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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事情交給蘇培盛去辦了, 胤禛也就沒有特意去關注了，他現在在葉珍珍的推薦下又開始學物理和化學，至于歷史和思想品德，這兩門學科對他來說并不受用, 至于外語, 還有鴻胪寺, 鴻胪寺的官員都會，胤禛也沒有特別費心。

雖然皇帝不在京城，胤禛的日子過得還是很忙碌又充實的。

胤禛日子過得忙碌, 不知不覺中，皇帝離京便快有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時不時的有大皇子的風頭傳到京城來, 其中隐約夾雜着老三的信息, 但是很顯然, 老三是擋不住老大的鋒芒的，為此，太子也十分的生氣，經常把胤禛叫去喝酒。

因為經常陪太子喝酒，胤禛感覺自己的酒量都提高了不少。

十月十五日, 胤禛去給德妃請安，德妃也念叨着皇帝。

“此去盛京谒陵告祭, 日子去得可真快, 七月去的，如今都十月了，應當要回來了吧, 再不回來，怕是要在盛京過年了。”德妃算了算日子, 道。

“應當十一月會啓程回京，一個月的時間也應該夠了，太子殿下還在京城，汗阿瑪不會在盛京過年的。”胤禛知道德妃在惦記皇帝，把他知道的信息告訴了德妃，也算是安她的心。

聽到胤禛這麽說，德妃稍稍安心，她到底是深宮婦人，消息并沒有胤禛這樣靈通，德妃從胤禛這裏确認皇帝會回京過年，一下心安了。

“那就好，希望陛下能一路順風，路上別遇到風雪才好。”德妃道。

胤禛笑了笑，道：“汗阿瑪自有祖宗護佑，必定不會遇到風雪。”

“對了！十四最近經常出宮，想必你這裏用了不少銀子吧，你這裏銀子可還夠，這裏有一千兩銀子，你先拿着，總不能讓你一直出銀子。”德妃對侍女使了一個眼色，讓侍女把準備好的銀子給胤禛。

葉珍珍見狀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搞什麽？之前買了那麽貴的頭面也沒給錢，現在給又是什麽意思？而且才一千兩，是想表示你比較窮還是又要道德綁架？人家太子殿下出手，一次就是五萬兩銀子，你這是想表示你大兒子不孝順你嗎？”

“兒子最近沒有帶十四出宮，是不是額娘了解錯了？”胤禛道。

“十四不是跟着你出宮的？”德妃有些詫異。

“兒子最近忙，太子經常把兒子叫過去，兒子沒有時間陪十四弟，莫不是十四弟自己偷偷跑出宮了？”胤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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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有些不安，對一旁的侍女道：“去十四阿哥那裏瞧瞧，看十四阿哥下課了沒有，如若下課了就來本宮這裏。”

“是！”侍女連忙下去了。

胤禛垂下眼睛，他倒是有些猜到十四是跟着誰出去的。

很快十四就來了，今日十五，他也是要來給德妃請安的，他下了課也不敢去別的地方，之所以他沒有如以前那樣早早就來請安，那是因為他不太想看到他這個兄長。

胤祯沒想到他來請安的時候胤禛還在，“參見額娘，見過四哥！”

“快起來！快過來額娘這裏。”德妃對胤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胤祯走了過去，坐在了德妃旁邊。

“十四，你這些日子是跟着誰出去了，你兄長說他最近沒帶你出宮。”德妃道。

聽到德妃這麽問，胤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瞪了胤禛一眼，小聲嘀咕道：“就知道告狀。”

葉珍珍沒有聽到胤祯的話，她看着胤祯居然還敢瞪人，氣道：“這小破孩未免也太沒禮貌了，你不是他兄長嗎？他居然還敢瞪你。”

“确實是沒有什麽禮貌。”以前胤禛或許還會管教，如今他是不會再管了。

胤禛和葉珍珍離得遠，倒是沒有聽到十四的嘀咕，但是德妃卻聽到了，她眉頭微蹙，小兒子對兄長的惡意太大了，她等下沒外人了，她定要好好說說小兒子，好在陛下沒在，如若陛下知道十四對兄長這樣不尊敬，陛下必定生氣。

“到底怎麽回事？”德妃再問道。

“四哥太忙，不想帶兒子出去，兒子只好跟着八哥出去玩。”胤祯解釋道。

“八貝勒？”德妃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她心裏有些不太樂意，雖然如今老大的勢頭不錯，可是她覺得登上帝位的必定是太子，太子有索相支持，也有陛下的疼愛，再加上太子是赫舍裏皇後的兒子，在禮法和陛下的情感上，那都是太子更為名正言順，小兒子和老八玩，那不就是和老大一黨在玩，日後太子繼承皇位，對自家兒子有了嫌隙，那自家兒子可還有出路，就在聽到胤禩名字的一瞬間，德妃想了許多。

“你怎麽和八貝勒出去玩？”德妃不安道。

“八哥可比有些人好多了，對自己的親弟弟還不如外人好，動不動就是訓斥，我就喜歡和八哥玩，八哥從來都不會訓斥兒子。”胤祯看了胤禛一眼，得意洋洋道。

胤禛繼續看着地面，并未插話。

德妃聽完只覺得頭痛，氣道：“人家又不是你的親哥哥，你變成什麽樣子，與他也無關，別人為什麽要管教你，惹得你不開心？你親哥哥為了你好才會管教你，不然他在你身上浪費這麽多口舌做什麽？你現在居然還埋怨你哥哥，誰教你的？”

胤祯抿了抿嘴不說話，他覺得他親哥也沒比他好多少，不過是年長他幾歲罷了，憑什麽管教他，他才不服。

她見胤禛一臉的不服，又看了一旁不作聲的胤禛，火氣也上來了，氣道：“老四，這是你親弟弟，你好歹也管管他，之前确實是十四不對，但是事情也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你看你弟弟都變成什麽樣了，你一天天的都只知道忙，對你弟弟也不管不問的。”

聽到德妃這麽說，胤祯一下就炸了，氣道：“額娘！我才不要他管教。”

胤禛聽到胤祯的話，向德妃看了過來道：“額娘，您也看到了，并非是兒子不肯教，只是他不樂意聽，兒子強行教，反而讓他覺得不滿。”

“十四乖，聽你哥的話，你哥不會害你的。”德妃勸道。

“額娘，你怎麽回事！我才不要聽他的，我就是想和八哥一起玩。”胤祯不滿道。

“額娘！我說的話他未必聽，您自己好好和他溝通一下吧，兒子府中還有事，今日就先告辭了。”說完，胤禛就起身行禮，準備告退。

德妃雖然不滿，但是也沒有阻攔，她得先把十四給安撫住，這孩子只知道莽撞行事，他和誰關系好确實是都可以，可是這也是陛下在的時候，如若陛下出了意外去了呢？那可是太子登基，他現在如此親近老八，能得什麽好。

出了永和宮，胤禛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之前十四道德綁架他買了那麽一套頭面，花了上萬的銀子，額娘也沒說補償，今日這一千兩銀子，是意欲何為？

“你弟弟還真是好歹不分。”葉珍珍道。

“哼！想必這也是額娘縱容的結果，那時候爺養在孝懿皇後膝下，額娘為了争一口氣，想必給十四灌輸了不少要超過爺的想法，原先爺為了讨好額娘，對十四也會忍讓，也導致了十四驕傲自大的性子，他自以為比爺更厲害，所以才不服爺的管教。”胤禛冷笑一聲。

葉珍珍還真的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想想歷史上記載胤禛當皇帝後，德妃拒不受封的做法，大概心裏不服自己養的孩子都沒能當上皇帝，憑什麽孝懿仁皇後養的孩子就能當皇帝，自己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所以才會拒不受封。

畢竟，她如若是真的為了小兒子好的話，在大兒子當皇帝後，就一定要讨好大兒子，康熙末年，可就是她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在争奪皇位，她大兒子贏了，她想保住小兒子，最好就是好好利用母親的身份，只有她在，她的小兒子才會安全，可是她不僅拒不受封，還說‘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夢想所期’這種話來惹惱大兒子，不是妥妥的熱鍋上倒油嗎？

“罷了！爺也懶得管他們了，他們想怎麽樣便怎麽樣吧。”胤禛嘆了口氣，他的額娘早在康熙二十八年便去世了。

十二月，皇帝從盛京回京，京城瞬間又熱鬧了起來。

皇帝回京，胤禛也松了口氣，太子總算是不用再繼續找他喝酒了。

這時候莊子上給胤禛送來一株墨蘭，十分地漂亮。

“看來冬日裏也并不是只是梅花淩寒獨自開。”胤禛看着花盆中的墨蘭道。

“爺有所不知，這蘭花一年四季都有花開，比如春蘭，就是一到三月份開，建蘭五月至十月份綻放，墨蘭十二月到明年二月都能開。”蘇培盛解釋道。

“這蘭花不愧是文人喜愛的花兒，蘇培盛，你明年找幾個擅長種蘭花的花匠來，在府上開辟一個花房出來，專門種蘭花。”胤禛看着面前的墨蘭對蘇培盛吩咐道。

“是！”蘇培盛連忙應下。

“你下去忙吧！”胤禛道。

等蘇培盛走後，胤禛看着桌子上的墨蘭，道：“今年給汗阿瑪的年禮中，就把這盆墨蘭加上吧，這花是文人喜歡的，花也好看，這冬日中也沒有其他的景色可以欣賞，送上這盆蘭花，也算是爺的一片孝心。”

“可是這株墨蘭也不算是好的品種吧。”葉珍珍道。

“不過是送給汗阿瑪冬日把玩的，也就圖一個新鮮，心意到了就行。”胤禛笑道。

葉珍珍聳了聳肩，反正也不是她送禮。

很快！胤禛的花就送到了康熙的桌子上了。

“沒想到這蘭花冬日裏也能開放，倒是不嬌氣。”康熙道。

“是呀！說起冬日，一般都是梅花綻放，沒想到這蘭花也開得極好。”梁九功應和道。

“老四倒是有心的，冬日，禦花園裏也光禿禿的，送上這蘭花擺在屋子裏，朕瞧着也舒心，把蘭花就擺在桌子上，朕批閱奏折累了也能松松眼。”康熙笑道。

“是！還是四貝勒孝順陛下，莊子上送了什麽好東西，都想着陛下的。”梁九功笑道。

“他是不怎麽喜歡說話，但是卻很用心的。”說着，康熙嘆了口氣。

梁九功看着康熙眼中帶着一些遺憾和自責，便明白，陛下則是又想起了孝懿皇後。

他正準備開口勸慰的時候，小太監進來禀報，“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快讓太子進來。”康熙道。

很快太子進了養心殿，“兒臣給汗阿瑪請安！”

“快起來！”康熙道。

太子站了起來，臉上帶着笑意，開口問道：“汗阿瑪叫兒子前來，是有什麽事吩咐嗎？”

康熙笑道：“朕看了你批複的奏折，朝政處理得越來越成熟了，朕很欣慰。”

聽到康熙誇贊自己，太子在心中松了口氣，道：“多謝汗阿瑪誇獎，兒臣實在受之有愧，批閱奏折還是汗阿瑪一筆一筆地親自教給兒子的呢。”

太子說到批閱奏折是康熙親自教給他的時候，康熙腦海中閃過太子小時候的畫面，小時候的太子坐在他的腿上，聽着他說着國事，一晃也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他親自撫養的兒子長這麽大了，太子也成家立業了。

“朕也沒想到一晃過去這麽多年，你也長大了。”康熙感嘆道。

太子笑了笑，是呀，他也長大了。

“對了，把你叫過來還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康熙道。

“汗阿瑪請說。”太子認真地看着康熙。

“黃、淮兩河連年潰決，下游時常被淹沒，為了治理兩河，朝廷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可依舊是效果甚微，朕打算明年二月去巡查兩地的情況，看看兩河的情況，也想看看有沒有官員當朝廷的蛀蟲，置百姓于不顧。”說起蛀蟲的時候，康熙的衍生閃過意思一絲狠戾。

“黃、淮兩河确實連年潰決，汗阿瑪要去巡查一遍也妥當，汗阿瑪這才回京城沒幾日呢。”太子道。

“此次南巡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黃、淮兩河潰決的問題，也是為了加深江南漢臣與朝廷的聯系，朱三太子可一直都沒找到，這些漢臣也未必是忠心耿耿。”康熙嘆了口氣。

“這朱三太子可真能藏，都已經這麽多年了，依舊是沒有消息，可是我們大清的根基已經穩固，即使朱三太子再想做什麽，也應當成不了什麽氣候了。”太子道。

“可是江南這塊地卻沒有那麽好安撫，當初滿人在江南造成的屠殺，雖然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他們未必忘記了，如若江南沒有安撫好，那我們大清的根基就會有損，為何這麽多年過去，還有人想要反清複明，到底是以前滿人入關，做得太狠了一些。”康熙再次嘆息。

“那汗阿瑪此去會有危險嗎？”太子擔憂道。

“去哪裏沒危險，你好好在京城替朕監好國，替朕穩住大局，朕才安心。”康熙道。

“汗阿瑪放心，兒子必定會替汗阿瑪監好這個國家。”太子保證道。

康熙點了點頭，太子是他教出來的，處理國政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汗阿瑪此去都帶誰？”太子問道。

“太後一直想去江南看看，此次南巡自然是要帶着太後的，再四妃中帶兩個，好陪着太後，其他的，老大、老三、老五、老七、十三吧，這次老八也去，去盛京的時候看他才新婚，便不好帶着他，此次南巡，倒是可以帶着他。”康熙道。

太子抿了抿嘴，又有老大。

太子心裏不快，卻不好在皇帝面前失态，只能轉移話題，他正巧看着康熙書桌上擺着的一盆花，道：“汗阿瑪什麽時候喜歡蘭花了？”

“這是老四送來的，他莊子上給他送的，他看着看得精神，想着冬日禦花園的花都謝了，就這盆蘭花送來給朕歇歇眼。”康熙笑道。

“老四還挺還真是孝順，汗阿瑪南巡都不帶上老四。”太子道。

“老四與你交好，如若老四也去，你一個人在京城豈不是孤單。”康熙道。

“兒子哪有那樣脆弱，下次汗阿瑪可別因為兒子，把老四強留下了。”太子心中感動，但是和汗阿瑪出巡的人中大多是老大的人，老四去了，總是能分掉老大的一些風頭。

“行！”康熙笑着應下了。

很快，皇帝明年二月份要南巡的消息傳了出去。

葉珍珍一邊和胤禛下棋一邊道：“看來那盆蘭花沒起到作用呀！上次去盛京沒帶着你，這次南巡也沒帶着你。”

“一盆蘭花而已，能有什麽作用，不過倒是十三，沒想到他這次也依舊是在南巡的名單中，看來此去盛京，汗阿瑪注意到他了。”胤禛為十三高興。

“可是你弟弟沒在，他那麽自負的一個性格，他不鬧嗎？歷史記載，他這次可去了喲。”葉珍珍樂呵呵道。

“那就要看他用什麽辦法了，将軍，爺贏了。”胤禛看着棋盤，笑道。

葉珍珍定睛一看，果然她被将死了，氣道：“趁人不備，再來。”

胤禛聳了聳肩，再來一百遍還是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