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江思緣順走他手裏的匕首,若有所思地在指尖轉了一圈,視線掠過他纖長濃密的眼睫,忽然拉扯他脖頸上的紅綢,望進他迷離恍惚的墨瞳。

“你拿什麽與我比?”

刀尖沿着林寒緋紅的臉頰,抵上他跳動的頸脈,以一種磨人的速度,滑到他暴露在外的小腹。

“拿你這廢靈根的身體,還是拿你尚未引氣入體的花拳繡腿。”

林寒臉上的汗珠連成一串,聽不清江思緣在說什麽,身體就像陷入了交織鼎沸的煉獄火海裏。

對方身上散發的薔薇氣息,甜香馥郁,仿佛有勾魂攝魄的能力,每分每秒都在蠶食他的神智。

見林寒雙眸蒙霧,已是神志不清,江思緣沒想真把人弄死,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

“今日被你敗了雅興,姑且放過你。若下次你還是這般不服管教,我便一刀一刀割下你的手筋腳筋,扔到外門,供紅鸾宗弟子們享用。”

林寒本能地想要靠近江思緣,迷迷糊糊聽見她說要割下他的手筋腳筋,心下一狠,對着她的臉惡狠狠地咬去。

他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也絕不會讓江思緣好過!

少年發了狠,破釜沉舟。

紅綢本就是風趣之物,并非什麽法器,被林寒不要命地沖擊,硬是斷在江思緣手中。

在紅綢斷開的一瞬間,江思緣手起掌落,抓着他的後腦,“砰”地一下,毫不留情地把林寒的頭扣在榻上,當場把人砸暈了過去。

昏過去的少女眼角挂着淚珠,秀眉緊蹙,細白的手指緊緊抓着江思緣的袖擺,俏|麗的臉頰紅成一片。

江思緣擡起袖子,掰開那只手,看了眼手裏破碎的紅綢,随手扔下榻,靠着榻欄閉目養神。

她的脖頸處也系着一條血色綢帶,與束縛林寒的紅綢不同,上面畫着密密麻麻的血色銘文。

随着時間推移,林寒的身體裏升起一道血氣。圍繞在軟塌邊緣的紅霧迅速聚攏,卷起那道血氣,寂靜無聲地鑽進江思緣體內。

血色綢帶上的銘文閃爍出一片金光,不過一息便暗了下去,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師侄看起來興致不高啊。”房間裏響起一陣揶揄的笑聲,紅色紙鶴不知何時落在的窗柩上,從窗外飛進來,在榻上昏過去的少女頭頂繞了一圈。

“怎今日得了此等尤|物,反倒郁郁寡歡起來,莫不是獵物性子太過剛烈,不合師侄胃口。”

江思緣睜開眼,目光淩厲地瞥了紙鶴一眼,慢聲說道:“師叔何故來此?”

紙鶴裏的聲音含|着笑意,溫柔缱绻,明明是成年男子的聲音,卻有種風情萬種的味道:“我與師侄同出一門,喜好又頗為相似,多多走訪才是常理。”

“師叔有這閑情,該去讨師尊歡心才是。”江思緣指尖冒出一團火光。

“莫急,待我說完。”那溫柔勾人的聲音恢複正經道,“思道殿的林寒,你可還記得。上次宗門大比,被你一劍毀去金丹的小家夥。”

“這林寒出自林家,十四歲築基,十六歲渡五劫金丹。更有意思的是,失去金丹依舊不改意志,僅用一年時間便重臨巅峰,成就七劫金丹,此等驚才說是空前絕後也不為過。”

“如今此人下落不明,思道殿弟子一口咬定,他上紅鸾宗找你尋仇,再沒回去。眼下林家的人正在千絲殿,等咱們給他們一個交代。你與師叔說句實話,你把人怎麽了?”

江思緣眼瞳下移,盯着腿邊那張清秀通紅的臉,嗓子裏吐出的聲音像冰玉碎地,幹脆冷漠。

“死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慢慢消化這個事實,越發仔細地問道:“怎麽死的,屍首在哪?”

“後山思過崖,屍骨無存。”江思緣擡起眼簾。

她這些年失憶,除了修為,所有法術都要從頭練起。

鳳锶對她的要求極為嚴苛,不允許她出一絲纰漏,更不許她對敵人心軟。長此以往,她下手愈發狠辣,脾氣也愈發暴躁。

加之,紅鸾宗的功法陰寒,越是修煉,越需陰陽調和。

然而情|欲之事越遲,修為上限就越高。鳳锶責令她不到元嬰,不可丢失元陰。

但她已到金丹後期,稍不留神便會被功法左右,做出喪失理智之事。

為了補全功法的缺陷,鳳锶日日找陽氣重的女子給她吸食。

女子天生陰氣比陽氣重,但也不乏比男子陽氣還重的女人,但這些女人個個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看着比妖獸還威猛。

她知道若是拒絕鳳锶的安排,她榻上的就不是人,而是妖獸了。讓她和妖獸日夜同眠,鳳锶絕對幹得出來。

一個人身上的陽氣被吸食一兩次還好,若是多吸幾次,輕則氣虛,重則喪命。所以她一個人從來不去碰第二次。

那日,她房間裏的正好是林晗,少女嬌嬌柔柔,安靜異常,沒有歇斯底裏地叫罵,也沒有在她面前抵死哭泣,看着比之前那些舒心不少。

卻沒料到林晗聯合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起暗算了她。

再醒來時,她站在思過崖上,手上滿是鮮血,腳下踩着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金丹破碎,靈根被挖,手腳血肉模糊,不成|人形。就算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她一腳将人踹下懸崖。

“你過來千絲殿一趟。”紙鶴在半空自燃,那道溫柔的聲音似是不放心江思緣,特地交代道,“切記,此事與你無關。”

江思緣站起身,紅色長靴踩過少女的衣袂,正要施訣離開,餘光瞥見林寒的手緊抓她的衣擺,微微停頓之後,伸手扯下手邊的紅帳。

下一秒,她和林寒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房間裏。

千絲殿。

鳳锶身着火紅色霓裳,面戴金鳳面具,慵懶地靠在玉白色的寶座上,優美修長的玉|腿透過開衩的火紅色布料暴露在空氣中,白|皙圓滑的腳踝系着紅色鈴铛,有規律地輕晃。

寂靜的大殿上,思道殿和林家的人紛紛垂着眼睛沉默不語,一聲聲清脆的鈴铛聲像有魔性一般,傳遍整座大殿。

林家幾位少年沉不住氣,擡頭看了眼高座上的女人,目光粘在那雙白|皙性|感的美|腿上,呼吸粗重了許多。

站在鳳锶身後的男子,身着月白色長袍,彎起的嘴角如月,帶着些許笑意。

溫潤如玉的眸子落在那幾位少年身上時,突然暴虐漸起,毫不遮掩地釋放威壓。

林家幾名少年身體一沉,當即就要跌跪在地,幸好前方傳來一陣溫和的靈力,穩住了他們的身形,不至于讓他們當衆出醜。

接觸到溫郁冷峻的視線,幾人匆忙低下頭,縮到長輩身後。

林寒的父親林邈瞪了那幾個不争氣的小輩一眼,掀起眼皮看向鳳锶,抱了抱拳,語氣頗為僵硬地開口。

“我兒年輕氣盛,若是給貴宗添了麻煩,我在這裏向鳳宗主道歉。希望貴宗弟子不要為難于他,且放他随我們回去,我林家定會好好管教這不懂事的小子。”

鈴铛聲陡然停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