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邵玖大概從沒有想過自己竟會被人用如此低劣的手段進行設計陷害,當聽到內監一番言語後,她甚至覺得和這樣一個蠢貨對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邵玖沒想過憑借着一方手帕,一支梅花簪,就真的有人要陷害她殺害宮人,她看着嘴裏振振有詞的模樣,實在是忍俊不禁。
邵玖并不急于反駁,而是滿眼嘲弄地看着內監,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樣,被這樣的目光盯着,內監不由一陣心虛,但還是堅挺着。
“太子妃殿下以為了?”
邵玖看了半天這個負責調查這次事務的趙內監,很明顯能夠看到,心中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她不相信一個內監真的以為憑借這兩樣東西可以治她的罪。
現在她比較好奇的是太子妃的态度,太子妃面色如常,對上邵玖的目光,甚至還微微點點頭,看起來似乎不像是在審案,邵玖更确定,今天的事絕不會那麽簡單。
“別着急,瓊之,你等他說完了再說,也不遲。”
邵玖被太子妃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但太子妃她還是信任的,于是順從了太子妃的心意,沒有再插嘴,繼續聽了下去。
這個時候趙內監又叫來了兩個宮人,其中一個是她院子裏的梅兒,邵玖只覺得有些眼熟,并沒有認出來人,倒是平日負責管理的翠微一眼就認了出來。
“梅兒,怎麽是你?難道簪子是你偷的?”
翠微大吃一驚,今天她聽趙內監言之鑿鑿的說兇手就是自家主子時,心裏真的揪了一把汗,雖然知道不是自家主子做的,但對方拿出的兩樣物證,的确都與自家主子關系匪淺。
看到梅兒的那一刻,翠微的心裏如同被刀絞一般,她想過梅花簪失竊的元兇可能是很多人,卻唯獨沒有懷疑過梅兒。
梅兒雖然進【松菊苑】沒多久,但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做事勤勉認真,但因為反應有些遲鈍,常常會被院子裏的其他宮人給欺負,她見到過幾次,替人解了圍。
後來又有意維護梅兒,了解了梅兒的身世,知道她是因為家鄉水災逃荒才入宮做宮女的,巧的是,兩人竟然是同鄉。
梅兒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深宮裏活下去,如果幸運的話,她希望能夠找到當年一同被賣掉的阿姊。
平日的時候,梅兒常常會幫同院的宮人做一些縫補的工作,後來得到翠微的照顧後,她心存感激,也會做些手帕、絲帶之類的東西送給她。
而且梅兒毫無背景,翠微調查過梅兒,她是直接從宮中的掖庭分到東宮的,之前也沒用服侍過其他主子,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她才願意親近照顧她。
現在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是梅兒背叛了她們,她一時間,怎麽也想不通梅兒為什麽要這麽做,幾乎就要沖上去質問梅兒了,好在邵玖察覺她的異樣,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擡起頭沖她擺擺腦袋,她才壓下了心底的沖動。
“奴婢是《松菊苑》負責灑掃的宮人——梅兒,奴婢曾親眼見到邵良娣夜半出去,那天晚上良娣頭上帶的就是這梅花簪。”
“你胡說!良娣體弱,怎麽可能夜半離開寝宮,小蹄子!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敢污蔑主子,就是打死了也不為過!”
翠微心中有被背叛的憤怒,更有自家主子被污蔑的怒氣,對着梅兒也不再口氣,直接破口大罵。
“你呢?你又是怎麽說?”
邵玖看向了另一個宮人,平靜地反問着,一面喝茶,一面拿眼睛看了一眼着另一個宮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在場的人身上。
“是!是!是良娣,那天晚上我親眼見到良娣來到了這水邊的回廊……”
“邵玖,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看你怎麽狡辯。”
崔良媛不等小宮人說完便跳了出來,要治邵玖的罪,邵玖看了一眼崔良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目光掃過了那兩個指證她的人,似笑非笑的問道:
“都說完了嗎?”
“奴……”
“奴……奴說完了……”
“好了,既然你們說完了,是不是也應該由我辯駁兩句。”
“你!你要說什麽!”
崔良媛心裏有些不安,她心裏清楚邵玖不會那麽輕易治罪,看起來都人證物證俱全,其實不過是錯漏百出,可她不甘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邵玖。
“這就是你們多拿出來的,就是所謂的證據麽?,是的,我承認,手帕上的詩是我的,梅花簪也是我的,所以呢?
這便能證明我有罪嗎?不能吧,這梅花簪雖在我宮中但早已失竊,而梅兒作為孤院子裏的人,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我們不能因為一件東西的存在就能證明一個人一定出現在兇案現場吧?也有可能是碰巧路過遺失也不一定,當然更有可能是栽贓陷害。
你說對吧?崔良媛?”
崔良媛之前一直抓住這點猛烈的攻擊邵玖,現在被邵玖指出她的目的,心虛的正要反駁,邵玖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繼續說:
“至于手帕作為證據,則更是不足了,手帕上的詩雖是我所寫,但帕子卻不是我繡的,自今年年始到現在,我還沒摸過針線了!”
說着邵玖輕蔑的笑了一聲,從袖口拿出了一張寫了那句詩的紙,展示給衆人,笑道:
“這樣一句并不出色的寫景詩,如何能讓我費心力将其繡在手帕上呢?至于我的宮人麽?更不可能了,我的手帕的确多題詩,可沒有一首是我自己的。
因此這兩個證據都是做不得數的,此為其一;
至于其二了,則是這兩位證人了,你們都說見過我夜半出去過,沒錯,我是有夜半散步的習慣,你們即使當夜見到了我,難道就能證明人是我殺的不成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位宮人也沒見到我殺人吧?”
邵玖說着看向了那兩人,她說這話,也是在給這兩個宮人留後路,她知道這兩人也是迫于無奈陷害于她,她不願無辜之人受累,言語之間也給了她們留下一線生機。
“我都不認識這人,殺她作甚?無冤無仇,也沒什麽糾葛,何必要做這等要人性命的事?難道我是吃飽了撐的嗎?也就算說,我并沒有作案動機。”
這邊邵玖口若懸河,那邊太子妃淡定的喝着奶茶,她就知道邵玖不是坐以待斃的,這樣的小伎倆完全沒法子困住邵玖。
“其三則是按照北朝的律法,作為主子,殺死宮人,似乎算不了什麽了不起的事吧?若是妾真的謀害了那個宮人,你們又能奈我何?更何況妾還沒必要去謀害。這宮裏謀害一個宮人的方法可太多了,你說呢?崔良媛?若是我沒記錯,去歲的時候,你便将一個宮人打殘後丢出了宮,以至于那個宮人不治身亡吧?”
崔良媛沒想到事情好好的,這麽牽扯到自己身上了,她的确經常責打宮人,這件事也是發生過了,因為這件事她被太子和太子妃嚴厲責罰了一頓,此後太子就很少到她這裏了。
“你!邵玖!你別太過分!”
如今當衆被人揭短,崔良媛頓時就氣惱了,拍起桌子就要來打人,一旁的宮人忙将崔良媛拉住,太子妃見狀,也厲呵了一聲:
“大膽!崔良媛,這裏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嗎?”
崔良媛告罪後,氣呼呼的坐下,瞪着邵玖,心裏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而邵玖則繼續說道:
“妾若真想謀害那個宮人,何必那麽麻煩,大半夜的将人推下荷花池?在這內宮中,一個主子想要處罰或者謀害一個宮人,方法方式不是太對了嗎?何必要選用這種費力不讨好的方式。
再說,妾身為太子良娣若是要謀害一個宮人,難道還需要親自動手不成?”
邵玖說得有理有據,那些妃嫔們,站在自己是主子的角度去想,的确如此,她們若想懲處一個宮人,實在是有千百種不同的方法,何必要用這種最容易被發現的方式?
“至于這最後一點,則是妾體弱身虛,如何謀害的了一個身體健壯的宮人?因此無論是從情,還是從理來說,妾都沒有做這件事的理由。
相反,如今種種現象都在表明,這件事是有人要陷害妾,妾不知道做了什麽事,得罪了這幕後之人,但妾相信找到這背後陷害妾的人,離找出真兇也就不遠了。”
邵玖言語之間,就将自己的嫌疑完全洗脫了,太子妃在心底暗暗贊賞,雖說邵玖常年醉心詩書,卻也不少一個能随意被人欺辱的。
“邵良娣言之有理,此事的确不應該是邵良娣所為,趙內監,你将這兩個宮人帶下去,好好審問,看看是什麽人指使她們,竟然敢陷害太子良娣!”
太子妃收起了自己看戲的表情,正顏露出了屬于太子妃的威嚴,嚴厲地警告趙內監說:
“孤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兩天之內之內找不出陷害邵良娣的真兇,這個內監的位置,孤個該考慮換人了。”
“是。”
趙內監忙跪下磕頭,正在趙內監打算退下時,邵玖忽然将人叫住了說:
“聽說之前趙內監還未曾驗過屍體,巧的是,妾這裏有兩個略同屍體解剖之術的女史,不如就讓她二人與內監一同查案,如何?”
說着翠微就招招手,接着就進來了兩個二十出頭的女史,兩人先是對太子妃行禮,然後站在了邵玖是身側。
“既然是邵良娣推薦的,趙內監你就一同帶上吧。”
趙內監心裏明白這是邵玖找來監視他的,但他也不敢拒絕,只得稱“是”,帶着這兩個女史一同退下了。
收藏啊!收藏!你去哪兒了,嗚嗚……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