她入魔在逃亡的路上才知道,宋朝顏自小走失被人間皇帝撿回去親自養大,後來被宋承平找回時人間皇帝依然把宋朝顏收為了義女賜了公主名號,回到太一宗後她又不喜作槍修,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宋承平自然是萬般疼愛,直接把她送入了天玄宗讓她看看要不要選擇劍修,對外卻并沒有宣揚太一宗宗主之女,而是繼續頂着人間公主的稱號……
真真是話本裏的主角,即便走失都會被人間帝王撿走金尊玉貴地嬌養着。
南枝白日裏不敢四處走動,只能找了個後山隐秘之處藏了起來,吃飽喝足又打坐運行了一個小周天直到醜時三刻時,她精神抖擻地朝宗門大殿潛去。
結果,還未靠近卻猛地聽到了一陣打鬥聲。
南枝立刻擡眸望去,只聽一聲龍吟,一柄通體泛黑的長劍在空中爆漲數匹。
而陣陣金光下,一個白色的颀長身影衣袂翻飛,欺身而上。
君無渡!
感受到這強悍的熟悉氣息。
南枝立刻隐匿身形飛身上了樹。
就在她剛藏好,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跑來。
南枝撥開樹葉一看,全是身着太一宗弟子服的弟子,而中間最顯眼的便是穿着煙藍色宮裝的宋朝顏。
地面人不停的湧來,而空中太一宗的幾位長老也都踩着各自的法寶趕來。
真要出手時,卻看到那柄世無其二的不妄劍。
衆人皆驚“不妄劍,這是玉宵仙尊?”
“玉宵仙尊怎會對宗主大打出手?”
“這……”
聽到幾位長老的話,下面的弟子持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眨眼間,兩個中境界強者已纏鬥了數十回合。
房屋瓦片碎裂一地時宋承平怒問“少辭!你深夜闖我宗門對我大打出手,你是欺我宗門無人嗎!”
你來我往中,飛沙走石,君無渡如玉石般簌簌的聲音響徹天地“宋宗主,你勾結魔族一事已然敗露,何須我再多言?”
一聽這話,衆人面色皆驚!
“這……怎麽可能,宗主怎麽可能勾結魔族?”
“可是……對方是玉宵仙尊!”
幾位長老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揚聲勸道:“玉宵仙尊,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我們太一宗一向視除魔衛道為己任,宗主更是一馬當先何來與魔族勾結一說?”
不妄劍飄飛在身側,君無渡垂眸冷冷地掃了衆人一眼,正要說話。
卻見宋朝顏一臉飛身擋在了宋承平的前面,期期艾艾地君無渡說道:“仙尊,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我爹絕不可能與魔族勾結!”
此話一落,君無渡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只通體漆黑的骨鳥。
“這便是送宗主勾結魔族的證據。”
宋承平面色微變,卻強制鎮定地說道:“這是何物,我根本不認得。”
君無渡一聲雪衣罩着面具,一雙鳳眸冷淡如淵“此乃魔界的玄無陰鳥,無生氣無死氣能自由穿梭任何陣法不被施法者察覺,今夜此鳥現于你的房中,宋宗主可還有話說?”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承平。
此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
可是對方是君無渡,是無數人敬仰的正道魁首,他說出來的話就如同金科玉律。
人人色變中,宋承平一臉憤怒和失望地神情看向君無渡“少辭,你父親生前與我乃八拜之交,你與我兒朝顏是父母之命也是姻緣石所顯的天定良緣,你和朝顏成婚後我便是你的岳父,這般大好未來我為何要與魔族勾結,對我又有何意?你切莫聽信旁人的謠言而不分青紅!”
宋朝顏也連連點頭,“仙尊,你相信我爹,他不可能勾結魔族的!”
君無渡看着宋承平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月色灼華中,颀長的身形如漱冰濯雪般清冷孤傲。
只見手中的靈力突地灌入了玄無陰鳥身體中。
那像是死了的玄無陰鳥突地撲棱了一下翅膀,張開了利嘴發出了人聲。
“我再允你一些時日,找出屠魔陣的陣眼!近日君無渡行蹤不定你小心行事,不要壞了大計!”
君無渡淡淡看向宋承平問道:“宋宗主還有話要說嗎?”
宋朝顏像是不敢相信地回頭看向宋承平,“爹,你……怎麽可以這樣?”
宋承平卻突然仰頭大笑,“君無渡啊君無渡,你為了天下蒼生赴死不辭,可那些僞君子可會感激你?”
“我救人從不需要任何感謝。”
宋承平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一般,一臉嘲弄地問道:“你說這話,可有想過你的父母嗎?”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君無渡“他們是怎麽死的難道你忘記了?”
君無渡沒有說話,因為不妄劍動了。
見狀宋承平臉上突地漏出了一種詭異的神情“你果然沒忘,原來是鴻軒那狗東西诓騙于我!”
他一邊揮動着手中的長槍,嘴上卻兀自說道“君無渡,你真的不想為你的父母報仇嗎?”
“你親眼看着他們怎麽死的,你心裏真的沒有恨也沒有怨嗎?”
君無渡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像是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的模樣。可是手中攻勢卻越來越猛。
“這天下早就應該推到重來,建立新的秩序!”境界壓制下,不妄劍瞬間穿透了宋承平的左肩,這人忍着劇痛急速後退,面色猙獰嘴上卻還兀自說道:“只要你我聯手,你不僅能為父母報仇,這天下秩序亦能掌握在你我手中!”
衣袂飄飛間,君無渡一臉蕭殺“颠倒黑白一派胡言,世間秩序從來都不是由一人說了算!”
話音剛落,不妄劍化遮天巨刃直朝宋承平劈去。
合體期大圓滿的威壓讓一方天地都簌簌顫抖了起來。
眼看就要讓宋承平伏誅時,這人卻突然空手一抓,不遠處的宋朝顏直接飛到了他的面前。
剎那間,不妄劍堪堪停在了宋朝顏的頭上。
就是這停滞的瞬息,宋承平狠狠把宋朝顏推向君無渡,整個人化作一陣黑霧消失在了原地。
巨大的推力讓宋朝顏無可避免地撞入了君無渡的懷抱。
兩人從高高的穹頂飄落,衣帶飄飛間,高高的月兒都甘願為兩人當了背景。
唯美的一幕,要不是實在不合時宜,南枝都很想鼓掌贊美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這般想着,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悄悄咪咪地下了樹,躲入人群裏的南枝完全沒看見在落地的一剎那,君無渡瞬間就放開了宋朝顏。
南枝是在當晚打暈了守陣弟子出了太一宗。
她的心情好到了極點,心裏的大石落地,她傷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如此一來便可以回去光明正大的陪阿姆了。
陪完阿姆便去賣了從秘境得來的仙草,她就是有錢人了。
到時候去全天下最繁華的城裏建一座萬金不換的花樓……
她計劃着美好的未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抹黑色的煙霧一直尾随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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