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七十年代牧羊犬
第42章 七十年代牧羊犬
分別只是為了再次相聚
*
靠臉拉仇恨的鐵(脆皮)T在用自己身上所有的肉吸引狂化的野豬, 而村子裏的羊圈裏,公羊們也在摩拳擦掌——全村都為了野豬的事情聚在一起緊張地等待着結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羊圈這邊的情況, 這無疑給了公羊們出逃的機會。
安泰用犄角挑開門闩,這一才藝它默默觀察了秦冷好多天才學會的,實施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難,門打開的時候,母羊們頂着大肚子目送族群最強壯的一群公羊在頭領的帶領下沖出了羊圈,它們目光濕潤, 對族群勇士充滿信任,而那些因為身材不夠彪悍, 力氣不夠強大, 犄角不夠威風被留下的公羊們, 只能投去羨慕的目光。
安泰帶着自己的親弟弟、表弟弟、堂弟弟、兒子、兒子的兒子、兒子的各種親堂表兄弟向山林進發, 它的蹄子落在草地上一砸一個坑,帶着複仇的怒火,公羊們的犄角在陽光下散發出冰冷的寒光, 饑渴難耐地想要見見血。
山林裏, 場面有些血腥, 人的、野豬的、狗的,都有不同情況受傷,駱芸依靠的Y型大樹在野豬頭領的撞擊下搖搖欲墜,虎子和啾啾一直在旁邊騷擾大野豬,大野豬不虧是頭領, 皮厚毛硬, 虎子和啾啾的口腔都有不同程度的劃傷,駱芸看的直着急, 但她能做的就是在大野豬想要調頭攻擊它們倆的時候,再一次用身體當誘餌,将自己暴露在野豬的攻擊範圍內,把自己當成綁在野豬面前的蘿蔔,讓它抱有能弄死自己的希望。
每每這時,虎子都看的心驚膽戰,更憤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一口拿下這野豬,完全忘了就算實力再強悍,面對血厚防高的大boss也不是一口能夠解決的。
駱芸再次驚險地逃過大野豬的血盆大口,成功給啾啾解圍,她看向四周,尋找另一個放風筝的完美路線,當聽到腳下的大樹發出即将斷裂的脆響後,駱芸果斷放棄暫時的安全地帶,跳下樹往另一個相中的目标跑去,邊跑邊回頭挑釁野豬:來追我啊,你快來追我啊!
虎子氣的想打小狗子的屁股,丫的居然還敢挑釁,這時候就應該自顧自逃命去!
野豬憤怒地繞過Y型樹幹,哼哧哼哧奔向前方十分嚣張蹦跶的小狗砸。
駱芸在混亂的戰場上旋轉、跳躍,确保海拔不太高的野豬能夠精準鎖定自己,在對方即将追上來的時候,再次跳上一個Y型樹杈,對樹下的野豬汪汪狂吼。
野豬擡頭看着她:……
駱芸後來回憶,當時野豬看向她的眼神,莫名有些可憐。
駱芸站在全場最高點,将所有戰況一收眼底,戰況很是樂觀,人們把野豬一個個分開,讓它們各自為戰,然後一群人上去圍毆,将以多勝少的經典戰術發揮的淋淋盡致,狗子們更是配合無間,雪雪叼着一個豬蹄子使勁往後拽,疼的那野豬嗷嗷慘叫,大黃上去一頓撲咬,将野豬的脖子咬的鮮血淋淋,從大黃和雪雪發紅的眼睛可以看出來,它們饞壞了——這是美食的力量!
縱觀現場,唯一難搞的就是這頭大野豬,等人們收拾好其他野豬,這頭野豬也命不久矣了,所以駱芸并不擔心,她只要護住虎子和啾啾不受傷就可以了——用她養肥了一圈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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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那個氣啊,它也知道這時候太執着黑白狗對自己不利,身邊兩個騷擾的犬科動物實力不弱,它只是仗着一身結實的皮肉硬抗傷害,可每當它腦子冷卻下來想要轉頭攻擊另外兩條膽大包天的犬和狼時,站在樹杈上非常欠揍的黑白狗就搖晃着它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自己眼前瞎晃,晃的它更加狂躁,血壓biubiu往上竄,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掉她欠扁的大尾巴。
駱芸再次擡起屁股,将尾巴高高擡起,野豬的利齒在半空中咬了個空,再次懊惱地掉回地上,野豬氣得發瘋,憤怒地沖撞樹幹:你丫給我下來,我們單挑,單挑!
駱芸:你當我是大傻子啊!傻子才跟你單挑!
野豬:啊啊啊,你個慫貨。
駱芸:啊呸!
以上全部都是野豬的顱內罵架。
被腦補氣到的野豬氣得渾身都快冒煙了,眼睛充血,眼白都看不見了。
駱芸看的一臉莫名其妙,野豬仇視她她知道,但現在她什麽都沒幹,野豬咋突然快氣炸的樣子?
她都懷疑不需要虎子它們出手,野豬單單看着她,就能把自己氣死。
駱芸驕傲:我真是個合格的T。
靠臉就要贏了,都不需要輸出什麽事兒。
虎子張口掏野豬的肚子,被野豬一蹄子踹開,就它這個噸位,踢力十分駭人,虎子機敏地躲過,繞着野豬尋找弱點,它不能讓小狗子再冒險了。
啾啾也急,這可是它的首戰,可它連一頭野豬都沒搞定。
邊上的老村長指着駱芸對村子裏的人喊:“你們趕緊派幾個人去幫妞妞,妞妞都吓得爬樹上去了!”
立刻有幾個寶山村的村民結束手裏的野豬,趕緊提着武器去支援被吓到爬樹(大霧)的妞妞。
安泰帶着公羊們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仇敵大野豬被一群人和狗子圍攻,它的黑白小保镖站在樹杈上對被圍毆的野豬狂吠。
安泰大吼一聲:“咩咩咩~~”
它擡起前蹄在空中踢塌兩下,落下身子後将頭一低,露出兩個鋒利無比的尖角,氣勢洶洶地沖向被圍毆的野豬,跟在它身後的公羊們也一個姿态沖上來,隊形整齊劃一,成尖刀攻擊陣型向野豬沖鋒。
将野豬圍住的人和犬回頭一看,吓得面若白色,紛紛尖叫着散開,生怕晚一點自己就成了羊角上的人肉串串。
被圍毆的野豬突然視野開闊,還以為自己牛逼轟轟打跑了那些人,果然反抗是有用的,血皮厚就是不怕打,它叉着腿,在原地轉着圈地藐視衆人,就得自己就是山上的王!
沒有人、沒有犬、沒有狼能幹得過它!
驕傲的野豬翹起尾巴,沒有發現急速沖鋒的羊群,剛剛那些內心的驕傲不過是幾秒鐘閃過的事情,等它發現身後風向不對的時候,安泰已經貼近它身後,在所有人反應不及時,一個深-頂,羊犄角深深地紮進野豬暴露出來的菊花裏。
看到全過程的駱芸嗷嗚一聲慘叫,菊花跟着一緊,整個牙齒都在發酸。
看着就好痛。
畫面太過血腥,駱芸擡爪捂住了眼睛,她還是個純潔的大姑娘,怎麽能給她看這麽黃(shi)暴(xue)的東西!
在場所有人都兩股一夾,臉色慘白。
安泰猛一甩頭,四百來斤的野豬慘嚎一聲栽倒在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安泰那威風凜凜的羊角從中間斷開了,它承受不起野豬的重量,從羊腦袋上斷了下來,永遠地跟野豬的菊花在一起。
安泰的腦袋失衡,搖搖晃晃了幾下才站穩,它看着地上抽搐的野豬,露出複仇後暢快的笑容,跟在它後邊的公羊們根本沒有停留,直接越過安泰,從野豬的身上踩了過去,它們養着腦袋,在野豬的身上踩踏,發出喜悅的咩咩聲——這一年多來它們被野豬搶了多少食物,霸占了多少漿果,還被野豬追得滿山跑,多少只羊被追的慌不擇路摔斷了腿,還有它們的保镖犬們,也沒少因此受傷。山上已經不是曾經快樂的樂園,而是要忙着生命危險才能吃一口漿果的危險之地。
既然野豬不想要和平共處,那它們幹脆就……就踩它!
咩咩咩——
公羊們叫着在野豬身上犁過來、踏過去,終于發洩了心中積攢了多時的怨氣。
再看那野豬,躺平在地出氣比進氣多,已成半死狀态。
制霸山林一年零兩個月,趕走了一頭小棕熊、咬跑了一頭小老虎,欺負山上所有的動物沒有安家之所的野豬黑惡勢力,終于在今天轟然倒塌,小動物們躲在藏身之處目睹了這一切。
在它們短暫的記憶裏最為鮮活的就是那條騎在大樹杈上的黑白神犬,它的毛發又長又密,站得比人類還高,面對惡霸野豬頭領臨危不亂,指揮野狼和狼犬左右攻擊,更傳奇的是,連人類都聽命與它,跟狗群和野狼一起圍毆大野豬,而此時騎在樹上指揮的黑白神犬英勇的簡直要晃瞎所有小動物的眼睛,它們捧着盛滿星星的目光崇拜地看着漂亮的大犬,這是它們的救世主啊!
駱芸:我只是在旁邊加油打氣啊喂,你們不要腦補!
樹(羞澀):我也有當成坐騎的一天,羞~~
小動物們看向羊群,好多都認出這些羊就是黑白犬平日看管的那些。
嘤~~英雄牧的羊都這麽英武不凡,誰見過膽子這麽大的羊啊,沒有!
黑白犬的傳說在山林裏飛快傳播,而駱芸對此以我所知,她被秦冷從樹上抱下來,此時的她才感覺到爪子疼的厲害,低頭一看,好家夥,好幾個指甲都劈了,有個最嚴重的,從指甲根開始往外滲血,一定是跳樹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剛才高度緊張,她都沒注意到。
野豬群被消滅了,逃走的幾頭母豬帶着一兩只小野豬離開了這片山林,大概很長時間它們都不敢靠近這片死亡之地。
駱芸的腳爪壞了,秦冷舍不得她在地上跑,幹脆扛在肩膀上抱回了村子,虎子緊跟在秦冷身邊,擡頭嗅着小狗子受傷的腳掌,眼裏閃過心疼,直接伸舌頭舔了一下。
犬的腳掌十分敏感,布滿精神末梢,被濕熱的舌頭一條,駱芸直接被刺激的一激靈,她将腳爪拳起,看着下方跟着的虎子:不準□□,腳多臭啊。
狗爪是排汗的重要部位,那味道簡直媲美汗腳,屬于風一吹能将味道飄出三米遠,駱芸雖然勤于擦腳墊,但到底那也是腳,□□實在是太羞恥了。
尤其還是剛剛參加過戰鬥,滿山亂跑的腳。
虎子不顧駱芸的阻攔,上前嗅了嗅,很認真的說:不臭。
小狗子的腳跟雪雪它們比,簡直可以被誇香香腳,就連虎子自己都比不上。
駱芸聽了哭笑不得,這小家夥居然還一臉正經的跟她保證,她伸爪在虎子額頭上一按,揉了揉它的腦袋。
虎子眯起眼,站直身子擡起腦袋,讓駱芸揉的更輕松一些。
老村長和養豬村的人把野豬分了,大野豬是寶山村的狗和羊拿下的,所以整頭豬被擡走,養豬村因此被多分了一頭小母豬。
這些野豬個頭大,其實都是兩年左右的年輕豬,肉并不老,待會食堂下鍋炖,倒些散白酒去腥,味道也是一級棒的。
上山打豬的隊伍有些受了傷,人就送到何郎中那裏,犬送到婁思國那兒。
婁思國給駱芸處理好傷口,受傷的爪子被巴紮成了小饅頭,在未來的幾天裏,她都要三條腿行走了,對于前爪失衡的駱芸來說,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一個拐支撐一下無法走路的前爪。
失去了一個犄角的安泰走路時腦袋微微往另一邊偏,它還在适應自己嶄新的造型,丢掉了羊角讓安泰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公羊們并沒有因此而看不起殘缺美的它,那可是一頭巨大的野獸,被安泰一角穿菊,徹底收服了所有公羊的心,哪怕它的樣子不在英武,但在公羊們的心裏,它永遠是那只能夠帶領它們勇敢沖撞野豬的頭領。
大仇得報,安泰的心裏那個美呀,回來的路上都是蹦跶着走的,小蹄子撅起草地上的泥土,任誰都能看出它的好心情。
回到村子裏以後,安泰再次被村民們圍觀,大家津津樂道地讨論着安泰站野豬的故事,連婁思國都跑過來看這只創造奇跡的大綿羊。
安泰絕對是婁思國行醫生涯裏見過最特別的綿羊,它簡直違背了一只綿羊所有的習性。
勇敢、冷靜、膽子賊大,而且有獨立的思想——它都能因為不願意剪毛而逃走了,其他的綿羊哪兒有這腦子想這種問題。
婁思國跟老村長說:“多好的綿羊啊,做種羊多多繁殖吧。”
老村長:“好嘞,這就安排。”
安泰:???
老子都是做爺爺的輩兒了!
秋天是個收獲的季節,大黃生了,生了六條小狼犬,每一條都很強壯,馮大姐殺了家裏一只雞,熬了一大鍋雞湯,全家人+犬吃了個肚圓,馮大姐家的閨女到處跟人說,她借着大黃的光吃上了肌肉,開心的不得了:“若是大黃能天天生小寶寶該多好呀。”
小姑娘發出了渴望的聲音。
自從大黃懷了崽兒,脫離單身隊伍後,十裏八村的公狗傷心的不得了,它們紛紛趕到寶山村圍觀那個搶走心中女神的家夥到底長成什麽樣,有些公狗還躍躍欲試想要跟對方打一架。
但等它們發現那是一匹純血大野狼後,所有的狗子都灰溜溜地跑掉了——開玩笑,單打獨鬥誰打的過野狼。
寶山村的村花大黃名花有主後,養豬村的村花斑斑也跟雪雪組成了小家庭,放眼望去,附近村子有能力有容貌的單身母犬就只剩下寶山村那條黑白狗妞妞了。
于是,駱芸成了公狗們心目中新的女神,它們在寶山村附近四處游蕩,尋找機會跟女神來一場豔遇,若是能讓女神相中自己并且懷上自己的血脈,那簡直是能驕傲一輩子的事兒——女神是誰?那可是牧羊一把手,寶山村頭犬,幹掉大野豬的犬,能與它擁有後代,做夢都會笑醒。
公狗們的竊竊私語駱芸聽了個全,她看着對面搔首弄姿,秀自己大臀肌的隔壁村公狗,一臉冷漠。
她腿都瘸成這樣了,居然還有狗子來勾引她。
當三條犬在她面前厮打起來的時候,駱芸嘆了口氣,她做人的時候若是有這魅力,何愁還沒拉過小哥哥的手。
駱芸蹦跶着躲開那群掐瘋的犬,一瘸一拐地往供銷社走,今天有新鮮的豬頭肉,她可得趕在頭前拿到最好的部位。
路上碰見的村民看到她,都要笑着讨論下最近村子裏的盛況,駱芸很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這麽關心一條犬的緋聞,獸醫站的婁思國的美貌你們已經看膩了嗎?他身邊的追求者不比她的好看?
婁思國在工作室裏狂打噴嚏,揉着鼻子猜測到底是誰在背後念叨他。
顯然村民覺得一群大姑娘羞答答地對婁思國表達好感的場面,沒有一群公狗為妞妞幹架的場面精彩,他們依舊孜孜不倦地猜測最後到底是誰能虜獲妞妞的芳心。
劉老漢最近為自家狗子打氣,為了讓它能在競争者脫穎而出,舍不得吃的雞蛋都給虎子煮了倆,他聽說狗吃雞蛋能亮毛。
他拍着虎子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虎子啊,你競争者多起來了,你可給咱家掙個氣,拿下妞妞。”
虎子啃着雞蛋,歪着腦袋看劉老漢,不是太懂他沉重的語氣裏到底表達什麽意思,是因為多給自己吃了倆雞蛋,所以家庭開銷大了?可為什麽還要提到妞妞呢?
虎子聽的懵懵懂懂,自己結合家裏的實際情況,得出劉老漢很疼愛自己,但給它吃了倆雞蛋,家裏快要揭不開鍋了,于是當天晚上,虎子去草叢裏摸了窩野雞蛋,含在嘴巴裏跑回了家。
劉老漢第二天看到枕頭邊的野雞蛋們,在炕上愣了老半天。
雖然虎子沒get到劉老漢的用意,但它确實對那些天天在村邊轉悠的公狗十分膈應,一條條的都想往小狗子身邊湊,沒看到小狗子煩的都繞着你們走嘛。
于是,虎子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偷偷地溜出了村子……
……
駱芸靠在虎子的身邊,跟它分享一塊美味的豬頭肉,她看着風平浪靜了好幾天的村子,疑惑地問虎子:最近都見不到隔壁村的公狗來打架了。
虎子一愣,神色如常地将撕下來的豬頭肉遞到小狗子的嘴巴邊上,駱芸十分自然地張口吃掉,一邊咀嚼一邊說:最近好安靜,都不太熱鬧了。
虎子看着小狗子:想看熱鬧?
駱芸點頭:嗯,養傷期間哪兒都去不了,有點無聊。
虎子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當天晚上,它又雙叒叕偷偷溜出了村子……
第二天,寶山村果然熱鬧起來,一群精神萎靡的公狗們再次出現在村子裏,在駱芸的面前厮打起來,只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麽,它們厮打的勁兒頭連原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看着十分地沒趣。
駱芸圍觀了一會兒,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扭打在一起的公狗此時才敢發出聲音,哭唧唧地對對方說:你下爪輕點啊,我身上的傷還疼着呢。
另一條公犬:嗚嗚嗚,我想回家,我想找媽媽QAQ。
在駱芸不知道的地方,虎子站在隐蔽的角落,冷冰冰地看着又惹小狗子不開心的公狗們。
公狗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嗚嗚嗚,寶山村太可怕了,它們再也不要來了!
日子過得飛快,駱芸爪子徹底好了以後,就跟着狗子們在雪地裏到處撒歡,羊群在解禁的駱芸帶領下,更是跑的飛快,人們的目光落在駱芸的肚皮上,等到了深冬也沒有看到鼓起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年的妞妞,依舊沒有選中自己的新郎,她們盼望的混血犬,也依舊沒有蹤影。
公狗們再也沒出現在寶山村,守在妞妞身邊的依舊還是虎子,可所有人都發現,它們倆雖然親密,但根本就是純純的友誼。
劉老漢抓頭發,到底是哪裏不對?難道虎子不行?
一想到這個可能,劉老漢就點崩潰,甚至幹出喪心病狂的行為——大早上掰開虎子的後腿,頂着看了許久。把虎子看的一臉懵逼。
後來劉老漢還把虎子抱到婁思國那裏檢查,得到的結果是虎子非常健康,發育的也非常健全。
這下劉老漢就茫然了,既然兩條狗子都身體奔兒棒,怎麽天天膩味在一起就沒發生點什麽事兒呢?
婁思國想了想說:“也許它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感情。”
看着雙眼迷茫的劉老漢,婁思國揉了揉鼻子,實在不知道怎麽跟他老人家解釋“精神世界”的問題。
反正,不管懂不懂,劉老漢只知道,自家的狗子八成還是個童子狗,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帶着虎子回家了。
他的步伐很沉重,背影佝偻着,像極了一位為孩子婚事發愁的老父親。每當去馮大姐家裏看那一窩小狼犬的時候,都會露出羨慕人家有孫子般的目光。
劉老漢的愁思并不能與虎子共通,虎子現在很快樂,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等着被小狗子投喂,以及投喂小狗子。
因為村子裏得了不少野豬肉,食堂大廚把豬肉處理了下保存起來,整個冬季飯盆裏的夥食都帶着肉味兒,狗子們吃的十分開懷。
大家都在冬天裏胖了一圈,連駱芸的小蠻腰都吃成了水桶腰,從上邊往下看,脖子到屁股是一條直線,得到了全村人的喜愛。
虎子很有成就感,小狗子的肥膘有它的一半功勞。
而駱芸也很開心,她完全不用為了身材發愁,胖胖的狗子才招人愛,誰也不會指着她的游泳圈說“哇,你好胖,要減肥”,大家只會說“哇,好可愛,想摸摸”。
駱芸翻身露出肚皮享受姑娘們的馬殺雞,好舒服,揉得她昏昏欲睡,東北熱炕頭絕對是睡覺的不二之選,駱芸在舒服的火炕上躺了一個冬天。
第二年開春,正式步入1977年,在這一年的冬季,全國學子将迎來時隔十年的高考,大學的門扉向他們敞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競整之殘酷可想而知。
陶妮在艾文君的輔導下已經将能學習到的知識全部吃透,艾文君已經教無可教,如今陶妮在吳二丫的陪同下,正在跟婁思國學習,有吳二丫陪同,還是在戶外,村子裏的閑言碎語倒是沒有多少。
吳二丫大字不識,可她知道自己的小孫女想學習、愛學習,她作為長輩,別的幫不上忙,走動走動關系還是可以的,她跟老村長商量後,就把注意打在了婁思國的身上,一個月一籃子雞蛋,就把婁思國給拿下了。
駱芸十分欣慰,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相信陶妮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卷。
而在所有人為了新的一年忙碌時,石泉縣的領導來到寶山村,帶來了一個十分震撼的消息——他們要把妞妞帶走了。
老村長久久回不過神,妞妞在村子裏這麽多年,他差點就以為這是村子裏土生土長的狗子了。
然而妞妞并不屬于寶山村,她屬于組織,屬于國家。如今寶山村的羊群是全縣最多的、發展最好的,村子裏的狗子還參加了紳國的牧羊犬大賽,就算沒有妞妞,也足以支撐起牧羊事業。
妞妞在這裏的作用,已經不大了,縣裏要将妞妞送到更需要它的地方去,它才四歲,工作的全盛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作為試點村,寶山村的牧羊崛起讓縣領導看到了牧羊犬的重要作用,他們對妞妞十分重視,選擇下一個村子時也經過層層篩選,不管是從地理環境,還是從村民對犬的态度,都經過了嚴格篩選,畢竟将妞妞送過去,他們也不能一直跟在身邊看着,那種喜歡吃狗肉,對犬只不好的村莊首先排除出去,妞妞的性命和福利被擺在了第一位,若是出現任何閃失,別說省裏同不同意,湯明估計就要第一個對他們發難,畢竟這是一條為國争光的冠軍犬。
老村長沒有辦法阻攔這種事情,只能躲在屋子裏偷偷地哭了一場,然後瞞着自己的小孫女,将妞妞送還了縣裏。
駱芸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沖出了老村長家,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
沒有多少告別的時間,她想要告別的人和犬太多太多,可時間上不允許。
她在村子裏狂奔,一路跑到虎子的家,虎子正在家裏躺着曬陽陽,看到她的身影立刻翻身站起,跑到她身邊蹭了蹭,疑惑的看着她。
駱芸來不及詳細解釋,她已經聽到了老村長呼喊她的聲音,虎子也聽見了,它豎起耳朵去聆聽,眼神依舊落在駱芸的身上,微微皺起的眉看得出來它的焦慮,這種突然升起的預感讓虎子十分不安。
駱芸擡爪彎頭,脫下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狼牙,這顆狼牙是她剛到寶山村的時候,為了保護村子裏的羊群,與一匹老狼搏鬥,這是她的功勳章,也是她的驕傲。
她将狼牙套在虎子的脖子上,拍了拍它的胸口:虎子,我要走了,要去其他村子繼續牧羊,從今以後,你就是狗群的頭犬,你要好好的守護羊群,守護寶山村。
駱芸哽咽,她快要說不下去了,她看着懵掉的虎子,上去抱了抱它。
虎子雖然是條犬,但與她的感情最深厚,這些年在一起,駱芸早就不把虎子當成一條單純的狗子來看待了。
虎子的聰明、虎子的忠誠、虎子異于其他狗子的成熟與穩重,讓駱芸快要把它當成人來看呆了。
老狗成精,可虎子明明很年輕,卻跟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相信虎子能明白她說的話,老村長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駱芸貼了貼虎子的臉蛋,轉身往外走。
虎子被驚醒了,連忙跑上前攔住小狗子,它的腦子有點亂,能理解小狗子的話,可不理解為什麽要走:不走可以嗎?這裏不好嗎?
虎子哀求地嗚咽,它絞盡腦汁想要留下小狗子。
駱芸眨了眨濕潤的眼睛,拍了拍虎子的狗頭:不可以哦,因為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虎子愣愣地看着小狗子,安靜了下來。
任務!
它無比熟悉,貫穿整個狗生的使命。
原來,它和小狗子還是不同的。
小狗子屬于國家,身上肩負着人類賦予它的任務。
而它屬于這裏,一個在鄉下長大的狗子。
它此生再也沒有任務,不需要去危險的地方,不需要為了人類拼搏,可如今,虎子卻恨不得自己也是屬于國家的,這樣它就可以跟小狗子一起走了,不會分開。
它一直把小狗子視為戰友,而如今戰友即将遠航,自己卻永遠留在了原地。
駱芸被抱上三輪汽車的時候,虎子從家裏瘋狂地追出來,它追在汽車的後邊,不停地追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在這裏等着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退役,等到你完成任務。你會回來嗎?
我會回來嗎?
駱芸視野模糊,她看着追趕着汽車的狼犬,突然沖到車邊上,在衆人驚呼聲中對虎子吼道:會的。我退役的時候他們不送我回來,我……我就鬧,就吵,就作妖,我一定會把自己作回來的!
接駱芸回去的工作人員看到兩條犬一個在車上,一個追在車下喊話,感動地擦着眼淚:“沒想到狗狗們也這麽重感情。放心吧妞妞,以後你們一定有機會相見的。”
都是在石泉縣,走不出這個地理範圍的。
虎子停了下來,默默地目送着三輪汽車帶着它的小狗子不見了,它低頭嗅着胸口的狼牙吊墜,上面還有小狗子的氣息。
虎子趴下來,吧嗒吧嗒叼着眼淚,心裏難受地快要不能呼吸了。
養老系統嘆了口氣,看着幸福值慢慢下滑的指标,也沒有太在意,它出生安慰着虎子說:“工作犬服役年齡都是八九歲,再等思念,它也許就回來了。”
虎子蹭幹淨眼淚,抽噎地看着小狗子離去的方向,下定決心:它等,它死等。
等候是它最擅長的事情,它一定會等到小狗子回來的那天。
寶山村因為妞妞的離開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是人,還是村子裏的狗,都悶悶不樂,一直到十月份,全國高考恢複的消息飛進山村,才讓氣氛活躍了起來。
知青們興高采烈地歡呼着,他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去為高考奮鬥,艾文君喜極而涕,她因為教陶妮課程,一年多裏已經把需要的知識點全都重度了一遍,最後一個月的複習期間,她的起點比其他人要高的多。
婁思國跟吳二丫和冷子媽提議讓陶妮和秦冷也去試試,他們一直在學習,也許真有機會踏進大學那到大門。
而虎子也重新振作起來,在它等待駱芸這四年裏,它将寶山村的羊群帶上了另一座高峰,而越來越多的人捧着酬金想要把自己家的狗子塞進來學習學習本領。
虎子的生活過得很充實,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它才會抱着那顆狼牙,嗅着上邊淡不可聞的小狗子的氣息。
大黃生三胎了,啾啾得到了村民的認可,如今村子裏到處都是它們的孩子,這些混血兒跟在虎子身後學本領,有一些狼犬已經被別的村子求走了。
雪雪和斑斑兩地分居,不過在同一片大山下,還是經常碰面的,斑斑會帶着它們的狗娃們跟雪雪見面,讓孩子們享受一下父愛的溫暖。
大花當了爺爺,大頭當上了曾爺爺,黃二在虎子的手裏終于被訓練出了膽識,黃五也漸漸在狗群裏有了姓名。
陶妮和秦冷考上了大學,今年已經去外地讀書,吳二丫和老村長含淚送走了陶妮,冷子媽叮囑秦冷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小姑娘只身在外,總會遇見一些不公平的事兒,秦冷好歹比陶妮大六歲,是個成年人了,總能護着點。
所有人和犬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虎子卻依舊停留在一年前,它依舊是那個虎子,等待小狗子回來的虎子。
月圓月缺,身邊的事物在飛速變化,1981年,大學畢業的陶妮分到了縣裏的政府機關工作,管理財務,秦冷回到村子裏,用所學的知識發展畜牧業。
最讓人意外的是艾文君也回到了寶山村,她的目标比較明确,就是奔着婁思國來的,婁思國在寶山村一呆就是六七年,如今早就對村子有了感情,但是他在村子裏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去年去縣裏講座的時候,他還在另一個村子裏見到了妞妞。
婁思國回來說,妞妞沒什麽變化,那個村子裏的人對它也非常好,如今已經是十裏八村有名的牧羊犬,只不過它的身體最近出現了點問題,婁思國過去就是給妞妞治病的,工作犬因為工作量負擔大,身體狀況要比同齡的家養犬要差一些。
婁思國私底下跟老村長說,縣裏有意讓妞妞這兩年退下來養老,現在在研究養老的地方,湯明那邊有把它接到縣裏的打算,若是老村長有意把妞妞接回來,最好趁早去縣裏疏通下關系。畢竟都是石泉縣的人,縣裏的傾向也是把妞妞留下來。
私心裏,婁思國覺得省裏的條件更适合妞妞養老,那裏的獸醫和城市條件都比村子裏先進,可他看得出來,妞妞更想念的是這裏,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妞妞都表現得很興奮,那種渴望回來的感覺,婁思國自認為自己不會看錯。
老村長精神大振,妞妞離開四年多,他沒有一天不想它的,如今終于熬到退休了,怎麽滴都得把狗子接回來養老。
為此,老村長開始勤跑縣裏,動用自己所有的人際關系開始争取妞妞的撫養權。
而虎子對此一無所知。
這一天,他站在自己和小狗子的秘密屋頂上,數着系統裏那些存下來的食物,小狗子最喜歡的鹵牛肉已經攢的有牛車那麽高了,等它回來一定會吃個爽。
雞肉味兒的蛋糕它解鎖了新款,牛肉味的蛋糕不知道小狗子喜不喜歡?
它還用一些食物兌換了一個藍色的皮球,看小狗子在國外跟它媽媽玩球的樣子,它應該會喜歡。
抱住自己的小爪爪,虎子枕在上邊皺着眉想:小狗子什麽時候回來呢?它都快數不清它們分開多少天了。
遠處傳來三輪汽車的突突聲,虎子立刻擡起頭,站在屋頂上向村口望去,這聲音哪怕聽過一次,也被虎子深深的記在腦海裏。
就是這樣的聲音,突突突地把小狗子從自己身邊帶走的。
如今這個聲音又突突突地跑回來,難道……?
虎子瞬間精神起來,跳下屋頂往村口狂奔,它越跑越興奮,越跑越覺得自己的預感一定沒有錯。
四年前,突突突把小狗子從自己身邊帶走,四年後,也許突突突又把小狗子給還回來呢?
虎子跑的呼吸急促,它終于趕在三輪車前守在了村口,它急切地眺望着遠方,看到熟悉的三輪車慢吞吞地向它開來。
那車子速度其實并不慢,虎子曾經深深地領教過,然而這時候對虎子來說,簡直慢的想蝸牛!
虎子等不及了,撒腿迎向三輪車,當它在吹來的風裏聞到小狗子熟悉的氣息時,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模糊了視線。
它跑啊叫啊,又興奮又難過。
等待的過程能靠麻痹自己熬過來,可即将見面的短短時間卻那麽的難熬。
它迫切的想要見到小狗子,當三輪車被它半路攔下,當小狗子那熟悉的臉從車鬥裏鑽出來時,虎子呆愣在原地,竟是不敢上前。
它怕這一切都是以往做的夢,當它靠近時,小狗子的身影就被撞碎了。
夢醒後的痛苦實在太難熬,虎子膽怯的寧願多凝望着小狗子一會兒,貪婪地看着小狗子伸出舌頭對它犬吠。
虎子看着小狗子對它瘋狂搖尾巴,激烈的整個後半身都在甩動。
它看着小狗子掙脫老村長的手,從三輪車上蹦了下來,向它張開雙臂,歡喜地叫着:虎子,我回來啦~!
那聲音還是記憶裏的清脆,帶了一點撒嬌的甜甜味道,當它的臉埋進厚實柔軟的長毛裏時,虎子本能地站起身子抱住了撲進懷裏的小狗子,柔軟溫熱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鼻翼裏充滿了小狗子好聞的味道。
虎子僵硬着身子,簡直不敢相信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駱芸擡起身,關心地看着被自己撲倒在地的虎子,當看到淚流滿面的虎子時,她心裏一酸,低頭蹭了蹭虎子濕漉漉的臉,輕輕地說:別哭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沒有騙你哦~!
跟狗狗準守的第一個約定,永遠不要欺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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