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暗處浮動
一周前,袁木傑按照陳牧的推測,搜索了杜軒出現過的古玩市場的每一處角落,但并沒有發現九龍冠的藏身處,于是不得不擴大搜索範圍,把目标從古玩城擴至周邊的每一家古董店。
為了萬無一失,袁木傑還勉強叫上了陳牧來幫忙。
袁木傑帶着刑警隊的三位弟兄,陳牧和許良一隊,兩路人馬忙碌了大半天,甚至逐一搜查了所有可能的店內機關和暗格,卻仍無所獲。
從一家翡翠店出來時,天色已見黑,袁木傑止不住地唉聲嘆氣,全然不見行動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半響,他看了一眼陳牧身邊的許良,話說了半截:“難道是思路出了問題?不應該啊……”
陳牧指着許良,介紹道:“頂替老王的許良,小許,見過袁隊長。”
許良仍站得筆直,目光定定地望着袁木傑:“袁隊長好。”
袁木傑正急火攻心,管不了那麽多禮節,看都沒看許良,對陳牧道: “杜軒不是為了九龍冠,還他媽是來看景的?”
或許是跟杜軒屢次交手的心得,陳牧對這樣的結果沒感到太過意外,他顯得輕松許多:“或許我們遺漏了那裏吧。”
“從明天起,繼續擴大搜索範圍,把這瑨州市的古玩界翻個底朝天,我看好不好使,”袁木傑捋着亂糟糟的頭發,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老子還不信這個邪了,這玩意能插翅膀飛了。”
陳牧認為作用不大,草木皆兵,跟沒目标又有什麽區別呢?何況他們市局已經在暗中排查文物交易,九龍冠一時半會出不了瑨州市,別人在明我在暗,到處翻查,反而容易引起對方警惕。
重點還在古玩市場,問題是切入口在哪兒,如何以合法的方式,試探出不合法的文物來。
這裏幫不上忙,陳牧急着回伏流鄉:“有需要再跟你碰面了。”
袁木傑擺着手:“行吧。”
許良仍一步不離地跟着陳牧,卻有些意猶未盡:“隊長,這就回去了?”
陳牧瞥了他一眼:“這是人刑警隊的活,叫你來意思一下,樂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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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嘿嘿笑着:“隊長,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回鄉裏,帝王廟的牆倒了,”陳牧拿着小幺發來的短信給他看,“去搬磚。”
帝王廟供奉着遼國第五代景宗皇帝耶律賢的兩個孫子,聖宗皇帝耶律隆緒的侄兒和侄媳,名為耶律宗政、秦晉國妃和耶律宗允,其中耶律宗允墓已回填,耶律宗政和秦晉國妃合葬墓對外開放,與玉泉寺等風景區相鄰。
廟內有上下兩座國內罕見的大型天然石洞,上洞之中供着倒座觀音。
因為年代久遠,廟牆夯土普遍流失,侵蝕嚴重,缺磚少瓦更是常見,部分牆頭搖搖欲墜,局部存在倒塌的危險,就在昨夜,西面一部分牆體自然倒塌,在專業修補工人到來前,陳牧他們要先把倒掉的牆面收集保護起來。
夯土磚牆材質本身不值錢,也沒多少考究價值,但若放置不管,不出幾個小時,還是會被附近的百姓搶奪一空,根本原因是當地的迷信說法,把夯土當成了祈願吉祥的載體。
所以對陳牧他們來說,仍馬虎不得。
坍塌的牆體面積不大,陳牧帶着小幺和許良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拾掇在了一起,許良在此過程中開啓了十萬個為什麽,從伏流鄉的歷史問到牛尾村博物館的起源,陳牧答累了,便把他交給了小幺,專門解決他的疑問。
小幺看上去也不是很樂意,但陳牧是有家的人,幹完活是要回家的,許良這個新兵蛋子的培訓自然落在了她的頭上。原本小羅素來話就多,現在又加上了個話更多的許良,有時鬧得小幺腦仁疼。
不過自從老王走後,辦公室頗冷清了一段時間,小羅雖愛說笑,但有時想起老王,還是不免一陣心酸,話就不由停了下來,現在許良來了,恰好了填補了這一點。
三個年輕人在一起,辦公室又恢複了熱鬧的情景,這點陳牧倒是樂見其成。
夜裏十點半,他回到了縣城的家中。
家裏客廳的吊燈亮着,暖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散在四周。
方琛在輕而緩地清掃着窗臺,前幾日她住在醫院,陳牧整日跑來穿去,屋裏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她拿着濕抹布擦窗戶和桌子,一遍又一遍,直擦得所有的東西都幹淨如洗,明晃晃地映出人臉來,才稍稍作罷。
飯桌上蓋着兩菜一湯,酥肉散發着陣陣香氣,只撲進人的鼻息。
“身體還沒好呢,非得累壞了才好嗎?”陳牧進了屋,從她手裏接過抹布,捏捏她的耳朵,“方小姐,能省點心嗎?”
方琛收起一旁的掃帚,扭着頭笑:“哪有那麽嬌貴?”
“可不是要嬌貴一些,不然将來鐵定被你媽罵死的,人家好好的一個寶貝女兒,到了我這兒就成燒火丫頭了,”陳牧将抹布扔進髒水盆內,丢進洗手間沖洗幹淨,洗了把臉才又走出,望着桌上的飯菜問,“又沒吃飯?”
方琛揭開蓋子,盛上兩個人的飯:“想着你反正要回來的,就一起吃了。”
“以後我回來的晚,就別等了,老餓着對胃不好。”
“好。”
“每次都說好,屢教屢犯,老不聽話,怎麽罰你好?”
方琛讨饒:“陳警官,我錯了還不行嗎?”
趁方琛遞飯的功夫,陳牧随手用力一拽,方琛像朵輕軟的棉花,頃刻倒進了他的懷裏。
她單側靠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貼着他熱燙的胸口,飯勺舉着半空中,看着耍弄惡作劇的陳牧:“陳警官不務正業哦。”
陳牧收起她手裏的勺子,扣在桌上,輕輕笑了笑:“不務就不務,誰都比不上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又輕又柔的聲音傳入方琛的耳中,放在七尺男兒的身上竟然毫不違和,方琛不禁有些情動,她抱住他的頸,小指的指腹拂過他硬挺的眉毛,柔長的睫毛,尖挺的鼻梁,滑過他潔淨的臉頰,落在性感的喉結處。
她聲音低低地喚着:“陳牧。”
中間諸事翻覆,他整日忙着應付,似乎很久沒停下手抱過她了。
他低沉的聲音好像随時能把人的心融化了:“方琛,讓我好好抱抱你。”
方琛澄淨的目光微微一沉,低頭笑了:“現在不就抱着嗎?還要怎樣抱?”
“久一點,再久一點。”
陳牧一手扣緊方琛的腰,将她抱在懷裏,一手環着她的背,護着她尚未愈合的傷口,然後低頭吻住她的唇,舌尖輕輕滑入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交錯厮纏。
方琛的眉頭一皺,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思維好像還停留在那頓要開未開的晚飯上,但她很快就适應過來,主動迎上他的吻。
良久,兩人才結束了這番頗非時長和力氣的吻,方琛的臉在一陣熱吻中燒得潮紅一片,她和陳牧額頭碰着額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忽地笑了。
“像兩頭小怪獸。”方琛羞澀地笑道,她最先反應過來,從陳牧身上彈開,坐直了身體,“吃飯吧。”
陳牧望着面前秀色可餐的妻子,一桌的飯菜仿佛都沒了滋味:“飽了。”
方琛瞪大了眼睛:“瞎說,哪裏有飽?都還沒吃呢。”
陳牧卻是言左右而顧其他:“吃了,不知道有多好吃。”
兩人嬉鬧着吃完飯,又一起伴着親熱洗了澡,等安安心心地準備休息時,又是夜裏一點鐘了。
“來吧,方小姐,睡覺。”
陳牧從外面進來,轉頭卻看見方琛伏案在書桌前,正翻着一本厚厚的文物書籍,熬夜用功呢。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陳太太還不睡啊?”
“我要查點資料,”方琛回過頭,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你先睡,乖。”
陳牧拉了把凳子在她旁邊坐下:“查什麽呢?很急嗎?”
“本來是上個月的活,這不是被我住院耽擱了嘛,明天要用的,”方琛邊翻書,邊解釋,“我在想,怎麽為紅木窗上的雕花做易容呢?”
陳牧聽得新鮮:“易容?确定不是還原?”
“不是,”方琛搖着頭道,“是做改裝。”
陳牧不解:“為什麽易容改裝呢?文物若易容,不就失去了本質意義嗎?”
“我們陳隊長真是好學呢,”方琛笑了笑,拿出用錫紙保存的雕花樣品給陳牧看,“做文物修複呢,很多細節上相當于推倒重來,所以修複前,需要明确文物的年代,根據時間查詢其特色,以此為據做修複,這樣唐朝的跟宋朝的絕不會雷同。”
陳牧道:“這個我理解,只是為什麽這個就不行呢?”
方琛話鋒一轉:“因為不是所有的文物都有據可考啊。”
方琛說的也是文物修複時遇到的最大難題,有些文物因為損傷嚴重,已經查不出具體的朝代,只能從目前殘留的特征中分析出大致的時期。比如這顆雕花,只能判斷屬于先秦的古宅用物。
只是誰都不知道先秦古宅真正的面貌如何,所以她也只能從一些文學作品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加以輔助,這樣重新修葺後的門窗雕花,很可能一改先秦固有的建築風格,更加符合歷史原貌也說不定。
陳牧聽得入迷,連連感嘆:“學無止境啊,方小姐,有機會多多指教。”
“好說。”方琛也不客氣,全盤接受,不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還是催他睡覺,“快去睡啦,你明早還要趕很遠的路呢。”
“好,聽老婆大人的,”陳牧不情願地站了起來,随口問道,“誇張一點說,易容能把文物A變成B嗎?比如把耳環變成戒指。”
方琛頭也沒擡:“完全有可能。”
“你忙完早點睡覺,不用等我了。”
陳牧忽然想到了什麽,他抓起車鑰匙,沒等方琛反應過來,已經快步消失在了門外。
方琛發現人不見了,對着門外喊道:“你去哪兒啊?”
“去找九龍冠。”
寂靜無聲的夜裏,只有陳牧铿锵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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