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特招軍犬哈士奇

第67章 特招軍犬哈士奇

黑夜裏的綠光

*

小狐貍的傷處理好了, 後腿還被郭一彬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車秋平摸着小狐貍的腦袋說:“這是咱們家第二只小姑娘。”

小狐貍眯起眼睛,嗲聲嗲氣地叫了聲。

狐貍媚起來, 就沒狗子什麽事兒了,反正駱芸被小狐貍萌的心肝亂顫,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狐貍,小狐貍把兩只前爪往前一伸,閉上眼睛後,眼線又黑又長, 尾端往上輕挑,媚态渾然天成。駱芸守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怕驚擾了小家夥, 結果她那個二貨弟弟上去就是一腳, 嗷嗚道:起來嗨呀。

小狐貍慘叫一聲, 炸起全身的毛瘸着腿逃掉了。駱芸擡爪哐哐怼哈小弟:嗨嗨嗨,我讓你嗨個夠。

哈小弟被怼的一臉懵逼,今天的姐姐很狂躁, 它還是躲遠點吧。哈小弟耷拉着耳朵, 慫慫地跑去找軍犬三兄弟了, 雖然跟軍犬哥哥們語言不通吧,但是憑着哈小弟豐富的肢體語言,交流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闫冬書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哈小弟在軍犬們面前搖頭擺無,雙爪亂舞, 玩的特別嗨皮, 而三條軍犬也很認真地看着它,欣賞它的舞姿。

闫冬書看着哈小弟暖心一笑, 繼續幹活去了。

晚上的時候,除了輪崗的人,戰士們都聚集在小餐廳裏集體給保暖軍靴充電。

這種專門研究出來給邊防戰士保暖的充電式軍靴充電以後,能像電熱毯一樣持續發熱,保暖時間可以達到8到12個小時不等,這樣他們身處零下二十多度的野外便不會擔心被凍傷,而保暖軍靴只是極寒地帶的邊防官兵保暖手段的一小角,國家為了保護在特殊環境下守衛祖國邊防的戰士們,積極研發防寒服的變革和升級,同時借鑒外軍高原和寒區部隊的保暖措施,從內衣到棉服、從頭盔帽子到鞋襪,全副武裝到牙齒,邊防戰士的防寒護保暖層有七層之多,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上打滾都凍不着,不但如此,就連多功能戰鬥鬥篷,都可以實現自動調溫,多種變形實用功能,既可以當睡袋,又可以當吊床,想怎麽睡就怎麽睡,翻滾旋轉跳躍360度凍不着。

吃完晚飯後的小餐廳集體充電是雪海邊防哨所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看電視聊天外加泡泡腳,只要有機會,車秋平就将大家夥聚在一起,不讓任何一個人落單,如今哨所有了軍犬,連軍犬都加入到了飯後茶會中來。

車秋平一邊捧着枸杞菊花茶吸溜,一邊跟大家夥說:“祖國強大啦,咱們的裝備設施都上來了,你們這些小年輕都不知道,我剛來這裏的時候,取暖還燒煤炭爐呢,每年十月份要拉煤上山,車上不來,就用軍馬一趟一趟往上馱,煤炭爐還要每天派人看守,哪像現在,打開那個小開關,不一會兒全哨所就暖和了。”

戰士們癟嘴,老班長說的好像他們都是小屁孩似的,自動恒溫電鍋爐不就是去年給裝上的嘛,前年他們還輪值燒過煤炭爐呢。

康滿在來到哨所之前,都沒見過爐子是什麽東西,當時引火引到崩潰,都給氣哭了,還被老班長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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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裏唯一沒引過爐子的就只有闫冬書。

車秋平慣會誇大其詞,被揭穿了也面不改色,語重心長地說:“我這不是強調祖國的強大,不忘當年的辛苦,時間線這種東西,你們跟我扣什麽細節,腳都泡好了嗎?趕緊搓。”

“是。”

士兵們整齊劃一,唰唰唰地搓腳。

駱芸看的目瞪口呆,頭一次看到洗腳還能洗出氣勢來的。

擦腳、倒水、熄燈、睡覺。

狗子們也回到了集體宿舍,溫暖的狗窩散發着讓狗子們哈氣連天的溫暖,熄燈後的哨所很安靜,除了不遠處的崗哨還有微弱的光溫暖着小小的一片地方。

當周圍陷入一片安靜,駱芸悄悄爬起來,她看了一眼窩裏睡得四腳朝天的弟弟,再看向旁邊自己一動就睜開眼睛齊刷刷看着自己的軍犬。

差距是什麽。

看看她弟弟和軍犬們的反應就知道了。

駱芸示意軍犬繼續趴着,自己往門口走去,路過馬圈的時候,寶兒伸出頭咬住了她的尖耳朵:“唏律律?”

駱芸聽不懂,但大概能猜到寶兒的意思,她動了動耳朵,把它從馬嘴裏解救出來,小聲跟寶兒說:“嗷嗚嗚。”

寶兒跟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側過頭仔細地看着她,久久才往後退了一步:“唏律律。”

嗯,這應該是叫自己小心一點,快去快回。

駱芸對它燦爛一笑:“嗷嗚。”

軍犬們看的目瞪口呆,打從心底佩服自己的老大,老大牛逼老大威武,能打跑大野狼,還能跨物種跟這種大家夥交流,厲害哦。

若是讓它們知道老大還能跑出去跟大野狼私會,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吓到。

駱芸和虎子在白天匆匆一別後,就約定了天黑以後,在警戒牌那邊見面,那裏距離哨所不太遠,若是發生什麽事情,駱芸能夠及時聽到聲音返回去,她現在的身份畢竟沒那麽自由,還是要盡量掌握哨所那邊的情況。

她跳出哨所的圍牆,避開崗哨,在視野開闊的雪原上往森林裏狂奔,她和虎子沒來得及約定具體的時間,也不知道小家夥在那裏等了自己多久,這冰天雪地的,哪怕身上有兩層毛也凍腳丫子呀。

夜裏雪原靜悄悄,只有腳掌踩在厚雪上的吱嘎聲,而在阿重山下的村莊裏,郎雪靈被一陣細微的聲響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窗外一個黑影從屋子裏走出去,很快離開了院子。

郎雪靈立刻從炕上跳起,披上棉衣推門出來,走向院子另一頭的小屋,那裏是借住給克裏的房間,而此時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郎雪靈不敢猶豫,立刻回屋穿好衣服鞋帽,背上自己的寬刀,她不敢驚擾爺爺奶奶,直接悄悄地跟了上去。

今天白天回來後,郎雪靈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口口聲聲說對狼群感興趣的克裏,居然連狼的糞便都不認識,這合理嗎?

而且他還老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郎雪靈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回到家以後,她怎麽想都不放心,但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測,克裏的手續是齊全的,證件也是真的,證明他的身份并不是作僞,可最近在網上刷到的一些事情讓小姑娘十分警覺,糾結半天,她幹脆拿出手機撥打那串熟記的號碼直接舉報——若是假的,克裏不會有事,她也會好好補償,酬勞給他打個八折。若是真的,她也算是為祖國除害了。

沒想到,白天剛舉報完,今晚兒克裏就作妖。

小姑娘有些興奮,熱血沸騰,小腦瓜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但是跟上克裏的腳步卻是又輕又快,爺爺老爸那點絕活雖然不能在當代社會施展,此時全被小姑娘用在克裏身上了。

野獸的耳朵那麽靈,都沒有躲過她家祖傳絕學的追蹤,她就不信外國人的耳朵能比得過阿重山的野獸。

克裏确實沒發現,他壓根就沒把郎雪靈一家放在眼裏,不過是兩個老年人加一個半大的小姑娘,他一只手能掐仨,根本不懼。

克裏自認為自己僞裝的很好,晚上等那家人全部入睡後,才帶好夜視裝備上山,阿重山天空的星星明亮又漂亮,星海一望無際,卻沒有多少星輝能照亮這一座大山,沒有夜視儀,根本是寸步難行,這也是克裏确定對方不會發現自己的原因。

此時的野外零下二十度,克裏的裝備是最頂級的,輕便簡潔、善于行動,在雪地裏行走如常,一點都不受影響。

而身後的郎雪靈,穿着獸皮制作的厚重皮靴,身上裹了裏三成外三成,在這樣的天氣裏羽絨服都能被寒風打透,只能将獸皮制作的棉服全副武裝裹在身上,抗風又保暖,但格外笨拙,遠遠看去就是一個移動的橢圓形大球,然而就是這樣的差距,郎雪靈依舊沒有跟丢克裏,哪怕拉開一些距離,她也能從腳印和路上殘留的痕跡追蹤到人。

夜裏雖然視力受損,但郎雪靈的眼睛依舊在夜晚閃爍着亮光,天上的明星仿佛能夠指引她一般,牢牢地吊在克裏身後,始終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

打死克裏都沒想到,他身後居然會跟上來一個人,而且還是他最瞧不起的小姑娘。

克裏憑借着白天悄悄留下的記號摸到了雪海邊防哨所的禁區邊緣,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未知地帶,華國會設置什麽防禦線,克裏的資料裏全都沒有,他潛入後要格外小心。

站在鐵絲網外,克裏打開身上的防監測系統,将身體的體表溫度全部隐藏起來,他如今在熱感探測儀裏就是一具沒有生命特征的物體,這樣也能更好地不被察覺。

禁區拉有鐵絲網,這些鐵絲網看起來沒啥威脅力,但軍用鐵絲網可是具備相當強悍的防禦能力,每一根鐵絲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鐵刺,這些鐵刺設計成倒鈎,人一旦鑽過就會撕裂衣服,深深勾進皮肉裏,叫人痛苦不堪。這種距離哨所有一段距離的防禦鐵網,為了避免傷害到無辜的人,并不會通上高壓電,但是用鉗子掐斷就能鑽過去的操作也只能存在于影視劇裏。

克裏從功能包裏掏出一把小鏟子,還是伸縮款的,他開始勤懇地在鐵網旁邊挖,每挖一會兒,就換一個地方繼續。

冬季裏的土層凍得邦邦硬,哪怕那鏟子再牛逼也破不開,郎雪靈躲在遠處,一邊奇怪克裏在幹什麽,一邊掏出手機,冒着報廢的危險開啓錄像功能。

低溫下的手機電量消耗特別快,尤其是這樣的極端溫度,郎雪靈都做好為國捐手機的心理準備了,但只要能錄下這一幕,就足以錘死克裏他不是個好人。

克裏一路翻找,終于被他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狗洞,在這種原始森林裏,哪怕人類再如何防護,也很難做到萬無一失,尤其是這種割開叢林的人為防禦。

狗洞裏積滿了雪,他開始挖,但挖了一會兒雪就沒了,克裏并沒有多想,他收起小鏟子,整個人躺平鑽進了狗洞裏。

這狗洞非常的寬敞,克裏猜測可能是森林裏的大型犬科動物所為,這簡直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爬呀爬,艱難地從狗洞裏爬到了另一頭,結果一伸頭,就跟一對綠油油的眼睛對上了。

克裏呼吸一窒,夜視眼睛的視野裏,黑白畫面中一條漂亮的犬科動物正坐在洞口旁邊低頭看着他,克裏甚至能從它的目光裏看出了訝異。

虎子确實挺訝異的,任憑誰的狼洞裏突然伸出一顆人頭都會被吓一跳,尤其這個人類還帶着一副夜視鏡,一看就不像個好人的樣子。

虎子眯起眼,趁着那人只露出一顆頭,上去一爪子拍飛他的夜視鏡,那人慘叫一聲,虎子又是一巴掌拍歪他的保暖頭盔,露出裏面金黃色的頭發。

虎子扭過身子,面對腦袋坐好,開始左右開弓扇巴掌。

反正等小狗子正好無聊,抓住一個賊先讓它玩會兒。

這個賊長得跟鏟屎官們都不一樣,倒是跟記憶裏讨厭的資國人有幾分相似,這下子虎子扇的更來勁兒了,當年資國搞事情欺負小狗子,它都沒有好好報複回去,這下子可算逮着機會了,還不得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啪、啪、啪——

啊、啊、啊——

慘叫與巴掌共和聲,成為寂靜的森林裏獨特的交響曲。

駱芸趕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高潮的部分,她奇怪地探出腦袋,往虎子身前看去,一邊好奇一邊問道:虎子,你玩什麽呢?

虎子:玩人頭呀。

駱芸:???

這麽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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