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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父親,您路上小心。”郭盈袖将父親送上馬車,再三囑咐。

原本不打算這麽早讓父親出去,經過被誣陷毒害幼帝的事情後,她實在不放心父親留在京中了,早點離開早點放心。

郭盛安點點頭,“不用擔心父親,你要照顧好自己……”

“岳父放心,有本王在,一定不會讓盈盈出任何事情。”不等郭盛安說完,宗政衍便截過話去道。

郭盛安欣慰笑了,“好,那盈盈就交給王爺了。”說完他再看了女兒一眼,坐進馬車,讓車夫趕車離開了。

“盈盈放心,本王已經安排妥當,一定确保岳父的安危。”宗政衍見郭盈袖面露擔憂,摟着她寬慰道。

郭盈袖點點頭:“謝王爺。”

“跟本王不用這麽客氣。”宗政衍帶着她往馬車去,準備回府。

郭盈袖道:“王爺,我想走走。”

“好。”

宗政衍帶着郭盈袖順着進城的路慢慢的走着,冷風帶着人在後面跟随。

走了好一會兒郭盈袖問:“王爺,這次妾被誣陷的事情你怎麽看?”

“本王覺得可以繼續查下去。”宗政衍道。

“太後已經下旨繼續查了。”

宗政衍冷笑了一聲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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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盈袖看出他內心所想,微微驚訝,“王爺不相信太後?”

“本王不會相信任何人查出來的結果。”宗政衍負着手道。

皇宮重地,敢毒害皇上的人有幾個?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他已經命人繼續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許久沒有聽到她出聲,宗政衍看着她道:“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太後她……”郭盈袖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宗政衍少有見她如此吞吐過,很是不解,“嗯?”

郭盈袖思索了片刻,這樣問:“在王爺心中太後的份量是不是很重?”

宗政衍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這樣回道:“本王只是看在皇兄的份上。”

“除此之外呢?”郭盈袖再問。

宗政衍臉色有些不悅,“除此之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郭盈袖抿了抿唇,福下身去,“妾不該問這樣的問題,讓王爺不悅,請王爺恕罪。”

“本王不悅與你無關。”宗政衍扶起她,只是想到兒時與鐘馨苑之間的過往很是不舒服罷了。

郭盈袖深吸一口氣,“不說這些了,王爺,我們回府吧。”

“好。”宗政衍握住她的小手,“是繼續走還是坐馬車?”

郭盈袖想了想,調皮道:“王爺背妾吧!”

宗政衍微微猶豫,然後蹲下身,“上來。”

“真的背?”郭盈袖驚訝,她剛剛只是說笑而已,沒想到宗政衍真的願意背她。

宗政衍點頭,“自是真的。”

“王爺,妾是說笑的,哪敢讓您背?”這麽多人瞧着,她可不敢讓宗政衍背。

宗政衍沒再多說,一把将她拉到背上,然後直起身子往前走。

冷風等人都驚呆了,紛紛停在原地忘記向前。

郭盈袖急了,“王爺,不可。”

“有何不可?”宗政衍反問。

“這、這麽多人看着,成何體統?”

“誰敢多言半字,本王割了他們的舌頭。”

後面的衆人聽到這話,吓得紛紛回神,垂下頭不敢看,距離也拉遠了些,不敢跟得太近了。

郭盈袖哭笑不得,想了想再道:“妾太重了,恐累着王爺。”

“重?”宗政衍笑了,“本王倒覺得背上毫無重量可言。”

郭盈袖見他執意不放她下來,無奈作罷。

直到進了城,宗政衍才将她放下來,兩人上了馬車直接回了王府。

在城外耽擱了些時間,回到王府時天已經黑了,小林子在府外等得很是着急,見他們回來立即就迎了上去,急道:“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何事驚慌?”朱公公忙向前詢問。

他這個義子向來穩重,少有這般失态,想來定是出了什麽事。

小林子道:“義父,司天監靳大人和禮部尚書王大人被下了大獄,太後懿旨,三日後處斬。”

“什麽?”朱公公臉色一變,忙看向宗政衍。

宗政衍擰了眉,“所為何事?”

郭盈袖暗想,司天監和禮部為何會同時被出事?難道是因為她的事?

“奴才不知,不過出事前,奴才收到了靳大人弟子送來的紙條,說要交給王爺或者義父,但您們都不在府上,那弟子就将紙條交給了奴才。”小林子将紙條拿出來遞給朱公公。

朱公公接過轉遞給了宗政衍。

宗政衍打開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求見王爺一面。

“奴才瞧着上面也沒寫什麽急事要事,便沒有去通知王爺,沒想到不久前靳大人就出了事。”小林子道。

宗政衍将紙條遞給朱公公,轉身對郭盈袖道:“本王要入宮一趟,你回府早些歇息。”

“是。”郭盈袖看他一眼,帶着人進了府。

宗政衍剛入了宮,便見到太後帶着人浩浩蕩蕩而來,他微沉了片刻,走向前。

“景親王是為了靳渾元和王遠賢二人連夜入宮的嗎?”太後在他面前停下,輕聲問。

宗政衍行了禮道:“敢問太後,此二人所犯何事?”

“過段時日就是哀家的千秋節,哀家命靳渾元推算吉時,沒想到靳渾元竟然将兇時當作吉時報與哀家,幸虧副司監陸髡發現告訴了哀家,否則哀家後果不堪設想。”太後說到這,看了宗政衍一眼,再道:“哀家自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斬殺一國司監,只是不久後,陸髡又在靳渾元的屋子發現了貼着哀家生辰八字的布偶,那布偶上插滿了銀針,十分可怖。”

玉嬷嬷也道:“近日太後總覺身子不爽利,不是這處痛就是那痛酸漲,興是那布偶作祟。”

宗政衍臉色不是太好,其實他是不信這種巫蠱之術真能害着人的,但歷朝歷代對之談虎色變,巫蠱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不死也要脫層皮,特別是靳渾元又是一國司監,他最是不能碰巫蠱的人。

他也不信靳渾元會詛咒太後,這明顯是陷害。

太後見他不作聲,繼續道:“王遠賢就更可惡了,給哀家準備祭祀的祭器全是劣器,今日哀家驗看,好幾個是破的爛的,哀家一查才知,他竟然經常克扣祭銀用于養外室,偏那外室還是他強搶來的良家婦,景親王,你說這二人當不當斬?”

王遠賢就更麻煩了,一犯了貪贓枉法之罪,還貪的是祭銀,罪加一等,二犯了搶強民婦之罪,這兩樁罪皆不是小罪,判個斬刑絕不算重。

只是以宗政衍對王遠賢的了解,他絕不會貪贓枉法,更不會搶強民婦,看來也是有人要陷害他。

是誰會在同一時間陷害靳渾元和王遠賢?這兩人向來沒有任何交集的,此事實在蹊跷。

默了片刻,宗政衍道:“如果二人果真如此,着實當斬。”

“人證物證俱全,哀家冤不了他們。”太後嚴肅道。

宗政衍挑了挑眉,“太後,有的人證物證是作不得數的,比如先前郭氏一族的案子。”

“景親王是覺得靳王二人是被人誣陷?”太後眸光一沉,問。

宗政衍道:“臣還未查看過有關二人案件的任何東西,不好下決定。”

“三日後,哀家就要處斬他們,景親王,如果你能在三日內找到證明他們清白的證據,哀家無話可說,如果找不到……”

“如果找不到一切任太後處置。”宗政衍截下她的話說罷,往禦書房而去。

太後眸中含了一絲冷笑,哀家就不信,短短三日你能幫他們翻案,這兩個人,哀家殺定了。

兩人的案子是大理寺審理的,此時人也關在了大理寺的牢中,宗政衍到了禦書房後,第一時間讓大理寺少卿安固懷将兩人的案宗拿給他看。

看完後,宗政衍眯起了眼睛,兩人的案子竟沒有一絲問題,人證物證全部吻合,一點漏洞都找不出來,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有問題,這就像是有人提前策劃的一樣,環環相扣,毫無破綻。

宗政衍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着,好一會兒站起身道:“去大牢。”

他要親自問問靳渾元和王遠賢。

到了大理寺的牢房,安固懷欲言又止,但還是将宗政衍帶到了靳渾元和王遠賢的牢房前,宗政衍看去,臉色立即變得十分難看。

靳渾元奄奄一息的爬在地上,顯然是受了酷刑,王遠賢也好不了多少,勉強支撐着行了禮,便直接暈死過去。

宗政衍怒道:“安固懷,你好大的膽子!”

“景親王息恕,臣并未對兩位大人用刑,兩位大人被關押進來前就已受了刑。”安固懷跪地急道:“是太後仗責了兩位大人。”

宗政衍臉黑如炭,好一會兒才擺擺手,“去請大夫來給他二人醫治,如果他們二人出了任何差池,安固懷,你這大理寺少卿也就做到頭了。”

“王爺,太後懿旨,不能給他們請大夫。”安固懷吓得冷汗都下來了。

“太後那本王自是會說,馬上去請大夫。”

“是。”

安固懷走後,宗政衍讓人将牢門打開,他走到靳渾元面前蹲下,“靳渾元,你怎麽樣?”

“王、王爺……”靳渾元虛弱的擡起眼皮,見到宗政衍後很是激動,想起身但卻動不了,那二十仗後他又受了十仗,整整三十仗,皮開肉綻,他覺得下半身已不是自己的了。

王遠賢比他少受了十仗,但王遠賢是文弱書生,那二十仗已經要了他半條命,太後之所以沒要他們的命,多少還是顧着宗政衍,再一個他們咬死沒松口,否則早就沒命了,哪還能等到宗政衍來?

宗政衍阻止他的動作,“你別動,先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王爺……是那件事……那件事情……暴露……了……”靳渾元說了這麽一句,也暈了過去。

那件事情暴露了?何事?

難道是……

宗政衍眸光一凜,看了二人一眼,眼神驟冷,他站起身大步離去,“回宮!”

太後知道了宗政衍的事,對靳渾元和王遠賢下了手,其實也暴露了自己,嗯,真的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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