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特招軍犬哈士奇

第87章 特招軍犬哈士奇

這群入侵者下手太黑了

*

黑夜裏的阿重山蟲鳴哇叫, 夜行動物潛伏在陰影裏尋找着今晚的美餐,一只豹貓盯上了一只半夜出來覓食的小倉鼠,這些小東西雖然深受人們的喜愛, 但在野外生存的倉鼠性子都野的很,可以在三到六百的海拔以上生存。

豹貓最近抓小鳥抓的煩了,決定抓一只小倉鼠當零嘴啃啃。

然而就在它匍匐前進小心翼翼靠近獵物的時候,遠處突然一聲槍響,倉鼠和豹貓全都吓了一跳,傻愣愣地擡頭看向遠處。

森林裏不管是狩獵的還是逃亡的, 都為這一聲槍響受驚地一哄而散,而槍響之地, 童立群半個肩膀都鮮血淋淋, 但就地打滾藏到一處樹幹後, 黑夜裏根本看不到周圍的環境, 但是子彈的軌跡暴露了木倉手的位置,但是童立群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還會在原地呆着。

無人機已經被擊落,童立群并不敢露頭, 對講機傳來輕微的聲音:“童立群, 回答。”

童立群冷汗淋淋, 他咬牙低聲道:“報告,還活着。”

車秋平深呼一口氣,終于放心下來,:“報告情況和敵人位置。”

童立群一邊掏出止血繃帶給自己包紮止血一邊靜靜地聆聽着周圍半響,說道:“以我為中心1點鐘方向有伏擊, 不過我懷疑他已經離開那裏, 目前位置不知。我右肩受傷,根據傷口, 對方可能使用大口徑狙擊步木倉。班長,對方有狙擊手,你們要小心。”

車秋平:“好,了解,你隐藏好自己,等我們回合,不可冒進做無謂犧牲。”

童立群嘴手并用地勒緊傷口上方位置,控制流血速度,聽到老班長的話,疲憊地笑了聲:“知道。”

結束通話,童立群的表情立刻冷下來,從腿側掏出手木倉上膛,仔細聽着周圍細微的聲響,但是林中安靜極了,那一聲木倉聲後,很長一段時間森林裏都鴉雀無聲,童立群判斷對方有很大的可能撤離,對他開火的那一木倉的目的是阻斷他的追擊。

車秋平帶隊趕來的時候更是确定了這一點,童立群被郭一彬帶回哨所治療,車秋平帶隊繼續追擊,他們用軍犬定位,倒是不怕跟丢,可是根據童立群的情況,對方的人數顯然不是一個人,森林裏隐藏着多少他們的同伴還未可知。

車秋平一邊帶隊追擊,一邊将這裏的情況報告給軍區,敵暗我明還不知道對方多少人數的情況下,車秋平要呼叫更多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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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邊的間諜跑的還挺快,披着一身叢林僞裝,若不是狗鼻子靈敏,駱芸它們還真有可能抓不到。

但是兩條腿再厲害也比不上四條腿。駱芸得誇一聲這人逃跑的技術确實厲害,是她和虎子抓捕這麽多犯人裏最牛逼的,可看着越來越近的距離,勝負已經有了分曉。

駱芸和虎子餘光打了個眼色,兩只立刻加速沖刺,在敵人準備再次躍進的瞬間,撲上去一左一右咬住他的胳膊。

然而咬上去的一瞬間,駱芸就意識到了不好,對方的布料特殊,犬齒根本咬不透,而對方顯然對它們的攻擊臨危不懼,一聲槍響在耳邊,虎子傳來一聲悶哼,立刻栽倒在地。駱芸心裏一咯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驚駭之時,她的腦袋也被敵人摁住,對方手臂一個大鐘擺直接将駱芸整條狗輪在地上,

那一瞬間,駱芸感到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腥甜湧上喉頭,對方這番操作下來瞬間激起駱芸的兇性,嘴巴死死咬着嘴裏的胳膊,喉嚨裏更是發出滲人的怒吼,就算布料咬不透,但她的牙齒也絕對會讓對方痛不欲生。

頭上果然傳來一聲男人的悶哼,他一手扣住駱芸的下巴,另一條胳膊往上輕擡,殺意立起。

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駱芸背毛炸起,被扣住的腦袋完全禁锢在對方手裏,稍微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敵人顯然就是這個打算,他雙手用力,在軍犬掙紮間,一緊一擰……自己的腦袋突然找到另一條軍犬的襲擊。

大毛跳上敵人的背,直接一口啃上了對方的後腦勺,二毛毛毛緊跟在後,紛紛跳上地方背部進行體重上的合擊。

毛毛連抓帶踩,嗷嗷大叫:你她娘的敢傷我大哥大姐,我跟你拼了。

群犬攻擊,那人的手勁兒只用一半,最後那一半怎麽都沒機會擰下去了,經管如此,駱芸的脖子也被擰的生疼,這真是死裏逃生,做犬這麽多年從來沒這麽近距離的接近過死亡。

這個人跟以往的犯人不一樣,跟她和虎子抓到的那個間諜也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駱芸咬着敵人的手臂使勁兒王外拽,配合大毛三兄弟的攻擊讓敵人失去平衡,只要給他撂倒,它們就能處在上風。

虎子那邊一直沒有反應,駱芸發出低低的呼喚聲,可等不來絲毫聲響。

駱芸腦子都要炸了,她不敢去想虎子到底什麽情況,她連一絲松懈都不敢有,在這樣極端的緊張戰鬥中,連哭的反應都無法存在,她只能克制自己去恐懼,克制自己不去猜測,她要把眼前的敵人牽制住,才能給虎子、給大家争取勝利的機會。

尤其現場很可能還不是一個敵人。

那聲槍聲來的太快,駱芸聽出了聲音的軌道,但根本無暇顧及,她豎起耳朵努力的聽,聽林中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聲響。

大毛被男人單手扯了下來,緊接着一擊重踢,将大毛狠狠踢出去,大毛慘叫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男人滿臉的血,又去拽身後其他的軍犬。

二毛毛毛見親哥情況不妙,更兇狠地啃咬男人的身體,二毛直接啃上男人的後脖子,在對方拽着它的皮毛往下扯的時候,直接撕下來一層皮肉。

男人慘叫一聲,對着遠處大聲罵道:“You gotta shoot these fucking dogs!(你他媽的快打死這些狗)”

駱芸大驚,這家夥果然有同夥潛伏在附近,她仿佛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駱芸立刻對着二毛他們大吼着:找掩體散開。

毛毛立刻跳下男人的背S形奔跑躲進附近的大樹後,二毛沖進遠處的草堆裏藏起,駱芸直接撲向虎子摔倒的地方,可那裏除了一灘血跡,根本什麽都沒有。

遠處樹林裏突然傳出一聲慘叫,伴随着木倉聲在夜空炸響,駱芸立刻想到了虎子,就在這時,駱芸突然聞到後方傳過來的幸福與另一頭熟悉棕熊的味道,她大聲犬吠,一邊命令二毛和毛毛繼續牽制敵人,一邊呼喚幸運趕緊帶着小夥伴過來幫忙,而她一躍而起,奔着深林深處傳來聲響的地方跑去,支援虎子。

深林裏傳來槍響時男人就意識到了不好,但看到圍攻自己的軍犬有一條跑了,反倒放松下來了,軍犬攻擊雖然兇殘,但他身上的防護服足夠給力,根本不懼這些狗的撕咬,疼痛對他們這類人完全是小事情,頸後的傷口讓鮮血侵透了大半個後背,男人決定不跟這幫畜生戀戰,萬一引來那群華國的戰士就更難脫身了。

二毛和毛毛沖上來的時候,男人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準備給這幫華國狗好好來個透心涼——他奶奶的,剛才又是拽胳膊又是咬腦袋的,都沒給他機會拿武器。

四掐一他都不懼,更何況現在二掐一。

來吧,今天就讓這片土地撒上你們華國狗的熱血。

二毛和毛毛面對敵人手裏的匕首絲毫不懼,它們不是孤軍奮戰,它們還有強力外援——老大的熊哥哥就要到了,你玩完了。

二毛和毛毛一左一右佯攻男人,男人揮舞着匕首,可都被軍犬靈巧地躲過了,幾番交鋒下來,男人也發現了軍犬攻擊方式的改變——它們不靠近、不傷他,可也不讓他走。

男人意識到這可能有什麽陰謀,戰場上任何一個生物都不能輕視,就連一個天真弱小的孩子都可能變成人-肉-炸-彈,更何況訓練有素的軍犬。

在二毛和毛毛再次佯攻的時候,男人轉身就跑,二毛毛毛一愣,趕緊追上去,咬褲腿、拽衣服,想盡辦法把人攔下來——熊哥哥還沒到,你跑什麽啊你站住。傷了我哥還想跑,美得你!

男人一個後旋踢就把毛毛給踢出去了,毛毛慘叫一聲,爬起來繼續阻攔。

這兩條軍犬真難纏!

他舉起匕首,直接刺向二毛的後勁,二毛立刻松嘴後跳,險險避開,但還是在臉頰旁留下了一道傷痕。

鮮血流了出來,順着毛發低落到地上,血的氣息被夜風吹向後方,吹進幸運的鼻子裏。

那是犬的味道,跟小妹妹的味道十分相似,幸運頓時就怒了——妹妹的小弟們受傷了,居然敢有人傷它們!

那一瞬間就像是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犯了一樣,幸運渾身燃氣濃濃的殺意,讓身邊的酒國熊都吓軟了爪——雖然幸運傻乎乎還容易被它們騙來食物,但是真發起怒來,沒有哪頭熊能夠抵擋幸運的連環巴掌。

熊之憤怒在叢林裏如聲波攻擊一樣沖擊男人的耳膜,他傻了一般看向向這邊沖刺過來的大棕熊,但凡攔路的小樹全部被撞開,就算大樹也被撞掉一層皮,男人就算本事再強,也根本抵擋不了陸地上頂級掠食者的一擊,他再顧不上殺狗,不要命的想要逃,然而二毛和毛毛拼了命一般阻攔他,任憑他如何踢打都不松口。

它們的鼻子受傷了,眼底出了血,可還是死命阻攔,為命令、為兄長、為老大們,為整個阿重山。

這麽危險的人類,絕對不能放跑他。

幸運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熟悉的軍犬們被暴徒虐待,血壓立刻就上來了,它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牛肉幹就要做好牛肉幹的本分,為什麽傷害可愛的大狗狗們?

幸運很好地遺傳了狼媽媽的特點——護短。

當一片亞歷山大的陰影從頭上壓過來的時候,二毛毛毛它倆都快激動地哭了,而男人卻面色慘白,絕望地擡起頭,只見自己的頭頂上一張蒲扇大的巴掌照臉拍下來。

啪叽——

男人如一張破碎的風筝滾出去老遠。

幸運呼哧呼哧喘着氣,保持扇飛人的姿勢,在兇悍的外表下露出一雙濕潤的眼睛看着倆軍犬:“吼~(小弟你們還好嗎?)”

二毛和毛毛也聽不懂,但剛才大棕熊吓狗的氣勢在它們看到那雙充滿關心的眼睛時立刻不害怕,它們鼻青臉腫的站起來,對幸運汪汪了兩聲,表示自己沒有事兒。

幸運見它們能動又能叫,判斷肯定沒有事兒——森林裏的動物不管受什麽上,只要能動能叫就能很大幾率活下來,幸運很務實,只要倆小弟能活就很開心啦,但是敢毆打小弟的人類也不能輕易放過。

狗子們沒有問題後,幸運才想起自己的牛肉幹,于是趕緊跑向被自己扇飛的人類身邊,它扒拉了一下男人,男人的身體軟趴趴,腦袋和脖子的位置有點詭異。

幸運将人提溜起來,晃了兩下,驚慌失措的跑回來,對酒國熊說:完蛋了,我把他拍死了,人類只收活的啊,我下爪太重了嗚嗚嗚。

幸運一屁墩坐在地上,抱着敵軍的屍體哇哇大哭。

沒有啦,牛肉幹沒有啦。

熊爪拍着敵軍屍體,幸運滿肚子委屈地控訴:你怎麽能這麽脆,你害我都沒有牛肉幹了,嗚嗚嗚。

酒國熊也很可惜,安慰地拍拍幸運:人類都是很脆弱的,所以我從他們要吃的,都不敢用太大力。

幸運抱着屍體,哭的更傷心了。

追蹤着軍犬定位趕過來的康滿、闫冬書等人面對此情此景目瞪口呆:……

而另一邊,虎子和駱芸正陷入苦戰。

木倉聲響起的那一瞬間,虎子就感覺到了不對,作為一條在國外參加戰區救援的一員,虎子對戰場上的流彈十分敏感,更不要說明顯針對自己來的木倉聲。

但盡管它立刻做出躲避姿勢,還是被擊中了前腿,子彈穿透皮膚,因為虎子的及時避開,只是傷到了皮肉。

它順勢只栽倒在地,假裝中彈重傷的樣子,它聽到了小狗子驚慌失措的呼喚聲,可它不能應答,戰場上有一個狙擊手控場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虎子深有感觸,當年就因為敵軍一個狙擊手控場,險些造成那一片的救援行動失敗,己方傷亡更是高出了預期。

最後還是派出警犬和軍犬繞背偷襲狙擊手,才完成的任務。

尋找狙擊手是虎子的強項,以前沒機會發揮,此時戰局立刻激活了它的記憶。

它假裝受傷騙過狙擊手,在小狗子它們戰況激烈的時候悄悄地起身鑽進叢林,按照木倉聲傳來的位置為圓心點,以一定範圍內開始搜尋——它必須要盡快找到那個隐藏起來的狙擊手,它得保護好它的小狗子。

虎子找到那名變換位置隐藏起來的狙擊手并不難,只要确定方位,到達地點,聞這兒味兒就能把人揪出來。

虎子是狼,它生在這片叢林、長在這片叢林,它與阿重山的呼吸都是重疊的,它像一頭與黑夜混為一體的夢魇,慢慢籠罩在入侵者的上空。

當虎子跳到敵人後腰,四只爪子成一個圓點,将全身的體重壓上去的時候,只聽那人脊椎咔嚓一聲,仿佛斷掉了。敵人痛呼一聲,竟是沒有多少聲響傳出,整個下半身瞬間沒了力氣,能握住木倉憑的是生死邊緣拼殺出來的那股子狠勁兒,他回過頭,背後的野獸讓人頭皮發麻,綠油油的眼睛和猩紅的舌頭就在他的眼前。

“Wolf(狼)?”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狼會跑來攻擊他?

懵逼的狙擊手完全沒想到這頭狼就是自己瞄準的那條軍犬,震撼讓他一下子慌了神,雖然狼和狗長得差不多,但西伯利亞平原狼的兇悍絕對不是狗子能比的。

他面對軍犬不害怕,但不代表面對大野狼也不懼,這是人骨子裏遺留下的恐懼。

劇痛讓他頭腦清醒,摸出手木倉就向虎子射-擊,虎子機敏地就地一滾,立刻又向敵人發起進攻,它也不挑地方,哪兒離得近咬哪裏,此時的位置正好對準地方的頭部,于是虎子上去就是連咬帶抓,對方帶着夜視鏡和頭盔,虎子的攻擊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但依舊讓對方慌亂了一把,尤其野狼的吼叫聲就在耳邊,這種視覺和聽覺上的刺激,哪怕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人也依舊會慌,然而比起普通人,找回冷靜的時間也更快。

當發現木倉無法集中目标後,狙擊手立刻掏出匕首判斷精準地劃向野狼的脖子,可那只手竟沒有揮動,伴随着疼痛而來的是另一頭野獸的喘息聲。

狙擊手回頭,就看到了與野狼極為相似的大家夥,眼睛發出兇惡的光。

駱芸為剛才那一幕驚險還心跳極速,幸虧自己趕來的及時,否則虎子受傷了怎麽辦。

虎子見到小狗子,就知道那邊的戰況危機已經接觸,它體型小狗子道:小心這家夥,他跟我在國外戰區遇見的人類很相似。

駱芸皺眉一想,國外戰區,那就只有三類人:政-府-軍、叛-亂-軍和傭兵。

前兩者不可能跑到華國領地來,剩下的一個就只有傭兵了。

國外勢力滲透方方面面,除了網絡和社會潛伏,他們最喜歡搞的就是刺探我國軍隊力量和邊防武裝線,上次派來一個假記者,這次幹脆投放傭兵,真當我國戰士吃素的啊。

虎子一口咬斷敵人的手腕,将手木倉踢到一邊,而駱芸有樣學樣,也直接繳了另一只手的匕-首,敵人下半身無知覺,倆手腕又被廢,真就成了一不能動彈的廢人。

虎子聲音危險地說:侵犯領地者,死。

駱芸一愣,連忙攔住虎子要咬斷敵人脖子的利齒說:留活口,得讓車秋平他們抓回去詢問他們的來歷。

虎子皺眉,看着因為腰傷還到處亂動造成身體二次傷害的敵人,點點頭:好,交給人類。

這傭兵能力不必另一個差,只是虎子直接踩斷他的腰,直接廢了一大半,這才在駱芸和虎子的輪番攻擊下敗下陣來——一個不能動的獵物,并不需要獵人花費太大的心思,雖然也長了爪牙,但摁趴下只是時間問題。

駱芸和虎子咬着敵人的肩膀,把人給推了回來,與戰友們回合。

當一切塵埃落定,現場充滿幸運的哭聲,駱芸才有時間好好去檢查虎子的前臂,雖然是皮外傷,但表皮周圍也被燒傷的厲害,都能聞到焦味兒了,把駱芸心疼的,吧嗒吧嗒掉眼淚:虎子你疼不疼,肯定疼。

虎子見狀,急得直轉圈:別哭別哭,我不疼,你看我還能走路呢。

駱芸:你快別動了,傷口又流血了,你是傻子吧。

駱芸氣得把虎子摁倒,虎子乖巧趴下說:嗯,我傻,我是小傻子。

看着乖順迎合自己的虎子,駱芸被氣笑了,有這麽哄人的嗎?

康滿和闫冬書等人坐着戰後工作,他們把還活着的敵人綁起來(雖然也不用綁)蒙住眼睛放一邊,重傷的大毛和幾個受傷的軍犬趕緊送到山下急救,而另一個入侵者的屍體因為被幸運抱着,誰也不敢去要。

而幸運正哭唧唧地問駱芸:妹妹,死掉的可以換牛肉幹嗎?

駱芸:也,也許能呢?

她也不确定變成屍體的敵人對國家還有沒有用哇。

但就算沒有用,作為立功的棕熊,也一定會得到國家的獎勵的。

幸運一聽立刻樂了,把屍體往肩膀上一扛,美滋滋地說:我要把它留下來當證據,以防國家賴賬。

駱芸:……

駱芸捂臉:是誰說幸運低能兒的?這明明就是大聰明。還知道賴賬,誰教它的?

遠處的狼媽媽:阿嚏!

狗子們在這邊解決了兩個入侵者,一死一殘,根本沒讓康滿他們有出手的機會,但是潛入進來的傭兵并不只有這些,在車秋平帶隊追擊的時候,他們又發現了其他潛入者的蹤跡,車秋平兵分兩路,自己帶着另一個戰友追擊發現蹤跡的敵人去了,而康滿帶着闫冬書和其他戰友繼續軍犬們。

說起來,能發現另一個入侵者,還多虧了哈小弟,哈小弟跟大部隊跑散了,帶着小狐貍在森林裏亂竄,結果就發現了一個躺在草叢裏躲避的敵人,哈小弟好奇地走過去,還舔了人家一口,對面人見哈小弟的模樣也沒多想,反倒懷疑森林裏哪兒來的哈士奇,難道是從山下村子裏跑上來的?

再看旁邊一臉溫順的小狐貍,更确定這倆是一對被村民飼養的寵物。

哈小弟看人家趴下,它也跟着趴下,跟小狐貍一左一右跟人家拍拍趴,那傭兵估計也是個毛絨控,居然很閑情雅致地撸-起了哈小弟和小狐貍。

車秋平在幾千米外發現有一條軍犬脫隊,并且原地停留時間過長,立刻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像,所以才帶着一個老兵往這邊跑來,想要确認哈小弟的情況。

那傭兵也就這麽被暴露了。

傭兵剛發現車秋平和鞏陽的時候并沒有把這倆華國兵當回事兒,畢竟在他們這些傭兵眼中,華國這幫沒有經歷過戰場洗禮的士兵都是一群新兵蛋子,估計見到個炸碎的屍體都能跑旁邊吐的孬種,

但真跟車秋平和鞏陽他們交上手以後,傭兵立刻察覺出了不對——這倆人,根本不像是沒上過戰場的兵。

鞏陽年紀比車秋平大一些,放在普通部隊裏都是轉業或者提幹的年齡了,一直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守在雪海邊防哨所就讓戰友們挺好奇的,但是問他他也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在軍營裏當始終問不出一個人的來歷時,那基本上就說明這個人不簡單,他們要自覺規避這些問題。

再看如今鞏陽的身手,果然不是簡單的人。

而車秋平與他相比,絲毫不遜色。

倆人二掐一,打的傭兵毫無招架之力,傭兵急的直接掏手木倉近距離射-擊,車秋平目光一利,握着他的手腕直接重擊,是其吃痛脫木倉,鞏陽伸手把木倉接過來直接怼在了傭兵的腦袋上,倆人配合親密無間,傭兵傻眼了老半天,都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是幾招之下被拿下的。

他用着蹩腳的中文說:“嗨,你們這是勝之不武,如果你們一個人,不一定打得過我。”

車秋平笑道:“給你倆人也幹不過我。”

“你!”傭兵氣惱,剛要噴髒,鞏陽用木倉柄砸了他一記:“老實點,能活着就不錯了,這要是換個地兒,早死八百回了你。”

傭兵狐疑地看着車秋平,看着看着,總覺得哪裏有點熟悉,可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張臉,他被蒙上眼睛堵住嘴巴帶走的樣子還透出濃濃的疑惑。

車秋平看向旁邊的哈小弟,忍不住揉着它腦袋誇贊道:“幹得不錯。”

哈小弟歪着腦袋:我幹啥了?我啥也沒幹啊。

傭兵聽聞,立刻嗷嗚嗚地罵起來:華國軍人太奸詐了,居然用狗子做誘餌,哈士奇打入敵人內部不特姆的是玩梗嗎?你們到底怎麽訓練的軍犬,讓我栽個明白。

“嗚嗚嗚嗚(我不服,我不服)。”

這一次的深夜抓捕行動剿滅敵軍一人,抓捕兩人,我方受傷一人,受傷軍犬……除了哈小弟基本全體負傷,軍區獸醫站犬舍都快住滿了。

虎子包紮了前腿,駱芸二毛毛毛頭臉身子能剃毛的地方都剃毛了,全身淤青,尤其二毛被抓的腹部,更是腫成一大片,皮膚青紫青紫的,看着就吓人,那幫傭兵下手忒狠,往死裏揍犬。

最嚴重的還是大毛,當天晚上就進急救室做了手術,它胸骨被踢斷了兩根,再晚一點恐怕命都就不回來。

駱芸一晚上沒睡,就怕聽到大毛的噩耗,好在這小子争氣,挺了過來,如今在她隔壁的床上呼呼大睡。

大家都年輕,身體正是最好的時候,只要好好治療都能恢複過來。但駱芸心裏還是有氣,不但駱芸有,虎子、二毛、毛毛,就連哈小弟和小狐貍都氣得龇牙咧嘴。

就連車秋平來看它們,都黑着一張臉離開。

駱芸從來沒見過老班長這麽生氣過,想來這件事兒也讓他氣得夠嗆。

傭兵有多厲害,從前駱芸只在電影裏看過,那是個她此生本應該永遠接觸不到的存在,在國家的保護下,戰火與犧牲遠離普通人的生活。人們從視頻裏、新聞裏、網上的一些訊息裏去了解外邊的世界,看着戰争避難的人民跑過邊界線的時候,崩潰大哭的樣子,看着小孩子麻木地站在戰火燃燒的廢墟中。

傭兵,對于曾經的駱芸來說,只是一個名詞,它有多恐怖、它代表着什麽,并不十分清楚。她抓不過很多犯人,也跟亡命徒搏鬥過,但真正跟傭兵交手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怪不得國家禁止傭兵踏入這片熱土,這種單兵作戰能力強悍的人若是跑到國內來,想要制造大恐慌,傷害絕對是其他人的好幾倍。

祖國邊境守衛森嚴,很多地方都會拉起隔離帶,這些傭兵到底是從哪兒過來的?

駱芸想到了那一望無際的白雪山脊,唯一一個因為地理條件沒有拉上隔離鐵絲網的地方,但酒國與華國的關系還算友好,最近因為經濟貿易還統一了戰線,沒道理這個時候搞事情。

駱芸想不明白,但政-治與軍-事上的很多策略确實非專業人士能夠參透的,看懂也大多只是皮毛,更深層的東西,除非站在事件中心,否則圈外觀景,缺乏很多內部情報下,也不過是看個熱鬧。

駱芸清楚自己的定位,她要做的,是守好國門,而與國外打嘴仗的問題,就交給外交部的各位大佬們。

若是有一天國家真的要開戰,她也會做好心理準備,跟随大家的腳步,悍不畏死地向前沖。

駱芸閉上眼睛,決定好好養精蓄銳,阿重山邊防是否安全還不可定,她要好好養傷盡快返回她的戰場。

半夜虎子偷偷爬上了駱芸的床,監控攝像頭裏看到它打開自己的狗籠,跑到隔壁妞妞狗籠面前一頓搗騰,很快就打開門鑽了進去。

辣麽大一匹狼,進去以後直接把空間擠小了,兩條狗委屈巴巴地縮在裏面也不見有誰出來,妞妞更是擡頭舔了大野狼一口歪頭接着睡。

監控面前的獸醫站護士:……就,一點都不意外。

雪海邊防哨所裏有條軍犬和大野狼談戀愛,還把人家拉近軍犬大隊的事情,在軍區都不是秘密了,為此老首長還專門從哨所那邊要了一張大野狼的照片,看到照片上那條英武帥氣的平原狼,從老首長的臉上能看出,他挺滿意的。

看着視頻裏擠成一團的小情侶,小護士決定明天就給它們換一個大籠子,裏面鋪上柔軟墊子,再幫個蝴蝶結,啧啧啧,完美的情侶大床房。

第二天一早,老父親伍均偉拎着各種狗狗小零食來看望自己大閨女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軍區獸醫站的小護士正蹲在一個巨大的狗籠子面前綁一個超級粉嫩、巨大無比的蝴蝶結。

他好奇地詢問了一句這是幹啥呢,小姑娘頭也不回地說:“給妞妞和虎子弄新房呢,怎麽樣,好看吧。”

老父親的臉立刻黑下來了。

知道閨女有對象是一回事,知道閨女跟對象同居是另一回事。

他那麽優秀,那麽好的閨女,怎麽能随随便便被一匹大野狼占便宜,老首長的臉色拉得老長,聲音也壓低下來:“獸醫站允許養傷的軍犬合籠嗎?我怎麽記得養傷的軍犬得獨籠呢。”

小護士一回頭,剛要說什麽就看到了伍均偉,吓得立刻站起來,手腳無措地說:“首,首長好。”

小護士咽咽口水,掙紮地為自己解釋了兩句:“半夜虎子爬妞妞的床,兩只擠在原來的籠子裏太小了,我就像給它們換一個大的。”

小護士越說越小聲,因為對面的老首長臉色越來越不好。

伍均偉憤怒道:“它還敢爬床!?”

發現自己吓到小護士後,伍均偉又趕緊把聲音降低,盡量溫和地說:“小同志,這件事情我得說說你了,為了軍犬養傷的清靜和健康,你們得阻止這種違規的行為,哪能縱容它敢這種事情,還,還還給它換了個大籠子,這是鼓勵它作案。”

小護士小小聲地說:“報告首長,我不敢,那是狼啊。”

伍均偉:“……”

好吧,他氣的都忘記對方是頭大野狼了。

“沒關系,我去跟你們領導說。”伍均偉說着就往裏面走,路過那個大籠子的時候,皺眉比劃着道:“趕緊把這個籠子處理掉,得按規矩來。”

小護士含淚拆卸大籠子:“是。”

……

雪海邊防哨所。

戰士們圍在窗戶邊,看着外邊圍城的倆大狗熊,和挂在牆頭的敵軍屍體,發愁地問車秋平:“班長,外邊兩頭大棕熊到底想幹啥啊,屍體都快被它們玩爛了,它們到底是要還給我們,還是來我們面前顯擺啊?”

康滿深深覺得對方就是來炫耀的,可是敵軍雖然不地道,但是作為軍人要對陣亡人員有最起碼的尊重,這樣被熊玩弄實在不符合基本的人情。

“要不,我們再用麻醉木倉射它們?”

康滿提議道。

車秋平搖搖頭,貼在玻璃上觀察外邊的兩頭熊,這兩頭熊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是它們頻繁的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什麽呢?

從昨晚的行動中能看得出來這兩頭熊跟虎子和妞妞關系都不錯,很可能跟虎子有竹馬竹馬親兄弟的情誼,它們圍攻哨所顯然不是為了攻擊他們。

憑車秋平這八年堅守哨所的經驗,野生動物跑來哨所不是為了救助,就是為了吃。外面的兩頭熊顯然健康的很,那就只能是為了吃。

車秋平起身往後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就拎着一袋子牛肉幹出來,衆人見狀,紛紛露出疑惑來,看着老班長帶好頭盔,穿好防護衣,裏三成外三成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大球,哪怕棕熊一掌拍過來也能憑借着一身肉裝保住性命,然後拖着那一大袋子牛肉幹走了出去。

幸運和酒國熊在外邊喊的嗓子都幹吧了,才見裏面走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人,但人奇怪無所謂,他手裏的東西可太饞熊了。

幸運激動地探進來大半個身子,一爪拎着屍體,一爪對車秋平手裏的大麻袋比劃:交換,交換,快跟我交換。

車秋平挑眉,見這樣子自己八成猜對了,于是一邊小心翼翼靠近,把牛肉幹交給大棕熊,一邊接過大棕熊手裏的敵軍屍體。

整個交易過程不到五分鐘,兩頭棕熊叼着麻袋開心地跑掉了,而作為交換的屍體……。

車秋平低頭一看,不忍地扭過了臉:“太慘了,你說你怎麽這麽想不開,跑到我們的地盤幹啥,哎,趕緊聯系人接下去燒了吧。”

另一邊。

幸運和酒國熊非常不公平地8:2分了牛肉幹以後,它就帶着戰利品跑去狼群準備跟大家分享美味的牛肉幹,狼媽媽非常喜歡這一口,對幸運擠到自己身邊的行為表現了稀有的友好,它一邊啃着牛肉幹,一邊跟幸運閑聊:最近過的好不好呀?

幸運:好噠,有吃飽飽。

狼媽媽:見到人類有沒有逃跑?

幸運:有噠,人多了我就蹽。

狼媽媽點點頭,又問:最近有沒有見到弟弟妹妹們呀?它們生活的好不好?

幸運擺着腳丫子數:呔王妹妹已經回來啦,她的兩個崽崽兒比之前胖了好大一圈。花豹妹妹最近看上了一頭公豹,離開領地好幾天了。寵兒最近在貓群裏威望很高,它們好像要搞什麽族群聯盟,我聽不太懂啦,反正好厲害的樣子。大家都過的很好很好,只有虎子弟弟和妞妞妹妹過的不好,它們被外邊來的人類打傷了,被另一波咱們的人類送到山下治療去啦。

狼媽媽咀嚼的動作一頓,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渾身的黑氣騰騰,吓得幸運一下子卡殼了:媽,媽媽?

狼媽媽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好孩子,告訴我,哪個王八犢子敢傷我的崽兒,老娘帶隊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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