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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景親王妃,快請上座。”安平公主帶着府中衆人将郭盈袖迎進宴廳的正廳後,笑道。

郭盈袖落了座,忙問:“安平妹妹,小世子呢?”

“快,将宇兒抱過來讓皇嫂瞧瞧。”安平沒料到郭盈袖會喊她安平妹妹,驚喜的朝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她雖是皇家公主,但自少不受寵,性子又擺在那不合群,嫁人後少有與人來往,一心過自己的小日子,郭盈袖雖是她的嫂子,她們卻從未見過,本以為郭盈袖會與三皇兄一般對她疏離淡漠,沒成想這位皇嫂這般平易近人。

婢女立即下去叫了乳母抱來了宋宇,安平親自接過孩子抱到郭盈袖面前。

郭盈袖瞧着孩子白白胖胖,小模樣十分可愛,歡喜得不行,“我這小外甥真是可愛,來,舅母給的見面禮,要好好長,快快的長哦。”

“謝皇嫂,我們宇兒也謝謝舅母。”安平見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心中對郭盈袖又多了一分好感。

看了孩子,安平公主帶着郭盈袖去了一處安靜的院子說話,“皇嫂這麽喜歡孩子,也趕緊生一個。”

“你皇兄說順其自然,不急的。”郭盈袖臉頰微紅。

安平笑了笑,“離正宴還早,嘗嘗我們府上的點心,看合不合味口?”

“是辣的。”郭盈袖夾了一塊咬了一口,驚喜道。

安平點點頭,“先前讓人去問了皇嫂身邊的采微姑娘,方知皇嫂愛吃辣,臨時讓廚房給皇嫂做了這幾樣,時間匆忙準備不足,還請皇嫂勿怪。”

“妹妹說的哪的話?你已經很有心了,我很高興。”郭盈袖笑道。

安平也笑了,“皇嫂高興就好。”

三皇兄寵皇嫂是衆人皆知的事情,只要能讓皇嫂,皇叔那基本上就沒問題了,不過皇嫂這性格合她胃口,一塊點心就能搞定,容易滿足,與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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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聊了些其它的瑣事,郭盈袖就離開了院子,不過兩人相聊甚歡,如同知已一般,已約定經常往來。

郭盈袖帶着采微和采詩被婢女引着去找曾秀儀,路上遇到相熟的人,聽說曾秀儀帶着孩子去逛園子了,便改了道往園子去,果然在園子裏尋到了她。

“景親王妃安。”曾秀儀見郭盈袖過來,忙牽起孩子迎向前。

郭盈袖扶起她,揉了揉她身邊的一雙孩子,羨慕不已,“好快,都會走路了。”

“是啊,一歲多了,這幾日剛會自己走,整日要出來玩,可真是累壞了我。”曾秀儀喘着氣道。

郭盈袖見她氣色仍舊不大好,關切問:“姐姐的臉色看着有些不好,可是累着了?”

“不打緊,老毛病了。”曾秀儀說着讓乳母将孩子帶去一邊玩,拉着郭盈袖往假山下坐了,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小聲問:“你可有好消息了?”

郭盈袖搖頭,“尚未。”

“很快就會有的。”曾秀儀拍拍她的手道。

郭盈袖點頭,“最近可好?”

“挺好的,只是太忙了,都沒空找你。”

“我也忙,好幾次想請你過府都被事情耽擱了。”

曾秀儀笑,“你是忙着被景親王寵吧?”

“哎呀,姐姐你說什麽呢?”郭盈袖輕輕拍了她一下,羞得臉都紅了。

曾秀儀捂嘴直樂,“還不承認?瞧你這滿面紅光,比先前還要嬌媚的小模樣,一看就知道王爺有多寵愛你。”

“王爺對我确實很好。”提到宗政衍,郭盈袖的笑意打心底冒出來。

曾秀儀搖頭直嘆,“啧啧,瞧瞧,一提到王爺你幸福的樣子,真是羨煞我也。”

“姐姐羨慕我做甚?呂大人對姐姐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郭盈袖嗔道。

曾秀儀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濃了,嘴上卻道:“他哪比得過王爺,景親王可是我朝第一人,能俘獲他的心的人也僅你一個,別說我羨慕,整個上京哪個女子不羨慕?”

想到什麽,她湊到郭盈袖耳邊問:“王府除了你可還有旁人?”

郭盈袖明白她說的旁人是指什麽人,搖搖頭,“只我一個。”

“那他豈不是夜夜宿在你的院子?”

郭盈袖紅着臉點頭,“嗯,夜夜折騰個沒完。”

她都有些搞不懂宗政衍了,以前能忍着大半年不碰她,可自從圓房後就像中了邪一樣,每晚都要變着花樣折騰她一通才罷休,有時候大白天也亂來,書房,榻上,浴桶裏,連地上都做過,幾近讓她羞愧欲死。

“王爺真是個好男人。”曾秀儀聞言由衷的感嘆道。

郭盈袖點點頭,這點她從未否認過。

曾秀儀湊到郭盈秀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弄得郭盈袖成了大紅臉,說着說着姐妹倆個笑作一團,好在将采微采詩都打發遠了,否則這些話讓她們聽了去,可是要笑話的。

郭盈袖不知道的是,這些話沒讓采微姐妹倆聽去,卻讓假山後躲着的蘇玲香聽了去,蘇玲香遠遠看到她們過來便提前躲在了假山後,将她們淡話聽了個幹淨。

不用說,她們倆的談笑刺激到了她,比起她們倆的丈夫對她們的極度寵愛,她的日子就像在苦水裏泡着一般,崔琅除了剛成親那段日子會常宿在了她院子外,其餘時間要麽在自己院子,要麽在書房,要麽就宿在那個成親第三日就納了的小妾院裏。

那個小妾是回門時在街上遇到的,模樣有幾分像郭盈袖,當時她不同意他帶那女子回府,可崔琅執意将她帶了回去,當晚就将人按在了床上,次日就成了側室。

她又氣又恨,可舅母讓她忍着,還說什麽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讓她有個當正室的度量,她沒法子,只能自己忍下,便真的端了正室的架子,三天兩頭找那小妾的麻煩。

就在前幾日,她罰那小妾跪了兩個時辰,沒成想那小妾有了身子,孩子沒保住,崔琅便再沒進過她的院子,她恨那個小妾,恨她狐媚惑人,也恨她長相像郭盈袖,但最怕還是郭盈袖本人。

憑什麽她們能受到丈夫的疼愛?憑什麽她們這麽幸福開心?她不甘心,她不好過她也不希望她們好過!

眸中閃過毒怨,蘇玲香看到地上的石頭,生了狠心,她搬起一塊石頭,艱難的爬上了假山,對着下面的郭盈袖和曾秀儀砸了下去。

郭盈袖聽到假山上有聲音,擡頭一看,見一個石頭滾了下來,她驚得一把推開曾秀儀,“姐姐小心。”

曾秀儀被她推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而郭盈袖來不及躲開,眼見那塊石頭就要朝她身上砸去,她吓得大叫了一句,“盈盈!”

正在千鈞一發之跡,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将郭盈袖帶離危險之中,待人落了地,曾秀儀定眼一看,見來人是宗政衍,頓時大松了口氣,她忙從地上爬起來,急步走過去急問:“景親王妃,你沒事吧?”

“姐姐,我沒事,你呢?”郭盈袖臉已泛了白,驚魂未定問。

曾秀儀搖頭,“我也沒事,你沒事就好,剛剛吓死我了。”

“王爺,王妃,發生了何事?”采微采詩聽到動靜跑過來慌亂問。

曾秀儀指了指地上那塊石頭道:“剛剛我與王妃在假山下說話,突然上面掉下來一塊石頭,險些就砸到了我們。”

“上面怎麽會掉石頭?”采微驚得臉色一變。

宗政衍冷着聲音命道:“封了園子,查!”

“是,王爺。”冷風立即轉身而去。

曾秀儀這才回過神來朝他行禮,“請景親王安。”

“免了。”宗政衍看她一眼,拉着郭盈袖走了。

郭盈袖一邊走一邊轉頭朝她道:“姐姐,晚些時候我再找你說話。”

“好。”

不多時,呂淮聽到消息也過來了,拉着曾秀儀問長問短了好一會兒,确認她沒事才放下心來,但還是一陣後怕,忙帶着她離開了園子。

曾秀儀夫妻能離開院子,旁的人就不行了,但妨在園子裏的人全部被一一盤查,蘇玲香慌亂不已,她扔了石頭就立即離開了假山,她以為沒有人會知道,豈料宗政衍來了,不但救了郭盈袖,還封了園子。

怎麽辦?要是讓宗政衍查出是她所為,她今日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早知道宗政衍是惹不得的,但她就是不想讓郭盈袖好過,只要一看到郭盈袖她就想對她做點什麽,卻每次都是自己吃虧。

她又憋屈又恐慌,只好走得離假山遠遠的,以圖洗脫嫌疑。

安平公主和驸馬宋少華得知郭盈袖在園子裏險些出事,吓得臉色大變,宋少華第一時間去了園子,安平公主便親去探望郭盈袖,只是到了廂房便被告知宗政衍帶着郭盈袖在裏面休息,誰也不能打擾,她只好在外面等着。

先前她因讓郭盈袖高興而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郭盈袖是宗政衍的心尖尖,這次在她府中險些出事,宗政衍必會遷怒,要是給夫家惹來禍端,她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吓着沒?”屋子裏,宗政衍讓郭盈袖坐在腿上,他抱着她疼惜問。

郭盈袖點頭,“吓壞了。”

“既然怕為什麽還要先救別人?”宗政衍不滿問。

郭盈袖道:“郭家被冤屈下獄後,秀儀姐姐剛産子尚在月子裏,不顧自個兒的身子為郭家奔波,落下了一身的病,妾視她為親姐姐,怎能讓她出事?”

宗政衍默了片刻,将她摟得更緊了,“下次不要遣開身邊的人,不管任何時候都要有人在身邊。”想了想,他道:“看來本王得派人保護你才行。”

“不用,妾有功夫的。”郭盈袖拒絕道。

宗政衍哼了哼,“那你剛剛怎麽躲不開那塊石頭?”

“妾、妾一時間忘記自己有功夫了。”郭盈袖窘迫的低下頭。

宗政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有危險第一時間不是應該想到自救嗎?還會忘記?這事就這麽定了,改日本王讓夜一挑幾個人暗中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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