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賣慘
賣慘
虞沁青熬到容夫人到來,頂着容醉森森的表情匆匆溜走了,但還記得說下次來看對方的話,免得以為他一去不返了,再被人揪着質問。
他琢磨着容醉消氣的時長。
躲了一陣,虞沁青不好繼續裝死,趙娴雅都來問怎麽一直見不着他。
虞沁青想着容醉該消氣了,磨磨蹭蹭地到了醫院。
容夫人還是在乎親兒子的,待容醉情況穩定後,就給人安排到環境和設施更好的單人病房裏休養。
那裝飾俨然是五星級酒店的豪華。
虞沁青打開門,看着眼前的場景,邁動的腿有剎那停滞,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房間裏很安靜。
“出去。”冷清的調子清晰地響起,與生俱來的高位感,壓制向到來的人。
虞沁青循着聲望去,正看見容醉支着床艱難下床的姿勢,他顧不得對方是否仍在生氣,快步上前。
低着頭的容醉應該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眉宇間蘊起深沉的怒意:“滾出——”
“不滾。”虞沁青穩穩地攙扶住容醉的胳膊。
容醉周身淩厲的氣場驟然化去,他那雙漆黑幽邃的丹鳳眼瞬間定位到虞沁青。
“年紀不大,氣性卻這麽大,少生點氣,對身體恢複不好。”虞沁青幹巴巴地說道,他錯開了與對方的對視,明明也沒做錯什麽,可他就是很心虛。
容醉卸掉力氣,全身倚靠住虞沁青。
突然添加的重量,虞沁青差點沒扶住,他又靠近些許,避免将人摔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徹底消弭,以致于呼吸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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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來了?”容醉微微仰頭。
虞沁青被對方的吐息弄得敏感地縮縮脖子,他有些恍惚,剛才似乎有股柔軟擦過他的臉,生起的駭然壓制在眸底:“你身邊怎麽沒人?”
他回避了提問。
容醉也沒追着要答案,順着道:“我不想和陌生人接觸。”
虞沁青想到前面容醉的趕人舉動,約莫是容家給對方請了護工照顧,但顯然容醉不領情,可能指望容家人來嗎?他委婉地勸道:“沒人照顧,你行動不方便。”
容醉唇瓣抿成平直的線,始終不松口。
虞沁青被他的倔脾氣折服,暫時不再提,看誰能磨過誰:“你下床要幹嘛?”
“……洗手間。”容醉臉皮還沒鍛煉出來,難得神色不自然。
洗手間?虞沁青也變得不自在起來,可總不能真的丢下手殘腳殘的人不管,他清了清喉嚨:“我送你進去。”
他沒想過待在洗手間外,以對方現在的狀态,他不在裏面搭把手,對方不是沒機率掉馬桶裏。
兩人慢慢挪到洗手間。
容醉看着虞沁青沒有離開的意思,放在腰際的手停住,指尖勾在褲腰裏,因着他的不動作,拉起細小下墜的弧度。
虞沁青見他不動,疑惑:“要我脫嗎?”
容醉揚眉:“你要留着?”
原來是害羞了。虞沁青調侃:“沒我撐着,你能保證不摔嗎?”
“放心,你解決的時候,我不看。”
“你有的,我又不是沒有,還信不過嗎?”
背後的熱意源源不斷傳遞進皮.肉裏,容醉極輕地呼出一口氣,室內的燈光呈淺黃的暖色暈,将溫涼的空氣似乎都照起了溫度。
“虞哥。”容醉喚道。
虞沁青聽着耳畔的聲音,對方講得理所應當,他的心髒卻仿佛被攥緊了一下。
低啞的氣音極具存在感地撩撥起他的神經。
“幫我拉下褲子。”
容醉仿佛不覺得自己的提議多麽不可思議,他真的等待着虞沁青援手。
虞沁青注意到容醉的手從中間移到側邊,另一側大概就是留給他的位置。
“不行嗎?”容醉久久未等到回應,像是失望的表情,“那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虞沁青張口,可話還未吐出。
容醉灼人的目光就向他射來:“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狽地用一只手一點點褪去褲子的一面。
虞沁青沉默須臾,下定了決心,伸手。
“虞哥,你躲什麽?”
“你不說我有的,你都有,怎麽不敢看?”
“虞哥,你好容易害羞啊,耳朵又紅了,是燙的。”
虞沁青半抱着嘴巴不停的人出了洗手間。
“虞哥,脖子也紅了,身體是不是也變紅了,我看……”
“容醉!”
“……”
“虞哥……我想你了。”
虞沁青的身體這回确實全紅了,營造的威勢消散得幹淨,徒勞地阻止:“不要扒我衣服。”
容醉将臉埋到虞沁青被他扯下小半衣服,露出的脖頸裏:“虞哥,你真狠,10天了,一天都不來見我。”
“我,嘶——”虞沁青繃緊了背脊,他無措地站立在原地,不知該推還是放任,最終,“疼。”
容醉松開嘴,一枚鮮紅的牙印烙在雪白的肌膚上。
虞沁青只想着逃避,把人晾在一邊,還是出了車禍,滿身傷勢的病患,他确實如對方所說的狠心,真的不再來醫院。
對方這樣的倔脾氣,前面10天無人扶持,又是怎麽渡過的?
他心底生起歉意:“對不起。”
容醉擡起頭,他的眼睛閃爍着碎光,每片亮色都盛着虞沁青的影子,仿若單純到天真的少年:“既然感到抱歉,有實質的行動嗎?”
虞沁青生起的歉意減去半層,不是很想答應。
容醉果斷一口咬在他鎖骨中。
“你說。”虞沁青服了。
容醉毫不猶豫:“我要吃虞哥親手做的菜。”
意外的要求,令虞沁青怔愣片刻,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突發奇想,盡管不算難以辦到。
“我做的不好吃。”虞沁青為難地說。
容醉:“沒關系,我不在意。”
虞沁青妥協,只要對方不再整幺蛾子,啥都好說,稍不注意就被咬了兩口,屬狗的麽:“好吧。”
“虞哥,會留下陪我嗎?”容醉躺到病床也不安分,非要枕在虞沁青大腿上才罷休。
虞沁青察覺到略有波動的衣角,按住對方那只完好的手,對方卻反握住他。
“那就跟我一塊睡會兒。”容醉咬字清淡,叫人拒絕不了,“在我睡着的時候。”你再走。
虞沁青實在忍不住:“說這麽可憐。”
被看出僞裝,容醉依舊鎮定:“對虞哥有效果嗎?”
虞沁青失語,良久,他在心中回:有的。
容醉收起面上尊重另一人意願的被動,無情無言地深深凝視上方的青年,相連的手分開:“你走吧。”
虞沁青無奈,長大後的綿綿脾氣真夠陰晴不定的。
“趁我……”容醉抿唇。
虞沁青掰過容醉轉過去的臉:“誰說我要走的。”
“不過晚上會離開會兒,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飯嗎?”
容醉五指蜷縮。
虞沁青看着人把腦袋抵在自己腹部,他微不可察地僵了腰身,而對方許是發現他的動作,環在他後腰的手兀地鑽進衣擺,略帶薄繭的手指沿着他的脊骨摩挲。
隐帶着某種危險的警告。
病房門忽然再次打開,貫入一夥裝扮奢貴但低調的人。
“喲,有興致啊,醫院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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