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劫後餘溫

陳牧把車停在一條旮旯胡同裏,拿出方琛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穿過一條迮狹的暗廳,兩人很快到了前臺。

一個白胖的服務員正嗑着瓜子看着韓劇,看到兩人進來,眼皮擡了一下又随即低了下去。

“住幾晚?”女服務員問道,她很自然地把兩人當成了小夫妻,也沒問他們要幾間房,然後不知看到了什麽劇情,笑得合不攏嘴,“真他媽逗。”

陳牧也沒多做解釋,遞上一百元錢:“一晚上就行,房間幹淨吧?”

“咱們這兒是統一的标間,都一樣的,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服務員不冷不熱地說,“想再幹淨的話,就得加錢了。”

陳牧又遞了五十元過去:“那五十不用找了,我再給你加點,把被罩床單給我換全新的。”

一旁的方琛說道:“要麽……算了。”

陳牧也是個愛幹淨的人,但一樣可以趟水踩泥,她明白陳牧這麽做是為了照顧到她,反正是湊合一晚,再加錢就能買套新的四件套了,陳牧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她勸陳牧把錢省下來:“別浪費錢了。”

陳牧淡淡道:“沒事。”

女服務員取下鑰匙,從後面房間抱着一套新被單走了出來,帶着兩人朝裏走,進了轉角處的二零二房間。

“把東西放那兒吧,”陳牧對女服務員說道,“我自己鋪就好。”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舊的你換下來泡洗手間水盆裏就行,我明天中午會來收的,晚上別忘了鎖門,東西丢了我們可不負責。”

女服務員說完,走了出去。

女服務員走後,房間驀忽靜了下來,陳牧忙着換床罩和被單,俨然一個勤儉持家的男主人,而方琛站在一旁看着,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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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包,走過去,小聲說道:“我幫你吧……”

“不用,就一點小活……”陳牧換好枕頭罩,跟方琛解釋道,“住一間房是因為怕你有危險,離近一點總是好的。”

她明白他的想法:“嗯。”

陳牧換完被褥,抱着舊被單被罩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洗個澡就先睡吧!”

他沒說過要出門啊,方琛忙問:“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啊?”

“去鎮醫院,去看看杜靓妮,”陳牧說着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門鎖好,除我之外,任何人叫門都不要開。”

還沒等方琛說話,眼前的人便已不在了,陳牧出了門,剛健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走道內。

方琛坐在床上,手觸着他剛換上的被單,這裏似乎還留着他的餘溫。

剛剛還擔心怎麽住的尴尬已經不用過慮了,但她卻并不覺得輕松,只感覺心裏某處像是被他不經意間扯開了,在他走後又忽然黏合起來。

一口氣堵在心裏,無處宣洩。

方琛洗完澡就躺下了,但沒有睡着,腦中不停湧現出昨晚的人和事,陳牧、王韶峰、小幺、燈紅酒綠的賭徒、小胡子、夾克男、杜靓妮、宋老板……

每個人都既模糊又清晰,讓她理不清思緒。

恍恍惚惚過了很久,她漸漸睡着了,屋內的燈還亮着,借以驅趕洗手間內有些慎人的漏水聲。

良久,她似乎聽到有人敲門,聲音既輕又小。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來到門口:“誰?”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我,陳牧!”

“哦……馬上!”

她把刀放到旁邊的鞋櫃上,轉身幫他開了門,而陳牧剛一進來,身上夾帶的冷風還未消去,她就猛地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她埋着頭,不讓他看自己有些羞紅的臉:“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老宋剛被抓就講了所有知道的細節,又是第一次玩,金額也不大,所以我讓王韶峰把他保了出來,他剛也去了醫院,明天由他帶杜靓妮回缙州。”

陳牧往後伸腳一勾,關上了門,又順着她的腰扣起雙手,回抱得更緊了些,吻着她染着洗發液芬香的頭發。

“吃醋了?怕我跑了?”陳牧揉着她的臉頰,微微勾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想我嗎?”

還用問嗎?她都已經那麽不顧廉恥地抱他了,肯定是實打實地想嘛,況且其實跟他分開也不過三四個小時而已,她卻已想得快要瘋了。

她擡着頭,看着他清亮的瞳孔中映出眼迷心蕩的自己,溫聲細語地低吟:“我想陪着你。”

陳牧伸手撫向她的後腦勺:“你是成年人了,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嗎?不負責的話不要說,我會當真。”

她仍緊緊地貼在他胸前:“我陪着你。”

“你想清楚了,我可能什麽都給不了你……也許連陪你疼你都做不到。”

她點點頭,帶着心堅石穿的執着:“那就換我來疼你。”

“你說的?”

陳牧沖她露出一個暖心的笑,一把将她高舉起來,雙手托着她的臀,頭埋在她輕軟的胸口磨蹭着,随後又一點點松開,讓她落到與自己平視的高度。

他發燙的唇吻貼靠着她微微輕垂的眸,繼而游移到她軟簌簌的唇上,和她纏綿地深吻,把她束于口舌間,一手撕拽着她精薄的寬松棉質睡衣,一手急如星火,從睡衣裙底鑽入。

他再這麽扯下去,睡衣可就壞了,方琛忙拉住他的手:“我來……”

大概是緊張了幾天,如今忽然輕松下來,他有些用力過猛。不過要清除睡衣這種小障礙倒還難不倒他。

他輕輕搖着頭,把方琛的手壓在兩旁:“你的衣服,以後全由我來。”

他說着,兩手抓住她的領衣一扯,睡衣頓時滑落到肩部。

陳牧還是覺得不夠,又微微施力,直接将睡衣扒到了她的腰間,然後轉身走到桌前,把她扣在了身下。

他幾無停歇,也沒留任何一絲空氣給她,纏萦着她的唇,順着玲珑的胸骨往下吻去。

方琛的雙手被睡衣纏繞,橐甲束兵地躺在硬實的木桌上,唇吻翕辟得像被擱淺的美人魚。

她柔嫩的肌理掩在蕾絲的花影中若隐若現,幾乎不出一言,也沒做任何的動作,便撩得陳牧血脈贲張。

“妖精,”陳牧咬她的唇,“你說是不是妖精……”

她竟然還有力氣辯解:“我不是……”

陳牧長驅直入:“再說不是。”

她痛得叫出聲來:“嗯……”

她玉膩的脊背貼在冷涼的桌面上,雙手緊緊抓着桌角,身上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咬噬着她,讓肌膚每一處都痛痛麻麻。

看到她在抽氣,陳牧随即減了力道,轉而溫柔地淺吻,吻過她的唇,脖頸……落在豐潤柔韌的胸間。

方琛渾身顫栗,全身力氣都像被抽空了,眼睛半閉半睜,口中發出陣陣低沉的喘息。

她微微動了一下,本能地想起身,卻又被他一把按下分開,用膝蓋緊緊箝制着,動作愈加肆威,唇吻着她的臉,慢火細炖地撥拉她。

方琛只覺得着了陳牧這個老江湖的道,身體被他刺激得沒了方向,像游在海面上的一葉小舟,飄飄蕩蕩不知要到何處。

唇舌又被霸占得說不出話,她只是咿嘤:“你……”

“想做什麽?”他終于從她唇間移開,凝眸淺笑地看着她,“你得說啊,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又耍壞了,他明明知道的,可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方琛哼着氣,頭抵在他的胸前,細弱蚊鳴地說:“進來。”

“進哪兒?”他低頭,舔吻她的耳垂,“進去做什麽?”

“……”

“說啊……”

“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

“不要說那種話。”

“那就不這樣。”

他的傻姑娘大概不知道,這種無傷大體的話是最好的調情劑,亦是最動人的情話,而三言兩語的對話間,他早已有了行動。

方琛的身體像是被緊致地絞結着,時不時傳來一陣疼痛,既清晰地疼,又媚骨地酥,讓她在高山和低谷間徘徊低轉。

她的低哼,他的粗喘,像響在夜間的二重奏,既互相獨立,又相互交融。

方琛很快就出了滿身的汗,口齒不清地喘噓:“可以……了……”

但陳牧并沒有停,還牢牢抓着她的肩,箍緊她不斷上縮的腰,往更深處挺進着。

他低頭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扭成一團,閉着眼低聲而激烈地喘息。

此刻她屬于他,也只屬于他。

他輕咬着她的唇,低迷的聲音柔情似水:“方琛?”

她睜了睜眼,又疲軟地閉上:“嗯?”

“說,你是我的。”

她哼了一聲,嘴角擠出一個微淡的笑:“你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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