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重新走到鏡頭前面,所有嘉賓的神情似乎都輕松自然了許多,褚雁鳴仍舊表情平淡,站姿随意,卻比周圍的人明顯有氣場得多,連旁邊一向大氣的禦姐金歐也被對比的有些弱勢。

龐西西牽着龐牧,離褚雁鳴有些距離,泰然自若地站在畫架前,只是手還捏着拳頭。

劉一珩雖然沒有笑,卻也沒有甩臉色,姜喬又變得青春活力,好像之前的矛盾從來沒有發生過。

四個畫架緊挨着,胡京挨個介紹,從李曉倩夫婦的開始,鏡頭對準單間大房,也是鉛筆畫出來的圖,但只能稱之為簡筆畫,線條不是那麽筆直,有點Q漫的意思。

金歐和付良的一副,畫的中規中矩,但完成度不錯,能看的出來是對門的兩間房。

第三幅就是劉一珩跟姜喬的畫作——準确來說,是劉一珩的畫作。寥寥十幾筆,仿佛在吟誦《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房子旁邊還有三個小人,看得衆人直捧腹。鏡頭也給了很長時間的特寫。

胡京笑說:“一珩的風格沒變,水準也很穩啊。”

靈魂畫手,手法穩的不行。

劉一珩也跟着哈哈笑。

最後一幅就是龐西西一家子共同完成的畫作,雖然上下兩層房子看得出來風格略有些不一樣,但素描的完成度很高,是這四副畫作裏唯一的精品。

只不過加了綠色的房頂,似乎有那麽一點違和。很明顯是小朋友的手筆。

這也是唯一一副能從直觀上看出來,是由一家三口共同完成的作品,寫實又充滿童趣,莫名讓人覺得很溫馨。

胡京好奇地問龐牧:“啾啾,為什麽屋頂是綠色的呢?”

龐牧看了媽媽一眼,立馬把頭低下去了,站在畫架旁邊摳着木頭不說話。

媽媽說了,這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

面無表情的褚雁鳴這時候看着畫紙說了一句:“綠色屋頂,很有趣。”他的聲線真的迷人,低低地帶着磁性,入耳過後讓人忍不住再回味一遍。

鏡頭前,褚雁鳴一絲不茍的表情,如同欣賞名作而發自肺腑地評價,絲毫不讓人懷疑真僞性。

這下子,大家都覺得這幅作品,确實有趣。

胡京笑着說:“是很有趣,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充滿了大人不理解的趣味性。”

唯獨龐西西笑的有點勉強,褚雁鳴的審美,好像有那麽一點點問題。

分完了房子,就到了入住新家的時間。

嘉賓們從車上取下行禮,龐西西一共帶了一個超大的行李箱和一個手提袋,褚雁鳴僅一個行李箱,行裝簡單。

從同一條路出發,嘉賓們跟着帶路的工作人員,走着走着,就要分道揚镳了,李曉倩一家子跟金歐是是一條路,龐西西他們跟劉一珩一家是一個方向。

眼看着要上個陡坡,褚雁鳴邁出大長腿,大步走到龐西西身邊,修長的手臂前伸,幹淨的五根手指穩穩地落在她的行李箱上,說:“我來。”

詫異地看了褚雁鳴一眼,龐西西視線一抖,慌忙低頭拒絕,緊緊地拉着自己的箱子,搖頭說:“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眼尾低垂,褚雁鳴追上她的視線,淡聲說:“我知道我對你的友好,會讓你産生心理負擔,如果接下來的拍攝期間,只是我單向地麻煩你,而你不接受我的幫助,我也會有心理負擔。下午答題的時候,我記得你的答案是擅長腦力勞動,那麽我希望能在體力勞動上能夠為你盡舉手之勞,可以嗎?”

這種公平的相互幫助,當然可以。

旁邊的龐牧一下子蹲了下來,擡頭瞪着圓圓的眼睛,軟聲說:“媽媽,我好累。”

龐西西立刻松開抓行李箱的手,微微欠身跟褚雁鳴說:“謝謝褚老師,東西有點多,麻煩您了。”

褚雁鳴輕輕點頭示意,左手推着自己的磨砂灰色行李箱,修長的手指握住白色箱子的黑色推杆,黑白映襯,有點水墨畫的淡雅意味。随後,他将龐西西的行李袋放在她的箱子上,一左一右地拉着行李箱,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走,筆直的腿跨上坡的時候略微彎曲,休閑的長褲印出結實的臀,姿勢輕松利落。

龐西西蹲下來抱起龐牧,跟在褚雁鳴身側,往坡上走,一邊走一邊随口問:“怎麽走這麽會兒就累了?我們之前不是休息過很久嗎?”

龐牧不是個嬌氣的孩子,外出的時候都很少要人抱着走。

肉肉的手掌捂住臉,龐牧躲着鏡頭,半垂眸,濃黑的卷睫蓋住烏溜溜的眼珠,羞答答地在龐西西耳邊說:“因為啾啾一下子就長胖了很多,走不動了。”

龐西西又問他:“下午又沒有吃很多,怎麽會長胖?”

龐牧摳着手指頭,小聲嘟哝:“媽媽不是說,喝水也長胖嗎?我喝了很多水。”

龐西西:……兒子的記憶力仿佛是遺傳了某人,居然連她在家裏随口說過的話都記得這麽清楚,還能在某些時刻說出來應付她。

掂量了下懷裏的兒子,龐西西故意逗他:“好像真的胖了很多,我們以後不要吃肉肉了,多吃芹菜、菠菜、香菜,好不好?”

剛說完,龐西西眉頭就擰了起來,咬緊了嘴唇,她怎麽忘了,這些不僅是龐牧最讨厭吃的菜,也是褚雁鳴讨厭吃的菜。

前面的褚雁鳴腳步頓了一下,瞬間恢複正常。

龐西西朝他看過去的時候,看見高大颀長的背影沒有異樣,才放心地收回目光。

龐牧在龐西西懷裏扭動了起來,聲音細細的:“媽媽,不要,不想吃。”

拍了拍龐牧的小屁.股,龐西西有些喘氣,溫熱的氣息吐在兒子臉上,她笑着說:“逗你的啦。”

兩條小腿不停蹬着,龐牧說:“媽媽,我瘦了,我自己走。”

嘴角一抽,龐西西心說,她剛把行李箱交出去沒多久就瘦了,現在的小朋友好幸福,說瘦就瘦。

龐西西問他:“不累了?”

搖搖頭,龐牧說:“媽媽累了,我不累,我自己走。”

心頭一動,龐西西親了下龐牧的臉頰才把他放下去。

一下地,龐牧左手拉着褚雁鳴的衣角,右手牽着龐西西,走起路來偶爾還蹦跶下,腳步歡快。

唇邊綻了個淡笑,褚雁鳴步調放慢,腳步慵懶随意。

同行的劉一珩拖着一個大行李箱和一個小的,姜喬兩手各一個大行李箱,炙熱的太陽下,兩人都熱的出了汗,小海很體貼地在劉一珩身後幫他推了一把箱子。

姜喬羨慕地看了龐西西那邊,扯了扯嘴角,有點抱怨的意思:“好累哦!”

瞥了姜喬一眼,劉一珩沒說話,繼續推着箱子前行。

姜喬見隊友無動于衷,故作弱小可憐狀,跟劉一珩說:“把小海的箱子給我推吧?”

劉一珩眼睛一亮地看過去,姜喬良心發現了?剛想到這裏,就聽見姜喬說:“你推我的箱子好不好?”

刷地黑了臉,劉一珩還是把小海的箱子遞了過去,幫姜喬推粉色的大箱子。

雖然不滿姜喬的小心機,但劉一珩這點紳士風度還是有的。

走了一刻鐘左右,龐西西一家子到了自己的住處,寬敞的泥土路旁,就是他們的二層房子。

房屋的門口擺着幾盆盆栽,左手邊是水泥樓梯,通往二樓,右手邊搭了一間小房子,很明顯是廚房。

一到新家,龐西西松了口氣。褚雁鳴幫着把她們母子倆的行李箱送上階梯,放進了寬敞采光好的房間裏。

龐西西坐下之後,整個人都松快了一截。

房間裏真涼快,真舒服啊。

褚雁鳴提起自己的箱子,點了點頭,淡聲說:“我先上去了,有需要幫助的再喊我。”

龐西西趕緊站起來送他。

龐牧也跟着起來,從小背包裏拿出一顆糖塞到褚雁鳴的手掌心裏,說了聲謝謝。

看着掌心的糖,褚雁鳴挑眉,尾音輕微上揚:“嗯?”

糖,他不吃糖的。

哪曉得龐牧小朋友居然誤會了,紅着臉說:“謝謝爸爸。”

龐西西摸了摸龐牧的腦袋,幾不可聞地吐了口氣,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嗎,這也太快了吧。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