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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葉珍珍興致勃勃地觀察着古代的茶館, 古代的茶館和古裝電視劇裏出現的茶館很像,茶館大堂的正中間有一個臺子,臺子上此刻有表演,兩個姑娘坐在臺子中間彈着古筝, 兩個姑娘的模樣清秀, 安安靜靜地彈着古筝, 很是文雅。

在臺子的角落還有一個小屋,小屋裏只擺放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塊驚堂木, 等下開講,說書人便坐在裏面, 小屋還會用草簾擋住, 說書人坐在草簾後說書, 不會讓人看到說書人。

葉珍珍問道:“什麽時候開講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胤禛向一旁伺候的小二看去, 問道:“什麽時候開講?”

“巳時正點開講!”小二回答道。

“那就沒有多久了。”胤禛道。

葉珍珍聽到,很是期待地看着臺子上,雖然小姐姐古筝也彈得好,可是她沒有什麽音樂素養呀!她還是更喜歡聽故事一點,也不知道說書人是怎麽說書的, 會不會也和電視裏演的那種,上回書說到……

就在葉珍珍期待的時候, 她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似乎是幾個好友正在說話,說話的內容還是讨論着現在的朝政。

“陛下也是滿人,為什麽不能對滿人優待一些, 日後滿人要和漢人一同考科舉,咱們怎麽考得過漢人, 而且我們滿人的身份可比漢人高,居然連這點優待沒有。”

“還是少說一點吧,聖旨都已經下了,還能請陛下收回成命不成。”

葉珍珍聽到撇了撇嘴,“呵呵!你們家這高貴的滿人,因為滿人的身份就比漢人高貴一些,必須享受優待,要不要臉。”

胤禛也覺得有些荒唐,如今滿漢是一家,何來滿人比漢人更高貴之說。

幾人說着,然後又說到另外的話題,其中一個人驚呼道:“不是吧!陛下真的有意把皇位讓給太子?太子不是才犯錯了嗎?”

“你看看,朝中現在的情況,一起都以太子為首,其他皇子都已經沒有了聲音,就是大阿哥也不敢惹其鋒芒,再說太子出事,對他本人有影響嗎?朝中連彈劾的聲音都沒有。”

“可是陛下也正值壯年,何至于這時候就考慮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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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賢德,估計是害怕和前朝的朱标太子一般吧,索性早早地讓了位,自己也多享受兩年天倫之樂。”

……

葉珍珍聽着隔壁的話,吃驚地向胤禛看去,只見胤禛的表情十分的正常,似乎完全沒有被隔壁的聲音影響。

“你不阻止嗎?”葉珍珍剛想問道,這時候臺下傳來聲音,“開始了!開始了!”

葉珍珍連忙看向樓下臺子上,小二幫着把兩個姑娘的古筝撤了下去,又上來了兩個小二,把臺子角落的那個小屋子搬到臺子中間,這時候說書人上來了,他先給臺下的觀衆鞠了一躬,再進入了小屋子裏坐下,小二則幫着把草簾放下。

很快,驚堂木一拍,說書人便開始說了起來,說的是《花和尚倒拔垂楊柳》的故事,聲音中氣十足,甚至還模仿了不同人物的聲音,甚至連豬的聲音,烏鴉的聲音模仿了出來,用聲音将整個故事展現在他們面前。

葉珍珍驚得睜大了眼睛,想起了她以前學的一篇文章,《口技》,真的是神乎其神,僅僅用聲音,她就感覺自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這可比後世的聲優牛多了。

“這也太牛了,怪不得茶館這麽多人來喝茶。”葉珍珍以前想着,茶館不就是喝茶的嗎?古代這些大戶人家的茶不比茶館的要好,現在看來,人家這哪裏是來喝茶的。

《花和尚倒拔垂楊柳》的故事說完,說書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給衆人又行了一禮。

葉珍珍看着說書人一身長山的站在臺前,十分的佩服,就這技能,真的太神奇了,可是現代網絡那樣發達,她也沒有在網絡上看到這樣的表演,說不好,這個技能到了現代就失傳了,葉珍珍只覺得異常的可惜。

大堂裏的客人紛紛從自己的荷包中取出銅板丢到臺上,嘴裏還叫着好。

“蘇培盛!”胤禛叫了一聲,然後輕點了一下頭。

蘇培盛馬上會意,從衣袖中掏出的荷包,從裏面拿了一塊銀子遞給一旁伺候的小二。

小二接過銀子就向下跑去,丢到臺上。

這時候也有不少其他的小二去臺上丢銀子,這些都是雅間的客人打賞的,和一樓大廳的客人基本上丢的都是銅板不同,二樓雅間打賞的都是銀子。

等衆位打賞完畢,說書人再次行了一禮,這才下去,至于臺上的銀子,自然有小二收拾好,到時候這些銀子是茶館和說書人進行分成的。

等銀子都清理好,臺上的人換了,成了唱曲兒的小姑娘,小姑娘模樣清麗,她身後還跟着一個中年男人,幫着奏樂。

葉珍珍看着這一幕,感嘆道:“我終于明白為啥能在茶館耗一天了,而且為啥去酒樓喝茶也這麽花錢了,這一個節目接着一個節目的,怎麽不耗費時間和金錢。”

唱曲兒的小姑娘聲音清脆,咬字之間還帶着一些婉轉,這樣的嗓音,在現代應該可以成為很出名的歌手,在古代,小姑娘求生都難。

不過小姑娘表演完,并沒有得到特別多的賞銀。

葉珍珍看着小姑娘失望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她可憐巴巴地看着胤禛,用眼神示意胤禛,可否幫幫這個小姑娘。

胤禛輕笑一聲,又對蘇培盛叫了一聲。

蘇培盛又拿出了荷包,拿了一塊銀子交給一旁的小二。

小二又快速地跑了下去,把銀子送去臺上。

小姑娘看到銀子睜大了眼睛,十分的欣喜,她連忙又對着臺上雅間鞠了一躬。

看着小姑娘變得高興,葉珍珍也很高興,她不由得伸出大拇指給胤禛比了個贊。

看着葉珍珍高興的模樣,胤禛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娘子還真是單純,還很富有同情心,同情弱小,同情女孩,見到漂亮優秀的女孩從不诋毀,真是很難得的品質。

小姑娘的節目結束後,又到了說書的節目了,出場的還是上次那個說書人,講的便是《武松打虎》,這個故事課本裏有,當時上課的時候老師教這一篇的時候,說的可死板了,可是聽這個說書人說起來,那可又是完全另一種感受。

《武松打虎》之後,又便是兩個年長些的姑娘,一人彈琴,一人随音樂聲舞動。

等之後說《諸葛亮草船借箭》和《唐和尚誤入小雷音寺》的又換了另外一個說書人,這個說書人的口技也很強。

從茶館回去,葉珍珍還十分地興奮,誰說古代沒有好玩的,古人就很會玩嘛,前提是你有銀子也有時間。

“咱們什麽時候再去茶館?”葉珍珍問道。

“一個節目你就想賞一次,再多去幾次,爺的銀子不就全部花光了?”胤禛打趣道。

“太子之前給了你五萬兩銀子,就當你今天用了二十兩銀子,那你也該可以去兩千五百次,你每天都去的話,可以去兩千五百天,也就是将近七年,怎麽再多去兩次,怎麽就都花完了。”葉珍珍表示不服,開始擺數據出來。

“你這小娘子,算數倒是學得不錯。”胤禛道。

“那是!我就文科廢了一些,只是現在高考是三加二加一,還真是有些難搞。”葉珍珍嘆氣。

“三加二加一?”帶着些許的疑惑。

“三就是語文、數學和外語,一就是物理和歷史選一個,二就是思想政治、生物、地理和化學選一個,這麽一調整,一些偏科的同學一下就趕上來了,競争就變得更大了。”葉珍珍再次嘆氣。

“你可以選歷史呀,爺也可以教你。”胤禛推薦道。

葉珍珍給了他一個呵呵的表情,“你說的歷史和我說的歷史可能不一樣,我們的歷史題目是給你一段材料,說出論點和背後原因還有影響,比如,闡述從宋明到清代軍事人才的培養與選任的變化和原因,再比如讓你根據白居易的《贈友》和柳宗元的《答元饒州論證理書》評析白居易和柳宗元對唐代稅制的改革看法。”

“看來你們的那裏的先生對你們培養還是很重視的,我們朝堂的官員也是要懂這些的,我們科舉考試有時候也是會出這樣的題目的。”胤禛道。

葉珍珍無語的看着胤禛。

“那‘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你告訴我這句話用了什麽樣的寫作手法?”葉珍珍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胤禛。

這下該是胤禛不說話了。

回到皇子府,胤禛去了書房,又拿起毛筆寫着戒急用忍。

葉珍珍看着胤禛的動作十分的不解,道:“我好像最近都沒有惹你生氣,你幹嘛又開始寫着戒急用忍? ”

胤禛笑了笑道:“我這是在想事情。”

“你在想什麽事情,說出來和我分享分享嘛,你可是歷史中的名人,等以後後人對你的行為進行猜想的時候,我就可以在心裏吐槽,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哈哈!”葉珍珍樂呵呵的。

胤禛被逗笑了,但還是把心中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我在想今日在茶館聽到的流言。”

“流言?”葉珍珍突然想起來了,她今日玩得太高興,把這事兒給忘了,茶館居然有人在讨論,皇帝要把皇位給讓給太子了,“你是說把皇帝要把皇位讓給太子的流言嗎?”

胤禛點了點頭,“汗阿瑪正值壯年,怎麽可能會要讓出皇位,如若這樣的流言傳到汗阿瑪耳朵中,也不知道汗阿瑪心裏作何感想?”

“你汗阿瑪有六十多歲好活呢,活到六十八,現在才康熙三十六年,他還能活一二十年呢,這傳流言的也不知道好好傳。”葉珍珍吐槽道。

“我是在想是誰傳的這個流言。”胤禛見葉珍珍的話題跑歪了,把話題拉了回來。

“對喲!這是誰傳的?不會是太子吧?最近朝中不是以他為主嗎?他不會真的以為康熙真的要把皇位傳給他了吧?”葉珍珍驚訝道。

胤禛無奈道:“應該不會是太子,太子被汗阿瑪安撫住了,腦袋還算是清醒,他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太子不會做,架不住他還有一群豬隊友,如果他麾下的人見日益膨脹,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葉珍珍道。

胤禛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得不無道理,但是我還是傾向不是太子這邊的人傳的,不過,太子這邊的人聽到這個流言,不加以制止,反而添火的可能性更多。”

“這麽複雜的嗎?”葉珍珍皺着眉頭,這皇家人還真是抓馬。

胤禛深吸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這個流言。”

葉珍珍聳了聳肩,這得去問太子。

到了十一月,天氣愈發冷了,各家都還是忙着過年,禦花園中也蕭瑟起來,秋日的菊花已經謝了,想要再賞花,得等梅花開了。

康熙帶着梁九功走在禦花園中,因為天氣冷,禦花園也沒有人來逛了,康熙倒是覺得挺好的,這個時候來逛園子,雖然冷了一些,但是清淨,沒有人打擾。

“梁九功,你聽說過京城中的流言嗎?說朕已經要退位把皇位讓給太子了。”康熙道。

“這奴才可不知道。”梁九功連忙道。

“如今朝中人人都以太子為尊,大臣們也對太子言聽計從,朕倒是閑下來了。”康熙臉上的表情平靜,但是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梁九功被康熙這壓迫感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多年在康熙身邊伺候的素養讓他開口,道:“或許太子殿下也只是想為陛下分憂,結果被其他人誤會,陛下不必挂懷。”

“希望如此吧!”康熙冷哼一聲。

康熙知道,這事兒應當不是太子傳出去的,但是保不齊太子下面的官員自己揣度上面的想法,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索額圖,他的江山,他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又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把江山托付給太子,太子太年輕了,太缺乏歷練了,這時候把江山給太子,他掌控得住嗎?

梁九功不敢說話,這事兒實在是太敏感了。

“太子尚需要磨煉,瞧瞧他,前段時間才出了錯,心性未穩,要好好磨煉才是,老大這裏這些連立下了不少功勞,如今卻只是光頭阿哥,老三、老四、老五、老七、老八也都入了朝,年紀也擺在這裏,也是時候去各部歷練了。”康熙道。

“陛下是想給各位皇子封爵?”梁九功問道。

康熙點了點頭,這事兒從太子犯錯禁足卻無一人彈劾他便開始考慮,太子太順了,他自幼就被立為太子,和自己的兄弟區別開來,才導致現在的情況出現,如若再任由太子發展,太子是不是可以聯合朝臣把他這個皇帝架空,到時候他不退位也得退位了。

“陛下聖明。”梁九功連忙道。

“殿下!這是今年給各府送年禮的單子,還請您過目。”太子妃石氏将太子請了過來,把準備好的禮單交給了太子,讓他過目。

太子接過禮單翻閱了起來。

太子妃道:“今年送禮和去年差不多的,只不過四弟府上添了新丁,七弟府上馬上也要添丁了,送禮就比去年多了一成,還有八弟,今年正月開了府,得單獨送禮了……”

太子妃将禮單上的改變說與了太子聽。

太子翻了翻禮單道:“給老四的禮再額外的重三成,他今年相助了孤好幾次,之前汗阿瑪出征準噶爾,便是他進言讓孤去求了平安符,這次孤被禁足,也是他去汗阿瑪那裏求情,孤得好好表示一番。”

“是!妾身明白了,這就補上。”太子妃道。

“其他的便就按這份禮單上的來吧。”太子道。

“是!”太子妃應下了。

正事兒說完,太子妃夫妻二人便有些生疏起來,石氏性格端莊,并不知道如何讨太子的歡心,只能和太子說說後院發生的事情。

對于後院發生的事情,只要太子去後院,每一個女人都會和他說一遍,太子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因為是太子妃在說,太子也給面子地在聽。

“太子殿下,索相來了。”楊洪文進來禀報道。

“孤先去見索相,太子妃早些休息。”吩咐完,太子便轉身離開了太子妃的院子裏。

太子妃癡癡地看着太子離去的背影,苦笑着嘆了口氣。

“參見太子殿下!”索額圖見太子出來,連忙給太子行禮。

“叔外公無須多禮,起來吧!”太子直接坐下,示意索額圖也坐。

“太子殿下這是剛從後院過來嗎?倒是微臣來得不是時候。”索額圖打趣道。

“不過是太子妃把孤叫了去問了今年送年禮的禮單,到底是婦道人家,這樣的情況她還是有些拿不準。”太子也不介意自己被打趣了,稍微給解釋了一下。

“四阿哥今年立功頗多,年禮可要比往年更重一些。”索額圖提醒道。

“叔外公放心,這點孤還是知道的,讓太子妃把送給老四的禮再加了三層。”太子道。

“太子殿下做事微臣放心。”索額圖連忙道。

太子倒是沒有介意索額圖的提醒,畢竟都是為了他好,“對了,叔外公今日過來可是有事情相商?”

“确實是有事情和殿下商量。”索額圖道。

太子看着索額圖,示意他直說。

“最近京城中流言紛紛,都說陛下愈發倚重陛下,似乎是有退位的預兆,太子殿下,這個流言是您讓人散播出去的嗎?”索額圖問道。

“當然不是孤!孤還以為是叔外公你找人散播出去的,還準備找機會問你的。”太子連忙道。

“那會是誰?”索額圖眉頭微蹙。

太子也覺得奇怪,他一直以為是索額圖散播出去的,還想找機會好好和索額圖聊聊,沒想到索額圖倒是先找他了。

“是誰都不重要了,不過這個流言是真的給微臣提了一個醒,太子殿下,您有沒有這個想法把流言坐實?”索額圖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子,眼睛裏流露出巨大的野心。

“你是瘋了嗎?汗阿瑪正值壯年,而去孤也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太子連忙道。

“可是這是極好的機會,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朝中現在以殿下的命令為首,您的命令,大臣莫有不遵的,您還是元後的兒子,當了自幼便是太子,繼位也名正言順,再加上百姓流言這股東風,您好好把握,是真的可以成事兒的。”索額圖眼睛裏名為野心的火焰熊熊的在燃燒。

太子眉頭皺了起來,只覺得索額圖此時有些不可理喻,“叔外公,您魔障了,朝中如今只是暫時以孤為尊,還是因為這些日子汗阿瑪待孤親厚,老大他們只能暫避孤的鋒芒,一旦汗阿瑪像以前一樣,更寵愛老大,你看看這些大臣是不是又會轉而聽從老大的,歷史上哪個退位的太上皇是因為被流言蜚語弄退位的?”

在這件事上,太子還是很有理智,沒有被朝中暫時的假象迷暈了眼睛。

聽到太子這麽一說,索額圖背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麽一下糊塗了?

太子看着索額圖的模樣,便知道他清醒一些了,太子皺着眉頭道:“叔外公,你這是被誰挑動到如此程度?”

索額圖一愣,想到這些日子被其他大臣的恭維,已經自己那些門客的吹捧,一下得意忘形,真的以為太子可以通過這次流言登基。

太子嘆了口氣道:“咱們也是應該好好查查咱們自己麾下的人了。”

“太子殿下說的對!”索額圖拿出手帕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叔外公,你找人把這個流言給壓下去,再查查是誰在背後傳播流言的人,孤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太子道。

“殿下放心,微臣會辦妥的。”索額圖連忙應了下來。

太子見索額圖清醒了過來,他終于放下心來,他是太子,再有一步就能登基為敵,他怎麽可能不希望那一天早些到來,只不過這次的事件,更像是一個針對他的局。

至于設局之人,大概就是其他的幾個皇子,年長的幾個皇子中最有可能的便是老大,如若他真的愚蠢,被索額圖給鼓動了,汗阿瑪再心疼他,估計也不會保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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