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半道插曲(修錯字)
放完行李,方琛照例又坐到了後座。
陳牧系着安全帶:“拿我當司機了?”
對不是太熟絡的人,方琛一般會避着,坐在副駕駛肯定少不了要聊天,這不是她的長項。
求人呢,還這麽傲慢,陳牧從中央後視鏡望着她,方琛像沒事人一樣,拿出紙巾擦拭着鞋上的泥點。
畢竟是老趙的客人,陳牧不好講她,開車掉頭,腳底一踩油門,越野車“翁”一聲飛馳離開。
方琛發覺陳牧走的方向和自己查的路線相反:“不回伏流鄉嗎?”
“嗯。”
“現在去哪兒?”
“縣城。”
“去縣城做什麽?”
“有事。”
“很急嗎?”
“天黑前肯定送你回去。”
方琛還是執意想先回去:“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或者就送到中巴車上也行。”
“中巴車到不了博物館,你到時候還是要麻煩老趙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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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我在開車。”
這是暗示不要打擾他,方琛悻悻地閉了口,暗暗評價着陳牧,這人心硬嘴毒,沒風度。
咦,那是什麽?一片白光閃進了眼睛,方琛忽然看到車子駛向了一條蜿蜒的河岸,河岸狹長,有一千多米,寬度僅能容下一輛車子,河底鋪滿了白色鵝卵石,兩旁融化了的溪水潺潺而過,陽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終于可以享受到一絲美感了,方琛拿出手機,忙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照,方琛發現車停了:“怎麽不走了?”
陳牧掏出一盒煙,不答反問:“會開車嗎?”
方琛點點頭又搖搖頭:“兩個月前拿的駕照。”
陳牧沒再接話,撕開手中的煙盒。
方琛試着問:“可以不抽嗎?”
陳牧不動聲色:“不可以。”
方琛一臉黑線,她聞不慣煙味,又坐了這麽久的車,聞到肯定吐,隔着窗往外看了看,往下就是陡峭的河堤,車兩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又不能讓他出去抽。
她還是不死心:“就不能等會兒抽嗎?”
“不能。”
“我是客人。”
“不是我的。”
陳牧庸倦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剛想放進口中,那根煙卻連着煙盒“嗖”地一聲不見了。
方琛像只靈活的貓,憑着身材嬌小的優勢從前後座的空隙撲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陳牧手中的東西。
陳牧的速度更不是蓋的,在方琛撤離之前,一把抓住衣領把人揪了過來,将她抓着煙盒的手扣在手心。
陳牧語氣生冷:“拿出來!”
方琛又恢複了在火車上所見的執拗表情,捏着手裏的煙盒,恨不得捏成粉碎。
陳牧加大力度,掰着她蔥白的修長手指,一根,兩根……又一根,煙盒很快易主。
方琛的手指生疼,像過拶指刑法一般,她半截身子撐在前座,屁股和腿在後座,樣子很滑稽。
陳牧用下巴指了指後座,嘴角帶着勝利者的傲視:“滾回去。”
因為是在車裏,陳牧的袖口卷了起來,露出小麥色的健碩手腕。
方琛來了主意,低頭卯足了勁朝他的手臂咬去。
陳牧這邊已經停戰了,對她根本沒防備,被她忽然一咬,驚錯超過了疼癢,手一松,那盒煙又到了方琛手裏。
“屬狗的?”陳牧眼疾手快,猛然抽出手臂,把她攔腰抱住,然後提過來放在大腿上,把她堵在自己和方向盤之間,身子朝前一挺,整個胸膛貼了過去。
兩人緊緊地靠着,甚至能感覺到彼此呼吸的氣息,一股暧昧不清的氣息萦繞在逼仄的越野車內,方琛一手藏在身後抓着煙盒,一手去推着陳牧的胸,脊梁忽然被身後的方向盤硌到,忍不住低聲痛呼。
陳牧手把着方向盤,将她圈在懷內,低聲說道:“叫得真好聽!”
方琛眼睛冒火,卻又無計可施:“我會告訴趙館長。”
“告家長?出息!”
她既然挑了事,他就奉陪到底。
方琛個頭一米六五左右,在女生裏面不算顯眼,但她身材比例好,偏偏給人腿長個高的感覺,一雙秀腿又直又長,順着裙子勾勒出勻稱的弧線。
陳牧伸手去抓她的小腿,欲讓她正對着跨坐在自己身上,方琛為了不讓他得逞,使勁別着腿,但陳牧的手像鐵鉗子,緊緊鉗制着她,方琛擰着他手臂上瓷實的肌肉,毫不示弱地和陳牧僵持着,只是緋紅的面頰有些出賣了她,她并不如表面那般冷靜。
“看着挺老實,花樣倒不少,”陳牧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像在看春秋戰國時代的冷兵器,然後握着她的腳踝往上一翻動,她立地被分開了兩腿,跨在他的兩側,他抓摸着她的小腿,“腿不錯!”
這句話是由衷誇贊。
她避着,剛想要起身走開,卻別他掐住腰按了下來,維持着原來男女親密的姿勢。
她空急空巴,差點忘了他就是警察:“你再胡來我就報警了。”
“報什麽?報你搶我的煙?”陳牧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松開手剎,然後前後滑動着座位,一下下撞向方琛,車內響起哐哐的聲音,“還是報車震?”
陳牧呼出的熱氣直往方琛臉上淌,她的表情委委屈屈,比搜身的時候還難看,忽然不再抗争,把煙盒送到了陳牧面前:“投降了!”
陳牧一向優待俘虜,不會痛打跟繳械投降的人,于是松開了她,放她回後座。
剛說完他就忍不住拍了下腦門,還來的煙沒法抽了,因為都被她一根根折斷了,好好的一盒長白山成了一堆廢紙。
陳牧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方琛,她繼續在後座神游。
第一個回合,他竟然莫名輸了。
他連續熬了兩個大夜,剛剛轉彎的時候差點睡着,這條路是事故多發地,馬虎不得,他本來想借根煙提個神,結果全被方琛攪黃了,不過現在也不用煙了,剛剛跟她一番鬧騰,比抽十盒煙都精神。
平時從丁家村到縣城大概要一個小時,但陳牧車技娴熟,來的這段時間早把周邊的路摸得門清,沒走可能塞車的中央大街,而是走了人車相對稀少的西環線,所以用了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便到了雲來縣市公安局附近。
但方琛對陳牧的高效并無好感,他一路上風馳電掣,把汽車開成了賽車,還專挑路面凸凹不平的地方走,速度快如閃電,颠得她七葷八素,抓着前座的棱角呼來喊去,所以車一停她就跑了下來,蹲在牆角狼狽地嘔吐不止,頭發淩亂地糊了一臉,全無形象可言。
陳牧從後座拿出方琛的水杯,走過去遞給她:“暈車啊,不早點說?”
方琛漱了漱口:“不勞你費心!”
陳牧道:“我是怕你吐車裏。”
方琛郁悶地結束了談話,暗自腹诽他一定是故意的,為了報一盒煙的仇,看他小人得意的樣子,氣定神閑地鎖車拔鑰匙,一點歉意都沒有。
陳牧指着街角的肯德基告訴方琛,可以去裏面坐會兒,他辦好事就來找她,然後再一起回去,臨走時給了方琛一百塊錢。
這算她的精神損失費嗎?方琛不要,說有手機,網絡支付就行了。
陳牧直接把錢塞到她手裏:“用不着再還我。”
陳牧說完鎖好車就走了,方琛獨自進了肯德基。
這家肯德基其實不是正式門店,面積很小,只有一個櫃臺加七八張雙人桌椅,因為是工作日的下午,裏面沒有年輕人,只坐着四五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有幾位還自帶了保溫杯,大聲地說笑着,來這兒更像是為了避寒,他們分散在裏面的每個角落,笑聲一波接過一波,所以倒也沒顯得冷清。
方琛來到櫃臺,點了杯熱檸檬紅茶,十塊錢一杯,付錢時看到服務員指着前面的牌子提醒,不由感嘆一聲,虧得陳牧有先見之明,這裏的刷卡機壞了,只收現金。
她端着茶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興味索然地打量着雲來縣城區的街景,林立的高樓,寬闊的馬路,匆匆的車流,看似和其他城市大同小異,只有偶爾點綴在其中的一兩座古建築方提醒着人們,這是歷史文化源遠流長,文物古跡星羅棋布的雲來縣。
雲來縣是瑨州市的縣級市,遼文化的集大成者,既有東丹王耶律倍的讀書堂舊址,又有以遼代顯、乾兩處皇陵為主的遼墓群,遼國蕭太後的行宮便坐落在伏流鄉的幽谷中,按老一輩的說法,這裏是龍脈。
不過雲來縣的文物知名度比不上其他古城,歷史也沒有那麽輝煌,不在全國家喻戶曉的級別,又因為在文-革中被大肆破壞,大半古城不複存在,另一方面開發成本和保護成本過大,現今似乎只剩下研究價值,政府有心無力,只能睜只眼閉只眼,近些年反倒成了文盜分子的盛地。
世上總有些被遺忘的城市,猶如某些被遺忘的人。
喝完茶,陳牧還沒回來,方琛起身去方便,服務員告訴她,裏面沒有洗手間,最近的公共廁所在外面巷子胡同內,往前走到底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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